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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关键地方,男人抬手将手机夺了过去,画面一阵晃动,然后视频结束。 视频里那个行为大胆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本尊,而被她强制亲吻的正是阮眠。 傅景深眼珠子都要瞪圆了,抬手就要去抢阮眠的手机。 阮眠眼疾手快,避开她的手,轻松举过手机,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勾起唇角,“怎么,想销毁罪证?” 傅景深脸都绿了,“阮眠,你趁人之危!明知道我喝醉了,你还拍这种东西,你怎么那么无耻?” 阮眠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操作气笑了,“傅景深,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拍视频的人是谁?” 这种丢人现眼的社死视频,谁还跟他讲道理? 傅景深理直气壮道,“就算是我拍的,那也是我是喝醉了,行为不受控制!你又没喝醉,你不拦着就算了,你还留着这个视频,你就是无耻!” 她是想激将法,刺激阮眠删掉视频的,哪儿知道阮眠轻笑一声,说,“既然无耻的罪名都坐实了,那不如做到底,发朋友圈让大家都看一下吧。” 说着拿起手机就开始编辑,傅景深哪里忍得了,当即就扑上去抢手机。 阮眠比她高大半个头,他只需要举过头顶,傅景深就算跳起来,也只能够到他的手腕。 眼看都快要编辑完了,傅景深心里一急,抱着他的脖子,脑袋猛地往上一顶,原本是冲着阮眠的下巴去的,哪儿知道他这时候突然低下头,结果正撞上了他的鼻子。 一瞬间,血流如注。 傅景深吓懵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傅景深回过头,只见钟美兰寒着脸疾步朝这边走来,表情难看至极,等到了跟前,赶紧用手帕帮阮眠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子。 见傅景深还无措的站在原地,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叫医生啊!” 傅景深终于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叫了护士过来帮忙。 鼻血好一会儿才止住,阮眠仰着头,脸色发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的缘故。 护士离开后,钟美兰就开始兴师问罪,“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让你在外面跟自己丈夫动起手,还把他撞出血?” 傅景深抿紧唇,低着头轻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能把人弄成这样?”钟美兰生气道,“这是在外面,你都敢这样,在家里没人的时候,你岂不是更放肆?” 阮眠皱眉道,“妈,没你说那么严重,我们俩是在闹着玩。” “闹着玩也不能这么不知轻重!”钟美兰冷着脸看向傅景深,“我不管你以前在家是什么样子,你妈有没有教你,你现在嫁到了周家,你是我周家的儿媳,还有的教养必须要有!就算是自己丈夫,在外面你也不能跟他这么闹,没有规矩,让外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傅景深攥紧手指,压下心里那股不适,低声道,“对不起妈,以后不会了。” 阮眠看着她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极不舒服,她还是张牙舞爪的时候比较可爱。 “还有那天晚会,我听说你在晚会上跟慕深亲热?大庭广众,像什么样子,你知道外人怎么说吗?” “外人爱怎么说怎么说!这是我们夫妻的事儿,我管他们喜不喜欢?”阮眠将纱布丢进垃圾桶,抬眸冷冷道,“妈,您什么时候也这么封建了?” 第七十六章他不冤枉 钟美兰蹙起眉头,“我这是封建吗?玩闹也得有分寸,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周家?她行为不淑,外面今天传个这个,明天传个那个,外人还以为我们周家就是这样的门风!” 阮眠被她唠叨的头疼,扭头对傅景深说,“水给我。” 傅景深把刚刚买的水递给了他。 阮眠拧开喝了两口,钟美兰见他脸色惨白的样子,也不再提刚刚的事儿,转而问他,“你怎么一大早在医院。” “过来看朋友。”阮眠言简意赅带过,反问她,“您怎么又带她来做检查?两个月前不是刚做过?” 提起这个,钟美兰就收起情绪,“也没什么,就是例行检查,之前的药又喝了这么久,看看有没有调养出效果。王太太儿子去年结的婚,现在儿媳都快到预产期了,你们都三年了,你们不急我都替你们急。” 这话明显有埋怨指责傅景深的意思。 阮眠神色淡淡,“这事情又不是急就能有的,药喝了那么久,不也没用?说不定就是药喝多了,才一直怀不上。” 傅景深…… 虽然她确实不想喝那个难喝的中药,但是阮眠这番话简直太不要脸了。 她怀不上明明是他不肯同房! 几个月同房一次就算了,每次还故意避开排卵期,她就算是易孕体质,不也得他配合才行? 钟美兰果然生气起来,“什么叫药喝多了怀不上?你知道我托人买这些药,花了多大力气吗?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谁?她要是肚子争气,我用得着这样?” 眼看母子就要吵起来,傅景深只好开口劝慰,“妈,您别生气,药我按时喝就是了,您喝口水。” 钟美兰挥开她的手,冷冷道,“算我多管闲事,以后你们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免得我辛辛苦苦替你们着想,到头来还要落你们埋怨!” 说完,冷着脸走了。 她一走,傅景深也不装了,淡淡道,“让你助理来接你,我先走了。” 阮眠脸色难看起来,“你把我撞成这样不管了?” “不就是流个鼻血?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你还要我怎么管?哄小孩儿一样,抱着你吗?” 阮眠黑起脸,“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刚刚是在为谁说话?” “我已经够有良心了,都要离婚了,还要陪着你家里人演戏,让你妈拿着莫须有的罪名在这里羞辱我!”那句话不知道怎么戳到了傅景深的痛处,又或者,她已经隐忍许久,一旦找到借口,就一发不可收拾,“你流个鼻血,有人为你紧张,为你找我撒气!我呢?我出个车祸,我连你人都联系不到!你知道我在医院,被护士追问家属怎么还不来时候的心情吗?我在想,我那天要是人交代在医院,是不是连尸体都没有人帮我收!” 阮眠表情淡了下来,他抿紧唇,半晌才道,“那天电话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出了车祸?” 傅景深扯了一下唇角,原来都他知道。 “有什么分别?我就算说了,你舍得不管姚小姐吗?” 阮眠沉默下来。 傅景深失望透顶,他甚至连骗都不想骗她。 “挺好的,”傅景深笑了下,“这说明我的决定没有错。” 阮眠不解地看向她。 傅景深从包里翻出皮甲,淡淡道,“但我没你那么无情,你的伤是我造成的,但也是你挑衅在先,医药费我付给你,你要觉得少,那我也没有办法,没离婚呢,我也就只有这点能力。” 说着将签好的支票递给他,阮眠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两万。 阮眠脸色难看,一把将支票撕掉,“傅景深你够了!” 傅景深瞥了眼地上的纸屑,平静道,“那我就当你收下了。离婚的事,还希望周总能尽快提上日程,怀不上孩子这个锅,我想我我也替你背不了多久了。” 从医院出来,傅景深就颓然的垂下肩膀。 糟糕透顶,没有一件事是合自己心意的。 她知道自己有点迁怒了,明明这一次是自己做错了事,却冲着阮眠乱发一通火。 可是从钟美兰那里受的气,她实在是咽不下去。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背,上面有一道细长的划痕,那是刚刚被钟美兰挥开时,被对方手上的戒指划伤的。 钟美兰对她的不满由来已久,虽然平日里她粉饰的特别完美,但是一个人喜不喜欢你,你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不管是她这个人,还是她的出身,没有一样是符合钟美兰期望的。 加上她结婚多年无所出,这种不满已经达到了顶峰,阮眠对她的维护,甚至加深了这层矛盾。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婆婆都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和儿媳感情太好,还是说像钟美兰这种年纪轻轻就守寡的女人,对儿子都格外有占有欲? 虽然她和阮眠并不是那种感情好的夫妻,但是她明显感觉,每次阮眠替她说话的时候,钟美兰对她的厌恶就会多上一分。 就像这道疤,如果不是故意的,那个角度怎么可能划得这么深? 阮眠也不算冤枉,不管怎么样他都是那个罪魁祸首! ———— 陆家。 陆旭升一家正在客厅用餐,桌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手机,满脸堆笑,“安总,怎么这时候打电话?吃了吗?” “吃个屁!陆旭升,你养的好女儿!算计到我们家头上,你要不要脸?” 陆旭升脸上笑容挂不住,沉声道,“安总,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女儿做什么了?” “你装什么蒜?”安总怒意难消,“我女儿乖巧懂事,昨天跟你女儿陆思瑶出门,却花了三千多万买了个破镯子,动的还是公司账户的钱!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是你女儿要她帮忙出气?她心软答应了,结果买了之后不能退!现在我公司上下上百号人等着吃喝,我倒要问问,你们家多大的气,要花三千多万去出?这是人办的事吗?” 坐在对面的陆思瑶,攥紧手里的筷子。 该死的安夏,自己闯了祸,把锅往她身上甩,什么东西! 第七十七章薄情寡性 陆旭升脸色难看,“安总,我不清楚这件事,你让我问问瑶瑶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我女儿说得清清楚楚,就是你女儿怂恿的,我告诉你,这镯子要么你想办法退掉,要么你把它买下,不然这事儿没完!”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陆旭升阴沉着脸,放下手机,抬头问陆思瑶,“安总说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三千万的镯子?” 陆思瑶在心里把安夏咒骂了一番,这才将那天事情的原委讲给陆旭升听。 当然,有关自己暗示安夏的话,被她自动忽略了。 说完委屈道,“这件事我确实欠考虑,我明知道姐姐不喜欢我,当时就不应该被安小姐拉着进店。那家店是沈总的店,沈总和姐夫关系好,安总不敢得罪沈总,又不敢得罪周家,才把罪名往我身上扣,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左右安小姐买什么?” 旁边坐着的女人,递过纸巾安慰陆思瑶,“这又不是你的错,三千多万买个镯子斗气,充什么大头?” 这人正是陆旭升的秘书,白慧珠,也是傅景深那天在地下停车场见到的跟陆旭升一起出现的女人。 她此刻穿着居家服,堂而皇之的坐在原本属于贺雨柔的位置上用餐,俨然一副这个家女主人的模样。 陆旭升皱起眉瞥了她一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姓安的现在摆明了让我们家替他女儿买单!” “他说买就买啊?”白慧珠哼了一声,“他自己女儿的惹的祸,凭什么让别人买单,不入流的破公司,也就是仗着自己妹妹嫁得好!别人喊他一声安总,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北磡那块地,得靠安世杰牵线,现在竞标还没下来,这时候得罪了他,这家伙翻起脸来,怕是没戏了,几十亿的大项目,不能到嘴边再让它飞了。” 白慧珠不解,“这么大块儿肥肉,安世杰舍得拱手让人?” 陆旭升冷笑,“当然不舍得,但他吃不下,他妹夫就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他倒是想拿,法规不允许。” 为了这个项目,他前前后后给安世杰送出去的东西,都已经过了千万,这家伙却还不知餍足! 白慧珠皱起眉,“那怎么办?三千多万,又不是个小数目,真要我们补啊?” 陆旭升哪里愿意吃这个闷亏,他拿起手机道,“我先给阿星打个电话,让她看看能不能让周总帮帮忙。” 白慧珠扯了下嘴角,却也没说什么。 傅景深刚坐上车,手机就响了。 见是陆旭升,她有点不太想接。 陆旭升找她,一般情况下都没什么好事。 然而陆旭升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她不接,他就一直打。 傅景深没办法,还是摁了接听,“喂,爸。” “阿星,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傅景深随后扯道,“刚刚在洗手间呢,不方便接,爸你打电话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事,你跟慕深在一块儿吗?” “他上班呢?您找他的话,打他办公室电话吧。” “我不找他,我就是有点事想问问你。” 陆旭升能有什么事问她? “阿星,你跟沈总熟吗?” “不熟。”傅景深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这不算撒谎,她跟沈青川确实没那么熟,严格来讲,阮眠那个圈子里的朋友,她都不是太熟。 因为阮眠很少带她去参加那种朋友性质的聚会,可能他早就预料到他们的婚姻长久不了,也懒得带她去融入那个圈子。 陆旭升好端端的,为什么打听沈青川?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陆旭升说,“我听瑶瑶讲,昨天她跟朋友去一家珠宝店买首饰,碰到你了。” 傅景深眯起眸子,淡淡道,“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她朋友在店里花了三千多万买了个镯子你知道吧?” 傅景深“嗯”了一声,“夸赞”道,“安小姐眼光很好,听说那个镯子,是他们的镇店之宝呢。” 陆旭升沉默了一下,“安小姐现在不想要这个镯子了,但是又退不了,听说那家店是沈总名下的,慕深跟沈总不是朋友吗,你帮忙问问,看能不能把这镯子退掉。” 三千万的镯子,逞了一时的威风,等脑子清醒了,可不得拍断大腿? 她还是高估了安夏的德性,没想到她会找上陆旭升。 傅景深自己做的局,又怎么可能会出手帮忙? “爸,您也是做生意的,货物易手,没有质量情况概不退换是常识,都要像安小姐这样,说句后悔了,隔天就想退掉,那别人生意还做不做?”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人是活的,你跟慕深说一声,让他找找沈总,这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吗?” 傅景深当然不愿意,但她嘴上却说,“行吧,我让阮眠问问,但是沈青川愿不愿意帮忙,我就不知道了。” 陆旭升松了口气,“沈总和慕深关系那么好,怎么会不帮这么忙呢?” 正事儿说话,空气就尴尬起来,陆旭升找话题说,“你妈最近怎么样?” “那是那个样子,”傅景深顿了顿,“医生还是说让我们多讲一下过去的事刺激她,您有空,可以多过去陪她说说话,我妈以前最在意的就是您。” 陆旭升敷衍道,“这阵子太忙了,确实周不上,过几天吧,正好能放几天假,我去医院看看她。” 陆旭升这种鬼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他上次去医院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那次还是外公一个朋友过来看望,他跑来做做样子。 陆旭升这种人,薄情又狠心,她外公眼睛那么毒辣的一个人,怎么同意女儿嫁给这种人? 挂了电话,傅景深响了一下,拨了沈青川的电话。 沈青川这会儿正在开着无聊的例会,看见来电,先是一愣,随即整个人来了精神,起身拿起手机,一本正经道,“你们继续,我接个客户电话。” 第七十八章梨花带雨 “喂,那位?” 电话刚接通,沈青川声音就传了过来,有几分沉稳,不同于平日里的轻佻。 傅景深纳闷,这家伙不是有自己电话? 难道没有存? 容不得细想,她很快就道,“是我,傅景深。” 沈青川惊讶道,“原来是嫂子啊,找我有事吗?” 对方这么直接,傅景深倒是有点尴尬了,不过现在也不是尴尬的时候,她开门见山道,“有点事想请沈总帮忙。” 沈青川笑了起来,“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的?阿琰本事比我可大多了。” 言下之意,你应该去找你老公。 傅景深倒也干脆,直言道,“我们俩吵架了,我不想跟他说那么多,而且,这事儿还只有沈总能帮得了。” 沈青川来了兴趣,“你们俩吵架了?因为什么吵架?展开讲讲。” 傅景深…… 她怎么觉得她跟阮眠吵架,沈青川这么兴奋呢? “其实也没什么,我把买给他的袜子不小心送给了莫律师,他跟我闹脾气呢。” 沈青川抓住关键字眼,“你送袜子给莫律师?” “莫律师晚会帮了我大忙,我给莫律师买了条领带当谢礼,袜子是不小心掺进去的,不是送的。” “哦,”沈青川意味深长道,“那阿琰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不就是双袜子,至于吗?” 傅景深不想跟他讨论谁对谁错,沈青川可是阮眠的发小,她要说了别的,转脸就能传到阮眠那儿。 “沈总,我们言归正传吧,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沈青川吃到了自己想吃的瓜,态度也热络很多,“都是自家人,说什么帮不帮的,嫂子有事尽管吩咐。” 傅景深…… 看来这变脸不是阮眠特有,是他们这个圈子里人传人的常态。 傅景深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昨天珠宝店的事,以及陆旭升拜托她的事。 其实这件事情昨天沈青川就已经知晓,甚至还店里调出了监控,又看了一遍。 那镯子是他两千多万从缅甸拍的,拿到手后送他老妈,他老妈嫌那镯子老气还不要,他自己拿着又没什么用,这个奸商,就三千多万挂到了珠宝店。 镯子都挂大半年了,昨天经理跟他说卖出去了,他还纳闷是哪个冤大头,结果门店经理告诉他,是阮眠老婆帮忙卖出去的。 他看了监控之后大为震撼,他觉得自己赚钱都够不要脸了,没想到遇到一个比他还狠的。 阮眠娶的这个老婆,实在是给了他太多惊喜,他以前怎么会觉得这是个花瓶? “嫂子的意思,是想让我把这个镯子给安小姐退了吗?” 傅景深笑了下,“如果我想让你帮忙退掉镯子,找的就会是阮眠。” 沈青川跟她并无多少交情,三千多万的东西,不是小数目,人家不一定会卖她这个面子,但是跟阮眠说,让阮眠来跟他开这个口就不一样。 傅景深非常聪明。 沈青川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于是淡淡一笑,道,“那嫂子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傅景深勾起唇角,“沈总卖了三千多万的货,赚的应该不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