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汁大姐讲的什么-蜜汁大姐的小说裴野沈昭昭
个人一样不逃课了,开始学习,给人带饭,还往整天身上喷香水,以前哪有女生能让你这样啊……」 香水? 我就说,他身上最近味道怎么那么奇怪,特别是每天打球回来,那股汗味混着木质淡香水,快把我熏死了…… 裴野默默听完,冲他轻笑一声: 「你给我转过去。」 「啊?」 「转过去。」他重复。 那人一头雾水地照做了。 下一秒。 「哎哟!!!」 裴野照着他屁股结结实实来了一脚,咬牙切齿道: 「不该管的别管!」 11 那天之后,林琦不敢再惹我,甚至开始躲着我,但是没用,我还是逮着了个机会,把她拖出来一顿暴捶。 「为什么……?」 她眼泪洗面,声音颤抖。 「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她: 「你还记得乔雨吗?」 乔雨,我的同桌,也是被林琦霸凌过的受害者。 她双眼无神,显然是不记得了。 应该是她霸凌过的人太多,自己也想不起来是哪一个了。 「没关系,」我伏在她耳边低语,「你不记得她,我来帮你回忆啊。」 12 乔雨是我的同桌,一个很乖很文静的女生。 只是因为在晚上回家的时候,骑车不小心擦到了林琦,从此便被噩梦纠缠。 林琦当时刚被对象甩,正在气头上,又看乔雨的模样好欺负,便叫了一群人来,把她拽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泄愤。 扇巴掌,烫烟头,打火机烧头发,拍照……直到这群 chu 生累了才停手。 这还没完,接下来一个月,林琦不停地用手里照片向她敲诈勒索,威胁她不许声张。 我原是每天跟乔雨一起上下学的, 可那时我打竞赛进了省队,正在参加封闭集训,专心冲刺国赛,半点消息都没听到。 直到周围人发现乔雨的心理状态出了问题,这桩罪行才被揭露出来。 我再次见到乔雨,是在精神病院。 她办了休学,在医院接受治疗; 她身上多了不少疤,有被烟头烫的,也有自残用小刀割的; 她剪了短发,因为一头长发被林琦用打火机烧焦了; 她形销骨立,有时会毫无预兆地崩溃大哭,有时会对着空气大喊「不要过来」,但更多时候,是沉默地坐着。 她喃喃低语: 「她们把照片专门弄了一个相册。」 …… 高三拿到保送名额后,我去六中办了借读。 从一进校门开始,我就带着强烈的目的。 我扮成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试图吸引林琦的注意。 林琦果然如我所料,欺软怕硬。 13 「林琦,你怎么好意思问出我为什么不能放过你的?」 一拳又一拳砸下。 「当初你不是也这么对乔雨的吗?」 她痛苦地呻吟着,伏在我脚下不断哀求: 「我去给乔雨当众道歉……可以吗?」 「道歉?」我停下手,「你想的可真简单啊,」 「你有没有想过,被你霸凌过的人,根本不想再看见你?」 凭什么施暴者当众假惺惺地道个歉,就能把从前的罪行一笔勾销? 倘若受害者不接受道歉,甚至还会有围观者站出来指责: 「原谅她吧,她真的知道错了。」「为什么偏偏是你受欺负?」「她都道歉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她?就不能给她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吗?」「你为什么这么斤斤计较?」「……」 他们对施暴者太宽容,对受害者太苛刻,他们擅长道德绑架和慷他人之慨。 而谁又能看见,受害者忍受着煎熬,从一场又一场噩梦中惊醒呢? 这多不公平啊。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施暴者得到惩罚,为受害者讨个公道: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轻嗤一声:「要不是我,你会觉得自己错了么?」 「其他被你霸凌过的人,你会对她们说对不起么?」 「你说了对不起就有用么?那些伤疤和回忆会因为一句『对不起』就消失么?」 不会啊,如果伤痛、疤痕、噩梦般的记忆永远不会消失,那施暴者,也永远不配得到谅解。 …… 14 高考前半个月,乔雨病情稳定出院,准备复读参加下一年高考。 同日,乔雨父母一纸状诉,包括林琦在内的 5 名施暴者被采取强制措施。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15xᒐ 高考离校前最后一天,学校楼顶拉起壮威横幅,还是那些老掉牙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前程似锦」「金榜题名」,露天走廊上人头攒动,有人热泪盈眶地高喊「我要考 xx」,有人把试卷书本撕碎一样扬下去,也有人在高中最后一天,鼓起勇气告白了。 我趴在走廊栏杆上吹泡泡糖,看最后一次属于高中的灿烂夕阳。 天边灿烂云霞翻涌。 「昭昭!」 裴野挨着我趴在栏杆上,脸很红。 「那个,我……」 我有点期待他能说出那句话。 心跳如擂鼓。 他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拐了个弯: 「我……我想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帮我补了半年的课。」 是哈, 他现在不仅会解一元二次方程,还会解那道圆锥曲线的压轴题,从几次模拟考的成绩预测,他高考能上一本线。 我有点失望,随口应了声: 「啊,不用谢,小事而已。」 他又问:「那你呢?你准备考哪里啊?」 我吹破泡泡糖: 「×大。」 他「哦」了一声,然后再也没有说话。 我们趴在栏杆上看落日沉金,看眼前偶尔掠过的几只飞鸟。 放学铃响了,拥挤的人群渐渐散去。 「昭昭,再见。」 他浸在余晖中向我告别。 我挥挥手,转身离开。 「再见,裴野。」 最后一句话,我们谁都没有说出口。 16 高考结束第二天是我十八岁生日,几个一中的朋友约我去酒吧组局过生日。 我一改往日乖学生的形象,狠狠打扮了一番。 嘿嘿。 之前在裴野面前演了那么久的小白花,现在终于不用再装啦! 一行人在酒吧边喝边玩骰子,我手气不好,上来就输,无奈选了真心话。 裁判读题: 「有没有暗恋/喜欢过一个人?」 也许是酒精作用上头,我感觉脸上烧得慌,扭扭捏捏: 「嘿嘿嘿,有……」 其他人来了精神,都凑过来八卦,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哇!怎么没听你说过啊?是咱们一中的还是六中的?」 「之前没看出来你有苗头啊!」 「长什么样?有照片没?」 「看看看看……」 我像赶苍蝇一样挥手: 「去去去,这个问题已经回答完了!继续继续!」 下一把,我把骰盅摇得呼啦呼啦响,「啪」的一声倒扣在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