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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jun 汉语心得记录网 2023-04-02 23:53:25 92

了眼娃娃的价格,「你都这么大了,还玩什么娃娃?」

人终究会被年少时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唐舟(舟舟与恬恬)全文免费阅读-(唐舟)小说舟舟与恬恬最新章节阅读-唐舟

还是沈渡看出我的犹豫,拉着我去了理发店。

两小时后,我看着橱窗里倒映的精神小伙和精神小妹,笑倒在理发店门口。

只是还没高兴多久,爸爸打来电话说奶奶病重。

我只好撇下沈渡,去医院看望唯一关心过我的长辈。

就是那个时候,唐恬将视频发到了网上。

网友将我人肉出来,斥责我不该把头发染成粉色。

他们将我自救的武器,变成了宣泄情感的突破口。

在那片不知名的土地上,恶意之花恣意生长。

心脏蓦然一痛。

我跪倒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舞女、陪酒妹、坐台小姐……

那些淬了毒的言语,竟然化成千万根绵密的细针,齐齐扎进我早已冰冷的内心。

痛。

比生前还要重千倍百倍的痛。

我是因为这个死去的吗?

镜子里,头发慢慢蜕成粉色。

那曾经被我视为救赎的颜色,竟然成了害死我的元凶之一。

多么讽刺。

我几乎可以确定我的死因了。

什么人在遭受这一切之后还能安然无恙呢?

可是客厅里,爸爸仍旧在为唐恬开脱。

「恬恬一会儿就放学回来了,她马上就高三了,你这时候非拉着她问东问西干什么?」

「再说了,她还小,她懂什么?」

「我看视频就是被有心人断章取义地放大了,你非要把矛盾丢到孩子身上吗?」

他看不见唐恬放在最醒目处的标题——

染粉色头发来医院,是嫌奶奶走得不够早吗?

我其实可以理解。

他靠维护唐恬来否认对我犯下的错误。

因为只要一直坚信自己是对的,他的逻辑就永远可以自洽。

就永远不必面对伤害过我的事实。

就像九年前,我问爸爸为什么要把我留在奶奶家。

他说工作太忙,条件太紧张。

可那时候,唐恬已经跟在他们身边生活了两年。

他们不是不能带着孩子。

只是带的那个孩子,不能是我。

然而当我略带不满地指出这一点时,得到的却是爸爸的恼羞成怒的嘶吼。

「我们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你一个孩子懂什么?」

我的确不懂。

但我感受得到。

6

那天的争执以妈妈的哭泣告终。

爸爸叹着气,将她搂进怀里。

「我们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难道你还想失去另一个吗?」

掷地有声。

万籁俱寂。

我妈终于冷静下来,推开爸爸走到祭台边,又开始擦拭起一尘不染的遗像。

擦着擦着,泪水突然掉下来。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为什么总是和我顶嘴呢?」

「如果你乖一点,肯和我好好沟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听得想笑。

笑她冷漠,笑我愚蠢。

刚才我还天真地以为……

她真的有一点心疼我了。

可她接受了我爸的逻辑,又不忍心怪罪唐恬。

所以事情的最后,有错的又变成了我。

我想起八岁那年,唐恬笑嘻嘻地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

面对初见端倪的恶意,我不依不饶。

可妈妈顾着灶上的油锅,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不招惹妹妹,她为什么要推你?」

无数细碎的画面从我眼前闪过。

是我想要买玩具时,妈妈说这次先给妹妹。

是唐恬不想我出现在她的生日现场时,爸爸无声地默许。

是每一次我和唐恬产生冲突时,永远为她倾斜的天平。

我看着那些飞驰而过的瞬间,回忆着那些或沉默或激烈的拒绝,不禁想问:

真的是我不愿意和你沟通吗?

真的是我只喜欢把这些隐秘的情感写在日记本上吗?

真的是我只愿意用冷酷的言语和无声的沉默对抗生我养我的父母吗?

未必吧。

那些伪装在外的沉默和暴戾。

是表象,也是伪装。

是回击,也是乞求。

而你,没有一次看穿过。

我深深叹了口气。

灵魂飘在上空,静静看着这一切。

直到如练的月色爬上枝头,有人敲了敲窗户。

扭头看去,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正趴在窗口,俏皮地向我招了招手。

她身上泛着和我一样的淡蓝色微光,应该也才死去不久。

「你也被困在这里了吗?」

我觉得她有点眼熟,飘过去弯腰询问。

小女孩却微微一笑,拉着我的手,轻轻一带。

下一秒,白光一闪。

再睁眼时,我已经出现在了沈渡家里。

昏黄的灯光下,沈渡伏案而作。

沾了水汽的发丝垂下来,轻轻抚弄着银白色的耳钉。

有种不把世俗放在眼里的帅。

我想起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回家。

我俩顶着扎眼的发色,不断承受着路人的指指点点。

他们说我是小妖精,沈渡是小混混。

一开始,我还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往他身后躲。

沈渡却直接将我拉了出来,大大方方并肩而行。

那时他已经不抽烟了,嘴里叼着半棵小草,拼命调动为数不多的语言细胞,赠与我勇往直前的勇气。

「那什么,我小时候看过汪什么的一本小说,具体什么内容忘了,但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大意是说,栀子花太香,文雅人不喜欢,栀子花听见了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

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话,我噗嗤一笑。

而沈渡只是耐心地看着我。

「唐舟,如果以后你再畏惧别人的看法,一定要想起我今天说的话。」

「什么话?」我还沉浸在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的震惊中,有点恍惚。

他又重复了一遍:

「去你妈的,老子就是要香得这样痛快,你们管得着吗……」

他望着我,嗓音有些低,可若是仔细分辨,还掺了几分认真在里面。

后来,我们轻松地说了再见。

可事后每一次回忆,我都忍不住幻想——

如果那天回家的路,再长一些就好了。

正思考还能做些什么弥补这份遗憾。

目光却突然来到沈渡笔下:

「7 月 15 日

爸爸骂我畜生,用剪刀剪掉了我刚染的头发……」

巨大的震惊淹没了我。

那些日记的始作俑者。

竟然是他!

……

没有人知道,沈渡的病比我严重多了。

他心里住着一只凶狠的野兽。

身上多出一道疤痕,野兽就成长一分。

我看着他坐在桌前,模仿我的字迹,一笔一划写下那些诛心的日记,周身被巨大的不安笼罩着。

「你要做什么?」

我焦急地在他身边打转。

可沈渡听不见我的话,写完日记,就静静地看着窗外。

直到门被砸得「哐哐」直响,沈渡的父亲闯了进来。

他似乎喝了酒,开口闭口都是「野种」。

17 岁那年,告诉我「你就是你,我不需要从任何人口中了解你」的少年,就这样被打倒在地。

可那倔强的脊背,不曾有一刻弯曲妥协。

我想哭,又发现自己哭不出声。

很久以前,我和沈渡开玩笑说:

「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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