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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好看的小说李娇娇段青莲(邪祟)全文阅读_邪祟小说无删减版-笔趣阁邪祟

panshiji 汉语心得记录网 2023-03-22 14:40:38 332
靠!为什么能说得这么肯定?
段青莲笑了一声,意味不明:“你还想继续说些喜爱我的话骗我么?”
李娇娇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决定不跟他再继续造反问句。
这人脾气就是拧得很,跟他争不出什么东西。
“阿青,你饿了吗?我给你留了甜粥。”
话题转得略显僵硬,但对于脑回路更加跳脱的段青莲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甚至接得很顺畅。
“不了,这次我回来只是拿一件东西,拿完便走。”
东西?
李娇娇不禁皱眉,她在他房间待了四天,里边干干净净,跟没住过人一样,他哪来的东西落在这。
忽然,腰间的腰封一坠,李娇娇还没来得及反应,糖兜就被一根银丝牵走。
“等等!那是我的糖兜。”
糖兜赤红,落在苍白的掌心,纤瘦的手指勾了勾兜上的抽绳,糖果塞得满满当当,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你已经将它给我了。”
“那你还将它丢了。”
李娇娇不敢说太大声,只是嘟囔了一句,说来段青莲是越来越奇怪了,明明那日像是要将她吃了似的,还怄气把糖兜丢了回来,现在又跑回来跟她要。
怎么看都像小情侣中,女孩子闹别扭,丢了东西置气,又来要回去,引起对方注意的那种感觉。
……
这个想法好奇怪,但是……
为了证实,李娇娇凑近那张令她频频心动的脸,弯下眉眼:“你生气啦?”
少女的靠近,带着熟悉的糖果甜腻,仅仅只是几日不见而已,这味道却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段青莲抑住心口突然的猛跳,朝后仰了些:“我为何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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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觉得我不喜欢你,所以你生气。”李娇娇又靠近了些,迫使段青莲对视着她的眼睛。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敢这样,只是现在的他莫名有些好欺负的感觉,而且她竟然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慌乱。
这大好的机会错过了,怕是以后都哄不回来了。
段青莲仰头望着她,眼眸凌凌,眉目含怜,特别是那张红得发艳的唇,总有一种引人犯罪的诱惑感。
“若是你喜欢我,怎会誓死也要留下那阴阳师的性命呢?”
他缓缓地眨了一眼,纤长的睫羽略过清冷的月光。
“不是,你不能老想着杀人……”
“还有糖果,你把糖果分给方知意。”
“?…”
“沈云澜,你与她在一起时总是比我要更开心,若说喜爱,你更爱她一些吧。”
“……”
救命!救命!这人的脑回路已经清奇出了一个新境界了!
而且这酸得牙疼的醋味,更像闹别扭的女孩了好吗!
“罢了,我本就不需要你喜爱我。”
段青莲从秋千上起身,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李娇娇深吸一口气,做了个重大决定,拽住段青莲,一把将他按回秋千上,俯身就亲了下去。
他的唇正如看到那样,味道极好,又软又甜,还有带着凉意,像极了冰过之后可口的软糕。
亲嘴这件事,李娇娇也是个半吊子,以吃糕点的方式把红软的唇含下之后,就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了。
她想等他的反应,可直到她憋不住呼吸时,段青莲还是一动未动,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身上清冷冷的味道。
李娇娇放开了他的唇,捂着狂跳的心口望着段青莲。
“你、你瞧见过我亲云澜姐姐和知意哥哥么?这、这回你信我了吗?”
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片,连说话都有些打结。
段青莲坐在秋千上未动,仍保持着被亲吻的姿势,本就红艳的薄唇被李娇娇毫无章法的亲吻方式蹂躏的更加艳丽,还略略发肿,活像被恶霸非礼过后的良家女子。
“好痒。”
“啊?”李娇娇疑惑地看向他。
段青莲抚上心口,睫羽微微颤动:“这里好痒。”
“……”
同样按在心口的手猛得抓住衣料。
救命!!!他是怎么做到又能说出这样纯情的话,又能做出这么一幅欲感满满还好欺负的模样!
李娇娇连忙扭过头,生怕段青莲还没明白情爱,她就先沦陷了。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段青莲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过自己心脏的跳动,他应是ᵂᵂᶻᴸ没有心的,人人都说他没有心。
可李娇娇方才亲他时,心跳得却如此快,仿佛要冲破胸腔一般,上次她亲吻自己的时候,他也并未如此,只觉得亲吻令他厌恶,是来自身体本能的排斥。
当然,他厌恶的是亲吻,不是李娇娇,甚至还有些喜爱她的味道,甜甜的,比糖果还浓郁一些。
“还能在亲我一下么?”
衣角被扯住,李娇娇回头就看见一双粼粼无辜的眼睛。
一瞬,红晕爬满了脸廓,连耳朵尖都快烧起来了。
“不行么?”
要死要死要死!
再这样她就扛不住了!
李娇娇端起石桌上的甜粥,塞进段青莲的手中,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你把这个吃完先。”
对于厌食的他,吃东西就是种折磨,更何况是这满满的一碗,李娇娇觉得他一定会拒绝。
没想到的是,段青莲真的吃了。
垂落在胸口的长发被他别到耳后,玉白的手指拿起瓷勺,慢慢地吃着。
这场景,李娇娇觉得看到了新大陆。
一碗甜粥罕见的在段青莲这见底了,其实他吃的很慢,可不知道为什么,甜粥一下就消失了。
他蹙着眉,将碗置下,表情仿佛经历什么酷刑一般:“可以了么?”
李娇娇揉着衣角,手都有些发抖:“那你把眼睛闭上。”

第33章 不要又被抓走了
“为何要我闭上眼睛?你说的只是我吃完甜粥便亲我,并没有说要闭上眼睛。”
段青莲偏着头,抵在秋千的绳上,纯净又无辜。
李娇娇就羡慕他这一点,任何事他都脸不红心不跳的,连亲亲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好吧。”她倾身捧住段青莲的脸,反正又不止亲过一次,而且他长那么好看,也不吃亏。
软软凉凉的唇近在咫尺,但她略过,选择在唇角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下,飞快得起身。
抿了抿唇,还余留一丝甜甜的豆沙味。
段青莲怔然片刻,疑惑地摸了摸唇角:“怎么与方才的不一样?”
“一样一样。”李娇娇拉着段青莲的手,将他带离秋千,“不生气了吧?不生气了咱们快进屋吧。”
段青莲止住脚步,连带着李娇娇一起停下。
“我说过,我并未生气。”
“好好好,你没生气。”李娇娇笑吟吟地应着他。
只要这祖宗不闹别扭,顺着他都无所谓。
两人一前一后,牵着手离开了后院。
秋千被风推着,还在轻轻晃动,小黄见不速之客离开,也趴回狗窝,对于又翻墙下来偷食肉干的小狸花也懒得搭理。
又成了一派闲适安逸的夜晚。
*
段青莲回来了,自然方知意就不去徐州了,李娇娇也当然知趣,不打扰他和沈云澜促进感情的大好机会。
原剧情里是没有去徐州的事,所以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应该是个好差事,毕竟徐州繁华,玩乐的地方极多,沈云澜也提前传信与岳钦打过招呼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
码头上,李娇娇背着行囊与段青莲踏上了客船。
徐州离庆阳有些路程,马车赶路差不多要一个月,而走水路能省一半的时间。
刚站上甲板,船就离了岸。
码头上依旧人来人往,赶路的书生,远行的旅人,或是抱着娃娃寻亲的妇人,形色各异。
“娇娇!”
一身暗色飞鱼服的少年从人群中挤到堤边,高绾的束发微微散乱,领口也被人群蹭得歪斜,他身旁还站着同样衣发凌乱的沈云澜,看得出来她已经很尽力地赶来了。
“接着!这是我与云澜给你买的,路上带着吃!”
一个小布包从方知意手中扔出,在堤岸与客船距离的江面划出一个弯弯的括弧,稳当的落进李娇娇手里。
此时,同样站在甲板的船客纷纷朝她这看来。
李娇娇抱着小布包,心里一酸,抱住甲板边缘的木栏杆,半个身子都倾了出去:“知道啦!知意哥哥,云澜姐姐,你们回去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带着晨露的江风将她的发髻穿得有些凌乱,额角的碎发染了层湿气,粘哒哒的贴在肌肤,连着心里也粘哒哒的,一股子不舍从心底涌出。
随着客船的驶离,方知意和沈云澜的身影渐渐变远,李娇娇还是趴在栏杆上使劲得招手,示意他们回去。
“娇娇!一定要跟紧段兄,不要乱跑!不要又被抓走了!”
“……”
挥舞的手顿住了,甲板上的船客由刚才的张望变成了捂嘴偷笑。
心底的不舍一瞬间烟消云散。
李娇娇跳回甲板,不再理会码头上招手的方知意,拉着段青莲转身走进船舱。
这艘是庆阳江最大的客船,不仅数丈的船身豪华气派,连船舱内分成几十间的客房也宽敞得不得了,像是方知意会定下的。
放下行囊,换了身衣裳,李娇娇就跑来敲段青莲舱房的门。
刚抬手,发现门咧着条缝。
她推门进去:“阿青,门要关好,不然小心晚上……”话还没说完,李娇娇就发现了个奇观。
白色的衣角沿着床沿泄下,白袍的主人身姿板正的躺在床上,眼眸轻闭,呼吸均匀。
段青莲睡着了。
说真的,李娇娇从没有看见过段青莲睡觉,以往在一起的时候,不论怎样去他的房间蹲点,都会扑空,以致于李娇娇在找段青莲的路上永不停歇。
他总说自己是邪祟,她还真以为邪祟不用睡觉了呢。
李娇娇悄咪咪坐到脚踏上,靠近他的睡颜。
段青莲的仪姿一向都很好,吃相好,站相好,现在看来连睡相也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从他袖口散落的剑线,不知道为什么,这缕剑线除了杀人时才能在他手中听话,其余时刻不是缠他的头发,就是各处乱散。
段青莲突然轻哼了一声,安恬的睡颜被眉心的蹙起代替,他似乎做了什么噩梦,连轻闭的睫羽都微微颤了起来。
李娇娇刚想叫醒他,可看到他憔悴的模样又噤住声。
虽然段青莲消失的四日不知道去哪了,但她能肯定的是他绝对没有休息。
段青莲皮肤本就苍白的没有血色,现在凑近一看,病态颓靡得有些可怕,连平日素来鲜艳的嘴唇都褪了一层润色。
李娇娇伸手,小心翼翼拍了拍他的胸口,在他耳边轻喃。
“没事的,睡吧。”
这么轻轻地哄了几声,僵硬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这点跟他的脾性一样,都很好哄。
不过段青莲看来是真的累了,上次他高烧成那样,还能起来掐她的脖子,今天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能继续睡下去。
等等!
李娇娇突然一顿。
这是不是代表段青莲开始信任她了?
船舱内的空气流通的缓慢,连着房间都有些潮湿闷热,才进来一会儿,就闷得她有了些燥意。
段青莲也不例外,平躺的他乌发散满软枕,还有一些如绸子般缠在纤瘦的脖颈,额角的碎发被薄汗浸湿,粘哒哒的贴在肌肤,蜿蜒出绮丽的弧度。
李娇娇伸手拨开缠在他脖子上的长发,旋即,掩在青丝下的锁骨清晰入目,他褪了白色的外袍,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衫,衫子的衣襟微敞,露出的半遮的胸口。
她知道他瘦,没想到瘦到这个地步,虽然是有肌肉的,但除了肌肉,就只剩苍白无血色的肌肤贴在骨架上了。
根本没有几两肉。
也怪不得总有人觉得他是那种病弱无力的小白脸而无惧无畏的挑战他了。

第34章 沈云澜呢
李娇娇不由得皱眉,一直哄他吃下的东西好像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厌食,不睡觉,又自虐,全都是他不长肉的原由。
不过更该追溯的应该是他的童年,幼时起就被教着杀人,不仅浸在血液中长大,连吃下的东西都是难以想象的蛇血。
在那样扭曲的牢笼里,不说能身体健康的成长,好像活着就是一种奇迹了。
“唉。”
李娇娇不免叹息,明明幼时是个没吃没穿的小可怜,长大了却异常厌弃吃睡平常,他除了杀人,好像连自己都不爱。
无论情爱,好坏,还是人伦平常,他眼中的一切都有自己独到而扭曲的见解。
这样的人,她真的能改变他吗?
李娇娇苦恼地揉了揉头,总感觉回家之路遥遥无期。
突然,床上的人扣住她的手腕,猛然坐起。
“沈云澜呢?”
沈云澜呢?
李娇娇是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句是这个。
段青莲的神色比睡着了还显疲倦,散落在床沿的剑线被手指敛起数节,隐约泛红的眼尾莫名生了股杀意。
这无疑是杀人前的动作。
李娇娇赶忙将他的手按了下去:“云澜姐姐还在庆阳啊,我们现在在徐州的船上。”
不是,沈云澜还在江河数里外的庆阳,怎么又招惹他了?
段青莲坐在床榻上,似乎在捋清思绪,过了片刻,他突然丢下剑线,掐住李娇娇的脸,略带湿润的指腹对着她的唇又揉又摸。
口脂又被抹得到处都是。
“你干嘛!”李娇娇气得拍掉他乱揉的手。
该死,这人怎么老跟她的口脂过不去!
段青莲并未回答她,而是赤足走下床榻,连外衫都没有披,散着乌发与坠地的衣尾就往门外走。
李娇娇条件反射地抱住他的腰,这腰肢劲瘦,上次她还摸过,手感极好。
不对!她在想什么呢?应该是先阻止段青莲才是,他这模样八成又是要发疯了。
“不是,你睡哑巴了?你出去干嘛呀?”李娇娇用力的箍住他,将他的腰肢勒出两条完美的线弧。
段青莲止住脚步,偏头看向她:“回庆阳。”
“船都已经出发了,四面都是江,你回不去的。”李娇娇昂起头,试图让他明白现下境况。
“回的去,找到掌船的人便行。”
刚睡醒,他的声音略哑,听起来比平日更加柔和了,只是他袖下的剑线可不是这样的。
这厮是要劫船啊!
李娇娇更不敢撒手了:“你先告诉我,你回去庆阳做什么!”
“自然是杀沈云澜。”
???
“你为何要杀云澜姐姐?她又没惹你!”
说话之际,李娇娇已经被拖到门口,而段青莲仍面色平淡,正抬手要打开门。
她喘了口气,干脆耍赖似的整个身子趴到段青莲身上,像只八爪鱼把他的手也团住。
段青莲未反抗,无奈地叹了一声:“我要杀她,自是她惹我了。”
“在梦里惹我了。”
李娇娇:……
做个人吧!
段青莲握住李娇娇的手,轻易地将她拉开。
手抓不住东西,没有了重心,身体不由地往后倾,李娇娇下意识用肘节圈住段青莲的脖子,以一种锁喉的姿态,勒着他双双倒下。
脑袋猛地磕在地板上,身上还压着段青莲,李娇娇不知道是先捂脑袋,还是先推开段青莲,只能哗哗地流眼泪。
还没哭几嗓子,段青莲就要起身。
李娇娇咬唇忍痛,一把拉住,翻身骑到他的身上,姿势与在归林镇的河中相似,连他无辜平澜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你梦见了什么?”
她现在特别、及其,非常想知道他梦见了什么。
“沈云澜。”
“然后呢?”
“她亲了你。”
“?…”
李娇娇以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段青莲。
“然后,你们……”
“啊啊啊啊啊!忘掉忘掉忘掉!”李娇娇捂住段青莲的嘴。
这都什么鬼东西!!
段青莲扣下她的手,蹙起眉头:“你果真喜爱沈云澜。”
“我没有!”李娇娇涨红了脸。
“那你为何亲她?”
“那是在你梦里!”
“那你为何在我梦里亲她?”
……
好无力的感觉。
李娇娇捧住他的脸,一字一顿:“梦里的事情不做数,特别是后面的事情,都忘掉!”
“后面的事情?是沈云澜对你……”
“不许说!”李娇娇大声地打断他,沉默了一下,又道,“你是不是偷偷看什么小本本了?”
“小本本?那是何物?”段青莲的脑袋向右侧歪下,散在地板上的乌发与白袍交叠,宛若开在淤泥里的青莲,处处透着温良。
“就是专门写你梦到的那种事的话本子之类的。”李娇娇顿了顿,“知意哥哥有没有给你看过?”
听到“不做数”三字后,段青莲的情绪明显稳定下来了,他又勾起了温柔的笑:“若是方知意给我看这般恶心的东西,我定会挖掉他的眼睛。”
“……”
“你看过么?还是做过。”
段青莲仍乖乖的躺在她身下,眉眼盈盈,似一朵无害且诱人采拮的白花,如此涩气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却意外的单纯。
“我肯定没做过!”
什么小黄本子她是略有所闻,但后者她可没胆子。
“而且,这种事情是成亲后才做的。”
李娇娇顺带给他科普了一下。
段青莲有些疑惑:“什么是成亲?”
“就是两个相爱的人决定在一起,一年四季,三餐晨晚,都与对方相伴。”
见他好像忘掉要杀沈云澜的事情,李娇娇从他身上爬了下来。
“一年四季……”段青莲也旋即起身,如瀑的青丝滑过地板,如白昙短暂绽放后又拢回了花瓣。
“那还真是恶心啊。”
呢喃片刻,他弯起眼眸,温柔的笑了。
李娇娇多少都有些习惯了他莫名其妙的病娇发言,自顾自地站起身,揉了揉后脑勺的大包。
“嘶——我去看看船上有没有郎中,不然我晚上别想睡觉了。”
说完,也不管段青莲是不是还在继续他的病娇讴歌,便朝门走去。

第35章 你毒发了
打开门的一瞬,李娇娇就撞上一道金色的符箓,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符箓瞬成碎光,消失不见。
她怔了一下,朝门外一看,船舱外的走道处一抹玄衣折过拐角。
没有多想,李娇娇立即跟了上去。
那抹身影并没有走得多快,可她就是有种追不上的吃力感。
穿过走道,登上木梯,最后身影消失在甲板上。
现在临近午时,甲板上多出许多看江景的船客,玄色的身影隐匿进人群中,一下就没了踪迹。
李娇娇沿着围栏将甲板走了一圈,那玄衣不算出挑,是款式普通的外袍,现在甲板上穿黑衣的游客又占了小半,她更分不清了。
心里急得直痒痒,原书里段青莲的背景故事本就少之又少,更不可能有这个黑衣人影,特别是刚才布在外的符箓,总感觉是冲着段青莲来的。
“你在找我么?小姑娘。”
李娇娇转头,一名男人不知何时站在身旁,悄无声息,连脚步声都没有察觉。
她被吓得不轻,跳着脚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立在栏杆旁,正看着她。
眼前的人正好着一身玄衣,身姿板正,眉目虽然柔和,却给人一种拔节青竹,修道之人才有的风骨。
但李娇娇总觉得他不像好人:“你方才在阿青房外做什么?”
虽然她尽量问得硬气,男人却不以为然,淡淡回道:“别担心,只不过是契解符箓,他身上不是有封印么?”
这下李娇娇茫然了,这人竟不是来找麻烦的。
“你怎么知道?那解了吗?”
“没有。”男人回道。
“你究竟是谁?”
眼前的男人突然冒出来,不仅知道段青莲身上有封印,还试图解咒,立场模糊,一下分不清是敌是友。
男人朝李娇娇靠了几步:“听说你替他挡下了毒。”
李娇娇翻了个白眼,书里的人就没几个能好好听人话的吗!而且,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那你可能不知道,几乎没什么毒能对他起作用。”
“……”
好想宰了系统。
“不过他也替你挡了祁怜的阵法。”他早就知道,但是说起来的时候眉目神色都略带诧异,好像有人为段青莲挡刀亦或段青莲救人都让他意外。
就在李娇娇还在脑海搜寻原著,试图找出男人的蛛丝马迹时,他忽地抬袖,指尖轻点了一下她的眉心。
略过的衣摆带着一阵的腐败气息,像极了腐生花缠绕尸体而散出的味道。
李娇娇一惊,推开男人:“你要对我做什么?”
男人的面容本就冷峻,神色一沉,更添几分冷意,幽深的眸目仿佛拢了一层晦暗不明的光,薄唇一翕一动。
“你猜,他会不会为了你再冲一次封印呢?”
“你们反派变脸都这么快……”
“草!…”
不是李娇娇想再度梅开,实在是眉心突然地阵痛太过刻骨,身体禁不住地蜷蹲下地面,随着眉心的疼痛消散,一阵如置冰窟的寒意又蔓延至身体。
李娇娇抓住栏杆撑起身体,方才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来的鬼祟,去的也无声。
不过她现在可纠结不了这些。
正午的高阳照耀在江面,江上的波流也泛着暖色的碎光,她却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李娇娇扒着栏杆,迈着僵硬的脚步往船舱走去。
“阿青,救命!”
回到段青莲房门前,她踉跄地推门进去,现在她比较庆幸,幸好她叮嘱他关好门的时候他在睡觉。
此时,段青莲正赤足站在屏风旁,揽出束缚在外袍里的乌发。
他回头,散下手中的长发,温柔一笑,似三月枝头纯白的杏花。
“你回来了,有找到郎中么?”
李娇娇抖着身体冲到段青莲怀里,一把揽住他的腰肢,他的体温一向低的出奇,可能是她冷得太难受,竟然感受到了一点暖意。
“阿青,我、我好冷。”
段青莲低头,摸了摸她的唇,触感冰冷,不似方才那般柔软又有热度。
他弯起唇畔,“你毒发了。”
……
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肯定是刚才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搞的鬼,只是李娇娇不明白,这人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给段青莲试着解封,然后顺便来催动她毒发的吗?
那这个人真离谱。
李娇娇蜷在被子里,搂着段青莲哆哆嗦嗦地说完刚才的事情,而他第一反应就是弯下眉睫,问道:“痛么?”
这人压根不关心别的事。
“不痛…冷。”李娇娇可不想如他意,说痛的话,他肯定又要犯病了,而且她确实不痛,就是冷得太苦了。
果然,段青莲浅浅地叹了一声:“你何时才能懂呢。”
“你何时才能懂懂我的痛苦,我快冷死了!”李娇娇气急,将冷成冰块的手猛地伸进他的衣服里,“好歹我是替你挡的毒。”
掌心下的肌肤手感极好,细腻光滑,还摸到了带有肌肉的线条,连着身体主人的微颤都感受的清晰。
终于整到他了,一个字,爽!
报复的快感让李娇娇不禁笑了起来,可笑两声她又乐极生悲的更加冷了,只能往段青莲怀里更加缩了缩。
“我错了。”
她圈紧他的腰肢,生怕唯一的暖炉跑了,面子和小命她还是分得清的。
静默了片刻,段青莲也学着李娇娇把手探进她的衣裳里。
她被吓了一跳,本来想推开,但发现自己的手也钻在他衣服里时,她又默默地朝他蹭了蹭,只要他不摸奇怪的地方就随他了。
李娇娇没注意到,段青莲已经被她挤到了床边,背抵着墙,身前抵着她。
段青莲倒似乎很享受这种挤压至骨肉碎裂的感觉,指腹还触摸着李娇娇腰上的软肉,仿佛下一刻两人的血肉融成一体。
这让他想起了在归林镇悬崖的那一夜,她也是这样紧紧的抱住他。
为何不能真的血肉融合呢?
他浅浅地叹了一声。
这样她就能成为他,明白他的快乐,杀人有多有趣,疼痛有多愉悦,她都能知道的。

第36章 我若与你是同路人可就完了
“我可以帮你解毒。”
嗯?
李娇娇愕然地从怀里抬起头,她听没错吧?段青莲竟然没有犯毛病来讴歌疼痛洗脑她,反而要帮她解毒?
“只要你毒缓后杀一个人。”
……
“我还是继续冻着吧。”李娇娇又鸵鸟埋沙似的钻回他怀里。
“那我再替你杀了催动毒发的男人,如何?”
段青莲又抛出更“诱人”的条件,他认为,李娇娇一定会为之心动。
“不要。”
怀中的少女果断的又拒绝了,这让他方起的兴致缺了不少。
摸在她腰间的手指屈了屈,滑嫩的软肉触在指腹,触感极好,比狸奴的绒毛还软上几分,他忍不住地握进掌心捏了捏。
李娇娇:???
段青莲似乎对她腰间的那点肉特别感兴趣,但也止于腰间,她也就算了,人在屋檐,一个字,忍。
但为了不再被捏玩偶似得被捏腰,她开口:“阿青。”
少女粉唇被冻得乌青,哆哆嗦嗦地从他怀里昂起头,乌黑的杏眸半睁。
“我喜欢你。”
果然,捏着她肉的手滞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
段青莲弯下眼睫,如此近的距离,又黑又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弯颤的一刹,仿若展翅的蝶。
“我知道。”
语气平澜不奇。
李娇娇瘪了瘪嘴:“所以我不杀人,不喜欢痛也会喜欢你,不要听别人的话,不是一路人我也喜欢你。”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
“你若是与同路人在一起那可就完了。”
“为何?”
“你又不爱吃东西,又不睡觉,不顾自己身体,还……”杀人二字被李娇娇硬生生吞下,如果段青莲再跟一个段青莲在一起,那杀人超级加倍的场景……
李娇娇抖得更厉害了,戳了戳他腰间的糖兜:“如果我变成你那样,就不是李娇娇了,也不会给你糖了。”
“这样啊。”段青莲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也不知到底听没听进去。
李娇娇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挪开硌人的糖兜,又将头埋了进去。
段青莲垂着眼睫,凌凌的瞳眸映着怀中毛茸茸的脑袋。
平日挽的漂亮整齐的发髻早已散乱,发带松松垮垮的缠着落下的发丝,她几乎大半张脸都埋在他怀里,如此之近,那甜甜的糖果香从她的发丝衣襟散出。
段青莲低下身子,将头埋进了她的肩颈,甜腻的味道更加馥郁。
是啊,糖果染了血腥就不甜了,李娇娇也不是李娇娇了。
但他不喜甜,也不爱李娇娇。
“阿青……”
静了片刻,怀里传来少女模糊不清的嘟囔。
“多吃点,要饿肚子了……”
段青莲不禁勾起唇角,轻眨的眼睫扫过李娇娇的颈窝,细碎得痒感让她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
李娇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按理说她上次毒发都热得昏过去了还是躲不开折磨,这次却直接睡着了,还这么安详。
醒过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刺骨的冷感已经完全消失。
她惊喜的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脸,热的。
“阿青,阿青,我的毒散了……”李娇娇欣喜的推了推身旁的段青莲,话在嘴边却卡住了。
好冷。
段青莲的身体好冷。
“阿青,你醒醒。”她被吓得不轻,毒散后的欣喜感顿时消散,推搡的动作也变大。
“唔…”段青莲轻喃了一声,轻闭的眼睛缓慢地睁开,空灵的眸子蒙了层水雾。
李娇娇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活着。
“你身体怎么这么冰,是不是又生病了?还是……”脑子突然一顿,“你帮我解毒了?”
他现在的模样像极了被封印反噬的症状,男人的话也猛地回响在耳边。
“你猜,他会不会为了你再冲一次封印呢?”
段青莲勾起唇角,他看起来太虚弱了,脸色从未如此苍白过,连这笑都有几分勉强,“我并未帮你解毒。”
一下李娇娇明白了,他肯定是把毒发的症状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可这岂不是双重折磨?毒发加上封印的反噬怎么受得了?
李娇娇有些气,气中又夹杂点心疼,憋了半天骂他的话也没说出口。
大抵是她面上的情绪太明显,段青莲一眼便明了,“痛苦即是快乐,你不懂,那为何不给予我呢。”
他的声音有些飘渺,尾音拉得略长,像晕进泉流里的雾皑,随时要消失一样。
“我看你脑子就是痛出毛病的!”这句话把李娇娇压下去的火又点燃了。
她没想一下就掰正他扭曲的三观,毕竟冰冻三尺的道理她是知道的,可自虐这件事她不管劝多少次,用什么办法,这人就是油盐不进。
虽然她是不会被毒发折磨了,但她宁愿还不如自己在床上继续发抖。
气归气,她掀开被子下床:“我去把我房间的被子带过来。”
脚刚踩上绣鞋,手就被扣住,一阵冷意从腕间扩散开来。
“不用。”
他的声音轻柔似水,可手上的力气恰恰相反,李娇娇压根就挣脱不开。
“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手还是紧紧的扣着,好像没什么用。
段青莲好哄,但某些方面却格外的固执,李娇娇叹了口气,知道拧不过他,只能又躺回床上,将被角掖紧。
忍痛这方面,段青莲简直有种异于常人的天赋,她毒发的时候,那种沁入心脏的冷根本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好像一把冰刀子插进心脏,再慢慢化开蔓延进骨髓一样,又冷又痛。
可段青莲只是静静的躺着,像只是劳累过后的小憩一般,平静又安恬。
李娇娇将他冰冷冷的手攥在手心,一边揉搓一边哈气。
段青莲看着她的动作,不知哪点有戳到了他的兴趣点,忽地弯起唇角笑了一声。
在李娇娇怪异的眼神中,他轻声说道:“我想吃糖。”
“生病的人没糖吃。”李娇娇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道。
段青莲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敛着眉睫,船舱内的昏暗的光线拢在他苍白的肌肤上,没有生色可言,活像一朵枝叶萎靡,即将枯败的花。
“可我似乎经常生病呢。”
他的身体一向如此,颓败还带有记忆的残缺,他不厌恶,甚至有些迷恋。
“那你就听我的话,要好好吃饭,不要老想着自虐,身体自然能养好。”李娇娇一个弹指弹在白净的额头,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又沉浸在自虐感里。
段青莲的笑滞了一下,感受着额上的微疼有些发懵。
“疼不疼?”李娇娇揉了揉他的额头,看他发懵的模样有点好笑。
望着她的脸,段青莲也随即扬唇轻笑:“疼。”
李娇娇看着他,悄悄地吞咽一声。
他这副模样太戳她了,苍白的脸,蕴着病色的眉眼,有一种随时破碎的病弱美人感。
“我有些累了,想睡会,可以么?”
段青莲将头埋在她的肩头,声音又柔又带着倦。
他愿意睡觉李娇娇求之不得,拍了拍他的背,眉眼弯下,“当然可以。”

第37章 徐州
这次的毒发似乎特别久,半个月的路程,二十天是躺在床上度过的。
不是她不想起,而是每次她偷摸着他睡着爬起来的时候,总是能被精准的抓住,一看段青莲那副好比霜打柔花的模样,她又妥协的钻了回去。
她是快躺成废人了,段青莲反而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总是搂着她,埋头在她怀里,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船终于到岸了,李娇娇颤巍巍地走下船,双腿有种不属于自己的陌生感。
反观段青莲,身姿如玉,面色平澜,除了还有些病色以外,好像并没受到什么影响。
停岸的码头跟庆阳的完全不一样,没有攒动拥挤的人流,冷冷清清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的香烛燃烧的气味。
李娇娇嘟囔了几句奇怪,从方知意给她的小布袋里拿出两块绿豆糕,一块咬嘴里,一块递到段青莲嘴边。
他总是不拒绝她递来的东西,张嘴吃下。
“走吧。”李娇娇咬了一口糕点,拉起段青莲的手,他的手在毒散后也有了些温度,“岳府离码头还挺远的,咱们得快点,不然蹭不上晚饭了。”
段青莲抿了一口,用手拈着剩余的糕点,弯下眉眼看着喋喋不休的李娇娇。
糕点鼓在右颊,她像只嘴里塞满食物的仓鼠,明明看起来小小的,可被糕点占满了的小嘴就是停不下来,勾得他想刨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另一张嘴。
另一张嘴。
他唇角弯得更深了一些,李娇娇不仅有趣,还十分神奇,至今他都未遇见过如她一般的人。
且病愈后,杀人的欲望总是会略涨了一些的。
“阿青,走快些,码头上的风这么大,你小心着凉。”小仓鼠拉着他,回头的一瞬,发丝裙衫被吹得乱扬。
“到时候错过了晚饭,咱们就得去外边吃了。”
“我还不知道徐州的东西好不好吃,我可想吃辣了,早知道在庆阳带点辣油过来了。”
娇小的身躯挡在他身前迎着风,即是衣发缠得纷飞,她的嘴就是止不住的碎念,偶尔还回头瞧他,圆溜溜的杏眸在乱发下清澈透亮,让他想到了夜晚攀上屋顶的狸奴也是如此。
是啊,怎会像仓鼠呢,李娇娇更像狸奴才是,又狡猾又聪明,不然怎能骗得他不能下手杀她,自己反倒还染上心悸的病。
李娇娇胆小娇弱,又不会杀人,虽无趣,可她的好人游戏,她的糖果,倒是有些意思。
留着她罢,不杀她。
想到这,段青莲眉眼的笑意更柔和了一些,仿佛这个理由说通了一切。
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被解剖的李娇娇还乐悠悠的咬着绿豆糕,仿若离笼后的鸟儿,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调。
哗啦一声,调子被打断了,她扒开突然糊在脸上的纸张,脸色一白:“靠!谁家乱丢冥纸啊!”
“就是,也不怕折了寿!”
李娇娇那头的话音刚落,就立马有人接上。
她猛地回头,发现有两名同是船客的人走了下来,其中一人与她一样,骂骂咧咧地丢下飞到他身上的纸片,满脸晦气。
而另一人面露讪色,“你别说了,再说怕是你要折寿了。”
那人蕴着怒色,似乎不相信,他只能解释道:“你忘了?今天是去洛河镇压邪祟的那支军队的忌日啊,十万大军,有三万是出自咱们徐州,这些纸钱香烛都是亡兵的家属给他们的。”
那人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另一人继续絮叨着:“造孽,造孽,那些亡兵为了镇压邪祟,落得个与那邪祟一起尸骨沉河的ᵂᵂᶻᴸ下场,连个祭坟的机会都没留给他们的家人,那些家属只能在徐州河边烧香撒纸,盼着能流到洛河给他们的亲儿夫婿啊。”
“别说了,咱们快走,快走。”那人打了个冷颤,制止住同行人的话,两人加快步子离开了。
“……”
李娇娇听完两人的对话,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她瞟了一眼邪祟本尊,他好像并没什么自觉,拈着半块绿豆糕站在一侧发呆。
“走吧走吧。”李娇娇放弃卡在喉间的问话,拉着他往码头外走去。
*
白墙青瓦马头墙,墨色的大门上挂着“岳府”的牌匾。
“是这吧。”李娇娇看了一眼怀中掏出来的信,对了对地址后,便拍响了门。
“有人在家吗?”
……
“有人在家吗?”
还是没人应门。
“有!人!在!家!吗!”
……
李娇娇挠了挠头,偏头疑惑:“不对啊,是这没错啊。”
地址沈云澜拟好已经交给她了,心细的她还叮嘱了李娇娇好几遍,生怕她走偏了道,而且她还提前书信通知了岳钦。
正当她还在嘀咕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开门的人是一名少年。
少年身着红黑相间的衫子,衣角绣着赤色的彼岸,墨色的发丝编成辫子垂在左侧,腕间挂着一串木制的佛珠,水绿色的穗子垂坠着一晃一顿。
“请问姐姐找谁?”他开口,清朗的声音与他弯下的眉眼看起来异常乖巧。
可爱的模样立刻就戳到了李娇娇的点,她柔下嗓音,“我找你家的哥哥,岳钦,来时已经与他说好了。”
少年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是娇娇姐姐。”
这句“姐姐”简直叫到了李娇娇的心坎里,怎么有这么乖的男孩子啊。
“不过,姐姐,我就是岳钦。”
“???”
李娇娇懵了,不是说岳钦是天上地下难得一觅的练蛊奇才,施蛊之术更是无人能及后尘,这样的人,是一名矮她头的少年?……
岳钦似乎看出了她的难以置信,但没有生气,反而将大门敞开:“姐姐先进来吧。”
他退到一侧,让开一条进道,黑亮的辫子划过胸口,眉眼弯得更甚,“还有那位公子。”
岳府很大,但一个下人都没有,似乎只有岳钦一人居住,偌大的屋子,显得格外冷清阴森。
前厅。
李娇娇抿了一口岳钦端上的热茶,问道:“岳公子,你是一个人住么?”
岳钦单手托着下巴,佛珠从他的手腕斜斜滑下,木制的珠子碰撞发出咯吱的微响:“姐姐唤我阿钦吧,我年纪比姐姐小,唤公子总是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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