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砚郁宁是什么小说(周靳砚郁宁)不拘于爱情全文无广告
钱。 「就当作是借我的。」 周靳砚越发觉得轻视,至少他从前找过的女伴里,没有这样迫不及待就亮出目的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问:「要多少。」 「三十万。」 她说完,停顿了一下,又有些局促地补上了一句,「如果能多几万也可以,当作备用。」 他的笔尖在支票纸页上顿住。 忽然觉得很荒谬。 他随手扔给上一任女朋友的分手费,是郁宁要的价格的十倍不止。 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了,她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靠近他,并不是因为贪慕虚荣。 而是走投无路。 后来他在郁宁身上发现了很多伤口,深深浅浅的疤痕。 她不太在意,说小时候上学要走山路,有时候下雨,会摔跤,就留了疤。 后来周靳砚曾经无数次地想过,那时候他心上忽然冒出的短促的痛楚,其实就应该是心动的开端。 只是被他强行忽略掉了。 他喜欢了陆丝丝那么多年,她就像一朵永远被精心呵护,不染一丝尘埃的花,骄矜倨傲是应该的。 而郁宁…… 像是澄澈的湖水。 她总是沉默地跟在他身边,对他和朋友蓄意的刁难正义照单全收。 他们越轻视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就越发倒映出他们的卑劣和不堪。 周靳砚有时会焦躁不安。 因为他觉得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 她只是为了钱,为了那可笑的三十万所带来的恩情,才被迫留在了他身边。 他知道她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看书,好像在随时准备着离开他。 她看书时那样渴求的、热烈的注视,他从没有一秒钟得到过。 他只想让郁宁的眼睛里能容纳他,哪怕是讨厌和恨意也好。 于是一步错,步步错。 郁宁坠崖后的第十天。 所有人都说,她不可能生还了。 朋友劝他:「算了吧,已经这样了,别为了一个死人和丝丝闹不愉快。再说了,你不是说过,她只是替身而已吗?」 周靳砚抬起头。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陆丝丝在旁边掉眼泪。 她质问他:「林嘉入狱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这时候你宣布取消订婚,不是在告诉别人,你是在陪我演戏吗?」 「阿砚,你真的不为我的事业考虑吗?」 这时候,她还是叫他阿砚。 用温柔哀婉的口吻,眼睛里是惹人爱怜的神色。 周靳砚忽然意识到,其实郁宁从来没有用这样亲昵的称呼叫过他。 一开始她叫他周总,后来在他的命令下,也只肯再进一步,连名带姓地称呼他。 客客气气,生疏至极。 周靳砚开始频繁地梦到郁宁。 梦里他没有那样羞辱轻视她,没有用报恩把她留在身边,于是她对待他的态度日渐温和,也肯卸下心房叫他一声「阿砚」。 他去科研所接她下班,车里藏着一大捧玫瑰。 她有点惊讶地接过花束,终于肯冲他真心实意地笑一笑。 可醒来时,什么也没有。 床头摆着郁宁曾经看过的书,写过的论文,暗自研究过的实验成果。 那是她的世界,他从未有一刻进去过。 就这样过了三年。 某天他在新闻里,某个国外的科研成果发布会上,不经意地一瞥。 角落里有个身影微微熟悉。 周靳砚惊得站起来,险些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他托人去查,对方很快回复,那个人不叫郁宁,是国外某大学生科专业的在读博士生。 好像从温暖虚幻的美梦中跌落,周靳砚沉默地盯着窗外,好久。 才一字一句地说:「她还活着。」 郁宁的尸体始终没有找到。 那意味着,她总有几分生还的机会,哪怕小得可怜。 周靳砚开始满世界地找她,就从那片悬崖开始。 那片海域流向哪里,谁去过那里,附近大大小小的医院。 一次又一次地燃起希望,又亲眼看见希望破灭。 他快被这种反复的拉扯折磨疯了。 整整两年,一无所获。 但他心里还抱着一丝期望,还在等。 等到未来有一天,她愿意出现在他面前。 或许是因为恨意和报复,那也没关系。 8 飞机滑入落地轨道。 短暂的耳鸣过后,我摘下眼罩,从行李架上取下箱子。 入住的酒店是活动方安排好的,会厅就在楼下。 我过去的时候,现场已经有不少人了。 唐悦之前跟我合作过一个项目,算是比较相熟。 她问我:「你知道吗?今天现场还邀请了几个大老板,据说有项目投资,带有商业性质的……」 她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就传来旁人热情打招呼的声音:「周总也来了!」 周靳砚微微颔首:「是,过来看看。」 唐悦看到了,话锋一转:「你看,那个人叫周靳砚,本来是做娱乐和 IT 产业的,这两年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投资一些生物和医药项目了。」 我笑了笑:「是吗?」 她点头,继续八卦:「是啊,你知道他未婚妻吗?陆丝丝,本来是炙手可热的一线女明星,前两年不知道为什么,跑去整容了——」 说话间,周靳砚和他身边的人已经走到了我们近前。 「周总,这位是我们特邀回国的嘉宾,密州大学细胞生物学博士,岑郁星老师。」 一盏明亮的水晶灯下,周靳砚淡漠的目光掠过来,忽然死死定格在我脸上。 周围的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却恍若未觉,只红着眼圈看我:「我知道你没有死,我一直在找你——」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他想伸过来的手:「不好意思,你谁?」 气氛一时凝滞。 最后是工作人员过来打圆场,客客气气地请走了他。 周靳砚在贵宾席落座,目光穿过重重人群望向我,一刻也不肯移开。 唐悦好奇地问:「你认识周总?」 「不认识。」 我弯起唇角,「也许是他认错人了。」 一场活动很顺利地进行完毕。 最后是明城生科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宣布特聘博士名单,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岑郁星。 我上台发表了几句感想,有那么一瞬间,眼神在半空中和周靳砚撞上。 「未来几年,我都会留在明城,希望能跟各位同行进行学术上的沟通交流。」 我鞠躬下台,坐回唐悦身边。 她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 「郁星,你跟周总的那个未婚妻,就是陆丝丝整容之前,长得挺像的。他大概是把你当成陆丝丝了吧?」 我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我想也是。」 9 活动散场后,我毫不意外地,在酒店楼下看到了周靳砚那辆劳斯莱斯。 他倚在车前,近乎贪恋地望着我。 「阿宁。」 我客气地点点头:「周总。」 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你很恨我,是不是?」 「您别这么想,周总。」 我叹了口气,「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别走。」 他伸手抓住我的衣摆,声线发抖,像是某种哀求,「那天在悬崖边,我不是不想救你,只是、只是下意识抓住了陆丝丝。」 「后来我让人下去找你,他们都说,那悬崖很好,你手又被绑着,掉下去肯定凶多吉少。」 「可是那天,我在新闻里看到你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时间快到了,我实在不想在刚回来的第二天,就站在路边听他的心路剖析。 于是礼貌地笑笑,打断了他:「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问我:「你去哪里?」 恰好这时,一辆亮橙色的保时捷停在旁边。 司机下车,拉开车门:「岑总已经定好餐厅了,让我接您过去。」 旁边的周靳砚,脸色瞬间惨白。 他看着我坐进车里,眼看车门就要关上,他忽然伸手撑住,问我:「岑总是谁?」 「这好像跟您没什么关系吧?」 我扯扯唇角,眼神落在他身后的劳斯莱斯上,还是没忍住刺了一句,「这么多年了,周总不换辆车,是不是不太符合您的身份?」 车开出去老远,还是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