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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ngjun 汉语心得记录网 2023-02-06 10:05:38 877
庄焱不能去叫医生,她不能让秦阿姨这个样子被人看到。她努力去抱住她,仍旧不停的温和轻柔地说着,没关系,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的。
等秦雪梅冷静下来的时候,庄焱的手腕上已经被抓了好几道伤口,后来她扶着她到床上休息,并没有询问。
秦雪梅胸部的伤口,不像是做手术留下来的疤痕。加上她身上其他的伤痕,庄焱隐约有了不好的猜测,但是她会压住所有的好奇心。她跟着师父跑过一些采访,对家暴有些了解,人的恶总是能突破她的想象。
师父说,压住好奇心,是我们应该做到的最基本的尊重。如果你以猎奇的心理去做这个采访,便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
她一直记得他的话,他所有的话,她都好好记得,即使他已经不在了。
从那天后,即便她们二人都不曾在提起这场意外,却意外的因为这个事,将她们的关系拉的更近了些。秦雪梅认识的字不多,但她很喜欢庄焱读书,喜欢她读书时的神情,干干净净的面容都是生机。
庄焱鼓励她可以随便翻阅她带过来的书籍,她总是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说自己认得的字不多。
庄焱说,等遇到不认识的字,不是有我吗。后来,偶尔秦雪梅也会翻阅一下书。
只是前段时间,她不小心翻到了一本贴着剪报的私人笔记本。当看到里边有一篇一个女人被杀后抛尸在公园的新闻的时候,她受到了惊吓,将笔记本扔的老远。
从那以后,庄焱经常看到她半夜惊醒,坐在床上,一直坐到天亮。
秦雪梅请求她不要告诉医生,她说她没事,吃药让她有时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容器,所有思绪都混沌,脑袋空空的,她不想吃更多的药。
庄焱答应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被救回来了。
***
庄焱第一次见到她的儿子,她口中那个小小软软的儿子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憨厚的男人,许是没有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她微微惊讶地打量了下他。
不算出众的眉眼倒是没有随了秦阿姨,想必是像他的父亲,长得不是很高,后背微驼 ,现在眉眼间还有留有一些倦意,想来是一整夜担心的缘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到病房喊我。”庄焱说完,看到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就又提了一句,“如果秦阿姨醒来要擦身子的话,我可以帮忙。”
见她离开,陈茂禾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给人介绍,“对了,我叫陈茂禾。谢谢你庄小姐。”顺便再次谢道。
庄焱摆摆手,已经走到门口的身影又转了回来,“叫我庄焱就好。”她没有告诉他,其实他的母亲曾经提过他的名字,只是很多时候,她说的是小名禾禾,只有一次提过他的大名。
一次午睡醒来,阳光扑满屋子,秦雪梅说,她梦到自己回到了家乡,家里的稻子都熟了,金灿灿的,田野里到处都是稻谷的清香。
她满足地笑了笑,你知道我给我孩子取啥名吗?
庄焱好奇,“不是禾禾吗?”
“陈茂禾。”
“他叫陈茂禾,我希望他一辈子不用挨饥饿。”
庄焱知道,这是以前经受过苦难的老一辈人,最朴素的祝福

第二十六章 柯兰
小旅馆的环境简陋,即使开了空调,这空调除了噪音比较大之外,并没有将室内温度降下来多少。庄况从楼下前台处借了一台电风扇,绿色的叶片上还有一些脱漆,动起来的时候,时不时会发出咔咔的声音。
床对面的桌子上放了一台老式电视机,原本想看下新闻,但是捣鼓了半天也开不起来,估计这玩意也是装样子用的。要是再换房,又嫌麻烦,也就将就着住上一晚算了。
两人坐在放电视的长桌边上,庄况握着水果刀,一刀切下去的时候,西瓜发出砰的一声响,李瑗在旁边笑道:“看来这瓜不错。我外婆挑瓜也是一把好手,每年夏天的时候,买来的西瓜个个都是砰砰响。”

这话不免有点夸张,不过庄况还是顺着她的话,也赞扬道:“姜还是老的辣,你外婆是挑瓜的好手。”然后递给李瑗一片最中间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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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咬下去,顿时口舌生津,清甜的味道仿佛把李瑗带回了熟悉的夏季。阳光照进屋里,浮尘流动在光影里,庄况吃着西瓜,发出哧溜的响动,一大口之后,挑眉竖起了大拇指,“要不要再去买一个?”电风扇送来的风还带着一点热气,她看到红色的汁液混着汗水,溜进了他的汗衫里,渗出一片淡淡的印子。
这样的情景,好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夏季午后,一切如此真实,让李瑗又有了恍惚的错觉,好像她原本就是这里的人,她的神情一下子又变得有点淡,摇头说,“一个就够了,尝个新鲜。”
“而且,西瓜偏寒,网上说孕妇少吃。”
庄况又拿起一块西瓜啃上,听她这话,有些惊讶,“你打算留下这个孩子?”
李瑗沉默了一会儿,只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这个情况也不能去医院做手术。就先不想那么多了。”
等二人都吃完收拾好,就下楼来到前台打听,之前卖手表的老板说的城南广兴路的位置。刚才借给他电风扇的老板娘不在,只有一个写作业的小姑娘。
李瑗探头看了一下,小小的身体在前台后面,要不是往里头张望,都看不到这个小人儿,看着大概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扎了两根小辫子,斜刘海有点长,夹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发夹,忽然看到这个发夹,她有一瞬间的晃神,似乎才想起了袁梅的事情。她伸手敲了敲台面,“你好,我想问个路。”
女孩抬头,露出一张可爱稚嫩的脸庞,“姐姐要去哪里?”见来人就露出笑容,是个嘴甜的姑娘。
李瑗报了地址,小女孩站起来,走到门外,指着街道说:“您往前边走,就直走,过两个红绿灯,再右拐,再过一个红绿灯,整条街都是广兴路。”
原本以为这片区就是城南的位置,广兴路也不远,没想着开车。她这么一指,看外头又是大太阳,两人还是选择了开车。
在车上,李瑗再次问起了之前还手机的情况,庄况也是这时才说起,他在东仙湖别墅小区见到了那个男人的出租车。
李瑗对那地方避之不及,但是一想到,要是那个奇怪的男人真的是将来杀害袁梅的凶手呢,她想起自己被困时的害怕和无助,于心不忍之外,也有歉疚。那幅画《月光里的背影》在脑海里不断闪现,她深呼吸好几次,才下定决心,再去一趟那个小区。
“庄况,我们要回去找袁梅,袁梅是线索,我知道你找庄焱着急,但是你相信我,我和袁梅都有存在的必要。”她以为庄况会不愿意,一开始就试图说服他,并不想让他觉得这只是在浪费时间。
“存在的必要?”庄况不太明白这个词用在这段话里的用意,不过原本他也没打算拒绝,他是要回去的,找庄焱绕不开陈华盛。
李瑗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咬着指甲片,思索了一会儿,说:“就比如一个故事里面,你是主角,你和我的相遇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而我和袁梅也有某个被我忘记的约定,这其中有什么联系我还不知道,也许找到她就知道了。”
尽管她说的混乱,他大约能知道一点意思,“明白,就像你知道我在找庄焱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一样。只是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找庄焱的?又是怎么知道我是庄焱的哥哥?”他顺势问起。
李瑗皱着眉头,满脸愁色,“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就是说了你也不信。等将来,或者等找到了一些线索,我会全部告诉你的。”虽然她提到过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她知道他是不会信的,更多的也只是包容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吧。
“我们现在去找这个手表的主人,如果能找到她,或许,我就可以给你解释所有的一切了。”
***
他们沿着这条长长的广兴路开车,一直到看到一座石桥才找地方停车。这条广兴路很长,石桥的两旁都是商铺,下面有一条河流横穿,河流的两旁是一些白墙黑瓦的老房子,鳞次栉比。
在桥头边上有一个垃圾桶,一百米的位置有个烧饼店。桥下面老房子的外头也有两个垃圾桶。庄况打算就近先往烧饼店打听,这会儿已经过了九点半,早餐店的生意高峰期刚刚过去,店主才有时间休息一会儿,妻子还在炸油条,丈夫已经坐在小板凳上抽烟。
庄况上前递了一跟烟,“老哥,跟您打听个事情。”
店主也不客气,直接接过烟夹在耳朵后边,一边猛抽手中的烟,说道:“怎么说,兄弟?”仿佛因为一根烟,素昧平生的两人一下都可以称兄道弟了。
庄况指着垃圾桶所在的位置,“这几天这边垃圾桶旁有人扔了一个箱子,里边都是一些画和作画用具,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有?”
“原来是问这事啊。”店主笑着说,露出了沾满黑色牙垢的牙齿,“那些东西后来都被我捡走了,我家儿子也是学画画的,我看这些东西都还挺干净的,就捡了回来。”
真是得来全部不费工夫,原本以为得沿街打听,没想到当下就问对了人,庄况不禁露了几分喜色,“是这样的,老哥,我们能不能见见这些东西,这是我们一个朋友的作品。”
店主爽快答应,“ 可以啊,不过得到 10 点之后,等我关铺子了。”
李瑗在一旁听了,也跟着连忙道谢,两人一直等到 10 点钟,就跟着店主绕过店铺,往桥下走去,他们的家就在桥下附近的一幢老房子。
来到他们家客厅,一眼就看到墙上贴了很多奖状,三好学生、学习委员、学习积极分子等,在这些奖状的左边贴了很多画,大多是水彩画。
店主从里屋捧着一个纸箱出来,没有盖子,庄况和李瑗看到里边有干涸的调色盘,几罐颜料,还有一卷卷的画纸。
他把纸箱放在桌上,说:“都在这里了。”
李瑗率先往前一步,将东西一件件取出,整齐地放到桌面上,然后打开一卷卷的画纸。总共五张画纸,每一张是一幅画,每一张画都是一个人。她愣愣地看着这些画,并没有惊喜,只剩下惊怕。
庄况凝眉细看这些画,每张画里都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扎着丸子头,穿着牛仔裤,面容清秀,第一张是深夜她在公家车站等车的画面;还有她在灰色的天空下大步走在人行道上,她靠在公司楼下一棵大树下望天发呆,她在公园里午睡,以及最后一张画,是她在医院被抢救的画。
色彩浓郁,画风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除了女人,所有路人的脸都是融于环境的颜色,没有五官,没有头发,只有他们的行动和穿着看起来是正常的。
每幅画里的女人都是在一个公众场合,周边几乎都有人,即便是深夜等车,公交车站也有另外一个人,只能从他的衣服判断是个男生,他的脸一片漆黑,没有五官。
庄况见李瑗的神色像是看见了恐怖的东西,但又死死地盯着画,拉过她,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李瑗这才回过了神来,勉强扯出一丝笑,“我想把这些画买回去。”
庄况和店主商量想买这些画,店主也爽快,说是捡来的,便宜给他们了,“100 元全部拿走。”他爽快掏钱,一边不经意似的随口问道:“老哥,你知道这个画家住哪里吗?”
“早搬走了。不过也不能说搬走,就很久没回来,房租都欠了一个月,电话也打不通。就是住这边的老房子,离我家也不远,之前看她一直在附近采风画画,我们都知道她是个画家。”店主的嗓门很大,语气中夹了一些不满,“画倒是画的挺好的,就是没想到,忽然不见了人影。”
“那她当时租房的时候留身份证复印件了吗?或者有签合同吗?”李瑗在一旁插话,她想起一些租房手续,向店家打听道。
“这里小地方租房子,哪里用得着这么复杂,而且她住了---”店家想了下,“大概也就三个月吧,好在押了一个月的房租,就是她人不见了,老张也不至于亏。”
既然没有这画家的信息,他们准备离开,庄况将东西一一有序地放进纸箱,等收画的时候,才注意到每张画的右下角都有日期和名字,原来这些画的主人叫柯兰。
脑海中忽然闪过另外两幅画,“李瑗,我见过这个画家的其他画。”
“在哪里?”
似乎有股凉气爬上了背脊,他顿了顿说,“在画廊,我给你提过的异维画廊。”

第二十七章 另一幅画
秦雪梅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床边。这次她没有歇斯底里,或许因为受伤,也没办法歇斯底里。她只是看着他,之后眼眶开始湿润,泪水从她瘦弱的脸庞滑落,打湿了白色的枕头。
陈茂禾抽出一张纸巾,试着靠近,好在她并不抗拒,他轻轻擦了下她的脸颊,嘴角弯出一个淡淡的笑,“您活着,真好。”他放下纸巾,要坐回去的时候,秦雪梅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禾禾。”
他有些惊讶,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她这么叫他了,仿佛又把他拉回了童年的时光,那段时光并不美好,但是他仍旧想念她的亲切。她的声音很轻,陈茂禾却听得分明,她说:“你恨我吗?”
陈茂禾知道她每一次开口,都会牵动她脖子上的伤口,但是难得他们两人能如此平静正常的对话,他甚至有些舍不得结束,只是他不想欺骗母亲,他从来都不会欺骗母亲,因此他只能轻轻点了点头,“恨。”顿了下,又道,“这些恨比之爱微不足道,姆妈。”
秦雪梅伸手拍了拍他的手,此刻她的眸子晶莹,似乎一扫过去的灰扑扑,清亮而有精神,像是雨后仍旧留有一片湿润的天空,饱含某种温润的情感,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一直知道她有多讨厌他,多恨他。四个月没有见面,母亲仿佛变了一个人,像是清扫了所有的情绪,她变得更加的包容而稳定。只是他不确定这种稳定是暂时的,还是她真的看开了过去。
似乎犹豫了很久,她才再开口问道:“陈梁甫死了吗,我好像记得你说过。”
这是母亲第一次问起父亲,他点点头,“死了。”多么简短有力的两个字,仿佛充满了力量。而她听了,也只是轻叹了一声。
陈茂禾见她沉默,小心翼翼地试探,“要我接您回家住吗?”
“家,哪里的家?”秦雪梅有一瞬间的迷茫,她不知道在这里住了多少年,家这个字对她来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您忘记了吗,东仙湖村拆迁了,我在附近买了个养老别墅。不过您要是不喜欢住那里,我们也可以去市区,那里的环境也不错,热热闹闹的,买菜遛弯都方便……”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秦雪梅却轻轻地说道,“回不去了。”
“怎么回不去?”陈茂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点僵硬,他看起来像是被夺走了糖果的孩子,“陈梁甫不在了,我们也有钱,再也不用害怕了,怎么回不去了,怎么就回不去了。”
秦雪梅微微抬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像小时候安抚他一样温柔的摸摸他的小脑袋,但是身体不太能够使得上劲,抬到半空中的手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倏忽而落。陈茂禾快速的握着她的手,微微低下头,温顺地像一只小狗,她轻轻揉了揉他的头,“禾禾,妈妈对不起你。”
小时候,母亲打了他后,也会哭着和他说对不起。但是成年后,这是母亲第一次和他道歉,其实她又有什么错,他没有错,她也没有错,错的是陈梁甫。
“您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他低着头,只觉得鼻头发酸。
“禾禾。”她的眼角闪着泪花,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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