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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ibei 汉语心得记录网 2023-02-10 16:54:24 409
从中毒那时候起,裴语桐就知道有人想杀她,但如此大的阵仗,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为……为什么杀我?”
纪泽扫了一眼裴语桐的小腹,“因为这个孩子。”
“孩子?”
“你吃尽苦头,舍掉性命,将孩子生下来,又能如何,那人要他死,便一定会极尽所能杀了他。”
“那人是谁?”
纪泽靠回罗汉床上,轻嗤:“所以你最好放弃这个孩子,还能保住自己的命。”
裴语桐皱眉,“绝不可能。”
“所以说你蠢啊。”
裴语桐气的咬牙,想狠狠抽纪泽一巴掌。他既这么说,显然查到了是谁想杀这孩子,也知道那人的目的,偏他像是个局外人,根本无动于衷。
“那若是你肯保护我们娘俩,那人还能伤到我们吗?”
纪泽嗤笑,“我为什么保护你们?”
“你!”裴语桐握紧拳头,但看纪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能压下火气,装作柔弱的靠到纪泽怀里,再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可除了你,还有谁会保护我们。”
“哼。”
裴语桐埋到纪泽怀里,小声哭起来,还一边哭一边捶纪泽胸口。
“我为何拼了命也想生下这孩子,还不是因为他是你和我的孩子。”
“我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本不该爱上你的,你骂得对,我太蠢了。”
纪泽见自己刚包扎好的伤口被裴语桐锤出血来,只得抓住她的手,将她扯起来。原以为她是装的,却看她已满脸泪水,又可怜又柔弱的看着他。
“你说你爱我?”
裴语桐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纪泽将她拉过来,手勾起她下巴,眼睛眯了眯,“我怎么不信呢?”
裴语桐抿抿嘴,而后攀住纪泽肩膀,将自己送了上去。
缠磨许久,纪泽捧住裴语桐的脸,眸光中满是爱怜。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想她吗?”
裴语桐心猛地一寒,即便是演技了得,此刻也不知道该用伤心亦或者羞耻的表情。
纪泽用拇指揩了裴语桐眼角的泪,邪邪一笑:“哭的时候。”
“我以后可以常哭给你看。”她道。
“这么乖?”
“我想和孩子活着。”
纪泽思量了一下,“那就记住,你是我的人。”
“……”
“不肯?”
裴语桐摇头,“那纪大人就保护好我,我要是死了,只能是你的鬼了。”
当晚,裴语桐跟着纪泽回到兰园。
回去后,她不多久就睡了,纪泽带着伤又出去了。
早上裴语桐醒来,见谨烟在旁边守着。
“夫人,您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裴语桐摇头,“你怎么来了?”
“奴婢猜您会被带到这里,便一直在门口等着,纪大人出门的时候看到奴婢,让奴婢进来伺候您。”
裴语桐坐起身,见木槿进来了,这才想起这里是墨玉轩,纪泽住的院子。
“夫人,主子让您今日待在兰园等他回来。”
裴语桐皱眉,“有事?”
木槿摇头,“主子没交代。”
昨晚受了惊,没怎么睡好,裴语桐想接着睡,不过木槿说特意让厨房做了燕窝粥,让她先用一些再休息。
裴语桐还真饿了,便让谨烟伺候她梳洗。
这几日在侯府清汤寡水,难得一顿丰盛的,裴语桐胃口大开,一连吃了两碗,还吃了一盘虾饺。正想去院子散步消食,听到门口有动静。
裴语桐透过窗子往外看,见元卿月站在外面,正歪头往这边巴望。木槿不知说了什么,元卿月哭着走了。
谨烟从外面回来,小声对裴语桐道:“那位也不知从哪里知晓,纪大人在主院藏了个女人,也就是您,这不来探虚实来了。木槿说纪大人不在,将她打发走了。”
裴语桐无语,“她跟我争什么风吃什么醋,难道忘了自己只是纪泽养的宠物?当然,我也是,两宠物之间就没必要争宠了吧?”
“夫人,您怎么这么说自己。”谨烟不爱听这话。

“我这是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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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元卿月走,裴语桐来到院里散步。
恶心反胃的症状减轻后,她突然胃口大开,总是饿,吃饱了还想吃,稍稍管不住嘴就会撑着。
所以每次吃完饭,她都必须散散步消消食儿。
“夫人,奴婢让厨房给您熬一碗山楂汤吧。”
木槿这么一说,裴语桐还真想吃点酸的了。
“好。”
见木槿这就要去,裴语桐喊了她一句,问:“你说了什么,那元姑娘听后就哭了?”
木槿微微弓腰,端着恭敬道:“奴婢只是传达主子的话,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主院。”
裴语桐呵了一声,这元卿月会怎么想,自然是想纪泽都让其他女人住进来了,而她还只是个闲杂人等,这不就气哭了。
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会儿,裴语桐正想回屋,听到外面乱糟糟的,便让谨烟去看看怎么回事。
很快谨烟回来,脸色不大好的回道:“那位元姑娘撞墙了。”


第四十三章可能一尸两命
裴语桐皱紧眉头,元卿月会爱上纪泽,她并不意外。
她曾是深闺娇养的官家小姐,家里突遭变故,为了能活下去,委身于纪泽。
父母被斩首后,便觉这世上再无亲人,一人孤苦,只能依靠纪泽。时日一长,便爱上了这个男人。
裴语桐只是没想到元卿月会爱的这么深,这么蠢,竟想独占这个男人。
上一世的自己,虽然也爱上了纪泽,但从未奢求他爱上自己,更别说嫁给他,让他身边只有自己了。
爱就爱了,她从未说出口。
爱就爱了,她不图什么。
爱就爱了,但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错误,所以甘愿承担后果。
谨烟打听到,那元卿月回去后越哭越激动,非要立马见到纪泽,而下人不敢去衙门传话,那元卿月一发狠就撞墙了,立时血花四溅,额头破了那么大一个血洞。
“纪泽回来了吗?”
“下人们去大理寺衙门禀报了。”
等到下午,木槿引着一人来了。
谨烟扶着裴语桐坐到罗汉床上,等那人进来,裴语桐一看,竟然是周礼怀。
周礼怀是太医院院判家的公子,医术非常了得。
“三夫人,纪兄让在下来给您诊脉。”
这周礼怀穿着太医院的圆领碧色襕衫,头戴黑色濮头,皮肤很白,莹润如玉。他长得很幼,一笑两个酒窝,眼睛明亮,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年。
然,他已经是太医院六品的医官了。
裴语桐见是他,忙站起身回礼。
“周公子,不敢劳驾您。”
周礼怀一笑,两个酒窝,特别可爱。
“不劳驾,不劳驾。”
周礼怀请裴语桐坐下,将脉枕放到条案上,请她伸出手来。裴语桐将手放上去,冲周礼怀欠了欠身。
周礼怀中指触脉,聚精凝神,另一只手下意识做出捋胡子的动作,但他根本没有胡子。
见此,裴语桐捂嘴笑了笑。
周礼怀察觉,尴尬的收回手,“我小时候看我爹每次给人诊脉都捋胡子,当时觉得这样很神奇,一个人偷偷学,后来就成了习惯,改都改不掉。不过等以后我留了胡子,也就不奇怪了。”
裴语桐默,周礼怀并没有活到留胡子的年纪。
“周公子,我会看面相,你信吗?”
“啊?”
裴语桐装作神秘的打量着周礼怀的脸,道:“你印堂发黑,一个月内有性命之忧。”
周礼怀眨眨眼,“十个江湖算卦的,九个开口都是这句话。”
“但我不收你钱。”
“所以?”
“所以我的话是可信的。”
“那怎么破解?”
“你是遇水成灾。”裴语桐掐指算了一下,“不会游泳?”
“不会。”
“那就去学,许能保命。”
上一世,周礼怀是淹死的,就在这个雨季到来时,为救一个失足落水的孩子。
周礼怀见裴语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并不像开玩笑,虽然这种事玄之又玄,但他还真有点信了。
他深吸一口,继续诊脉,好一会儿后,叹了口气:“你会看面相,那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命数?”
裴语桐笑,“我们只能给别人看凶吉,但看不到自己的。”
周礼怀叹了口气,“你中了白木之毒。”
“我知道。”
“如果执意生下这孩子,极大可能一尸两命。”
“我知道。”
周礼怀迟疑了一下,“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在帮你压制着毒素蔓延,是吧?”
“是。”
周礼怀点头,“既然三夫人衡量过了,那在下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周礼怀走后,不多一下,纪泽回来了。
他今天穿着一件宝蓝色的锦袍,袖子处沾了一大片血迹。他脸色沉冷,应该是刚从元卿月那院过来。
“元姑娘怎么样了?”
纪泽没理她,让木槿拿一套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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