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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姜倩穿着一身白裙，局促地站在他面前，双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我这样好看吗？” 商卫屿就看姜倩一头红发，不知何时变成了黑长发，白色的连衣裙，不施粉黛的脸清秀可人。 他眼底惊艳一闪而过，却只是冷淡道：“这样比较适合你。” 姜倩心底喜悦顿时遮盖不住，忍不住像小时候去挽住了他的胳膊：“那我现在是不是不丢你的脸了？” 商卫屿看着她依旧吊儿郎当的样子，将她的手直接掰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说完，他转身离开。 刹那间，姜倩眼中的笑一下僵住。 她低头看着自己现在的装扮，不明白还有哪里不对！ 眼看着商卫屿的背影越来越远，她鼓足勇气，朝他大喊：“商卫屿！我喜欢你，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随着她话音落下，四周的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 可她却浑不在意，说完心底的话，觉得全身都轻松了。 商卫屿眼底一派冰寒，他快步走回一把将姜倩拽上车：“疯了吗，你当自己是孩子？” 姜倩没有防备，被丢上车，鼻腔忽然一股湿粘涌出。 鲜红的血汩汩流下，刺得她双目胀痛，她知道她的病发作了。 商卫屿惊愕的看着她：“怎么了？”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病。”姜倩忍着突至的心痛，一把抹去人中上的血，麻利的动作丝毫没有让商卫屿觉得她生了病。 “医生说我只能活半年了，哥哥，你和我谈一次恋爱吧，就谈半年。”姜倩说着话，澄澈的眼眸望着他，生怕他拒绝。 岂料商卫屿嗤笑一声，眼中无半分信任：“混了几年，脸皮倒是越混越厚，撒起谎来都这么从容。” 姜倩长睫颤抖，看着商卫屿鄙夷的目光，心脏的疼痛感一下翻了数倍。 车停在姜家门口。 姜倩被商卫屿扯出车中，就听他说：“这是最后一次送你，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 姜倩喉咙像是被一根针堵住了一样，她试图去抓商卫屿的手，而男人却一下躲过。 她的手顿时僵在半空，许久才扯出一抹苦笑。 “哥哥，我好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你会牵着我的手，还会给我买糖吃……” 商卫屿听着她自言自语，没了耐心。 只说了一句：“我们都长大了。” 而后，他上车离开。 姜倩看着他的车从眼前离开，忍不住追上去：“哥哥……我没说谎，我真的……” 生病了几个字，她还没说出口。 身后一个粗壮的中年男人拿着粗木棍，凶神恶煞的看着她，“你个死丫头，天天往外跑，看老子不打死你！” “嘭！”巨大关门声，商卫屿下意识看向后视镜。 公路上已空无一人，只有棍棒落在身上的声音隐隐从门缝中传出来…… 第四章 她不值得 姜倩躺在地上，痛苦的卷缩成一团，棍棒一下下地挥向她。 姜父的谩骂萦绕在她的耳边，而她浑浊的目光却只是紧盯着那扇门。 可直到意识模糊，那扇门依旧紧闭着。 “咔哒”一声，大门突然开了。 姜倩喘着粗气抬起眼，眸光一亮：是商卫屿吗？ “老，老姜……老太婆出事了……” 陈慧眼神一片慌乱，白色的上衣带着点点血迹。 不是商卫屿，姜倩正失望闭眼之际却又因陈慧嘴中“老太婆”三字紧绷起来。 “怎么回事？”姜父收了棍子，不耐烦的问道。 姜倩拼命撑起身子，咳了一口血踉跄的冲了出去。 “死丫头！给我站住！” 姜倩捂着剧痛的肩膀奔跑在小路上，心脏的病痛像是一颗拦路石，绊的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奶奶……”她呜咽着，强迫自己站起来。 她不能让奶奶出事，决不能！ 等到了奶奶的住处时，她愣住了。 几个小时前还安慰她的奶奶此时躺在地上，身下全是鲜血。 姜倩所有的疼痛好似都被眼前这一幕夺走了，她红了眼扑上去：“奶奶——” 邻居听到姜倩的呼救，帮忙打了120。 救护车呼啸而过，姜倩紧紧握着奶奶的手，泪如雨下。 直到要进急救室，她才不得不放了手。 姜倩靠在墙边，缓缓滑落蹲在地上，眼泪爬满了脸。 奶奶是她心中唯一残存的亲情，没了奶奶，她就是个真正的孤儿了。 整整两个小时，医生才从里面出来。
看着昏迷中的奶奶被推进ICU，姜倩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陈慧打她，她认了，可是奶奶已经快八十岁了，她怎么下得了手！ 她的眼眸渐渐染上了一层恨意，双拳缓缓紧握起来。 第二天傍晚。 商卫屿从公司回家，正为姜倩没有去公司等他感到放松时，却在家门外看见了姜倩。 嘴中无情的话因姜倩满是伤痕的脸卡在喉中。 商卫屿蹙着眉，半晌才道：“你又来干什么？” 姜倩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切切：“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商卫屿，他是律师，而且就算他不喜欢她，两人好歹也认识了十多年，不可能见死不救。 “什么事？”商卫屿声音冷淡。 “帮我打官司。”姜倩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心中没了底。 商卫屿打量了她一下，嗤笑出声：“你是跟哪个混混打红眼了，还是混到被别人告了？” 姜倩眼眸一震：“我……” “另外，你有钱请我做辩护律师吗？”商卫屿拒绝的意味不言而喻。 姜倩捏着空荡荡的裤兜，心中一阵悲凉。 商卫屿的话堪比姜父的棍棒，但这一下砸在了她的心上，力道也更甚。 “要是我真的要坐牢，你会替我辩护吗？”不知怎么的，姜倩突然问了句。 商卫屿看着她哀戚的目光，心中烦闷：“不会，因为不值得！” 第五章 堕落 不值得三个字就像压在姜倩身上的巨石，差点让她在商卫屿面前倒下。 良久，姜倩低下了头，自嘲一笑：“是吗？” 她后退着离开商卫屿，随后抬起头强扯一笑：“哥哥，那这几天我就不来帮你收拾房子了。” 话毕，她转过身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望着她有些颤抖的背影，商卫屿心中的烦躁就像是被催发了一般。 他阴沉着脸解下领带，扭头进屋。 屋子里干净整洁，姜倩从前都是三天来打扫一次，虽然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但姜倩偏偏乐在其中。 茶几上还放着胃药和维生素，全都是她放的。 商卫屿坐在沙发上，靠在沙发背上歇了会儿，脑子里尽是姜倩离开的背影。 “哐”的几下，商卫屿突然将药全部扔进了抽屉，目光复杂的仰头喝了口水。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他不明白，姜倩倒底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 被余晖笼罩的客厅分外寂静，商卫屿看着姜倩离去的方向出了神。 另一边，身无分文的姜倩陷入了巨大的困难中。 一是奶奶的巨额医药费，二是请律师的费用，哪一个她都无法拿出钱来。 万般无奈之下，她去了高级会所中当陪酒。 整整一周，姜倩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看着一个个大肚便便不停给她灌酒的中年男人，从最开始抗拒到最后麻木。 商卫屿很讨厌会所的风月气息，但为了公事又不得不踏入这个满是酒气的包厢。 一个中年男人醉的七荤八素迎着商卫屿，随后对靠在一边的姜倩喊：“小姜，来给大律师敬酒！” 姜倩醉醺醺的直起身，端着酒杯对着商卫屿笑道：“律师……律师好，我敬你酒，你帮我打官司。” 这声音像是炸弹爆炸在商卫屿脑子里！ 商卫屿抬头就看见打扮妖艳的姜倩，面色一沉，一把抓住摇摇晃晃的她，借着大屏幕的光看清了她酡红的脸。 胸口“噌”的冒上了一把火，商卫屿紧紧揪着她的手臂，将她从包厢中拽到无人的走廊处。 “你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商卫屿怒视这她，他知道姜倩叛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做陪酒女。 看着她一身黑色的紧身裙，披着黑色的波浪卷发，目光迷茫再想到刚刚包厢中那几个男人，商卫屿恨不得打醒她。 姜倩眯着眼，似是认出了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