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谢锦安是什么小说-沈幼宜谢锦安讲的什么
沈幼宜睨眼看向褪去官帽的谢锦安,抿着淡唇没有说话。3 “陛下,一切都是民妇的过错,与裴大人无关,你要罚就罚民妇,民妇一介布衣,死不足惜,但裴大人他满腔抱负,热忱为民,是不可多得的好官啊陛下!” 裴老夫人不停在地上磕头,额头上磕出血印也没有停下。 衙门外,百姓交头接耳后也纷纷跪下替谢锦安求情。 沈幼宜看着这一切,已经了然。 谢锦安或许不是一个好夫君,但是断案一职,他确是有些能耐。 皇帝蹙眉,这一幕他万万没有想到。 凝眼看向沈幼宜,问道:“师妹既是受害人,觉得朕该如何处置?” 沈幼宜微楞,在圣医谷时,师兄便处处想着她,袒护她,如今自己受委屈更是亲自出面……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想到师兄居然将这个问题扔给了自己。 裴老夫人看向沈幼宜,再顾不上颜面,哀求道:“沈幼宜,过去是我错怪了你,我不求你原谅,但你若对远儿还有半分情意,便切不能让他——” “姑母!” 话没说完,便被谢锦安蹙眉打断,他如今有何理由让她饶恕。 谢锦安高傲而深邃的眼眸看向沈幼宜,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沈幼宜冷冷瞥开他的视线,她与他的情意早在一纸休书中,断的干净。 她淡淡道:“一切皆由陛下定夺。” 皇帝点了点头,于高堂之位撩袍而坐,威严宣判—— “大理寺卿谢锦安断案不明,官降三阶,罚三年俸例,责五十仗,以儆效尤!” “刑部尚书曹冲,听信谗言,教女不严,幸而及时止损,官降一阶,罚两年俸例,责三十仗!” “曹婉儿,冒名顶替她人身份,心机狠毒,杖责八十,逐出盛京城,永世不得回京!” “裴秦美,为长不尊,恶意诽谤,状告不实,但念其护侄心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逐出盛京城,永世不得回京!” 话落,公堂之上众人下跪。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13章 沉冤昭雪,蒙灰的明珠终得见日光。 一切尘埃落定。 …… 宰相府中,美人卧榻。 沈幼宜侧身枕在薄衾上小憩,一身琉璃色纱裙恹恹坠地。 似是梦到了什么可怖之事,她紧闭的眼睫之上黛眉微蹙。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沈幼宜的睡眠一向很浅,被惊醒的她仓促起身。 她刚想开口解释自己并非故意睡过了头,才发觉这里已经不是公堂,更不是裴府,来人也不是谢锦安,而是她的二姐黛娴琅。 “小妹,可是又做噩梦了?” 黛娴琅一身官袍,像是刚刚下朝回来,她端着膳食走进,步态轻盈。 “二姐,我……” 一瞬间,沈幼宜的语气有些哽咽,她像个孩子一样扑进二姐的怀里,紧紧环住。 黛娴琅低头看她的模样,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你的心底可还是惦记着他?”6 沈幼宜微楞,久久没有说话。 她与他的情意早被他一封休书断的彻底。 所谓惦记,不过是割舍不断那个曾经为了谢锦安不顾一切的自己罢了。 想着,她摇了摇头,心中情绪复杂万分。 “若是不惦着他,梦里又为何叫着那负心汉的名字?” 黛娴琅哄着自家小妹松开手,将膳食轻轻放在了矮桌上,道:“谢锦安如今被削了官阶,挨了五十板子,还日日在咱们宰相府守着,你可不能因为心疼就去见他。” 沈幼宜摇头一笑,家里三个姐姐都以为她还忘不掉谢锦安。 可她忘不掉的只是自己那三年的付出罢了。 她也从未想过要和重归于好,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时间总会淡掉她心头的那抹烦闷。 见妹妹没有说话,黛娴琅没有再问。 而是转身朝她招手道:“不说这些,府里下人说你近日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这是我吩咐厨师特地为你做的银耳羹,赶紧趁热吃了。” 沈幼宜心底触动,点了点头。 她端起羮碗,小小抿下一口,一股熟悉的味道便在唇齿之间留下。 黛娴琅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兀自叹道:“今日上朝之时,源城传来消息,闹了严重的水涝。” “水涝?”沈幼宜微楞。 黛娴琅身为朝廷御史,为此事也是忧心忡忡:“陛下已经遣人百里加急处理此次灾害,只是又不知这次要死多少百姓。” 闻言,沈幼宜手中的羹汤顿时就失了味道,身为圣医谷传人,她十分明白水涝一发,源城之地便易生瘟疫。 黛娴琅见她失了神,便道:“今日盛京街上可算热闹,圣上特地开放了今日的宵禁为源城遭遇水涝的百姓祈福,你可要一同去看看?” 沈幼宜点了点头,二姐是想她多出去走走散散心。 出宰相府时。 一个萧瑟落寞的背影出现在沈幼宜的视线中。 谢锦安站在宰相府的正门口,着一身单薄的黑衣,如松柏一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侧。 家丁拿着扫帚走出,轰赶着人:“赶紧走!你一个被削了官阶的人老赖在我们宰相府作甚,我们家小姐是不会见你的!别白费力气了!” 扫帚打在谢锦安的伤处,他吃痛闷哼,但依旧纹丝未动。 黛娴琅冷哼一声道:“这负心汉每日辰时来,酉时去,倒是坚持,若是当初有待你这半分心思,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沈幼宜脚步微顿,收回视线,看向黛娴琅,只轻声道:“二姐,我们走后门出吧。” 第14章 入夜,盛京街上。 秋寂的月色淡淡地散在红砖绿瓦之上,楼阁飞檐鳞次栉比。 街上人来人往,荷叶灯笼各色高挂。 沈幼宜一身白色琉璃纱裙在人群之中,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曾记得几时,她那晚走在这街上时,正是遍体鳞伤地要回裴府。 想及此,她自嘲一笑。 “小妹,怎地突地这般笑?”黛娴琅站在她的身旁,脸上写满了担忧。 “没什么二姐,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沈幼宜偏头看向她,摇了摇头。 黛娴琅一向聪明,自己妹妹一说她便知道是什么样的往事。 但她也没有再问,而是试着去转移妹妹的注意力。 “小妹,你看那个荷叶灯好不好看?” 顺着二姐的手指所指,沈幼宜抬眼看去。 然后她却没有看到那个荷叶灯,而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俊脸——谢锦安。 心慌的一下下沉。 沈幼宜怔愣地看着对面的人,攥紧的手心冰冷。1 谢锦安头戴官帽、一袭玄衣,鹰隼般的黑眸紧盯着她, 他该是今晚在此处当差,恰好撞见了她…… 黛娴琅没有得到妹妹的回应,她顺着沈幼宜的视线看去,竟是那负心汉谢锦安。 谢锦安绕过人群,大步朝她而来。 “宜儿。”嗓音沙哑,像是绕尽了思念。 沈幼宜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蹙眉疏离道:“裴大人,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请莫要随意称呼我的闺名。” 黛娴琅看向谢锦安时,温柔的眼眸骤冷:“裴大人离我家小妹远一点才好,莫不是忘了几日前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盛怒?” 句句铿锵,谢锦安攥了攥右袖边的纹绣,眼眸微敛:“裴某无意冒犯,只想问相府四小姐一句话。” 说罢,男人漆黑的眼眸看向沈幼宜,眼神之中的柔意几乎快溢出来。 沈幼宜看出他眼里的柔意,只觉得讽刺无比。 她嘴角勾勒出一抹讥笑,抬颚高贵无比地看他:“我觉得我同裴大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好问的。” 从那一纸休书后,便已经没有任何可问。 若要问,那便是所有爱意与情分如黄河水付之东流,不可忆亦不可追。 谢锦安微怔,沈幼宜已经携着二姐转身要走。 人流涌涌,烛光照在他的瞳孔之上着了火。 自那日开封衙门后,他一直没有勇气再面对她。 可是心头上总有不甘,不甘她与他真就形同于陌路。 于是他开始每日蹲守在相府门前,只为问她一句,至此之后,再无打扰。 谢锦安看向她,再也忍不住问道:“若是人犯了错,可还有一次来过的机会?” 沈幼宜停住脚步,冷嗤一声。 “裴大人身为大理寺卿,该比我更清楚这世上有几个人可以重新来过。” 她侧过身,睨着眼看他落寞的神情。 话落,她转身,再没停留。 谢锦安听着她的嗤声,得到答案的他没有太多意外。 他自嘲一笑,何以不知那些犯了错的犯人,一旦犯下,便是再寻不到回头路。 可是感情呢?她曾经是那般对他说爱。 他无力地松下右袖,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真就,这么结束了吗? 第15章 河边,百姓祈福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