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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汉语心得记录网 2023-04-11 17:35:54 93

伴君如伴虎,皇帝发了怒,阑适香被扣押在了牢中,我买通了衙役探视。

阴暗的牢房里,他坐在一堆发黑的稻草上,所幸身上无伤痕,我心下稍微地放松。抖音热门分享阑适香阑三芊(鹅黄梨园)是什么小说-满分小说(阑适香阑三芊)鹅黄梨园今日已更新最新章节

「阑……」

我开口,他陡然回头。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

他眯了眯眼,抬手将桌上的一碗水泼了过来。

冰冷又发着隔夜腥臭的水,泼了我脸一脖子。

我有些懵,呆在了原地,他扑了过来,端起地上另一碗水又泼了过来。

他的手苍白得很,紧紧地攥住我的衣襟,勒得我脖子生疼。

我脖子上那根绳子猛地崩开,他探手进去扯了出来,拽掉了三枚铜板,将泥牌子扔进了牢门下积的水坑中。

「带着你的东西,走吧。以后你我没有关系。」

什么叫,没有关系?

脖颈松了,我的心好像也空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看着他的脸是那样熟悉,可眸中的冰冷,又是那样陌生。

他攥着三个铜板回了身,爬回了那堆稻草上。只留下一个背影。

隔着牢门,我怎么也抓不到他了。

能抓到的,还有什么呢?

对了,还有那块儿娘给我的牌子。

我擦了擦眼睛,从水坑里摸出那块泥牌子。

泥牌子好像缺了一角,被我的手一抹,又掉了一块儿。

露出了晃眼的金色。

泥巴碎了,泥牌子不见了。

我看着手中的金牌子,上面还刻着一个「樑」字。

这是大樑皇室才有的牌子。

陆岁辰有一块儿,我见过的,是因为他娘是皇帝的亲妹妹。

那我呢?

22

日子过得像戏文似的,我爹居然是皇帝。

我被人带着沐浴更衣,浣面梳妆。

在太和殿,见到了皇帝。

这是我第一次正眼看他,之前只能低着头翻翻眼睛偷瞄。

「真像啊……」

他激动得胡子都在颤,小心地拿出一根木簪子插在我的发髻上。

「当初朕南下时被刺杀,是你娘救了朕……」

他和我娘的故事像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戏文。

一个离谱的开始,一个缠绵的过程,一个悲剧的结尾。

在他的故事里,我娘是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人了。

见到我,才知道原来我娘一直都活着。

「朕这便派人去汴梁接你娘,好孩子。」

他抹了一把鼻涕又抹了一把泪,好似我娘是他不可忘怀的白月光、永刻心头的朱砂痣。

23

皇帝流落民间的公主找回来了。

这消息很快地在朝堂传了个遍。

皇帝说,要钦天监择日为我行公主册封礼。

「你从前跟着阑适香一个伶人,还想册封公主?真是笑话。」

那几个月没见的长公主到我暂住的宫中嘲讽。

「朝堂上都闹翻了,你一回来就给父皇带来这么大个麻烦,真是丢尽了皇室的脸面。」

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我只觉吵得慌。

什么公主不公主,我本也没有什么追求。

我只想回汴梁去,带着阑适香,去见娘。

见我不说话,长公主突然站起身,逼近我的脸,一字一顿地开口:「对了,听说你还日日去牢中看那阑适香?他可见你吗?」

「你以为,从前他不肯做我的面首,如今就肯做你的了?」

我一直抬眼看她,手心瞬间冰凉。

我想起阑适香泼在我身上的水,还有每日去都背对着我的身影。

从前他从未把我当丫鬟般留在身边,我也从未想过用面首来折辱地陪伴他。

我所求,从来都只是他和娘,平安喜乐。

长公主走了没多久,皇帝晚膳时又来了。

他的头发似乎又白了许多,疲惫的眼睛有些发红。

「对不起,孩子……」

这回,在他和我娘的故事里,我娘真的死了。

侍监说,我娘是跟人起了争执,从阁上摔了下来,正好被街上一辆失控的马车碾了过去。

那辆马车运的是开山石,很沉。

把我娘的骨头都被碾碎了,是用两床棉被夹着,才勉强地收了尸。

24

皇帝把从汴梁带回来的我娘遗物都给了我。

有我绣的第一只香囊,里面的香粉味道已经没了,但彩色的绣线丝毫没掉颜色。

还有一个我三岁时用泥巴捏的小老虎,小老虎的脑袋瓜已经被摸得很亮了,小老虎的肚子上刻着「千金」。

「我宝儿就是千金,娘为了生你,足足地花了上千两。」

娘的声音似乎还在耳侧。

心口有点难受,好像被一条毒蛇缠了起来,用满是毒液的牙齿咬在心头,锥心刺骨。

我的眼睛有些酸涩,鼻子有些堵。

所以,娘一开始便知道我爹身份尊贵,才会这般生下我。

那她为何不自己上京,而是把我送到阑适香身边。

泥牌子,是故意藏住的金。

那还有什么事,是故意藏住的呢?

我翻了所有的东西,没找到那瓶竹子发油。

有一件事,我想去问清楚。

25

虽未行册封礼,但皇帝亲口说过,我是公主。

宫中之人见到我,也只是恭敬地行礼,并未阻拦我的去处。

我一路走到禁宫牢中,门口的看守今夜似乎偷了懒,靠在桌子上打着呼噜。

也好,不想惊动太多人。

我脚步有些虚浮,不自觉地咬紧牙关,一路走了进去。

却在拐角处,听到了阑适香压着怒气的声音。

「你怎么敢的?我说过会想办法解决,你怎么敢?」

我顿住了脚步,站在拐角的阴影里,听着侍监的声音响了起来。

「公子,路已至此,不可回头了。」

什么不可回头?什么公子?

「就算不看三芊,她也是我祖母的养女。」

养女?看我?说的是……我娘?

「公子,您别忘了,若不是她娘,您祖母不会死,这颗棋子如今没用了,如今她能顶着皇帝后妃的名号安葬,已是厚待了。」

良久的沉默中,我恍若置身冰窖。

「还有那竹息香,奴才已经扔了,不会有人发现的,您只管用好公主这最后一颗棋子,为云家翻案,您还是云家唯一的嫡子、云老将军的后人,到时候,您就是想娶她,也是配得上的……」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见了。

我不想在这里待了。

我想回去,回到汴梁去,回到花月楼去,回到我娘的怀里去。

我扶着墙,想走出去。

脚下却一阵虚软,似乎很远的地方听到有人质问:「谁在那里?」

听不清了,不想听清了。

脖颈后突然一痛。

我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26

我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不然怎么会醒来后,看着身边的一切,都这么陌生。

他们说,我是公主。

我觉得是真的,因为这里很华贵,还有穿着龙袍的皇帝,日日疼爱地过来看望我。

他们说,我之前病了一场,如今痊愈了。

我觉得是真的,因为我如今身体很好,可是睡了这么久,从前应该是生了大病。

他们说,我娘是从前的云妃娘娘。

我半信半疑,那幅画像我看着很亲切,画像角落写着「云适瑶」。

这名字很陌生,可那个适字,念出唇齿时又鼻尖发酸。

那幅画挂在我的殿内,我总觉得少了什么,那双眼睛不应是凤眼,应是杏核眼,眉间似乎应该多一颗红痣。

他们说,云妃娘娘是陛下的白月光,当年云家蒙受不白之冤,才被抄家连累,当今陛下是个明君,已经为云家翻案了,只可惜云家已无后人,云国公府再也无人袭爵。

云家,好陌生。

我不爱跟这些人说话,也不爱和皇帝说话。

他们似乎都不知我过往,我也无人想倾诉现况。

我总觉得,他们瞒着我许多,可问也问不出,我也不想问了。

似乎有人曾跟我说过:「若你心中有了答案,就不必问了。」

宫中的一切都很陌生,只有一个人很熟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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