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月慕容野小说(偏宠太子妃)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 (偏宠太子妃)好书推荐
她绝大多数搞出来的东西,都推诿给书册,推给最多的就是擅搞发明的公输班,很少会自己居功。 别人好糊弄,但慕容野博览群书,天下诸侯国的典籍他基本都读过,糊弄他……可没那么容易。 他以前从未问过时月,为何懂这么多东西。 时月就从未解释过。 但硝石制冰不同于制造工艺,这是点水成冰。 在古人眼里,这恐怕叫“仙术”! 看刚才冰井的凌人一副见了妖怪的模样就知道……这回好像糊弄不过去了。 时月的指尖开始变冷,手心发潮。 “嗯……”怎么解释才好? 慕容野忽然停下来,时月躲闪不及,一头撞在他肩上∶“嘶……” 宫人们纷纷停下步子,在二人身后几步。 “你们先回,孤与太子妃有话说。” “诺。”宫人们应声,鱼贯离开了。 待附近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慕容野看向她∶“想不到理由搪塞孤?” 月色皎洁,银辉洒向大地,这里是一处花园,回太子宫必经之所。 园中花草树木种了不少,在这种时候显得有些阴森。 “你是什么东西?” 时月嘴角一抖——开口就祖安问候可还行? “魑魅魍魉?妖魔鬼怪?” “我就不能是好看点的妖怪吗?”时月抬头,大眼睛里全是嫌弃。 慕容野看着她干净的小脸,忽然上手∶“那你是什么?嗯?”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哇!”时月的脸被捏得像金鱼,一来一合的。 “妖不该会术法么?解啊。”慕容野的尾指挠了她咽喉一下。 “术……我要是会术法,你早趴下了!”时月扭开头,捂着脸∶“简直不讲理!” 慕容野勾着她的腰,将人往怀里一带。 一手沿着她的脊梁往上爬,捋得时月毛骨悚然∶“你放开我!” “你是人是妖,孤不在意,但是卫国的江山百姓你不能动。”慕容野低声道。 李时月不一样,和别人都不一样。 想法很奇怪,常常语出惊人。 会的东西太多,慕容野倒不认为她是什么怪力乱神之物,但不确定她是什么人。 他和丞相老贼斗了几年法,又与她哥哥李定邦共事了很久,可以说对李家人十分了解。 李家人普普通通,但李时月不一样。 目前看,她一心为卫国好,慕容野也愿意留着她,放任她做这些。 “除卫国的江山百姓之外,任你处置。” 慕容野漆黑的眼里含着不一样的情绪,声音低低的,醇厚好听。 “如何?” 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像在勾.引她。 勾.引可还行!? 任她处置可还行!? 时月冷笑∶“拉倒吧你,我可是孕妇!” 慕容野在她脖子上亲了亲,一手滑到腰下,轻轻一捏∶“又想哪去了?孤又不是畜牲。” “……”又来了又来了,他的拿手绝活,反手扣锅。 那话怪她想歪了吗! 时月挣脱他∶“哼,我不跟不真诚的人说话!” 说罢,气呼呼地扭头走了。 “天太黑,别乱走。”慕容野在她身后高声。 时月气呼呼的,很快甩掉了他。 走得一脑门汗,她决定停下来冷静一会。 心忍不住砰砰直跳。 “以后再信他的话,你就真是傻子了……”时月思考了一会,不高兴地嘀咕道。 明知道她心性不坚定,还用美色勾.引她干嘛? 他是准备从物质关系往精神关系上发展一下吗? 时月坐在一块石头上,又认真思索。 她和慕容野之间,拥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想法、三观、理想,说起来是真不合适。 白嫖可以,动了 真心可就是傻子了。 “对……对。”时月想通以后站起来,耳边已经听见了他找来的声音。 忽然,那种被窥伺的感觉又来了。 “李时月!”慕容野寻着她的方向找来。 结果到了地方,却没有看到人影。 不对! 慕容野眉心一跳,心道不好∶“来人!” 第52章 052(一更) 时月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套麻袋的一天。 对方有七八个人, 还有一个女的,动作干净利索, 劫了她以后快速出宫。 太嚣张了! 那是重兵把守的王宫啊! 被他们连拖带扛地跑了很久,晃得她东西南北不分,等终于停下来, 时月已经记不清方位了。 “追来了。”其中一人道。 时月闻到一股香风,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四哥, 你去拦住追兵。” “嗯。”被称为四哥的人拿起什么东西就走了。 时月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她努力地挪到角落里, 蜷缩起双腿,希望能护住肚子。 “别动!”那女人喝了一声。 “好……好, 不动。”时月小声认怂。 她太好奇了,这是一帮什么人,居然能将她从王宫里,从慕容野眼皮子底下劫走! “师妹, 前面设了关卡,我们出不去。”驾车的人说道。 “这么快?”那女子口气中露出懊恼, 朝向时月∶“他倒是很在意你。” 他?在意? 难道是慕容野的烂桃花? “不, 我和他……关系不怎么好。”时月小声说。 麻袋很脏,全是粉尘, 她一开口就咳嗽了几声。 “闭嘴!”咳嗽声引起了对方的不满,他们似乎很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咳咳, 咳……呕……”时月拼命忍着咳嗽的感觉, 但喉咙里的痒意一直往上卷, 无法咳出脏东西,身体便本能不停地干呕。 “啧,哎呀你脏死了!”那女人被她低低的干呕声弄得很烦躁,更怕她吐出来弄脏马车。 拉开一角麻袋,把水囊往她嘴里怼。 “咕噜咕噜……”时月吨吨吨喝水,从那一丝角落里,望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她五官清秀,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一身黑衣,不认识。 时月喝完水,又瑟缩回角落里。 这到底是一帮什么人?为什么要劫持她? “师兄,我们出不去,城中有地方躲吗?”那女人问。 驾车的人忽然勒住马头∶“不好,快走!” 一群人快速下车,时月被两个人架着,脚下腾空而起! “啊啊啊!” “闭嘴!再叫一声割断你的喉咙!” 他们飞檐走壁,丢下了孤零零马车。 不一会儿,赤金的手下发现了街上的马车∶“大人!有发现!” 侍卫们快速把马车围在中间—— 赤金左手压鞘,右手握着剑把∶“出来!” 车上的帘子微微晃动,他一剑刺进去——果然是空的! “驾!”其他人快速赶到,慕容野衣裳都没换,声音如雷霆震怒∶“人呢!” “属下只找到了马车,里头没人。” 一架马车,简简单单,没什么特色。 慕容野翻身下马,大步朝它走去。 车帘被狠狠摔开,里面有些狭窄,也不怎么干净。 残留着一点香气,人似乎刚走。 “追,跑不远。”他脸上的肉轻轻抽了一下∶“追到以后,格杀勿论!” “不管他们是谁,什么目的,动了孤的人,就得死!” . 时月一路在心里尖叫“啊啊啊”,这不是武侠的世界啊啊! 然后被他们掳到了一个四周都是虫鸣的地方。 完了,这里定是已经出城了。 濮阳城不大,他们如果一直在城里,慕容野迟早能翻出来。 但出了城就是天高任鸟飞,上哪去找!? 完了。 时月的手都凉了,腿也软了,半边身子又麻了,只能借着两个扛她的人勉强行走的样子。 “师姐、师兄,你们回来了。” 接应的人变多了,他们在城外居然还有据点! 根据时月的判断,周围起码有十一二个人。 他们低低地说话,那女人问∶“四哥回来没有?” 得到的答案是没有,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十六弟,你去城外接应,一旦四哥他们出来,立马断后送他们回来!” “是师姐,我立刻去!” 其余人围坐在一起,时月被推到某个角落里,坐在稻草上。 她还是比较随遇而安的,挪着身子靠在墙上。 “哎,不要点火。”那女人阻拦了同伴点火的打算,取出一枚石头投入锅中。 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就开了。 时月轻轻一动,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师兄,师弟,喝茶。” “将她劫出来真不容易!”其中一人道。 时月将自己隐在角落里,努力不那么显眼。 “既知错了,就该料到有这一天!”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言辞中不乏“残暴”、“助纣为虐”、“清理门户”等词语。 时月越听越迷糊。 没一会儿,那个「十六弟」回来了,他急得都快哭了∶“师姐!四哥、四哥他……” “他被卫太子抓住了!” “什么?”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视线齐齐射向角落里的时月。 虽然套着麻袋,但时月在那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 咽了口口水。 “你们……要干什么啊啊!!” . 慕容野跨在马上,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他一身黑衣,趴在地上,背上插着一柄钢刀。 已经死去有一会了, 赤金的一个手下道∶“是属下不小心将他杀了的……请殿下责罚。” 慕容野不管这些杀手死不死,他只想尽快找到李时月。 赤金翻找着黑衣人身上的东西,忽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盒子∶“咦?” 盒子的侧面留着一排小孔,另一头有一个可以扳的地方,制得十分精巧。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盒面上,书了个大大的“墨”字。 墨? 慕容野借着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字,表情微微一动,如深渊爬回来的恶鬼。 “去,给孤屠了墨子期!” 半夜,驿馆的门被狠狠踹开,驿官还以为是马贼抢钱。 看清来人后更害怕了∶“殿、殿下?” 慕容野的人长驱直入,将还在睡梦中的墨家随从快速制服! 墨子期听到声音,披衣起来∶“卫太子?” “你……你这是做什么?” 慕容野再压不住怒意∶“墨子期,你卑鄙!” “你我之恩怨,有本事冲孤来,朝一个女人下手算什么!” 墨子期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在下朝谁下手了?” 赤金将尸体和盒子放在墨子期面前。 硕大的「墨」字,书在盒子上。 被押在一边的乌尖瞪眼∶“啊??” 墨子期看到东西也是一愣,视线缓缓看向地上。 他把那人翻过来——是一张布满血污的脸。 “你果然认识。” 慕容野一把揪住墨子期的衣服∶“把人还给孤!” 墨子期摇头∶“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向慕容野,希望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赤金解释∶“有人在宫里劫走了二姑娘,这人是我们在搜城的时候发现的。” “他一见到我们就拼命反抗,用那个盒子射杀了我们三四个兄弟。” 慕容野表情狠戾∶“孤的女人若是有事,就让他们洗干净脖子等着!” 墨子期更用力地摇头∶“不,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他们不会伤害月……时先生的!” 慕容野可不会听他三言两语。 墨子期看着地上的人∶“请卫太子稍候,在下……去去就来!” . 时月靠在稻草上,虚弱地哎哟哎哟…… 麻袋被取了下来,那女人正在给她熬药。 “你还敢叫!你看看你,都成什么德性了!” “给他生孩子,你脑子有病吧?” “天下皆知卫太子残暴不仁,你这是助纣为虐!” “消石,消石制冰都告诉他了,你是不是看人家好看就爱上人家了?” “师叔告诉你,好看的男人是最靠不住的!” “小月见,你有病吧!” 从刚才开始,那女子就一直口吐芬芳,二十几句不带重样的,真是老祖安人了。 她管时月叫「月见」,其余人似乎也认识她。 连最小的十六都逗她∶“叫师叔。” 师你妹啊……你们是谁啊! 药煎好了,那女人用一个有点先进的东西汲出了药汁∶“喝!” 时月看着滚烫滚烫的漆黑药汁∶“太烫了。” 女子很惊奇∶“你的消石呢?” 说罢,她取出硝石要往里放,时月急忙阻拦∶“别别别!晾……晾一会儿就好了。” 硝石虽然无毒,但毕竟是土里刨出来的矿石,直接喝肯定是不行的。 时月看着她∶“那个……虽然,但是,我不太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不记得我们?”女子指着自己。 “那你记得什么?记得那个野男人?” 时月必须要为慕容野正一下名,她也不见得记得慕容野啊。 负夏那会儿的事,至今都没想起来呢…… “嘿……你!”那女子狠狠敲了她一下。 “我是你姜师叔!门内行十!” “驾驾——吁!”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催马声。 门口的十六惊喜地吐了草根∶“师姐,师兄来了!” 姜师叔浑身一僵,下意识摆弄着头发。 “来了。”她应了一声,看向时月∶“一会收拾你!” 墨子期把马鞭扔给师弟∶“姜心!” 姜心迎出来∶“师兄……哎,师兄!” 墨子期看到屋里,时月正捧着陶碗吹吹,身上的裙子划破了几缕,脸上脏兮兮的。 时月装模作样,并没有打算真喝这碗来历不明的药。 身边出现了一个身影,她还没转头,忽然被一把抱住了! 来人的双手微微颤抖∶“月见……先生来迟了。” 第53章 053(二更) 「李时月」在原著里是个小小的女配, 主要功能是给女主打脸,贡献升级经验, 所以只存在于前五分之一的剧情。 时月仅仅记得,在「她」出生后不久, 晋军围卫,林氏背着她逃难。 后来全家被俘, 李定邦小小年纪就要出门干活, 换点口粮养弟弟妹妹什么的。 时间线一下拉到了十几年后,晋军薅完羊毛走了,齐国又联合几国杀来,准备活剥了卫国。 也就是卫大夫执剑守城门的时候。 正是共同抗敌的情分, 让丞相李绰和公子宁惺惺相惜,为时月和慕容成定了亲事。 又过了两三年,几国谈判,公子宁请楚王做和事老,这才保住卫国宗祠, 然后,悼公登基。 …… 时月压根弄不懂他们的关系,用力推开来人。 “你……墨先生?” “师兄!”姜心急促而短暂地喊了一声。 墨子期退了一个趔趄, 执着地想将时月拉起来:“别怕, 先生带你回去。” “师兄!”姜心拦在墨子期面前:“你要把她送回去?送回卫太子身边?” 墨子期失望道:“姜心, 这件事你做错了。” “错了?”姜心不服:“来卫前, 师兄是怎么答应老师的?” “卫国挑唆强齐攻莒, 草菅人命, 活该遭天地唾弃!”姜心狠狠道。 墨子期示意时月:“那与她何干?你为何要将月见卷在其中?” 时月弱弱地动了一下,真的很想让两人别吵了,先给她科普一下人物关系啊喂! “她……这臭丫头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姜心瞪她:“她居然将消石制冰都告诉人家,小叛徒!” “姜心。”墨子期虎下脸,不喜欢她这样骂时月。 姜心不甘示弱:“我错了吗?” “等一等——”时月真的不喜欢他们这样:“你们能不能不吵了?” 两人停嘴,齐齐看向她。 “你们都谁啊?”时月苦着脸。 一屋子,穿得黑不溜秋的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能不能照顾一下一孕傻三年的人,别让她推理了啊喂? 姜心想上前揪她耳朵:“小叛徒,我你不认就罢了,连你师傅都不认了?” 墨子期拦住她:“她已经忘了,别逼她。” “忘了?”姜心看向墨子期身后的时月,嘲讽一笑:“那她还记得什么?从你身边离开也没几年!” 时月躲在墨子期身后,十分心虚。 不是她忘了,压根就换了个芯儿……这事儿,不能怪她记性差吧? 姜心觉得她太怂了,抬起手刀:“我能让她想起来!” “姜心!”墨子期脸色苍白道:“算了。” 时月弱弱地提议:“既然想不起来,要不……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他们之间,好像有很多故事的样子。 “感情嘛,处一处或许我能想起来呢……” 想起来是不可能想起来的,除非原主诈尸咯。 但是演戏,在必要的时候,她也是能演的! 姜心:“……” “好你个小叛徒!”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时月坐在这堆人里,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十六往青铜釜中投了沸石,不一会儿,水便开了。 姜心捞出沸石,放入茶叶和姜片,然后茶就煮好了。 墨子期想给时月打一碗,时月坚决表示不用了,白开水挺好喝的! “四哥他……”姜心率先开口。 “去了。”墨子期左手端着茶碗,微微颤抖。 “混蛋!”姜心咬牙切齿。 墨子期抬眼,扫视众人:“是谁派你们来的?” 时月发现了,虽然排行有前有后,但是这堆人是尊墨子期为首的。 他不在的时候,便是姜心说话管用。 姜心说:“鲁、莒使臣入齐,向齐王说明了其中缘由,齐王这才知道田氏受卫太子贿赂,刻意提议攻莒。” “齐莒一战,齐军损耗一千余人,沂水河畔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说到此处,姜心狠狠瞪了时月一眼。 继续说:“老师认为卫太子性情悍戾,凶暴,假以时日成了气候,就是祸害!” “所以,你是来杀他的?”时月弱弱问。 “他不该杀吗?”姜心反驳:“负夏大案,生杀百姓百余,悼公还在位呢!” “此为不忠。” “几个月前驱逐了自己的生母,令她半头白发流浪在外,是为不孝!” “我还听说他喜好奇异,常从附近村落骗些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入城,这些女孩子一进城就再没有踪影。” “更可恶的是生冷不忌,连男孩子也不放过!” “是为不仁!” “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我杀他有什么不对?” 鸦雀无声,全场鸦雀无声。 然后其余人反应过来了,纷纷击掌,觉得师姐骂得太对太痛快了! 时月:“??” “你都听谁说的?” 姜心:“还用听说吗?列国之间都知道。” 时月看向墨子期:“墨先生在卫国住了一个月,你也这么认为?” “你管他叫什么?”姜心问:“墨先生?月见,你的弟子礼学哪去了?” “那我该管他叫什么?”时月不解。 姜心又想揍她了:“他当初就不该救你,就该让你这臭丫头死在外头!” “师姐!”十六拦住了姜心:“让我给月见探探脉吧。” 十六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与时月差不多大,他笑眯眯地朝时月伸手:“别怕,师叔不会害你。” 时月十分配合——与其等姜心动手,还是少吃点苦吧。 十六浓眉紧蹙,号了半天。 久到墨子期都开口问:“怎么样?” 姜心看了墨子期一眼,将视线钉在十六身上:“快点,磨磨蹭蹭的!” 十六松手,问时月:“是不是病过?” 原主病没病过她不知 道,但时月确实很好奇,负夏那晚为什么会全然不记得了。 于是点头:“发烧,三天三夜没醒。” 十六了然,伸手去按时月的后脑勺。 “哎唷!”时月让他按得脱口痛叫。 十六松开手:“再受一次刺激,可能会想起来。”可能,也只是可能而已。 时月揉着后脑勺:“想不起来就算了吧。”受刺激,听起来很痛的样子。 墨子期温柔地应:“嗯,算了。” “算了?”姜心挤开十六,看着时月:“你告诉我,养育之恩怎么算了?教你开蒙、识字、懂礼的恩情,怎么算了?” “万箭阵中救你一命的恩情,怎么算了?” 时月拿手指点点姜心,又指着自己:“你刚才说,你是我师叔,那我师傅是谁?” 姜心拽着墨子期的袖子:“他!一个胆小到不敢说的傻子!”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组织起了一个故事。 当年濮阳被攻陷,林氏带着几个孩子逃走,因为营养不良她早早就没了奶水,小女儿经常被饿得嗷嗷直哭。 时值墨家弟子从宋国赶来阻止晋军攻卫,小时月被他们带走养了几年。 姜心咬牙道:“你小时候,是师叔我一颗米一颗米将你喂大的,现在居然都不记得了?” 一屋子的人,这个说师伯还抱过你,那个说师伯给你当马骑过,连年纪最小的十六都想了半天:“我带你钻过狗洞!” 这期间,墨子期一言不发。 时月不懂:“那为什么我的师傅是他,不是你们?” 墨子期不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大的,按推算当年他也就十五六岁吧,凭什么能做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的师傅? 十六说:“确切地说,是你非要师兄做你师傅的。” “对,不是他抱你就嗷嗷哭。”旁人道。 姜心哼了一声:“臭丫头,从小就心眼多!” 时月裂开了。 她看向墨子期,他的背影像山一样沉默。 李时月是十二岁左右回来的,回来没两年就和慕容成定亲,然后原著的时间线就开始了。 “那……你们这些年,不来认我吗?”时月迷茫。 十二岁到现在,五年呀。 长长的五年,这帮人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令时月十分质疑。 “臭丫头,分明是你当时自己……” “姜心。”墨子期打断了姜心:“不重要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咳咳。” 说罢,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你这老毛病又犯了。”姜心皱眉道,十六连忙送上药:“师兄,这是我新弄出来的药,你试试。” 墨子期接过吞下,余光看见时月如坐针毡的样子。 “让我将她送回去。” 姜心拒绝:“不行,虽然我不知道月见为什么突然喜欢那个卫太子,但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时月:“你别胡说啊。”她什么时候喜欢慕容野了,意外,这是一个意外! “师姐!”门外望风的人,忽然急急冲进来:“他们、他们杀上来了!” 所有人在一瞬间都站了起来,各自抄起长相奇奇怪怪的武器。 有抛出去可以收回的链子刀,有一次能射三发箭的弩,更多的带着一只小盒子,其中一个侧面能发射暗针。 时月一惊:“不要——” 赤金的人赤手空拳,跟这帮以机关见长的人打起来,焉有命在? 墨子期不同意他们去:“都不许去!” 其中一个说:“师弟,别人都打上门了,哪有当缩头乌龟的道理?” “对,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师兄,我们把月见带走,不能让她跟卫太子回去!” 大家七嘴八舌,总之就是热血沸腾地要打。 姜心拉着时月:“月见,你真忘了?” “这种事还能有假?”时月想挣脱她的手:“你放开我,不能让他们打起来!” 姜心看向窗外,已经能听见双方对峙的声音。 “师叔很好奇,你如果想起了当年的事,今晚会怎么样?” 什么? 时月回头,后脖颈突然被姜心富有技巧地一劈! 随即,缓缓软倒在她怀里。 “小月见别怕,师叔这手可是很厉害的。” “你一定能想起来。” 姜心的模样愈来愈模糊,时月在心里恶龙咆哮—— 混蛋,她怎么可能想起原主的记忆! 第54章 054(一更) 夜风烈烈, 双方对峙。 墨门弟子和太子近卫剑拔弩张,赤金这边人虽多, 却忌惮他们手中的墨械,不敢上前。 慕容野骑在马上, 睥睨着所有人。 “把人交出来。” “你做梦!”遭到了墨门弟子的抵抗。 墨子期挡在双方之间,看了眼虎视眈眈的太子近卫。 “月见会还给你, 只是……还请太子放过我这些师兄弟。” 墨门弟子擅用机巧, 却不擅长肉搏,卫太子似乎知道这点,所以带了很多人。 慕容野冷笑∶“放?墨子期,你当自己有多大的脸?” “你凭什么这样跟墨师兄说话!”十六不服气道。 “我看你是想领教一下墨家机关的厉害!”弩.箭立马瞄准了慕容野的心口。 想墨子期在郑国、楚国, 国君哪个不是以礼相待,到了卫国却被这样呼来喝去。 “十六。”墨子期低喝了一声∶“退下!” “笑话!”慕容野不屑∶“鸡鸣狗盗之辈,也敢在此吠吠而谈。” “你!”十六气急。 “相传墨门弟子高洁,为劝善止战奔走呼号,孤竟不知,强掳太子妃也算你墨门追求的至善?”慕容野嘲讽道。 十六受了激将∶“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你说我们强掳你的太子妃,我们还说你骗小姑娘身心呢!” “十六!”墨子期当真恼火了, 朝着十六∶“去, 让姜心把月见带过来。” “师兄!”十六不愿意去。 “十六, 你去是不去?” “去什么去, 不必去了。”人群后忽然传来姜心的声音。 大家纷纷让开身子, 看见她半抱着昏迷的时月。 时月软软地靠在姜心身上, 毫无意识。 慕容野漆黑双目中喷出怒火∶“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姜心喊话道∶“我且问你,敢不敢一个人来我身边,将她带走?” 她与慕容野中间,隔着十几个手持墨械的墨门弟子。 个个手里的东西,都能在一瞬间要了慕容野的命。 姜心问他敢不敢来。 赤金道∶“殿下,对付这种乌合之众,属下一个人就够了!” 白银说∶“是啊,我与赤金去,一定把姑娘安然无恙带回来。” 姜心盯着他,所有人都盯着他。 慕容野的视线挪到软绵绵的李时月身上,翻身下马。 “殿下!”赤金大喊∶“一刻钟,属下只要一刻钟就能将这帮人收拾了!” “您不能以身犯险啊!” 慕容野推开劝诫的人,大步朝姜心走去。 “这……” “他定是虚张声势!”十六喊道。 两方人之间也没多远,慕容野很快走到了姜心面前。 他先看了眼昏睡不醒的李时月,双眼盛满冰冷∶“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倒不怕死?”姜心回视他。 “你可知在这个距离里,我可以瞬息之间杀了你!” 她袖中有短箭,可以轻而易举扎进他脖子里! 结果,“唰唰”两声,慕容野手中的利刃瞬间出鞘,反压在姜心脖子上! “师姐!” “姜心!” 慕容野用了点力,姜心的脖子顿时被割出一道口子,鲜血溢出。 “话,不要说太满,齐姜。” 慕容野漆黑的双眸中,倒映出姜心脸上一闪而过的讶异。 事实证明,这个距离里,他也能轻易割断姜心的喉咙。 姜心眼中一闪∶“你……” “把人还给孤。”慕容野又往下压了一分。 姜心死死握着袖中的杀人短箭,恨声道∶“田氏狼子野心,恨不能夺姜氏取而代之,你与他纠缠在一起就是助纣为虐!” 慕容野眉头微皱,下一刻,眼前银光一闪! “拿命来!” 短箭划过,姜心已经抱着时月,后退了几步。 “哈,哈哈哈哈!”她脸上露出疯狂的笑。 这可真是个疯女人! 她用袖中短箭划伤了慕容野的胳膊,而她自己的脖子,几乎被那把利刃割开! 温热的鲜血,溅在了时月的脸上,将她泼得一激灵,迷迷糊糊醒来。 “……”血,睁眼就是好多血。 谁的? 不行了不行了……时月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慕容野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时月的身子。 而姜心则因为失血过多,滑倒在地。 “师姐!”十六冲上来,抱住了姜心,迅速为她止血。 “没事的,伤口不深,你没事的!”十六按住了她的伤口。 姜心看向墨子期,嘴巴嗫嚅了些什么。 “你别说话了!”十六的声音带着哭腔,处理伤口的速度越来越快。 慕容野捞着时月的身子,检查了一下她周身。 还好没事,就是昏睡过去了而已。 慕容野看了眼地上,对墨子期说∶“她若有力挽狂澜的心,就该直接去刺杀田成子。” “哪怕杀了孤,田成子的狼子野心,蚕食姜氏的心,会因此消失?” “她怕不是失了智!” 慕容野骂完,冷笑着扫了一眼众人∶“你们在孤眼里,真真是个笑话!” 说罢,他弯腰抱起时月,转身走了。 “殿下!”赤金等人纷纷围上来,想给慕容野包扎。 “马车。” 小黑铁将车驾来,慕容野将时月轻轻放上去,自己也钻了进去。 “回宫。” 太子近卫没有同墨子期这些人纠缠的意思,很快如潮水般退去。 姜心的血被止住了,昏睡在十六怀里。 墨子期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严肃∶“将这几日的事,一一说给我听。” 老师不会轻易下墨令逐劣,更何况逐的是一国太子。 姜心虽然冲动,也不至于没查 清真相就要杀人。 从她刚才在屋中骂卫太子的话里,墨子期觉得可能有人在从中挑拨。 甚至把姜心他们,当作了借刀杀人的工具。 借刀杀人…… 墨子期从未有一刻这么生气过。 . 时月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了一具白花花的肉.体。 对方的身材特别好,腹肌块块分明,随着暧昧的动作上下起伏。 肌肤上有一层薄薄的汗,偶尔几个动作剧烈了一点,那腰,那线条,性感得让人老脸一红。 …… 马车内,慕容野松开衣襟,正在给手臂上药。 忽然感觉有只小手在自己身前摸索,低头看去,额角青筋一跳。 “李时月!”他低喝道。 时月收回手,捂住头当鸵鸟∶“呜呜,脑壳疼,你不能凶我。” 姜心那一手刀劈得特别疼,到现在她脑子里都嗡嗡的。 边嗡,边想起了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男人粗喘着让她别弄了,肌肤的触感也清晰可忆……还有,时月记得他胯骨上好像有一块胎记。 慕容野狐疑地看着她扭啊扭,耳根越来越红。 “怎么了?”慕容野上手去掰她。 “哪里不舒服?”他怕那帮人给她喂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时月扭得一身都是汗,声音从双手下传来∶“你别管我……” 太羞耻了,她当初是怎么对一个病人下手的? 禽兽呀!她是禽兽啊! 慕容野将她按住∶“你到底怎么了?” 时月双手被掰开,满脸通红,双眼水灵灵的。 “……”慕容野把手贴在她脑门上。 “干嘛?”时月轻声。 慕容野撒了手,只觉得她又不正常了。 他正在处理手臂上的伤,衣衫不整。 他的皮肤白得发光,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腹下的沟壑一直延展到衣服深处,让人有些想,剥开看看。 “……”她果然,是禽兽吧? 时月一个后仰,磕在驾车的赤金背上。 “啊!”赤金吓了一跳∶“姑、姑娘,怎么了?” “你闹什么闹?”慕容野不顾一手药粉,将她捉回身边。 近距离看,连他肌肤上细小的汗毛都看得见。 “我不行了……”时月瘫在他肩上,捂住双眼。 “现在生龙活虎了?”慕容野斜了她一眼,调整姿势让她靠得舒服一点。 时月背靠着他,冷静了一会∶“墨子期他们呢?” 慕容野卷着药布∶“这会?凉了吧。” 时月这才发现白银不在,坐直身子∶“白银呢?你让他去干嘛了?” “哼。”慕容野用鼻子出气,慢悠悠地打结。 没良心的东西,一醒来就问别人。 “白银打不过他们的!”时月以为他派白银去解决墨子期那些人了。 “墨子期的人哪有那么好对付,白银的手下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手,折在这里多冤枉?” 培养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少说数十年。 拿去和杀人不眨眼的机巧拼,这不是白给吗。 “把人召回来吧,好不好?”时月揪着他袖子晃。 “妇人之仁。”慕容野骂她。 “必要的敲打,能让他们认清自己是什么东西,别妄想做调停的大人物,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白银有分寸,打不过就会撤,慕容野只想教训一下这帮蠢货,顺便探探他们的底。 时月不懂∶“什么意思?” 慕容野被她气笑了∶“被喂傻药了?” 墨子期察觉到的东西,慕容野也察觉到了。 这帮墨门弟子来得太突然,又莫名其妙,不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他都不信。 “谁?”时月不耻下问。 “谁捣鬼?” “暂时还不知道。”慕容野道,慢腾腾地穿衣服。 马车里太狭窄,他只好跪坐起来穿衣,腰腹的位置正好在她眼前,腹肌若隐若现。 时月看着看着,忽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胯。 “你这里,是不是有块胎记啊?” 第55章 055(二更) 姜心昏睡着, 十六和其余人小心翼翼将她搬上了床。 墨子期站在身后,俯身撩开她的发。 她因失血过多,脸色显得很苍白。 “十六, 将齐国最近发生的事,一一道给我听。”墨子期轻声说。 十六被点名, 便将这段时间来齐国发生的事都说了。 原本的齐国是田氏功高震主,田成子只手遮天,把控朝政。 然后他受卫太子贿赂,主持了对莒国的侵略。 莒国请了楚墨一支襄助, 所以齐军入莒没多久就踢到了墨家弟子这块铁板。 这些事墨子期知道, 他来卫国前, 楚墨弟子刚出发去援莒。 十六说∶“但是师兄你一定不知道, 南方越国突然趁火打劫,从背后偷袭了齐国一下!” “越国那一下重击了五千齐军, 令他们元气大伤,甚至折了两个姓田的猛将!” 若不是越国突然锤了齐国一下,莒国还真不一定能解这次的围。 墨子期皱眉∶“越国?” 几个国家打来打去, 太复杂了。 但是地处东南沿海的越国, 原本是偏安一隅的国家, 怎么会参与其中? “好像是鲁公打算将公主嫁给越太子, 于是在出兵支援莒国的时候,把女婿喊上了。” 鲁越算得上邻居, 以前鲁公就有娶越国公主壮大公室的打算, 但是被三桓掐灭了这根苗头。 墨子期分析着几个国家的关系, 问∶“鲁国最近……拜谁为相?” 鲁公打算重拾与越国的姻亲关系,这意味着三桓的钳制松了。 ——不,更像是他们内部势力变了,于是策略也完全变了。 十六想了想∶“还是季氏,没改啊……对,季肥不是称病吗,从那以后就是他的两个儿子在领导季氏。” 三桓是以季氏为首的,而季肥在公子嘉事件后不得不韬光养晦,从台前转到了幕后。 墨子期身为楚墨一脉嫡系弟子,对各国权力分布了然于心。 季肥两个儿子,长子季康愚、孝、忠,季肥很信赖他,也喜欢他,但似乎认为季康能力不足。 次子季卓,为人有些小聪明,但品性不太端,与父亲季肥也不算亲近。 十六点头∶“对对,此番去说服齐王的,就是这个季卓!” “他还带了一个女人,黑衣黑裙,戴着黑面纱。” “那天老师从宫里回来后,对我们说那个女人不简单。” 其余人纷纷附和∶“对!当时我们还说,一个女子能有多厉害!” “女子?”墨子期百思不得其解。 “季氏,容许女子参政?” 季肥有些专权,虽然季氏家大业大,但从来不教女儿读书,而是全力培养几十个儿子,女儿们全是联姻的工具。 这个跟在季卓身边的女人,显然不简单。 墨子期都想不通的事,十六他们更想不通了。 “去查一下,那个黑纱覆面的女子。” 其余人应声∶“是。” “对了。”墨子期对所有师兄弟说∶“将卫太子的墨令撤销。” “撤销?”**惊∶“自墨令诞生以来,还没有人未死就撤销的先例!老师……” 墨子期打断了他,口吻不容置喙∶“老师那里,由我去说。” . 回宫的马车上—— “你这里,是不是有块胎记啊?” 时月隔着衣服,摸到了硬硬的骨头,旁边的肌肉富有弹性,引诱她多摸了几把。 慕容野一把攥住她的手:“往哪摸呢?” 时月轻咳一声,想收回手:“不摸了不摸了。”眼神却一直往他身上瞟,挪也挪不开。 慕容野看到了她无法自抑的视线,心生疑惑,于是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袍子里放:“李时月。” 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指尖的触感,让时月倒抽一口凉气:“嘶!” 真实的肌肤更火热,更有弹性,指尖一刮他还会轻轻动一下。 时月当时就被迷得七荤八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