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夕顾霁川(全集小说大结局)时夕顾霁川全文阅读笔趣阁
取他的性命。 更何况,如今的他手握兵政大权,她空有皇储名头,又能奈他何? 见时夕垂眸迟迟不解释,顾霁川心一沉,只觉她是真想要自己的命。 “你真是本司的好夫人!” 他一把甩开时夕,转身离去。 时夕看了眼紫青的手腕,抬头遥遥望着顾霁川远去的背影,泛红的眼眶一热。 她死死咬着牙,忍着心口如刀绞般的痛楚。 她从未有一刻觉得离顾霁川那么远…… …… 皇上病重,时夕虽授封皇太女,但礼部未受命安排典礼。 按照惯例,作为皇储的时夕必须要日夜陪驾,以防出现万一。 时夕心中有怨,怨皇上下令杀了父亲,但还是进了宫。 然进宫那日,地上雪已有三寸厚,无宫人接,更无人送。 因为顾霁川的命令,没有人敢。 时夕在风雪中走了近半个时辰的身子颤抖着。 她望着巍峨的宫门,喉间发涩,喃喃道:“萧寒,我想回凉州。” 第七章 和离 朱墙白雪,枯枝残影。 回应时夕的只有凛凛寒风。 养心殿。 皇上病愈渐严重,日日咳血,可太医却找不出缘由,束手无策。 这日,皇上看似好了些许,看着时夕笑道:“婉婉,你如今已是皇太女,该学习处理朝政,今日,陪皇爷爷一同上朝吧。” 时夕迟疑了一会儿,点头。 辰时,御前殿。 时夕扶着佝偻着身子的皇上艰难地走进殿中。 却在抬头间,眼眸一震。 龙椅旁设置的摄政之座,那是自古以来太后辅佐新帝,又或是摄政王辅佐皇帝的席位。 没想到此刻坐着的竟是顾霁川! 他端坐于上,神情冷然。 而皇上仿佛早已习惯,若无其事地坐上龙椅。 时夕怔怔看着几乎颠倒的一切,心渐渐下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提邢司大人永寿与天!” 满朝文武参拜的最后一句话让时夕一愣。 顾霁川一个提邢司,竟已掌管朝政,凌驾于天子之上。 虽说是上朝,她却知皇上有心无力,一切都由顾霁川做主。 这皇室的皇权,不过仅剩一个空壳。 下了朝。 时夕陪着皇上回了养心殿。 一路上剧烈的咳嗽声让她觉得皇上下一刻就会撒手人寰。 直到入了殿中内室,皇上才问:“今日之事,殪崋你可瞧见了?” 时夕抿了抿唇,点头。 皇上仰头,长叹道:“我魏国自开创已有百年,如今就要落入一乱臣贼子手中了。” 闻言,时夕忙跪下。 皇上看着她,一字一喘:“朕赐你永昌二字,是要你保这大魏国永世昌盛,你可明白朕的一番苦心?” 时夕眼眶一红,哽咽道:“孙女无才无德,愧对皇爷爷。” 皇上却摇了摇头:“朕知你不是无才之人,你可还记得梁左相托你之事?” 时夕僵在原地,久久都难吐一字。 帝王心术,原来今日皇上带她上朝是有这般目的。 “为君者,自当寡情绝义,即日起,朕命你代理朝政军政。” 皇上费力地抓着她的肩,谆谆告诫:“你已负了左相,不可再负朕呐!” 一番遗愿般的话如巨山压在时夕心上。 她不知怎么离开那深宫高院,只知一路上的纷飞白雪。 还有那些宫人让路参拜。 时夕望着阴沉的天,恍然想起儿时父亲的话。 他说:“人生在世,在其位谋其政,若有朝一日,囡囡不再是普通女子,可莫要忘了爹爹的话。” 她红了眼,只觉喉咙哽咽难忍。 时夕缓缓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中融化。 寒意却慢慢渗进了心中。 …… 提邢司府。 时夕看着盒中梁左相给她的白瓷瓶,眼神满是挣扎。 良久,她还是将盒子合上,点了盏烛灯,去了顾霁川书房。 风雪已停,橙色烛光在一旁摇曳,墙上执笔书写的影子轻晃着。 约莫一炷香后,时夕才收了笔。 她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坐下,静静地融在这冰冷的夜中。 直至卯时过半,顾霁川才带着一身寒意走了进来。 他望着时夕单薄的身子,微愣的眸中划过一丝诧异:“怎么回来了?” 时夕抬眸看着他,声音很轻:“我们和离吧。” 第八章 逼迫 顾霁川愣在了原地。 短短五个字,让这深宵更显凄凉。 时夕起身,将薄薄一张纸递到他面前,上面赫然写着“放夫书”三字。 “人的掌心就那么大,握不住的东西有很多,我知夫君已另觅良人,不欲强留夫君。” 她望着已经僵住的顾霁川,一字字道:“愿夫君相离之后,重拾折扇,风华再现,娶一扶柳佳人!” 闻言,顾霁川瞬间回过神。 “从古至今只有放妻书,哪儿来的放夫书?”他冷声道,“你是不是又在哪儿听了些闲言碎语?” 时夕抿抿唇,咽下满心的酸苦:“你若觉不妥,休了我,也可。” 顾霁川眼神一狞。 他原本只是觉着她在耍小性子,毕竟二人风风雨雨过了这么多年。 再贫苦艰难的日子都熬过了,时夕从未提过要和离,如今竟还提出了休妻!? 顾霁川狭眸微眯:“难道你有了别的男人?” 如今她被一众自诩忠臣之人拥为皇太女,豢养男宠不是没可能! 时夕愣住。 从始至终不贞不忠的都是顾霁川,可他却反说她不洁。 时夕眼尾发红,说不出话。 她的沉默反让顾霁川觉着是被自己说中了。 他一把夺过放夫书,置于烛火之上:“本司最近忙于公事,是疏忽了你,我现在就满足你。” 纸张残余的轻烟消散,滴滴滚烫的红蜡顺流而下。 时夕死死咬着牙,带着极尽痛苦的双眸望着不断摇曳的烛光。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犹如要将她拆入腹中的人才抽身离去。 在一片淡青色的天色中,风雪席卷入房。 时夕堪堪穿上被扯破的长袄,任由热泪淌过冰冷的脸颊。 她呆坐在榻上,目光落在柜上的一个精致小盒上。 里头都是顾霁川写给她的书信。 从前他还会给她写诗,哪怕出任外地,每月都会寄多封书信回家。 时夕一直留着。 每当顾霁川做错事,她就会把这些信拿出来看看。 父亲曾说:做人要记人好,不记人坏。 看着字里行间的情意,时夕泪眼斑驳。 曾经的顾霁川为官清廉,是百姓眼中的清官,更是她心中的一抹光! 他也爱她至情至真。 记得有一年,她随他去南方治理水患,不幸被山体掩埋。 是顾霁川徒手挖开泥石将她救出来,用那满是血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她。 一遍遍叫着奄奄一息的她。 顾霁川说,如果她走了,他也不会独活。 她望着一封封陈旧的书信,眼泪再度悄然落下。 她不知道顾霁川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清晨之时。 总管太监忽然急匆匆地跑了来,跪地哭道:“太女,皇上快不行了!” 时夕眼底划过一丝慌色,来不及换宫服,匆忙赶去宫中。 临近皇宫,只见所有禁卫军整齐待发,各个面色凝重。 时夕仰头望着天,本是清晨,却乌云压境。 黑压压的,如同老人们口中常说的:要变天了。 养心殿。 萧颜才将药放下,见时夕来了,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内室之中,只剩时夕与皇上。 “皇爷爷。” 时夕走上前,轻唤了一声。 躺在卧榻上的皇上白发苍苍,枯瘦如柴,俨然是大限将至。 听到时夕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