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绵容溯(姜岁绵容溯)精选小说大结局阅读-姜岁绵容溯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朝堂上下人人视他为奸佞阉党,可奈何他权柄滔天,哪怕皇亲权贵见他时也得低头唤一句“容督主”。 容溯为人冷戾,手段狠毒,无亲无故没半点牵绊,可上一世他却成了她那外室女出身的姐姐姜姝兰最大的依仗。 姜岁绵脸色惨白地死死垂着头,想起她被姜家关起来的那些年,偶尔听看守她的人闲谈说起的事情。 他们说,容督主认了姜姝兰为义妹。 他们说,容督主颇为照拂这个妹妹。 有容溯震慑,无人敢轻视姜姝兰。 京中人人都因为这层身份将姜姝兰捧了起来,哪怕这个外室女明面上只担着庶女的名头,却过得比公主还要尊贵。 姜岁绵永远都记得她在䧿山上摔下断崖毁了脸后,因为“嫉恨”姜姝兰,被姜家人困在府里多年,姜姝兰却嫁给了她青梅竹马订亲多年的陆执年。 他们成婚那日,她好不容易趁着混乱逃了出来,却在门前撞上了站在自家兄长姜瑾修面前,一身鹤氅的容溯。 “她是?”容溯神色冷漠。 她的长兄姜瑾修满脸嫌恶:“府里的疯子,惊扰了督主。” “既是疯子,就看管好了。” 只一句话,她被强行抓了回去。 那天夜里她就被人活活勒死在了屋里,死前只听到身后那人阴森道, “谁让你去惊扰你不该惊扰的人。” …… 白绫绞断脖颈的窒息让她呼吸急促起来,她仿佛看到自己歪着头颅瞪大了眼,死不瞑目。 姜岁绵仓惶想朝后缩,却冷不防撞上沧浪的腿。 沧浪见小姑娘冻得脸色惨白,捡起伞朝她斜了几分:“姜小娘子没事吧?这么大的雨,这地方又偏僻难行,姜小娘子怎么一个人来了此处?” 姜岁绵垂眼遮住惊慌:“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是随兄长去灵云寺上香。” “上香?”沧浪惊讶,“这里离灵云寺可远着呢。” 姜岁绵害怕容溯,也不知道他跟姜姝兰此时是否已经有了牵扯。 她不敢提姜姝兰的不是,只小心翼翼措辞:“我兄长他们有急事先回京了,让我留在寺中晚些来接我,是我任性跟了出来才迷了方向……” “说谎。” 马车上的人冷淡开口,“上香有官道,下山亦有,国公府女郎出行仆役成群,就算任性离寺,也断不会独自驭马到了这里。” “我……”岁绵瑟缩。 “是谁派你来的。” 京中人人皆知他每年今日会上䧿山祭拜,这女子说是去云泉寺,走的却是他上下山的小路。 他近来在查一些往事,攸关京中几大世家的利益,也触碰到了不少人的痛脚。 他与那些人朝中争锋多年,狗急跳墙想要他命的也不是没有。 是谁家探了他的行踪,以姜家女郎的名目过来,想要兵行险招近他的身? 容溯眸色冷戾:“老实招了,留全尸。” 姜岁绵顿时惊慌:“我真的是姜氏女,我没有骗贵人,我只是一时迷路才到了这里……” 容溯垂眸看着地上吓得发抖的小姑娘。 稚嫩如花苞的脸上满是刮伤,一双杏眼哭起来时红彤彤的沁血,蜷缩成一团像极了受伤的小兽,他却毫无怜悯,“杀了。” “小白眼儿狼,想害我家主子?” 刚才还满脸关切的沧浪一把就掐住她脖子。 被勒死那瞬间的恐惧袭上心头,姜岁绵伸手抓住车辕扑腾在地:“督主饶命!” “哦?” 车舆上似是冷笑,容溯居高临下,“不装不识得本督了?” 明明只是轻飘飘一句,岁绵却觉得下一瞬就会被扒了皮:“我无意欺瞒督主,只是刚开始没认出您……” “现在认出来了。” “我…” 姜岁绵头皮发麻。 容溯轻笑了声:“怎么,怕本督?” 他褪去戾气像是脾气极好的人,可岁绵却是喉间绷紧:“没有,我只是听人说督主喜静。” “哪儿来的谬言。” 容溯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撑在窗牖边薄唇轻翘, “本督最喜欢热闹,特别是活剥人皮时,血肉翻滚混着求饶的惨叫,悦耳动听至极,那皮子自头顶而下,一整张剥下来,甚美。” “……” 见她血色全无,容溯哂了声,眉眼骤冷, “把她扔下去。” 第2章杀她就杀她,凭什么说她丑? 姜岁绵怎么都没想到容溯说翻脸就翻脸,上一刻还言笑晏晏,下一刻就要她的命。 被拽着胳膊拎起来时恍觉大祸临头,姜岁绵竭力想要冷静下来。 她还不能死,她还没让姜家罪有应得,没问清楚他们为什么那么对她。 她死死抓着车辕整个身子撕扯着疼: “容督主,我没骗您,我真的是刚刚才认出您,我以前只在宫中见过您一面,与您并不相熟,才会一时没认出您身份。” “我不是坏人,我是真的迷了路,今天是我母亲冥诞,灵云寺上下都是见过我的……” 女孩儿被拖拽着离开,不住抓着地面求饶。 最初她还能冷静辩解,大喊着让他去求证,可后来大概见他冷性,渐渐崩溃嚎啕。 雨雾煞眼,瓢泼溅起乱泥。 容溯抬眼淡漠看着,神色疏冷疲懒。 玄色狐裘遮住冷白下颚,那眼中漫出淡淡染霜的靡色。 直到沧浪将人拖到崖边,扯着要将她摔下去时,女孩儿身上裹满泥浆的毳毛斗篷挂落开来,一截红绳突然从她颈间坠了出来。 “慢着。” 姜岁绵死死拽着手边断枝泣不成声。 容溯微眯着眼撑伞走到崖边,蹲身捏着她颈间红绳用力一扯,便将那绳连带着下面挂着的半截断玉握在手里。 那玉颜色灰青,不似明玉通透,似蛇尾斩断后形状更是奇怪。 玉身是疏密不一的阴线,间或还掺杂着隐起的蟠虺纹。 “这玉是何处得来?” 容溯目光垂落,眼尾凌厉刺人。 岁绵泪眼朦胧:“我……我自小就戴着…” 容溯眯眼:“自小?” 岁绵哭得鼻眼通红,见过男人狠辣后不敢说谎: “我小时候这玉就挂在我颈上,阿娘说是对我很好的一个姨母送给我的,她说这是她最珍贵的遗物,让我贴身戴着,还叮嘱我不能交给任何人。” 手中断枝在雨中摇晃,她哭得一塌糊涂, “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相信我……我…” 啊!! 断木支撑不住,攸地朝下掉落,姜岁绵整个人尖叫着坠了下去。 就当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时,却被一只大手抓住胳膊拎了上来。 身子跌进染了霜寒的怀里,有人掐着她下巴。 容溯仔细瞧着手里那张满是泥浆混着血的脸,脑子里却是很久以前,那跟在他屁股后面,圆乎乎胖嘟嘟,跟只汤团粉子似的又娇又软的小孩儿模样。 “怎的,这么丑了?” 姜岁绵被掐得脸生疼,浑身泥水混着血腥呛得她喘不过气。 身前的人漆发如云,狐裘连毛边都没湿,她却狼狈得像是连毛都没褪,被人摁在水里翻滚了几次的落汤鸡。 险死还生的惊恐,重生后来不及庆幸的惶惶,还有上一世受尽委屈被绞死的不甘和恐惧,都在容溯满是嫌弃的一句“丑”后再也压抑不住。 死就死,凭什么要说她丑?! 她眼中彻底红了,一把推开容溯, “我丑怎么了,我丑吃你家米粮了,我丑想要碍你眼了?” 岁绵怒吼,“我只是误入这里,我只不过是走错了路而已……” “你权倾朝野杀人如取乐,你随便就能定人生死,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你不想救我任我摔下去死了就好,为什么要救我起来又把我推下去,为什么要一再地戏弄我……” “我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 惊惧和不安让她几乎忘了眼前人是谁,姜岁绵眼泪大滴大滴滚落。 她本是姜家二房嫡女,母亲是故去太傅荣迁安的长女。 荣太傅共有两女,长女嫁给了姜国公府的二公子姜熙,次女嫁给了铖王。 姜熙夫妇早亡,只留下姜岁绵这么一个女儿,虽无生父母庇护,可身为姜家二房独脉,又有铖王妃这个护短至极的姨母,加之荣太傅留下的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