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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辰口齿含糊问:“你来干什么?” 林川业盯着她的眼睛:“来看看你。” “三天前刚见过。”苏妙辰别开眼。 “不够。”林川业咽了下喉咙,小心翼翼去抓她的手,见她没有缩回去的意思,他才下定决心握住,“想天天看见你。” 苏妙辰实在是喝太多了,反应跟不上,她迷糊地看着他,醉醺醺地笑了下。 “你知道什么叫做知足常乐吗?” 林川业微微愣了下。 他好像被她身上的酒气给灌醉了,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只知道,他不想再失去苏妙辰了,随便什么身份,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就行。 林川业拉起苏妙辰的手,让她的手心贴在自己的侧脸上,轻轻蹭了下。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底带着点说不出的希冀:“那你也得给我点甜头,我才能知足。” 苏妙辰转过头,手指轻轻一动,滑过了林川业的下颌。 她仔细端详了很久,问:“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二十七年。”林川业脱口而出。 “这么久了啊……”苏妙辰尾音不自觉拉长,说不出的缱绻。 林川业怔了几秒,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升腾上来,压不住。 他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餍足,苏妙辰只要给他一点好,他就想要更多。 想要接触,想要拥抱,想要……她重新爱他。 很安静,苏妙辰没有回避林川业的视线,只是双眼还很朦胧。 他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倏地一颤。 喉结滚动了下,林川业情不自禁地抚上苏妙辰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 他将她靠向自己,而后低头吻去…… 第六十三章 林川业的唇就要贴上苏妙辰的嘴角,手机却猝然响起。 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苏妙辰挣开他的手,去拿兜里的手机。 林川业看了眼来电人——沈寻。 短短两个字,一瞬间浇灭了他所有企望,不留情地砸破了所有幻想。 苦味猛地从他的舌根往上泛,林川业咬了下舌尖,觉得自己才是拿了醉了又醒的人,并且醉的时间那么短促,仅仅两分钟,都不够他好好珍藏用来做个美梦。 他站起身:“水凉了,我去给你换一杯。” 苏妙辰看了他一眼,心里莫名有点什么情绪涌上来。 她接起电话:“沈寻。” 沈寻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在安静的空气中飘荡,连厨房里的林川业都能隐隐约约听到。 “柠柠,还没睡?刚刚吴茜跟我说你喝醉了,现在怎么样了?” 苏妙辰还没完全清醒,没去想为什么吴茜要和他说这些,轻声回答:“没事,我等下洗个漱就睡觉了。” 沈寻还是不放心:“要是难受就吃点胃药,以后在外面不要喝那么多酒。” 苏妙辰笑了声:“你比我妈还唠叨,我知道了。” “好,那我不唠叨了,你早点睡。” 挂断电话,苏妙辰闭上眼睛,满脑子却都是结婚证上她和林川业的结婚照。 她好像看见了很久以前的自己,对生活充满希望和热情,对他的感情也那样真挚深切。 而那个过程,却只持续了五年。 从结婚的第六年开始,林川业就开始夜不归宿,不如从前温柔,常常冷淡。 苏妙辰一秒都不想再经历那样的感情,所以只能拒他千里之外。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 可是林川业说,那都是假的,是他演的戏。 要相信他吗? 林川业从厨房走出来,重新倒了杯温热的水。 见苏妙辰闭着眼,他以为她睡着了,把水杯放在茶几上,用手背贴了贴她泛红的脸。 “在这里睡会冷的,回房间吧。” 苏妙辰慢慢张开眼,好半天才撑着双臂起身,迟钝地看着林川业:“你走吧,我等会儿洗澡就睡了。” 林川业抿紧唇,好半天才点点头:“好。” 扶着她回了卧室,关门之前,他又看了苏妙辰一眼。 她拿起了那杯水递到嘴边,水杯慢慢翘高,全喝了下去。 有一点水从她的嘴角往下滑,落到脖子里之后不见了。 刚才在厨房里,他听见她轻笑的声音,带着点娇嗔的意味,让林川业的心狠狠一疼。 他不是没想过苏妙辰会跟沈寻在一起,他以为自己能接受的。 可原来不是,他不能接受。 关上门,林川业站在安静的屋子里,吐出浑浊的一口气。 然后他侧头看着那张沙发,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第二天,苏妙辰是被吴茜的电话吵醒的。 吴茜关心了两句之后就让她来剧组,挂断电话,苏妙辰头疼欲裂,愣了好一会儿。 杂乱的记忆慢慢拼凑在一起——她在饭局上喝醉了酒,自己回酒店,中间好像还接了沈寻的电话。 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苏妙辰没细想,艰难地爬起来去洗漱。 一打开卧室的门,就看见了沙发上不属于自己的外套。 “醒了?” 第六十四章 苏妙辰循声看去,就见林川业站在厨房门口,里面还飘来粥香。 想起来了,昨晚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见她不说话,林川业立刻走过来:“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苏妙辰往后退了点,“有点头疼而已。” “要不要给你买点药?你先吃点东西,我煮了粥。”林川业像是没看到她的动作,又或者是对她的后退已经免疫,总之没什么反应就是了。 苏妙辰看他,有些诧异。 他竟然学会了下厨? 正想着,林川业又说:“是瘦肉粥。” 瘦肉粥……她当初给他熬过最多次的粥。 林川业将粥盛在碗里,拿出来,突然有些无奈地笑了下:“煮的没你好吃,你要是不喜欢……” 苏妙辰没说话,拉开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林川业眼底笑意蔓延,将碗放在她面前:“有些烫,你小心。” 苏妙辰整个人有些蔫,胃里也不太舒服,但还是舀了勺放进嘴里。 很好吃。 温热和粥香莫名就让她全身舒服了不少。 但吃了两口,她就放下勺子,看向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林川业:“昨晚为什么不走?” 林川业顿了顿,垂下眼眸,面不改色地说谎:“太晚了,没有车。” “现在白天了。” “我……我等会儿就走。” 他受伤的表情让苏妙辰觉得,自己在把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赶出去。 苏妙辰慢吞吞地吃着粥,林川业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一句话不说,眼神倒是不躲避分毫。 看她吃完,他立刻起身:“我来洗。” 苏妙辰绕过他:“不用,你先走吧,让别人看见你从我房间出去不好。” 林川业可能是最近练成了什么厚脸皮的秘籍,对这类话有着充耳不闻的能力,他自顾自地帮她倒水,还是温的。 “等下我也要去剧组,一起。” 苏妙辰话说两遍就累了,没再推脱,但脸上的表情能看出来不是很愿意。 收拾好要走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 林川业没多想,甚至忘了自己的存在不应该,走过去开了门。 然后……他就和门口的沈寻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了。 苏妙辰走出来,很随意地问:“是谁?” 没人回答,因为两个男人同时看向了她。 空气一瞬间仿佛被冻结。 这个场面很诡异,至少林川业和沈寻的表情都很复杂。 苏妙辰怔了几秒,先看向沈寻:“你怎么来了,医院不上班?” 沈寻攥了下手指,还是把手中的药袋子给拎了起来:“我怕你喝完酒起来胃痛,所以买了点药。” “谢谢。”苏妙辰点点头,接过药放在桌子上,“我现在得去剧组了,你们……” 安静中,沈寻先开了口:“我们谈谈吧。” 当然,话不是对苏妙辰说的。 林川业没什么意见,看起来似乎也早想谈谈了:“好。” 苏妙辰倒是皱起了眉,下意识觉得这两人的谈话不会很和平。 但没等她开口,两个男人就很有默契地一前一后离开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苏妙辰有些头疼。 算了,她够烦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样想着,她将门一关,往剧组赶去。 而站在楼梯间的两个男人,各自点了支烟。 沈寻看着林川业:“你已经很久没来做检查了。” 第六十五章 林川业的脸隐在袅袅烟雾后面,晦暗不明。 好久,一只烟都燃到了尽头,他才说:“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还可以。” “可以?你这次进医院,就是因为没有按时吃药才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你觉得可以?”沈寻将烟头按灭,“我是你的医生,你要听我的医嘱。” 林川业深吸了口气:“那你身为我的医生,到底希望我痊愈吗?” 沈寻皱起眉:“当然。” “我需要苏妙辰。”林川业目光熠熠地看向他,“可你不想我和她继续在一起。”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 半晌,沈寻别开视线:“你告诉她你的病了吗?” “没有。”林川业垂眸摇头,“我不会用这件事来获取她的可怜。” “那昨晚……”沈寻喉间一梗,缓缓攥紧了手。 林川业突然想起苏妙辰,他学着她的语气说:“你应该去问她……又或者,你不信任她?” 沈寻怎么可能去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