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囚婚)小说全文阅读_(方元霜段寒成)全本小说阅读
餐厅的气氛随着段寒成的到来降了温。 樊云是长辈,这时候开口理所当然,“日子他们定就好,这不是我们管得着的。” 这像是在暗示段寒成不该插手或是多嘴。 他却像是没明白。 “我可记得当初元霜很期盼自己的婚礼。”段寒成不太善意地看向一旁的宋止,“不知道宋先生有没有能力实现。” 周嘉也坐在一旁,神色散漫挑着盘中菜,喂到嘴里,咀嚼下肚了才发觉众人的异常,他跟着段寒成一同看向方元霜,言词之中充满不屑与鄙夷。 “这么着急嫁出去,怎么,生怕找不到下个长期饭票?” “嘉也!”樊云瞪了他一眼,“别胡说。” 方元霜维持了镇定,淡扫向段寒成,“我长大了,没当初那么天真了。” 对段寒成,她的语调死气沉沉,对宋止,她轻扬眼角,像是在笑,“就算没有婚礼也没关系的,我不在意这些。” “那怎么行?” 樊云第一个不同意,“好歹是结婚。” “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廉价了不少。”周嘉也笑道。 方元霜埋头吃了两口饭,闷着声音,“是廉价,我的生活早就变得廉价了。” 宋止在桌下握着她的手,给了她力量,不忘解释,“婚礼是会有的,我不会让元霜受委屈。” 段寒成放下筷子,轻描淡写。 “跟你结婚,还不算委屈她吗?” 这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片刻。 方元霜是周家的掌上明珠,是生下来就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在各方面都很有天赋,就连周嘉也都不如她受宠。 嫁给宋止一个无父无母没背景的男人,的确是委屈。 周嘉也一声嗤笑,截断了这片死寂,“行了,对着穷酸的人也没胃口,咱们上去吧。” 段寒成是来拿东西的,坐下用餐,完全冲着方元霜来的。 起身走时,晦暗不明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像是要烧穿一个洞。— 周苍在楼上等宋止。 方元霜顺便跟着樊云上了楼坐坐,从樊云房间出去,准备下楼时却被一只手拉扯了过去,后脑勺差点撞上墙壁,和那次在酒店一样。 段寒成伸手垫住了墙壁,阻隔了疼痛。 这次他没被下药,神智清晰,可愤怒燃烧了理智,抓着方元霜的下巴抬起,她眼中所流露的不再是胆怯与惶恐,紧咬着唇,手脚都在挣扎,眼睛没有落泪。 “……你再不放开,我要叫樊姨了。” 段寒成手上的力气更紧了,“你真打算跟宋止那个可笑的男人结婚?” “他不可笑,你更可笑。”在黑暗里,方元霜的眼睛像是鹿一样明亮,又像是经历了太多风霜踉跄,又苦又坚韧,“在我眼里,没人比你更可笑。” 这些声音全部消失在一个吻中。 段寒成的压制不止体现在肢体上,他最懂得怎样掌控人,又懂得如何撕碎对方负隅顽抗的勇气,这个吻很深,比上一次夹杂的感情更多些。 是妒忌,是憎恨。 更多的是思念。 要是换作过去的方元霜,别说是一个吻,若是得了段寒成是一个拥抱,对她而言都像是恩赐,可眼下她在反抗,在躲闪。 这让段寒成不满。 她就真的那么喜欢宋止,喜欢到对他没了一点留恋? 有人走近,在敲门,在呼唤。 “元霜,你在吗?” 是宋止的声音。 方元霜推开段寒成要冲去开门,却被段寒成拉了回来,可宋止像是有所感知,他扭动门把手,门被推开一条缝隙时,方元霜还被强行搂在段寒成怀中,唇角与他的唇峰摩擦着,这一幕俨然是刺激人的。 宋止步伐停滞了下,接着冲上前,拽住段寒成的衣领,要动手时又想起了上一次的教训,只好落下了抬起的拳头。 推搡间两人走了出去,方元霜摔在地上,伤到了脚踝。 段寒成背靠着护栏,压低声音,轻声慢调,“你的动作倒是快,这么迫不及待娶了方元霜,好踩着她平步青云,少奋斗三十年?” 这是段寒成对宋止这种寒门子弟的刻板印象。 “元霜不再是周家的女儿,我娶她,不会让我少奋斗三十年。” 段寒成忍不住笑,轻飘飘的眼神落在方元霜身上,她正扶着墙壁走来,眼中心中全是宋止的安危。 段寒成口是心非,更多只为激怒宋止,“可在我看来,她就是个一文不值的女人。” 宋止这次没有再动手,他压在镜片下的眼眸眯了眯,“段总,我上过一次你的当,这次应该轮到你了。” 言罢。 宋止转了个身,突然往后倒去,身后是两层高的楼梯,要不了命,但会落下伤。 方元霜忍着脚上的痛冲出去时,却已经晚了,宋止重重摔了下去,从方元霜的角度看去,是段寒成将他推下了楼。 不光是他,就连刚走出房间的周嘉也都看到了。— 一根烟很快被抽完。 周嘉也烟瘾很大,抽烟速度很厉害,扔了烟直接踩灭,他看向段寒成,“你再不满宋止也不该当着方元霜的面对他动手。” “我没把他怎么样。” 这是实话。 段寒成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可这次是宋止自己摔下去的,“他装给元霜瞧的,连你都被骗了?” “别管装不装,你当初不也是装的?” 段寒成这次算是被宋止算计了一把,他却没什么所谓的,“我去解释就是了。” “你要跟那个死丫头解释?” “不然呢?” 他径直往医院走去,没有半点犹豫,很果决。 宋止摔伤了腰,正在处理,方元霜等在外,很是焦灼,段寒成从走廊尽头慢步过来,他脱了被宋止弄脏的西服,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面上如同覆盖着薄薄的寒霜。 他走的越近,方元霜的厌恶越重。 段寒成在原地驻足,突然没了上前的信心,他不明白,她怎么会用那种憎恨腻烦的眼神看他。 分明在方元霜被亲生父亲带走后的一段时间,她还有打过电话给他。 电话里她在哭,在求他带她走。 周遭好似还有咒骂声。 可那天段寒成心情糟糕,谈好的收购案遇到了麻烦,方元霜的哭声让他烦躁,他决绝挂断了她的电话,却不知道那天她被父亲从衣柜里拖出去,打了个半死。 在骨裂皮开肉绽的时候,她想的都是这通电话是不是打扰到段寒成了,父亲将她的手按在碎玻璃上,血渗进地板里,男人鞋子踩在脸上,她疼得快要死的时候,面前浮现的还是段寒成的模样。 可他真的朝着她走来了,她却只有弥漫的嫌恶恐惧。 段寒成站在她面前,看到了她袖口的血,“宋止怎么样了,不是我推他下楼的……” 面前一道残影划过,方元霜挥起手,狠狠打了段寒成一巴掌,他垂着眸,迟疑地抬手摸了摸面颊,瞳底立刻多了一道浓重的狠戾。 要不是家中来电,他这次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段寒成猛地扯开了领带。 江誉大气不敢出。 他面上的巴掌印足以说明发生了什么,方元霜是真的不要命了才敢打下这一巴掌,上一次敢对段寒成动手的是段父。 这一巴掌让段寒成五年不跟自己的父亲说话、见面。 这事的严重性,是无法预估的。 车子还没开到老宅,段寒成便想到了要如何惩罚方元霜,“姜又青最近在哪里?” “……我不太清楚。” 这是实话。 江誉不敢撒谎。 段寒成没有发火,轻描淡写地筹谋这一个女人,当初的落魄与折磨还是不够,才让方元霜敢抬手打他,“去找她,给她透露些消息。” “段总……元霜小姐她,应该不是有意的。” 江誉想要替她说上两句话,回应他的却只有段寒成的冷笑,“看不出来,她这么有本事,这么快勾搭上了宋止不说,连你都成她的人了?” “不是的……” 他只是觉得,方元霜实在太过可怜。 从掌中娇花到流落异地,回来了还要接受一双双异样的眼光与欺辱,眼下有了段寒成的推波助澜,她只会更惨。— 哭了太长时间,掉了很多眼泪。 方元霜揉了揉脖颈上的指痕,好些了后才进入病房中,宋止在昏睡中,像是正在枯竭。 陪到天亮,到了上小提琴课的时候,方元霜不得不走。 没有钱的日子太过艰苦。 陈家路途遥远,方元霜要提前两小时出发,向笛成为她的小提琴老师时就是如此,冒着暴雨,晒着烈阳,经历遥远的路途来教她,只为每小时三百块的课时费。 方元霜不曾珍惜过富裕的人生与家庭,失去后每分每秒的贫穷都被放大了数百倍。 到了陈家,保姆带她进去。 家中没什么人,陈家小妹在楼上等着,陈菁菁是单纯天真的小姑娘,热爱小提琴,无奈天赋一般,方元霜很有耐心地帮她摆正姿势,轻声细语,将温柔发挥到了极致,身上再没有了嚣张跋扈的影子。 练得累了。 保姆送了水上来,陈菁菁拿给方元霜,“老师,你喝。” “谢谢。” 这一幕太像过去。 方元霜练累了,主动拿水给向笛,笑吟吟道:“向老师,你教的真好,你才最应该开演奏会。” 她那样夸赞向笛,她面上却没有欣喜,更多是被生活压垮的苦楚。 后来在阴暗潮湿的小仓库里,方元霜在哭,她身上昂贵的裙子被扯得变了形,是向笛苦苦哀求那些人住手,她才逃过一劫。 在最恐惧最无助的时候,向笛搂着她,安慰她。 她趴在向笛怀里哭着问:“那些人是不是会杀了我?” “不会的,你会长命百岁的。”向笛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的手那样温暖,在后来无数个被父亲殴打的凉夜里,除了段寒成,她想起最多的就是向笛。 “……老师?” 是陈菁菁的声音。 方元霜回过神,喝下一口水。 “幸好现在还有你陪着我,最近家里都没人。”陈菁菁小声抱怨着,“我姐姐要跟寒成哥哥结婚了,最近可忙了,都没空管我。” 垂着的眸顿了下。 结婚? 这没什么好意外的,段寒成早到了该结婚的年纪,陈声声是他的青梅竹马,这才是天作之合。 方元霜笑着抬头,“这是好事,恭喜。”— 这桩婚事是两家长辈决定下来的,婚期定得很快,身负着家族责任,段寒成在婚事上的话语权并不多。 老太爷张罗着订婚宴,陈声声出现在段家的次数愈来愈多,她在旁陪着老太爷说话,段寒成沉默等待着,一言不发,仿若局外人。 等陈声声去了洗手间,老太爷才动了动花白的眉毛,扬了段寒成一眼,“声声就要成为你的妻子了,你不该对她这么不冷不热。” “您知道,这桩婚事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宋止被推下楼,段寒成百口莫辩,周家借此控告他,他跟陈声声这桩婚事才会提前。 到了这个年纪,老太爷什么都看得明白,“当初让你娶元霜,你不娶,如今人家要结婚了,你却去害她的未婚夫,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 好马不吃回头草。 何况这草是段寒成亲自踩碎践踏进污泥中的。 靠在门口,陈声声咬咬唇,气到将指尖掐进了掌心。— 老太爷安排了段寒成送陈声声回去,她挽着段寒成的手,笑着拒绝,“寒成哥哥还有很多工作要忙,不麻烦他了。” 这可是少见的。 婚约下来后,陈声声没有一天不缠着段寒成,可她自认自己不是方元霜那种蠢女人,分寸感她还是知道的。 进门时直接甩下了高跟鞋,她揭下了那张温柔造作的面具,跋扈张狂才是真的她。 楼上的小提琴声音扰着耳朵,陈声声往楼上喊了声,“别拉了,难听死了——” 她心中有气,嗓门又高,保姆送来水,一喝进口便被吐了出来,“烫死了,你要烫死我啊?” 琴声还在继续。 她忍无可忍上了楼。 推开门正对上陈菁菁茫然的小脸,“你聋了,没听见我让你别拉了?” 入目所及,还有另一个人。 方元霜一脸无辜地站着,并不知自己就是那个惹火了陈声声的人,陈声声抱着臂,一见是她,神色化为柔和的,“方老师还没走?” “……我想要加练,就把方老师留了下来。”陈菁菁弱弱说了句,却遭到陈声声的一瞪。l̶l̶l̶ “那好,你们慢慢练。” 下了楼,陈声声的气半点没消,思考良久,她看向一旁忙碌的朱嫂,勾了勾手指,将人唤了过来。 朱嫂胆战心惊靠近,贴耳过去听着陈声声的吩咐,不由面露难色,“小姐,这不太好……” “开个玩笑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亲眼看着朱嫂拿着陈家老爷子珍爱的名贵茶杯上了楼,陈声声托腮望着钟表,几分钟后楼上传来茶盏摔碎的悦耳声音。 “砰”的一声。 她忍不住捂嘴开怀大笑,笑累了,上了楼,掩唇假装惊讶,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这是怎么了,怎么摔碎了?” 方元霜指尖被烫红,主动站了出来,“抱歉,是我不小心……” “可是这好像是祖父最喜欢的那套。”陈声声连连感叹,“这可怎么办好呢?” 那套茶具昂贵少见,很少拿出来用,往常是招待贵客的物件。 那是方元霜把全部身家拿出来都赔不起的东西。 陈声声站在旁,装作给祖父打了电话询问的样子,她咬咬唇,有些无奈,轻蔑的眼神上下扫过了元霜一遍,像是在替她求情,“……可是这位方老师看上去不像是赔得起的人。” 这些话进了方元霜耳中,不伤自尊,是事实,陈菁菁轻拽她的衣摆,惭愧不已,“老师……” “没关系的。” 方元霜强撑微笑,轻抚陈菁菁的头发,分明是自己惹上了灾祸,却要安慰其他人。 挂了电话。 陈声声居高临下地走来,表情复杂,分不清究竟是得意还是遗憾,“祖父说了,这套茶具不是可以买到的,如果就这样算了未免太便宜你……” 她话还没说完,方元霜就开了口,“……陈小姐,您直接说要怎么办就好。” 这些女人对她有善意的没几个。 她知道。 这些刁难、欺辱,都是她反抗不了的,与其痛苦挣扎,不如欣然接受,少受些磋磨也好。 “还能怎么办,我祖父很开明的。”陈声声勾起左边唇角,像是在笑,可僵硬又狡黠,“……报警,祖父说了,公事公办,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这才是她的目的。 只有将方元霜赶走了,她跟段寒成的婚事才不会生变。 这个女人留着。 早晚是祸害。 可一听到报警二字,方元霜的面色骤然变了,站在光下如一个灵魂出窍的躯壳,哆嗦了下唇,像是乞求那样,“……不要报警,怎么样都可以,就是别报警。”— 定制了三个月的宝石项链拿到手。 陈声声换上露肩的礼服佩戴,红宝石衬得肤色很白,她相貌是优越的,可独独缺少了妩媚与清冷,这项链并不适合她。 段寒成在后等待,疲惫地揉着眉心。 “怎么样,漂亮吗?” 扫过一眼,段寒成点头,态度散漫,他没说实话,红宝石不是陈声声衬得起的,女人里,方元霜如今的清冷与哀婉倒是与宝石相配的。 皱了下眉。 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想起了她。 那一巴掌下去,段寒成只剩整死她的心了。 陈声声又带了枚胸针,扣在了段寒成的西装上,银色质感很好,可他不喜欢,当初方元霜也送过他一枚,他当着她的面扔进了海里,没好气地警告她别再玩这些把戏。 事后窥见她流着泪换指尖的创可贴,才知道那那枚胸针是她亲手做的。 前往宴席的路上,陈声声不断抚摸着那条宝石项链,段寒成靠在窗边,撑着额头,时不时掀开眼皮望向前。 入了隆冬,气温渐冷。 下车时陈声声挽了挽披肩,想要去挽段寒成时,他独自走向了前方,光影下漂浮着几片白色的雪,他身着黑色大衣,走到宴会厅门口,自然取下了手套交给身旁人,举手投足皆是被培养出的优良高贵。 从他身边过路的人,气势会不自觉被压下去。 陈声声一时看着着迷,忘记了跟上去。 难怪方元霜会为了他,尊严不要、命也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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