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昙陆忍冬免费小说-(苏昙陆忍冬)小说完整版阅读
陆忍冬这人心宽,处分的事儿早忘了八百年了。 林靖川回不回,什么时候回,他根本不介意。 令他恼火的是,方才一提林靖川,这个丫头一直低着头抠手指。 想当年被他严防死守着,嘴都没亲上,顶多拉了拉手而已,能他妈念念不忘成这样,听个名儿都魂不守舍的? 陆忍冬现在比当年沉稳多了,在外人面前有火也能强压下去。 他大大咧咧地把手搭在她椅背上,懒散地问: “是吗?他什么时候回来?” 赵明剑自打高中那会儿就单纯,读完师范又考回母校任职,一直在象牙塔里转悠,社会上的人情世故基本是不通的。 他没听出来陆忍冬话外的煞气,以为陆忍冬是在好奇老同学,絮絮叨叨地说: “说是年底回国,正好能赶上明年60年校庆。他现在可是哈佛医学院的高材生,真了不起啊!校长正想请他做主题演讲呢!哎陆忍冬,你有没有空回来?” “我闲人一个,肯定来。”陆忍冬轻笑了下,一脸淡定:“怎么才能被邀请,捐个楼行吗?” 赵明剑正喝着水,听陆忍冬轻飘飘的来这么一句,当时呛得咳了起来。 这位面色惨白的先生,您神志清醒吧?捐楼可不是捐鸡蛋呀?! 空口无凭,立个字据吧! 陆忍冬直起身,从口袋里掏了张名片,放在转盘上拨了一下转到赵明剑面前:“联系我,一定。” 赵明剑捏起名片,望着那一排光念完都得三分钟的抬头,心里呐喊着: 校长不得了啦!我给咱学校拉了个大赞助!年底评优重点考虑下我吧! “饱了?”陆忍冬歪头问。 “嗯。”苏昙点头。 “走吧。”陆忍冬挣扎着起身,都快晕过去了还不忘显摆,在薄彬面前打了个响指说: “小孩,照顾好自己,你老大我领走了。" 酒劲往上冲,陆忍冬迈步时踉跄了一下,苏昙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待他站稳又松开了。 “敷衍人呢?” 陆忍冬停了脚,居高临下睨着她,神情冷冷地,极不耐烦: “扶林靖川也这么心不在焉么?” 说完蛮横地把人扯到怀里,揽着肩膀,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语气特欠打: “扶稳了。” 出了酒宴大厅,陆忍冬急行几步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张开双臂扑在了洗手台上。 苏昙以为他要吐,从手包里掏出纸巾准备帮他擦嘴。 人刚走近,陆忍冬忽然起身,扯着她的手往门内重重一拉,反手将门“吧嗒”一声锁住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陆忍冬纵身把她抱到了洗手台上,上前一步环住她,眼神迷离着冲怀里的人笑。 头顶的排气扇忽悠悠转了起来,空气里流淌暗流,轻轻搅动着暧昧的氛围。 宴会厅的音响声穿墙破壁,程诚和李楷正撕心裂肺吼着梁博的【男孩】: “忘不了你的爱!但结局难更改!我没能把你留下来!......幼稚的男孩!” 一墙之隔,是另一种撕心裂肺。 男人硬朗的面容越来越近,隐约可见新生的胡茬,唇珠绯红,眼睛里藏着火球,有股焚天灭地的气势: “我是谁?”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走过,门把晃动了几下。 苏昙别过脸看向门口,他伸出手来捏着她的下巴转向自己,不允许她心猿意马。 “问你话呢,我是谁?” “别耍酒疯,你是谁自己不知道?”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用力去掰他的手。 她头一次体会到男女的力量悬殊,使劲浑身力气也没能掰开陆忍冬的一个手指。 陆忍冬清醒时尚且有自制力做个君子,见她敢反抗便没了耐心,抬手将她的两只手攥住,反剪在身后。 “就问你,我是谁?” 陆忍冬眼球浮起血丝,再次逼问,气势更加狂野,一字一顿: “我、是、谁?” 眼前的男人眼神炽热,搅得她注意力无法集中。 “陆忍冬。”她哑着嗓子说。 “很好,千万别认错了。”陆忍冬松了她的手。 苏昙揉了揉被他攥疼的双手,暗骂了句神经病。 刚要从洗手台上下来,脚还没沾到地,一股蛮力抱着她的双腿往上一托,苏昙后背贴到了洗手台的镜子上。 “嘶~!” 后背被洗手台上摆放的干枝扎了一下,冰凉黏腻,阵阵酥麻,她下意识吃痛喊了一声。 陆忍冬顿了一下,伸手将她背后的花瓶扒拉到一边,双手垫在玻璃上托着她的背,坚硬的胸膛将她牢牢困住。 太阳开始往西方偏沉,暖暖的橙光打在两人脸上,照得人心里痒痒的。 苏昙察觉到陆忍冬眼神里的异样,僵直了身体贴在冰凉的镜子上,比酒气更先落下来的,是他炽热的唇。 初吻的感觉,很疼。 本以为像陆忍冬这样阅尽百花的人,吻技肯定娴熟,没想到他此次无心炫技,粗暴又疯狂的撕咬着,像凶兽终于捕获了猎物,无心逗弄,只想暴力的展示自己的所有权。 苏昙呼吸急促而繁乱,腰间肌肉似乎也因紧张而痉挛,每喘一口气都伴随着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陆忍冬亲吻的力度渐轻,速度渐缓,紧攥着她肩膀的手也松弛了下来。 苏昙偷偷迎合了上去,生涩地引导着他。 或许只有在他醉酒的时候,她才敢肆无忌惮的挑衅、撩拨,反客为主。 最终,陆忍冬的力气消弭,两人骤然分开,男人失去了意识,胸膛的力量重重压在她身上。 她之前就知道,陆忍冬酒品很好,越喝越沉默,量大了就倒头大睡,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她敢大胆跟着陆忍冬独处。 可是你激吻到一半就睡着.... 也太没有担当了吧?! 苏昙手心湿漉漉的,额头滚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微风一吹,彻骨的凉意从耳边发散到四肢百骸。 她吃力托着他的双臂,奈何陆忍冬重的像个泰山石一般,推了几次都一动不动。 左摇右晃着,“咕咚”一声,她跌进了洗手盆里! 礼服的布料薄如蝉翼,沾了水后,该露不该露的全都露出来了。 啊啊啊啊! 苏昙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他妈叫什么事? 俩人这个情形,活像是偷情到一半中场休息的。 还是她主动勾引,但是裴铮觉得太索然无味,昏睡过去那种 ! 想打电话找人帮忙都开不了口啊! 该怎么跟人解释她这满脸斑驳的口红印,还有湿了下半身的裙子… 苏昙无力的抬头望天,仿佛看见老天爷在说,no no no ,你还没见识到我的能耐,更狗血的还在后面。 苏昙吃力的从洗手池里爬出来,陆忍冬还像滩烂泥一样伏在她身上。 “陆忍冬,你醒醒~”苏昙打开水龙头沾了点凉水,拍了拍他的脸。 陆忍冬迷糊间呓语了几声,双手紧紧搂住了她,声音无比疼惜,像捧握一件稀世珍宝。 “梦梦...梦梦..." 晴天霹雳一般。 苏昙僵住了,脚底生出了尖刺,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这一瞬间,晴空落雪,海水干涸,眼底的花草全部褪色。 刚刚滋生的希冀顷刻崩塌,像破土而出的禾苗被一桶滚烫的水凌空浇下,连根枯萎了。 苏昙头依靠在卫生间墙上,盯着镜子里唇妆斑驳的自己,失声笑了。 脑海里闪过那个追着陆忍冬跑到美国的长发女孩,周怡梦。 她傲娇,霸道,却极爱粘着苏昙,窃窃私语着说: 陆忍冬喜欢她穿粉色。 陆忍冬喜欢她扎高马尾。 陆忍冬喜欢闻她的草莓味洗发水。 耳边滑过几个儿童的嬉笑,他们在窗外的草坪上追逐嬉戏,声音嘈杂到振聋发聩。 他们说:你看那个人,她好可笑哦。 ...... 陆忍冬被扶到新郎休息室的时候已经睡着了,苏昙将他安置在沙发上,解下那条蒂凡尼手链放在他手心,转身去了裴若卿的休息室。 裴若卿被灌了一肚子酒,想着外场有程诚和陆忍冬应酬着,正偷懒。 苏昙推门,头发凌乱,妆容斑驳,吊带礼服外套了件大码的保洁工作服,这副狼狈样把裴若卿吓了一跳。 “卧槽,你怎么这付鬼样子,让人给强/奸了么?" 裴若卿塞了一嘴小蛋糕,一开口,蛋糕屑吧嗒吧嗒往地下掉。 苏昙很想说是的,不过我是上面那个。 想了想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事情不是看起来那样。” 苏昙抬手揉了揉突突跳的眉心,扑到沙发前翻找自己的包。 “事情看起来什么样?” 裴若卿上前掀开她身上的工作服,瞥到她下半身的狼藉,挑着眉毛“哦”了一声。 看起来是这样啊。 裴若卿将小蛋糕吞完,扯着她的裙子下摆抖了抖,压低了嗓音问:“唉,是男的吧?” 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小美人,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却一直对男人坚壁清野,适当怀疑一下也不为过吧。 知道躲不过裴若卿的八卦,苏昙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抬眼威胁她: “别问,答案会让你撕心裂肺。” 闻言,福尔摩斯.卿卿笑出了声,眼白翻上天: “擦,你想攀咬我们家程诚?他跟李楷在那KTV鬼号了一个点了,我在这都能听见。赖他还不如赖陆忍冬呢。” 苏昙低下头去,淡定道:“对,就是陆忍冬。” 裴若卿哼笑了一声。更不可能。 “陆忍冬那点酒量,这会儿早瘫成稀屎了吧?”裴若卿耸了耸肩说:“不说算了,我就当你掉马桶里了。” 苏昙心说论恶心劲儿也差不多,索性脱了那件外套,把压在衣服堆下面的帆布包用力扯了出来。 房间内没有别人,两人也不拘束。 苏昙抬脚蹬掉了高跟鞋,拎着衣服和卸妆湿巾进了洗手间。 刚才的话题还停在陆忍冬身上,裴若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壮着胆子说: “你知道吗,刚才看你和我哥入场的录像,好般配啊。你哭的时候他都一直给你递纸巾,那个心疼样儿啊,啧啧啧,我真是永远都磕不够你们这对CP。” 卫生间内沙沙声停了一瞬。 她刚才确实哭了,该怪裴若卿和程诚的婚礼志拍得太煽情了。 苏昙这人泪窝浅,一点小事都能感动哭。 高一那年跟裴馨竹去动物园玩,看母狮子给小狮子喂奶,小狮子给母狮子挠痒,感动得吧嗒吧啦掉眼泪,感慨母子情深。 她一掉眼泪,可把裴馨竹心疼坏了,一边揽着安慰她.,一边斜着眼说牲口都比某些人有孝心。 陆忍冬在旁边啃着要喂猴子的爆米花,一脸困惑。 她迅速换好衣服,拉开卫生间的门,冲裴若卿笑着伸手: “你俩明明是在我们学校吃麻辣烫认识的,怎么就能拍得跟偶像剧似的,什么转角遇到他,还我眼泪。” 裴若卿捏住她的手,认真问:“别打岔,问你话呢,你俩有没有可能?” 苏昙的妆卸了一半,嘴唇苍白,面色沉闷,就算这样,人依然是美的。 如果没有刚才那个阴差阳错的吻,她或许还敢奢望什么,可是现在,她明白陆忍冬心有所想,只能坚决说不。 裴馨竹教过她的,决定要早下,过程可以蜿蜒,路线不能偏移。 苏昙随手将长发松开,扎了个低马尾,淡淡地说: “还是孔蔚吧,同样是拴不住心,起码能栓得住人。” 裴若卿对这个答案特别不满意。 “你不说心里话,我哥又口是心非,你俩再这样下去真就永远错过啦!” 裴若卿可真是着急了: “你难不成真要跟孔蔚那个死受搞形婚啊?” 苏昙望着镜中人,激吻完的红印已经退去,此刻嘴唇泛着白,涂了两次润唇膏才舒缓过来那股疼痛。 她捧了清水将脸洗净,望着裴若卿极其认真地说: “卿卿,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别开我和陆忍冬的玩笑了。” 沉默了许久,裴若卿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沉默了许久,苏昙抬头问:“周怡梦还在美国是吧?” “是,跟陆忍冬一个城市,好像还一个街区呢,”裴若卿问:“你要联系她?” “不联系,”苏昙低声说:“随便问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