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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考证》的读后感大全

hanchuanzi 汉语心得记录网 2021-02-24 21:41:56 325

《红楼梦考证》是一本由胡适著作,北京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元,页数:227,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红楼梦考证》精选点评:

●胡適先生探究《紅樓夢》非常細緻,誰寫的、這人活了多久、這人家世如何、怎麼寫、寫了多少,書寫得有模樣了,怎樣流傳的、流傳了多少版本,流傳成什麼樣子,都做了推斷和論證。建立在事實考證上的推理,又結合感性的聯想,細緻精當,有說服力,可以作為閱讀《紅樓夢》的前提和基礎。一想到現在還有人在推演附會的迷魂陣里打轉,就覺得半個世紀及至近百年前的這些文字格外珍貴。

●前几篇文章写得好,后面几篇文章就是翻来覆去说轱辘话。 但是内容是真好,关于曹雪芹身世的考证、关于《红楼梦》版本学的比较等等,都做的太棒了,感觉后世做的研究并没有超出这里范围的。 而且研究的方法也特别的谨慎——考据学,考据学,搞不起、搞不起。 不过对于脂砚斋就是曹雪芹本人的这一观点,我很难认同,他给出的证据也不能让我信服。以上。

●开山之作。胡适都研究的差不多了,后学者若没有什么新材料,空口白话,实在是无力翻过这座大山。

●曹雪芹居然是跳着写的…

●胡适之批评前辈蔡元培石头记索隐为猜笨谜,蔡先生还专门辗转借来《四松堂集》给他做证据,有风度。(此书收入胡适之二十至六十年代红学文章。)

●2018-01。

●新红学开山之作,读起来明白晓畅,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这本书对于红学的研究是开创性的,但是更可贵的也许是普及了研究学问的方法。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是一些《红楼梦》版本的序跋 对曹雪芹家世生平的考证。 校勘学氛围浓厚。

●这也太短了吧。。。

●红学研究里程碑式的著作

《红楼梦考证》读后感(一):三件轶事

现在市面上流行的《红楼梦》版本大致分为两个系统,一为程高本,主要是程乙本为底本;另一种则是以脂评本中章回最多的“庚辰本”为底本。现存《红楼梦》底本大约有十几个版本,其中的“甲戌本”为胡适1927年于上海购得,因其有“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的字样,所以简称“甲戌本”。胡适购得这套书纯属偶然,最初听人说有人愿意卖给他,他并不当回事,觉得此书价值不高。直至所有者将书送至,胡适看过才发觉此书的重要性,从而开创了新红学。

胡适之前对红楼梦的研究大约分成三种:第一派以王梦阮为首,认为《红楼梦》是写清世祖顺治帝和董鄂妃,而董鄂妃则是秦淮八艳之一、冒辟疆的妾董小宛;第二派以蔡元培先生为代表,认为《红楼梦》是写康熙朝的政治小说;第三派认为《红楼梦》记的是著名词人纳兰容若的事。这三派被统称为“索隐派”,各种牵强附会,妄生穿凿。至胡适方开启考证功夫——《红楼梦》的作者生平、续书作者为谁、后四十回题目等等。说胡适是“新红学”的奠基人一点不假,后来的许多人都是站在胡博士的肩膀上的。

书中的三件事很有趣:一,胡适批驳蔡元培“索隐派”牵强附会,蔡元培不以为忤,反而借书送至胡适家中,供其考证。读蔡先生此举,也就不难明白他任北大校长时所提倡的“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的精神。这种精神今日恐再难寻觅。

又及,周汝昌曾经在自己的书中不止一次地提到,当时还是燕京大学学生的他,得知胡适拥有“甲戌本”之后,提出借阅誊抄。两人虽素未谋面,但胡适欣然应允将这部宝贵藏书借给周氏兄弟,并托孙楷第先生带至。

再及,1954年开始批判红学家俞平伯,李希凡和蓝翎发表文章,“俞平伯先生未能从显示中医的原则去探讨《红楼梦》鲜明的反封建的倾向”,“俞平伯先生不但否认《红楼梦》鲜明的政治倾向性,同时也否认它是一部显示主义作品”,“俞平伯先生的唯心论的观点……”,等等非学术性的讨论在当时并不鲜见。随后M指出,“看样子,这个反对在古典文学领域读海青年三十余年的胡适派资产阶级唯心论的斗争,也许可以开展起来了”。最高领袖发话,运动一触即发,批判的就不只是俞平伯和他对《红楼梦》的研究方法不够马克思主义了,对胡适的思想批判全面展开。“我的朋友”胡适之朋友遍天下,此时也难以逃避,朋友学生亲人齐上阵,批判胡适的文章被三联书店汇总,1955年出版了8本的《胡适思想批判论文汇编》,大约共200万字。这些文章不知胡适自己是否全部读过,但对批判他的人始终带着“理解的同情”。1957年胡适写下《俞平伯的<红楼梦辩>》,文后记“1957,7,23夜半纪念颉刚、平伯两个《红楼梦》同志”,可见当时心境 一斑。

《红楼梦考证》读后感(二):新红学的基础,既授人以鱼又授人以渔

胡适的《红楼梦考证》是新红学的基础书。要了解曹雪芹身世背景、《红楼梦》不同版本,这是一本不能跳过的书。这本小书对红楼梦研究如此重要,主要在于胡适一直提倡的“拿证据来”的基于实际材料的研究方法。

胡适主张“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实用主义方法论,反对索隐派对《红楼梦》过度牵强附会。在《红楼梦考证》中,他首先就从证据方面对索隐派的观点提出反驳,而后才重点针对曹雪芹的身世背景和《红楼梦》的诸多版本的差异进行详细梳理和考证。他的每一部分结论,比如确定曹家的具体世系,都列出了所依据的具体材料,很有说服力。并且,每个读者都可以参考同样材料进行再确认并得出自己的结论,这样很能带动其他人的研究。可以说是,既授人以鱼又授人以渔。

实际上,胡适与这本《红楼梦考证》,也的确迅速推动了其他人的红学研究。顾颉刚在为俞平伯的《红楼梦辨》所作的序中赞扬了考证的研究方法,“……红学研究了近一百年,没有什么成绩。适之先生做了《红楼梦考证》之后,不过一年,就有这一部系统完备的著作。这并不是从前人特别糊涂,我们特别聪明,只是研究的方法改过来了。”新方法开辟新思路,也的确带来了新方向。

《红楼梦》因其版本诸多,在研究上分歧很多,但学者之间公开讨论的开明态度却不受影响。周汝昌在《师友襟期》中回忆了上个世纪学界红学研究火热的时期,许多师友曾经给他的《红楼梦》研究提供各种帮助,其中就提到过胡适曾大方地把手中珍藏本借其阅览。当然,两位重要的红学研究者也有过分歧,比如在曹雪芹小像的看法上。周汝昌坚信曹雪芹小象是真的,在《师友襟期》中也专门讲到与这幅小象结缘的来龙去脉。而胡适则在《所谓“曹雪芹小象”的谜》中明确提出这幅小象并非曹雪芹,并罗列了他的根据。从这些公开的问题讨论中,可以看到那个时期红学研究盛况的一角。

文学作品的创作离不开作者的知识和阅历基础,像《红楼梦》这样展现庞大家族兴衰和社会风貌的作品更是如此。如果脱离开社会背景,只单纯去看故事线,自然是隔靴搔痒的。即使对普通读者来说,《红楼梦考证》中对曹家世系的梳理,以及曹家仕途背景的辨析,都为理解《红楼梦》深层的社会结构起到必要的指导作用。

《红楼梦》的版本很容易让人眼花缭乱,《红楼梦考证》中花费许多篇幅来整理《红楼梦》的不同版本。“甲戌本”、“程乙本”、“庚辰本”……每一个版本具体情况,都可以在书中找到对应资料。这一点对于不了解的人来说,也很有帮助。

书中有两个小观点对我来说很新颖。一是关于脂砚斋的身份,多数人猜测脂砚斋是曹雪芹的亲友,胡适认为脂砚斋可能就是曹雪芹本人。另一个是关于不同章节的创作,胡适认为部分章节是先行跳过、之后再补写全的,这一点在增删五次的背景下倒比较好理解,但以前的确没了解过。

2020.02.07雾凇

《红楼梦考证》读后感(三):当胡适与《红楼梦》“相遇”

据说有过这样一道题:1932年,清华大学招生,语文试题是陈寅恪先生编制的,除了一道作文题之外,仅有的另外一道题就是联对:上联是“孙行者”,要求考生对下联。陈寅恪先生的“标准答案”是“胡适之”。这个“胡适之”就是现代著名学者、社会活动家胡适先生。抛开政治上的选择姑且不说,胡适不仅对于中国现代文学革命运动有较大贡献,曾是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人物之一,而且在学术上也堪称一代宗师,治学方法上具有徽派朴学遗风。

胡适师从实用主义哲学大师杜威,也曾提出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实用主义方法论,这一点在他考证、研究中国古典长篇小说《红楼梦》的《红楼梦考证》及其诸篇里有着很鲜明的体现。

《红楼梦》又名《石头记》,成书后即引发一时轰动、深远影响。毕竟,在中国文学史上,还真的很难找出哪一部作品能够把爱情的悲剧写得像《红楼梦》那样富有激动人心的力量,也没有哪一部作品能像《红楼梦》一样把爱情悲剧的社会根源揭示得那样全面而深刻。也正是因为这两个特点,所以才产生了“红学”。所谓“红学”,即是指研究《红楼梦》的学问,而且基本上横跨了文学、哲学、史学、经济学、心理学、中医药学等多个学科。“红学”可以分为“旧红学”与“新红学”:前者是指清代学者运用题咏、评点、索隐等传统方法来研究《红楼梦》;后者指五四运动前后,王国维、胡适、俞平伯等人引进西方现代学术办法来研究《红楼梦》。

胡适是“新红学”的开山祖师,1921年即以《红楼梦考证》一文开创了红学研究的新时代,在这篇文章中,胡适运用他“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实用主义方法论,首先批驳了所谓《红楼梦“系清世祖与董鄂妃而作,兼及当时的诸名王奇女”说、《红楼梦》是“清康熙朝的政治小说”之说以及主张“红楼梦》记的是纳兰成德的事”等“附会说”三派观点,认为要想做好《红楼梦》的考证,“只须根据可靠的版本与可靠的材料,考定这书的著者究竟是谁,著者的事迹家世,著书的时代,这书曾有何种不同的本子,这些本子的来历如何”等。胡适认为,这些问题“乃是《红楼梦》考证的正当范围”。

在《红楼梦考证》这本“大家小书”里,除了“根正苗红”的《<红楼梦>考证(改定稿)》一文,胡适还通过《考证<红楼梦>的新材料》《所谓“曹雪芹小象”的谜》《康熙朝的杭州织造》诸篇以及他关于《红楼梦》的九篇序跋和题记,对《红楼梦》进行了极富有胡适特色的研究。相比较现代动辄就敢号称“红学家”或者“红学研究者”的各色人等,堪称一代宗师的学者胡适对《红楼梦》的研究还是能够起到相当的启迪作用的,值得好好钻研一番。

《红楼梦考证》读后感(四):红楼梦考证

翻出了家里所有的红楼梦版本,看完这本书觉得可以研究起来了。

胡适先生是一代学术大家,他的贡献不仅在于文学、哲学、史学、考据学、教育学、红学等方面的开创性,也不仅在于他倡导“白话文”、领导新文化运动,也在于他为国内学术界引入了研究与考据的方法。仅从这本薄薄的《红楼梦考证》,我们也能对胡适先生的学术方法有所了解。

红楼梦大概能够荣登中国人最喜爱书籍第一名的宝座,读者们对书中的情节人物故事津津乐道,学者们也发展出了专门的“红学”以研究这本奇书。但是确实如作者所说,之前的红学研究多是不讲求考证的附会,胡适先生在书中也有介绍,一派是影射清康熙朝的政治小说,一派是为“清世祖和董鄂妃”而作,还有说记录纳兰性德的故事,这倒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古代文学作品中多有指代,文士们常做闺怨诗而抒郁郁不得志的心境,《西游记》与《水浒传》均是涵义丰富的小说,所以大家也将这种研究方法用到了《红楼梦》之上,可惜《红楼梦》不是一般的古代小说,采取的也是新的技法。所以研究这部作品也应该采取更加科学的方式。

胡适先生在《红楼梦考证》开篇就说道:《红楼梦》的考证是不容易做的。确实如此,年深日久、书籍残缺不全以及作者扑朔迷离的身世、大家对于这部作品的喜爱以至于版本过多,无形中都为考证增添了很多困难,胡适先生的考证方法看起来毫不出奇,就是从现有版本与其他相关材料入手,著述的年代与版本等,考定作者及其家世,线索清晰,讲述得也是明白晓畅,令人茅塞顿开,读之可喜。以作者研究著者是谁这一问题时,先从《红楼梦》的开篇列出曹雪芹这个名字,然后结合《随园诗话》、《小浮梅闲话》、《扬州画舫录》、《有怀堂文稿》等等文献,又下功夫寻找敦诚的《四松堂集》并最终得到,结合顾颉刚、杨钟羲的研究,最终考证出了作者为曹雪芹,以及他的生卒年月,可见做考证,首先要拥有尽量多的第一手资料,其次是要进行综合整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得出令人信服的有依据的结论。应该说作者考据《红楼梦》是花费了很大功夫的,包括康熙朝的杭州织造,包括一直流传的曹雪芹的小像是否其人真实的照片,《永宪录》中关于《红楼梦》的事,都有非常详尽的考证,这一番考证的功夫,令人心服口服。

比红楼考证更可贵的是,作者展出的治学理念与治学方法,在《俞平伯的红楼梦辨》中,胡适引用了顾颉刚的一段话:“我希望大家看着旧红学的打倒,新红学的成立,从此悟得一个研究学问的方法,知道从前人做学问,所谓方法实不成为方法,所以根基不坚,毁之一旦而有余。”我想这也是作者的心声,历来我们在研究方法上总是不成体系的,这或许是属于我们东方的传统美学,但是作为新文化运动的提倡者,胡适更提倡以证据与史实来做学问。这种考证不是终点,而是始点,在这本书中,胡适就曾在文章中推翻自己四十年前的研究成果,我想,随着史料的披露,研究方法的发展,不仅是《红楼梦》的研究,所有科学研究都是在推陈出新的,我想这是作者所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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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考证》读后感(五):《红楼梦考证》读书笔记

《红楼梦考证》主要整理了三件事情。第一是对《红楼梦》著者的考证,第二是对《红楼梦》版本的考证,最后是对《红楼梦》最佳版本的选择。

一、关于原著者的考证

在胡适考证前,“红学”对于《红楼梦》主要有以下三个说法:

“为清世祖与董鄂妃而作,兼及当时的诸名王奇女”;清康熙朝的政治小说,以蔡孑民的《<石头记>索引》为代表;主张《红楼梦》写的是纳兰成德的事情。

胡适认为这三个说话实在是牵强附会。于是,他根据《红楼梦》不同的版本和相关历史文献,对书中的著者(何人、何时出生、著书年代)、作品版本以及来历重新考究,并得出了以下6个结论。

《红楼梦》的著者是曹雪芹。曹雪芹是汉军正白旗人,曹寅的孙子,曹頫的儿子,生于极富贵之家,身经极繁华绮丽的生活,又带有文学与美术的遗传与环境。他会作诗,也能画,与一班八旗名士往来。但他的生活非常贫苦,他因为不得志,故流为一种纵酒放浪的生活。曹寅死于康熙五十一年。曹雪芹大概即生于此时,或稍后。曹家极盛时,曾办过四次以上的接驾的阔差;但后来家渐衰败,大概因亏空得罪被抄没。《红楼梦》一书是曹雪芹破产倾家之后,在贫困之中作的。作书的年代大概当乾隆初年到乾隆三十年左右,书未完而曹雪芹死了。《红楼梦》是一部隐去真事的自叙:里面的甄、贾两宝玉,即是曹雪芹自己的化身;甄、贾两府即是当日曹家的影子(故贾府在“长安”都中,而甄府始终在江南)。二、关于《红楼梦》版本的考证

总计我们现在知道的红楼梦的“古本”,我们可以依各年代的先后,做一张总表如下:

乾隆十九年甲戌(1754)脂砚斋抄阅再评本,止有十六回。有今年胡适影印本。乾隆二十四年已卯(1759)冬月脂砚斋四阅评本,存三十八回:第一至二十回(其中第十七、第十八两回未分开),第三十一至四十回,第六十一至七十回(缺第六十四、六十七回)。乾隆二十五年庚辰(1760)秋月定本,“脂砚斋凡四阅评过”,共八册,止有七十八回。其中第十七、第十八两回没有分开,第十七回首叶有批云:“此回宜分二回方妥。”第十九回尚无回目,第八十回也尚无回目。第七册首叶有批云:“内缺六十四、六十七两回。”又第二十二回未写完,末尾空叶有批云:“此回未成而芹逝矣!叹叹!丁亥(乾隆三十二年,1767)夏,畸笏叟。”第七十五回的前叶有题记:“乾隆二十一年(1765)五月初七日对清。缺中秋诗,俟雪芹。”此本有1955年“文学古籍刊行社”影印本,有己卯本补抄了第六十四、六十七回。上海有正书局石印的戚蓼生序的八十回本,即“戚本”。此本也是一部脂砚斋评本,石印时经过重抄。原底本的年代无可考。此本已有第六十四、六十七回了;第二十二回已补全了,故年代在庚辰本之后。因为戚蓼生是乾隆三十四年己丑(1769)的进士,我们可以暂定此本为丑本。此本有宣统末年(1911)石印大字本,每半叶九行,每行二十字;又有民国九年(1920)及民国十六年(1927)石印小字本,半叶十五行,每行三十字。小字本是用大字本剪粘石印的。大字本前四十回有狄葆贤的眉批,指出此本与今本文字不同之处。小字本的后四十回也加上眉批,那是有正书局悬赏征文得来的校记。乾隆四十九年甲辰(1784)梦觉主人序的八十回本。此本虽然有意删削评注,但保留的评注使我们知道此本的底本也是一部脂砚斋重评本。乾隆五十六年辛亥(1791)北京萃文书屋木活字排印的《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这是程伟元、高鹗第一次排印的一百二十回本。也是“程甲本”。“程甲本”的前八十回是依据一部或几部有脂砚斋评注的底本,后四十回是高鹗续作的。此本是后来南方各种雕刻本、铅印本、石印本的祖本。乾隆五十七年(1792)北京萃文书屋木活字排印的《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这是程伟元、高鹗第二次排印的“详加校兑,改订无讹”的一百二十回本。我叫他“程乙本”。因为“程甲本”一到南方就有人雕版翻刻了,这个校阅改订过的“程乙本”向来没有人翻版,直到民国十六年(1927)上海亚东图书馆才用我的“程乙本”去标点排印了一部。

这一张《红楼梦》古本表可以使我们明白:从乾隆十九年(1754)曹雪芹还活着的时期,到乾隆五十七年(1792)—就是曹雪芹死后的第三十年,在这三十八九年之中,《红楼梦》的本子经过了好几次重大的变化:

第一,乾隆甲戌(1754)本:止写定了十六回,虽然此本里已说“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已有“十年辛苦不寻常”的诗句。

第二,乾隆已卯(二十四年,1759)、庚辰(二十五年,1760)之间,前八十回大致写定了,故有“庚辰秋月定本”的检订。现存的“庚辰本”最可以代表雪芹死之前的前八十回稿本没有经过别人整理添补的状态。庚辰本仍旧有“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的话,但八十回还没有完全,还有几些残缺情形。

(一)第十七回还没有分作两回。

(二)第十九回还没有回目,还有未写定而留着空白之处(影印本二O二叶上)。

(三)第二十二回还没有写完。

(四)第六十四回、六十七回,都还没有写。

(五)第七十五回还缺宝玉、贾环、贾兰的中秋诗。

(六)第八十回还没有定目。

第三,曹雪芹死在乾隆二十七年壬午除夕。周汝昌先生曾发现敦敏的《懋斋诗抄》残本有《小诗代简,寄曹雪芹》的诗,其前面第三首诗题着“癸未”(乾隆二十八年)二字,故他相信雪芹死在癸未除夕。

三、《红楼梦》的最佳版本

经过对比,胡适认为,脂砚斋的《红楼梦》古本,是最接近曹雪芹原稿的本子。因此,脂本《红楼梦》远胜于其它版本。

首先,在文字上,脂本有无数地方远胜于一切本子。

第一例第八回

(1)脂砚斋本

宝玉与宝钗相近,只闻一阵阵凉森森甜丝丝的幽香,竟不知系何香气。

(2)戚本

宝玉此时与宝钗就近,只闻一阵阵森森甜甜的幽香。

这一长段,文章虽有点噜苏,情节却不可少。大概后人嫌他稍繁,遂全删了。

(2)戚本

话犹未了,林黛玉已走了进来。

(3)翻王刻本

话犹未了,林黛玉已摇摇摆摆的来了。

(4)程乙本

话犹未完,黛玉已摇摇摆摆的进来。

原文“摇摇的”是形容黛玉的瘦弱病躯。戚本删了这三字,已是不该的了。高鹗竟改为“摇摇摆摆的”,这竟是形容詹光、单聘仁的丑态了,未免太唐突林妹妹了!

第三例第八回

(1)脂本与戚本

黛玉…一见了(戚本无“了”字)宝玉,便笑道,“嗳哟,我来的不巧了!”宝玉等忙起身笑让坐。

(2)戚本

话犹未了,林黛玉已走了进来。

(3)翻王刻本

话犹未了,林黛玉已摇摇摆摆的来了。

(4)程乙本

话犹未完,黛玉已摇摇摆摆的进来。

原文“摇摇的”是形容黛玉的瘦弱病躯。戚本删了这三字,已是不该的了。高鹗竟改为“摇摇摆摆的”,这竟是形容詹光、单聘仁的丑态了,未免太唐突林妹妹了!

其次,脂本对未完剧情有所暗示。

比如,惜春的结局,雪芹似有成文。第七回里,惜春对周瑞家的笑道:

我这里正和智能儿说,我明儿也剃了头,同他作姑子去呢。

有朱评云:“闲闲笔,却将后半部线索提动。”

这可见评者知道雪芹“后半部”的内容。

再比如,残稿中还有“误窃玉”的一回文字。第八回,宝玉醉了睡下,袭人摘下通灵玉来,用手帕包好,塞在褥下。这一段后有夹评云:“交代清楚。塞玉一段又为“误窃”一回伏线。”

误窃宝玉的事,今本无有,当是残稿中的一部分。

从这些证据里,我们可以知道雪芹在壬午以前,陆续作成的《红楼梦》稿子决不止八十回,可惜这些残稿都“迷失”了。脂砚斋大概曾见过这些残稿,但别人见过此稿的大概不多了,雪芹死后遂完全散失了。

《红楼梦》是“未成”之书,脂砚斋已说过了。他在二十五回宝玉病愈时,有朱评云:“叹不得见玉兄悬崖撒手文字为恨。”

戚本二十一回宝玉续《庄子》之前也有夹评云:

宝玉之情,今古无人可比,固矣。然宝玉有情极之毒,亦世人莫忍为者。看至后半部则洞明矣。¨…宝玉看此为世人莫忍为之毒,故后文方有“悬崖撒手”。若他人得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岂能弃而为僧哉?

脂本无廿一回,故我们不知道脂本有无此评。但看此评的口气,似也是原底本所有。如此条是两本所同有,那么,雪芹在早年便已有了全书的大纲,也许已“纂成目录”了。宝玉后来有“悬崖撒手”“为僧”的一幕,但脂砚斋明说“叹不得见”这一回文字,大概雪芹只有此一回目,尚未有书。

因此,无论是在遣词造句,还是故事情节铺排,脂本都是红学研究者的首选。

四、胡适对《红楼梦》的阅读建议

因为《红楼梦》是曹雪芹“将真事隐去”的自叙,故他不怕琐碎,再三再四的描写他家由富贵变成贫穷的情形。

纵观曹寅一生的历史,决不像一个贪污吏;他家所以后来衰败,他的儿子所以亏空破产,大概都是由于他一家都爱挥霍,爱摆阔架子;讲究吃喝,讲究场面;收藏精本的书,刻行精本的书;交结文人名士,交结贵族大官,招待皇帝,至于四次五次;他们又不会理财,又不肯节省;讲究挥霍惯了,收缩不回来——以至于亏空,以至于破产抄家。

由此可见《红楼梦》只是老老实实地描写这一个“坐吃山空”“树倒猢狲散”的自然趋势。因此,作为读者的我们不必绞尽心血去猜那想入非非的笨谜,并替《红楼梦》加上一层极不自然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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