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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浅严行尧小说(夏清浅严行尧)小说最新章节

zhaoran 汉语心得记录网 2023-03-07 11:45:24 965
第二十五章 君要臣死

来到上京城的第三日,月华成霜,夜色如水。
今日是姜国众臣为赵国使臣接风的洗尘宴,姜国皇帝身体越发不好,只能让太子出席主持。
白槿瑜一行人进到宫中,却看见宫中到处都种满了紫薇花树,只是现在还未到花季,只能看见郁郁葱葱的一片。
在上京城外,听说那么多桃花都是严行尧让人种下的,她还以为太子殿下最爱的是桃花。
可是现在进了宫城,却又种下这么多紫薇花树,真是奇怪。

白烨一向是个话多的,不懂就问也算是他的一大优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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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了下带着他们进宫的小太监:“为什么你们这上京城外种了那么多桃花,这宫里却种了这么多紫薇花?你们太子殿下很喜欢种花吗?”
小太监摇了摇头,只低声道:“上京城里的花都是为了一个人所种。”
白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那位长瑶姑娘吧?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紫薇花嘛,听人说是代表了女子,也有沉溺之爱的意思,没想到,你们太子殿下还是个有如此雅兴的人!”
白槿瑜脸色一沉,心情跟着很是低落。
可是那小太监摇摇头,这才接着道:“并非因为长瑶姑娘,这些都是太子殿下为已故上将军夏清浅种的。”
白烨一愣:“上将军都走了两年了,你们太子种这些东西做什么?”
小太监想了想,又摇头:“种桃花许是将军从前爱喝桃花醉吧!至于这紫薇花,除了方才公子您刚才说的那番意思,恐怕更多的还是因为太子殿下年少时曾给将军院里种过一棵紫薇花树。”
只是,自从夏清浅死了以后,她曾经住过的院子便再也不许任何人进去了。
严行尧只进过一次,去的时候,那院子里紫薇花开,甚是惹眼,一如当年他们在紫薇花树下读书练剑的场景。
世上最痛,不及睹物思人四字。
那以后,严行尧将那院中落了锁,谁也不许进去,任由那院子荒废,落灰,渐渐被世人遗忘在漫长的时光长河之中。
白槿瑜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一首诗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恐怕,那满城桃花,都是在找寻那个已经消失了的人吧?
她脚步一顿,心口忽然传来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她捂住心口,眉头轻蹙,总感觉从进入这姜国皇城开始,她的心里就一直不舒服。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烨察觉到她的一场,回头忙问。
白槿瑜摇了摇头,勉强直起身子:“没什么,可能是昨日酒喝得急了,带了些凉气入体。”
一直不语的陆南弦回过头,看着她:“要不要去休息休息?”
她看不出他是真的想让她去休息,还是只是随口说说。
今日入宫,她要做什么,陆南弦是再清楚不过的。
“我没事,走吧。”她仍旧是穿了一身白衣,只是今日宫宴没有戴上帷帽,脸上以一层白纱覆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亮如星的眼眸。
其实,刺杀严行尧这件事,不管是从白家的利益出发,还是从赵国的利益出发,那都是划算的。
毕竟现在姜国皇帝老迈,只要太子死了,姜国群龙无首,自然会有其他的皇子蹦出来篡夺大位。
但是她心里是极不愿做这件事的,不管她从前是不是杀过人,但是她不想杀人。
就像陆南星说的那样,她只想做个寻常女子,不想沾染人命。
可是,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既然她白槿瑜是国公府的六小姐,自然也是要听君王令的。

第二十六章 是谁

宫宴之上,看上去倒是一片祥和气氛。
大臣们推杯换盏,言语中争锋相对几番也都是冲着陆南弦去的。
白槿瑜不过是个女子,也鲜少有人注意到她,趁着酒过三巡,寻了个理由让宫女带着自己去偏殿更衣。
果不其然,这姜国皇宫中有陆南弦的人,找个同她身形一样的女子换了她的衣服又去宴席之中,不是相熟之人根本不会认出来。
她换了一身夜行衣,竟然很轻松就找到了御书房。
明明是第一次来姜国皇宫才对,记忆中仿佛一片空白,但身体好像都已经熟悉了这座宫城,除了这两年新种上的紫薇花树,好像一切都熟悉。
悄悄潜入书房,里面灯火通明,却是没有人的。
根据陆南弦的情报,严行尧勤政爱民,不管出了多大的事情,每日用完晚膳都是要回御书房处理政事的。
这两年来,没有一日耽误。
书房中,除了书籍奏本,最为醒目的,就是墙上挂着的一幅将军图。
上面画着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骑坐在马上,手中拿着一柄长剑,黑发往后高高束起,一幅英姿飒爽的模样。
“书房中挂着一幅将军图,这姜国太子别不是个断袖吧!”白槿瑜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可是下一瞬,她又反应过来,这将军的眉眼……越看跟她越像……
想来,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上将军——夏清浅!
有一瞬,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换了样貌的,为什么南宫家两姐妹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甚至开始让她怀疑自己的身份。
但是当年白家滴血认亲的时候,她就在身边,这血脉相连是做不得假的才是。
“太子殿下,您今日不是饮宴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门口守着的小太监的声音忽然传来。
听见动静,白槿瑜一惊,急忙躲到了屏风后。
“嘎吱”一声,门,开了。
随后就听见脚步声进来,在墙壁那幅画前面停住了。
严行尧站在跟前,看着那幅画上的人,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槿瑜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临阵却生出了一阵犹豫。
现在想来,这件事确实是蹊跷得很,犹如一团迷雾将她团团笼罩在里面,找不到答案。
“还在犹豫什么?”严行尧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心里暗暗一惊,难道是发现她了?
她有些不确定,只是下意识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匕首。
下一瞬,一阵劲风迎面袭来,面前的屏风被人打倒,白槿瑜翻身闪开,整个人暴露在严行尧视线之中。
看来,从他刚刚一进来,就已经发现了她在这里了。
本以为姜国太子只是个书读多了的呆子,没想到,还是个高手!
严行尧看着眼前一身夜行衣的白槿瑜,只面无表情开口:“是陆南弦让你来的?”
白槿瑜一咬牙,攥紧手里的匕首,索性欺身上前,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银光一闪,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好几招了。
她横劈过去,手腕被他稳稳握住。
严行尧的脸色忽然一变:“南宫家枪的招式,你究竟是何人!”
白槿瑜皱眉,什么南宫家枪不枪的,今日要是栽在这里,恐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她不答,反手挣开他的桎梏,眼神狠厉,一刀往他胸膛扎去。
本来是很容易的一招,要躲过去非常容易。
可是严行尧却忽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匕首直直没入他胸口,立时有鲜血流出来。

第二十七章 朗阔星眸

“哐——”
书房中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外面的侍卫。
侍卫在门口惊呼一声:“太子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严行尧的眼神定定对上白槿瑜的眼睛,却对外面冷声道:“无事,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白槿瑜一瞬僵在了原地,握着匕首的手忽然有些发颤。
看着眼前的严行尧,她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心脏就好像被人死死攥住了,连跳动都觉得困难。
她眼神微闪:“你……为什么不躲?”
严行尧仍旧眼神灼灼地看着她:“阿玥,你回来了。”
白槿瑜忙松开了手,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双腿竟开始不自觉发软。
她不承认这是因为她伤了人,害怕才会这样,反倒是,她已经浑身没有力气了。
这一声“阿玥”就好像隔了万水千山,隔了一生一世的距离传入她的脑海中。
阿玥,姜国赫赫有名的上将军,夏清浅!
严行尧脸色发白,却是上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伸上前去想要揭开她脸上的面纱。
可他的手却隐隐有些发颤。
也许这世界上真的有容貌身形都能一模一样的人,可是眼睛是永远骗不得人的。
全天下,拥有这样一双朗阔星眸的人,只有夏清浅。
不知道为什么,白槿瑜是应该要躲开他的,可是浑身却都僵硬在他那双似水般温柔的眼眸之中。
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沉睡已久的情绪似乎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缓缓清醒。
面纱被揭落,露出那张熟悉的脸孔时,严行尧几乎能清醒地感觉到,有一瞬间,他的心跳都停住了。
南宫长瑶跟她明明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可是,他总能一眼就看出来,她们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现在眼前的白槿瑜不一样,她眉间英气十足,一双眼睛清冷明媚,是绝无可能作假的。
心头一时涌上巨大的惊喜,他顾不上胸口传来的剧痛,开口声音竟带了些哽咽:“你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今年的桃花就又要谢了!”
白槿瑜心头陡然升起一阵慌乱,她后知后觉地想挣开严行尧的手:“我不是夏清浅,我是来杀你的!”
可是严行尧却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命,你想要,我给你!可你不能折磨我!”
严行尧胸口的玄衣已经被鲜血染透,留在胸膛里的匕首刀锋已经没进去了一半。
心口一阵一阵痛意袭来,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今日,除非我死,不然,绝不会让你离开半步!”
严行尧是说话算话的,他最后是晕过去了,叫来侍卫的时候,还特地说了不准伤她分毫才闭上眼。
不过,哪怕是这样晕过去了,他也一直死死拉住她的手,半分未曾松开。
姜国皇宫里的人看着她,都像是活见鬼了一样,分明明眼人都看出来她是刺客,却没有人敢开口说半句。
白槿瑜暗暗在心里估摸着,想来还是托了这样酷似南宫将军的脸。
看来,这位南宫将军不止是在严行尧心里很重要,在整个姜国也是颇有地位的。
本来,她以为她要等严行尧醒过来才能知道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的。
可严行尧昏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南宫长瑶来了,不找严行尧,而是特地来见她的。
在见到她那张脸的第一眼,南宫长瑶上前拉住她的另一只手,眼中含泪。
“姐姐!”

第二十八章 人死不能复生

摇曳的红烛流下一滴红蜡,如珠如泪。
白槿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也许真的是自己这张脸跟从前姜国的那位南宫将军太过相似了,大家竟然都以为她是夏清浅还魂不成?
她有些尴尬地缩回手:“姑娘认错了,我与南宫将军只是貌似罢了。”
可是南宫长瑶又紧紧拉上她的手,语气坚定:“我如何会认错,你我血脉相连,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暗暗看着你与我一起长大,就算是化魂归来,我也识得你!”
白槿瑜听得脸色都变了,这一个两个的,都将她当做一个死人,着实是有些不好受。
她也不想做些无谓解释,更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好半垂着头不说话了。
南宫长瑶也并不恼,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轻轻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姐姐,你知道吗?自从你走了以后,严行尧他有多想你。”
“他说,怕你走了以后会想他,又怕你的灵魂找不到回家的路,这才让人种下满宫紫薇树,跟你院子那棵一样。他嘴上说着会忘记你,却又日夜都在期盼你会回来,回到他身边。”
南宫长瑶轻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他整日整日的做梦,梦到你他会难过为什么当年没有信你,哪怕那日走的时候同你说上一句话也好。可是梦不到你,他又觉得你是在恨他,怨他,所以在梦里你都不肯见他!”
白槿瑜垂下眼眸,如此说来,这个姜国太子还是个难得的情种,如果夏清浅泉下有知,说不定也能含笑九泉了。
只可惜,人死不能不复生。
据说当年夏清浅死于两军交战之际,死前重伤了陆南弦,要不是赵国国师用秘术相救,说不定,陆南弦也死在战场上了。而那夏清浅也是在战场上,当着三军将士的面阵亡的。
万箭穿心,血流一地,当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见她不说话,南宫长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严行尧,再看了看他紧握着白槿瑜的手,眼角又不由得泛起水光:“姐姐,从前的事情,你当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白槿瑜仍是不说话,虽然从前的事情她的确是不记得了,但是她着实也不信自己会是一个已经死了这么多年的人。
南宫长瑶垂下头,神情有些颓丧:“我知道,姐姐从未见过我,许是对我陌生,但当年我是在战场上被义父救下的,也就是甘老将军。”
“义父不忍让我背负不好的名声,这么多年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我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但我却是听着姐姐的故事长大的。”
过去的很多年中,她就像个影子一样,活在夏清浅的阴影中,不能见人,不能有朋友。
其实,那样的日子很痛苦,很孤独。
小时候她听说南宫家的阿玥小姐今日在街上又救了某个被轻薄的姑娘,教训了哪个纨绔,她都甚是羡慕。
她多希望,那个能在上京城中肆意张扬的人是她自己。
可是后来,突然有一天,夏清浅上了战场,再也没有回来。
当她意识到她的亲人一个一个全部死掉的时候,这种羡慕就只剩下了难过。
如果那样的张扬和光明正大,是要靠战死沙场才能得到的话,她做不到。
白槿瑜眼神微动,想来,这南宫家满门忠烈又如何,其实个个都可怜可叹。
要么战死疆场,马革裹尸,要么就像这南宫长瑶这般,孤苦无依。
“姐姐,太子殿下是真心喜欢你,他这两年将我带在身边,不过是念着我是你妹妹,身世可怜罢了。”
看她还要接着说,白槿瑜实在是听得有些不舒服了,忙止住她:“你别说了,那一刀我留了分寸,他只是失血过多,并未伤及性命!”
也许是她不想杀人,又也许她只是不想杀这个人。
总之,刺杀就算失败了,陆南弦也不会将她怎么样。
她也大致能猜到,一开始让她刺杀严行尧这件事,恐怕陆南弦就没想过会成功,不然大可以找身手更好,更不容易暴露身份的人来做。
国公府的六小姐,这个身份可是太过招摇,赵国怎么也不可能撇清关系。
但是这件事要是爆出来,搞不好是会掀起赵姜两国又一场大战的。
想来想去,陆南弦依仗的恐怕也就是她这一张跟夏清浅一样的死人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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