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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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在外漂的人，一直在为生活而旅居。家乡的老屋，成了我想念中仅存的一点本钱。那里住着我的怀念，同样牵着我对它的思念。我的思绪在那里缠绕了许多结，我一直解了十年未能解开。可能以后也解不开，我也不愿解开。结，是我的安全感。 十个年头。怎么说呢？用光阴来衡量，太快！它已经过去。走出老屋的那刻，你藏着冲动、携带理想、陪伴希望，准备去收获。那时的光阴在现在的你面前，是那么的快。 十个年头。在外，用一种念想来形容，似乎很久很久。因为你煎熬在生活中。当白天的车水马龙朝向老屋的方向，你便把思心寄托，期望快点到达，一直守到窗台的月色。你可知道？在期望中守候佳音是漫长的。 思心是息息相通的。同样，老屋那块圣也是漫长的。它何尝不期待你常去看看它，那里有你的血，有你的缘。虽然现在它现在没有燃起炊烟，但那它永远都炽烈地，燃着并延续着你的烟火。只是不想干扰你的理想和希望，只是在一直在默默地守望。你可体会？在守望中的期待更加漫长。 这些年我象是落在驿站的过客，也会时常去看它。眼前的真相与我想念中的印象却呈现出凄凉的落差。 墙角还是那堆旧黄土，围墙布上苔藓的痕迹，让我分不清红砖岁月和颜色。这墙上曾爬满母亲栽的豆角、种的丝瓜；满院杂树随风萧瑟，旁边的小竹林，交叉纵横着杂草落叶，我丹青水墨中庭院的记忆就藏在这里。那口水井早已裂丝斑驳，水嘴口塞堵厚厚的青苔，它没有干渴，还在一滴滴的滴在我的心头。 我朝着水泥台阶方向往房子望去，脚似抬又未抬，不由自主放下了沉重的脚步。我想守望会儿。大门上已卷起零零落落的层层漆皮，敞开宽松的缝隙；几扇小窗，玻璃早已破碎，似掩未掩。西边的小侧屋是用土墙筑的，那是父亲剁柴、母亲喂鸡养鸭的地方，一堵土墙已垮掉，只是还保持着原来的风貌；屋顶的青瓦稀散挪了位，到处筑满了鸟巢，把我带到了儿时掏鸟窝调皮的时光。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在勾起回忆，连这布满的灰尘亦不例外。在这哺乳我的院落，曾经给我成长和快乐的老屋，我怀念着、我面对着。却无名生出了落寞。 我推开了门，残旧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的声音。屋里的布局依然是思念中的样子。表姐经常打扫得干干净净，每间房都没有动。只是物是人非，人去楼空了。 我流下了眼泪，我哭了，我看到了父母，他们也看到了我。墙上挂着二老的遗容，永远的慈祥，紧紧的挨在一起，还是那么会心的微笑，并没有寂寞。若回首，我惭愧的无地自容。他们寄予我的初衷是养儿防老，我却成全了那句老话，“十儿九不孝”。他们在生时，我接他俩位老人去我那里住，他们过不惯，也丢不下老屋。隔三差五搭些鸡鸭蛋和种的小菜，捉个活鸡活鸭。我常叫他们不要操心太多，我还嫌麻烦。她们斥责我：“又不给你吃！给孙子吃地，你还以为让我为你操少了心吗？”我无语，她们老了，就心痛着孙辈们，而我回去一次只不过是个匆匆过客而已。带孩子回去是他们最开心的事，总是倾其所有要弄的跟过节一样。想想现在，你想他们烦你都不可能了。 父亲走后，母亲有点厌世，常常在忧郁中叨念着要到父亲那儿去。两年左右的时间，也跟着她的老伴去了。临走前母亲给我唯一的交待：把老屋留着，让她们守着。老屋便成了我心灵的一座城堡。 我的眼光落在那朵挂大红花门上，虽有一层厚厚的灰尘，还是隐隐透出罩不住的鲜红。是我的一间房，从我能记事起就是我的专属空间，至到我娶媳妇的新房。这是我曾收获爱情的房子，也是父母一直最值得骄傲的房子，完成了她们心愿的房子。里面还是我新房一样的摆设，到现在都没有动。床上还是铺着我们结婚的大红床单，床头柜上仍插着一枝暗红玫瑰，我曾经的萌动青春和海誓山盟，就插在这朵玫瑰上。枕边依旧压着万种风情过的蚕丝巾，她曾擦拭过眼泪、也包裹过羞涩。一切都历历在目，还是那么感同身受，我的老屋！ 我思念深处的老屋，我眼前真正实实的老屋。你牵动了我好多好多……我要走了，我会让你一直存在着，也会为你守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