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学来的咳嗽声

小朋八岁了，与爷爷张大爷一起生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朋就喜欢学爷爷咳嗽。张大爷以为他调皮，并没有注意，不料他天天学，有时候学不好，还央求张大爷再咳嗽一声。

张大爷觉得小朋这样不好，就立下了规矩：小朋咳嗽一声，他打一巴掌。可是小朋咳得出来，张大爷的巴掌却落不下去，规矩成了一句空话。就在张大爷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又出了一件事，把张大爷吓了一大跳。

这天，张大爷领着小朋在小区里玩，刚走至小区卫生室门外，就听李大夫在里面说：“一听咳嗽声就知道张大爷来了，快来屋里我给你听听。”

张大爷回答：“这回你听错了，咳嗽的不是我，是我孙子小朋。”说着就把小朋领到李大夫面前，“咳两声给李大夫听听。”

不料小朋只咳了一声，李大夫就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不对劲，过来我听听。”

李大夫把听诊器放在小朋的肺部，反复听了听，然后冲张大爷一瞪眼说：“有你这样的爷爷吗？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教他抽烟？”张大爷回答，他没有教过，小朋也从来没有抽过。

李大夫却不相信，说：“听声音就是过度吸烟造成的，还想瞒我？”接着他用命令的口气说，“走，咱们去医院拍个片看看，若是出了问题，看你这做爷爷的怎么向他爸妈交代！”

三个人来到医院，李大夫让张大爷在大厅里等着，他带着小朋去拍片。

不大会儿李大夫就领着小朋回来了，把手里的片子一亮说：“小朋咳嗽不是学你，是肺部有病灶，是真咳嗽！”

张大爷一听，急了，反复地搓着双手念叨：“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李大夫一向说话不留情，气呼呼地说：“你教孩子抽烟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啊？天底下就没有你这样的爷爷！”张大爷一脸冤枉，可怜巴巴地说：“我真的没有教他抽烟……”小朋也在一旁帮着说，爷爷没教过，自己从来没抽过烟。

李大夫疑惑了，说：“不可能呀！”小朋接着说：“就是平时我爷爷抽烟，家里都是烟味。”李大夫听了又冲着张大爷吼：“二手烟比自己抽还厉害，你以后再抽烟，别在家里，到楼道里去抽！”

虽然挨了训，但张大爷不生气，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吃药打针？”李大夫似乎觉得不该这样针对张大爷，听张大爷问起，就缓了缓脸色，告诉他：“孩子太小，若是吃药会产生依赖，就得吃一辈子药，到时候，恐怕连个媳妇也难找。”接着还是劝张大爷先到楼道里去抽烟，保证小朋闻不到一丁点儿烟味，等一个月后再复查看看。如果小朋的咳嗽减轻，说明与吸入的二手烟有关，张大爷就得继续坚持。

张大爷很听话，一支烟也不抽了，有时候烟瘾上来，伸手拿烟想到楼道里去抽，偏巧赶上小朋咳嗽，吓得他一哆嗦，烟瘾也没了。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小朋的咳嗽明显减轻了，张大爷很高兴，领着他去找李大夫复查。

复查结果让李大夫很满意，他让张大爷再坚持两个月，小朋就能完全康复了。

连续三个月没有抽烟，张大爷不咳嗽了。这可把小朋高兴坏了，蹦蹦跳跳地去找李大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原来张大爷有肺病，经常咳嗽，一抽烟咳嗽得更厉害。李大夫就给小朋出主意，让小朋用咳嗽声“逼”着爷爷把烟戒了。

作者：汪培君   《故事会》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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