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宇文澈槿鸢大婚日,你竟赐我穿肠毒药?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宇文澈槿鸢小说全文在线阅读(今日更新最新章节)
但倘若她能在有什么功德在阎王面前求个情,见见父母…… 闷雷从远处遥遥传来,大雨将至的潮湿也从泥土里钻了出来。 槿鸢望着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就像宿命抛给她的最后的机会。 她反手握住了那人的手,道:“行。” 就像留着一口气就等她这么一句回复,男人在话音落地的同时,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这么看,你又不像暗卫了。”迟停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暗卫没你这么心软。” 槿鸢没有回应,她抽回了自己的手,走到了小姑娘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莫英,黔安王之女。”小姑娘猛地跪下,磕了一个响头,“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在场二人脸色各是一变,各怀心思。 槿鸢眉头皱着:“黔安离江南这么远,你们怎么会被追杀自此?” “是宇文澈!” 随着这声愤呼,天际骤然落下一道闪电,春雨倾泻而至。 莫英眼里充满了恨意:“宇文澈杀了我黔南王府一百三十口人,此仇我要他人头来报!” 第十七章 屋外雨声阵阵,哗啦作响。 可槿鸢什么都听不到,莫英的话在她耳边回荡着。 “暴君宇文澈,篡夺皇位,谋害忠良,他不配做皇帝!” “够了!”槿鸢低喝了一声。 她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做个善事竟然就接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槿鸢板着脸道:“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是吗?” 被呵斥的人不甘犹愤的抿住了唇,眼泪不断的落着。 槿鸢心下一团乱麻。 跟前是灭族遗孤,身后是敌国世子,而她是好不容易逃出京城的暗卫。 一个废宅里,卧虎藏龙。 她脑仁子在疼。 短暂的沉默后,槿鸢率先吸了一口气,道:“我答应带你去厉王爷。” 厉不惑是北晋唯一一位异姓王爷,手握着渝州六城守卫,五十万大军。 也正因为如此,宇文澈这些年没能动得了他。 而如今她把莫英送去,若是厉不惑仅是收养那倒算好,倘若厉不惑借着这个缘由起兵造反…… 一时间,槿鸢心绪纷杂。 闻言,莫英只是默默垂泪,哭着哭着竟是昏睡了过去。 槿鸢望着她攥成拳的细弱手腕,不知在出神想着什么。 “你当真要送她去渝州?”迟停云坐在她的对面,漫不经心的问道。 见她不说话,迟停云只笑笑:“那你可知,这一送后果如何?” 闻言,槿鸢心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宇文澈算不得什么好人,深谙斩草除根的道理,这一路追兵定少不了。 当下还有一个西楚世子知晓了北晋内忧,如果迟停云从中作梗,添油加醋,内忧便能引起外患,那么宇文澈费尽心思得到的北晋,又要陷入岌岌可危中。 想着想着,她忽然自嘲的笑了。 如今她还想着那个人做什么,只怕他早已经忘了自己,正和沈芙瑶恩爱非比呢。 屋内没有生火,只有偶尔劈下的闪电带来短暂的亮。 迟停云就靠着那么几瞬的光线,打量着眼前的人。 灰袍子古旧破烂,裹在身上像一根光秃秃的树枝,枯瘦又毫无生气。 两人干坐着,一夜无眠。 大雨还没停,似乎要将世间的污秽都冲刷干净般汹涌。 庭院里尸体还在躺着,所幸大雨压住了血腥气,倒不至于这废宅住不下人。 因为朱砂泪的缘故,槿鸢少眠,不大睡得着。 但体内的凝滞气闷散去,身体恢复了轻盈。 稀奇得是,这位看上去娇生惯养得世子殿下竟也一夜没睡,精神倒还挺好。 莫英醒了后便一直沉默着,她红着眼望着龚叔的尸体,忽然朝槿鸢跪了下来。 “我想学武功!我拜您为师好不好?” 槿鸢脚尖一移,躲过了这个跪:“我教不了,等到了渝州,找王爷教吧。” 且不说莫英学武功的目的危险,单是她武功的路子,就不适合学。 莫英咬着唇,眼里的泪水摇摇欲坠。 眼前这个穿灰袍的人,戴着恐怖的面具,声音嘶哑难听。 可却是当下,她只有依附的人。 为什么龚叔要将她托付给这样一个人?为什么整个莫家就剩她一个人了? 莫英越想越难过,完全没有察觉到,不远处,有一支冷箭正直直地对准了她。 草丛间,项南收敛下气息,握着弓箭地指尖一松。 那离弦地箭飞速地划破雨帘,却是径直地朝屋内地灰袍人射去! 第十八章 槿鸢后颈倏然一紧,下意识滤走就地一滚。 只听见“铮”的一声,在她原来的位置,一支箭刺穿了青石板,深埋进了地里! 她探身一捞,将吓愣的莫英拉到身边塞在角落里。 真是好事不进门,坏事全都来。 下一刻,比雨点还要密集的箭矢铺天而来! 槿鸢踢翻了床板挡在二人身前,勉强撑着。 那厢迟停云也挤了进来,嘴里说着:“我若是死在北晋少不了动荡,阁下切记保护好我。” 一番话说得无耻至极,槿鸢也懒得理他,苦苦举着笨重的木板直到箭雨停止。 她抽出了一直环在腰间的软间,凝神屏息的望着屋外。 迟停云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柄剑,眼里不知翻涌着什么思绪。 随着破门声响起,槿鸢也提着剑冲了出去。 项南立在院门墙头,他看着那个灰袍人如闪电,在一众侍卫中生生劈开一道口子。 忽然,他看清了灰袍人手里的软剑。 登时飞下墙头,一把抓住了灰袍人的手。 “怎么会是你?”他急急的喊道,“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槿鸢也觉得不可思议,手下的动作不由一缓,便被划了一刀。 见状,项南喝了一声:“所有人听令,全部撤退!” 军令如山,刚刚还满院子的人登时散得一干二净。 没了旁人,项南便扶着槿鸢进了屋。 在看见莫英与迟停云时,目光微晃,就别开了眼端详起槿鸢来。 他一边给她查看伤口,一边低声说:“若不是看见了南风剑,我还认不出你来了。” 槿鸢无意识的摸上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半晌反道:“你是来杀莫英的?” 给她处理好伤口,项南才点点头:“没错,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我是保护她的人。”槿鸢平静的对上项南吃惊的目光。 这句话让项南脑袋空白了一瞬,他一直以为,槿鸢这一辈子会保护的人只会是宇文澈。 良久,他才开口:“杀了她,是主子的命令。” “可如今他不是我主子了。”槿鸢语气没什么起伏。 项南望着她,无法辩驳此刻槿鸢的心思。 过了好一会儿,项南才轻声道:“你是因为想开了,所以才不告而别的吗?” 那天在雪地里他去探息时,其实槿鸢还有一丝气息。 可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心念一动,说槿鸢死了。 也许是想抚平些许内心的罪恶吧。 ——毕竟对于她的身世,以及沈家灭门的惨案,自己清清楚楚。 “哪什么想开。”槿鸢低缓的开口,“不过是段可笑的过去了。” 在那冰天雪地里,看着宇文澈的背影越走越远时,她当时就明白了。 她与宇文澈即使走着同一条路,也不会安生走到尽头。 闻言,项南了然。 槿鸢的性子跟宇文澈一模一样,认准了死理便不会回头。 说是过去了,就绝对不会再捡起来。 他微叹:“真想和你喝一杯。” 槿鸢道:“是啊。” 项南站起身:“上次一起饮酒还是一年前了。下次对酌,可能就是在你墓前了。” 槿鸢也站了起来,没受伤的手提着南风剑,淡淡道:“我要喝你做的陈酿。” “好。”项南应了,“以后每年都给你酿。” 话落,南风剑在空中闪过,直直洞穿了项南的身体。 第十九章 大雨已停,四处泥泞一片。 槿鸢抱着莫英在树林飞速的穿梭着,迟停云慢悠悠的跟在其后。 直到一片稍干净的草地,槿鸢才停了下来。 莫英几乎是立即跳下了她的怀抱,连连倒退了几步,一幅对槿鸢避如蛇蝎的模样。 看着她的掩藏不住的厌恶,槿鸢也不在意。 ——拿这种眼神看她的人多了,不差这一个。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莫英牙齿都在打颤,“你还杀了你的朋友!” 多么可怕,上一秒还在言笑晏晏的说着喝酒,下一刻就拿剑刺穿了朋友的身体。 她觉得眼前的人,和宇文澈一样狠毒。 面对莫英的话,槿鸢不想多做解释。 反正对她来说把莫英送到渝州就完事了,自己在她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重要。 迟停云赶了上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么一句话。 他好笑的问:“傻丫头。你就不怕这么说,你这位救命恩人扔下你不管了吗?” 闻言,莫英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停在了一幅英勇就义的表情。 “如果救我的人是要杀我的人,那我不活也罢了!” 槿鸢木然的眸子倏时晃了神,救我的人是要杀我的人…… 是啊,若是早知道会落得那般下场,当初她宁愿冻死在雪地里。 那边,迟停云找了块干净的枯木坐了下来,“啪”的打开了扇子,慢条斯理的开口。 “话也不能这么说,谁要杀你,你便先让他去见阎王,何苦让自己死了便宜他人?” 他的话将槿鸢的思绪拉了回来,她默不作声地看向迟停云。 对方老神在在地扇着扇子,神态好似自己说了什么千古名言般自命不凡。 “人生在世苦短一生,你还任由人欺负,可不算个世界上顶大个的傻子么。” 顶大的傻子槿鸢被戳中了心肺,她将脸别开,望着草地。 看着像是在发呆,实际上却像是凝望着一段遥远的过去。 迟停云拿着余光时不时瞄着,感觉这人通体神秘得很,无喜无悲,对一切都是漠然。 反倒是莫英,显然把话听了进去,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 这也是个傻的,若是世间的仇都如他所说那般好报,那怎么还会有冤死枉魂。 只见莫英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迟停云面前:“求您教我武功!” 迟停云乐了,手中的折扇啪的收起,爽快的答应了:“好,我教你。” 他这个便宜师傅的姿态端得利索至极,登时就有模有样的指教起来。 一把折扇在莫英身上的各大穴位点着,边点边介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