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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立誓若我对她有半分情意,就让我不得好死。” 宋泠烟一瞬面无血色。 但她只是静静的站着。 是啊……她不是一直知道,若不是她,如今那两人应该琴瑟和鸣。 宋泠烟垂眸不想再看,脚步有些凌乱的转身离开。 她没看见,秦陵川在她走后便转身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即对云筝道:“请师妹替我将丹桂转交给老师,我今日还有要事,还需先行一步。” …… 宋泠烟回到府上便开了酒,菊花酒清冽,正应景。 不过她就没想的是,秦陵川竟也没多久就回来了。 看着宋泠烟眼前的酒杯,秦陵川淡淡开口:“公主何时有了偷听的习惯?” 宋泠烟一怔,没理会这番嘲讽,只说:“你何苦发下那样的重誓?” 秦陵川一脸漠然。 “只有违背誓言,才会遭受天谴,而臣,至死都不会爱上公主。” 宋泠烟心口似被狠狠扎下一刀,连带着喉咙都涌起一股血腥气。 半响,她才说:“如此便好。” 这样日后她死了,秦陵川也不会伤心。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语,秦陵川陡然眸光一厉,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压下情绪,说起了另一件事:“敢问公主,圣上今晚可提及北疆战事?” 秦陵川的父兄都死在与北疆的战场上,他对北疆的恨意比谁都深。 宋泠烟顿住,下一刻,却见向来矜傲的秦陵川竟直直跪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北疆屡犯边境,臣斗胆,请公主准我上战场,扬我国威!” 宋泠烟眼前浮起三年前秦陵川从战场被送回都城,毒发濒死,秦老将军痛心哀求她的画面。 “公主,老臣不求他建功立业,只求他安稳一生!” “老将军,本宫答应你,有生之年,护他周全。” 思绪回笼,宋泠烟硬起声音:“此事无须驸马操心,去北疆战场的将领,本宫已选定陈将军。” 她又冷冷开口:“今日不是十五,驸马不必来我房中。” 说罢,宋泠烟拿起酒壶起身便走。 秦陵川猛然攥紧了拳头。 他冷声道:“公主真要为一己之私将我困在这牢笼里,哪怕大敌当前也不愿放手?” 宋泠烟呼吸一窒,她没有说话,径直离开。 秦陵川看着宋泠烟的背影,眼里全是不甘。 灵觉寺。 玄清打开寺门,视线落在宋泠烟毫无血色的唇上。 他脸色一变,上前扣住她的手腕。 宋泠烟随他号脉,声音轻缓:“我又来找你喝酒了。” 玄清佛子般的面容浮现一抹焦急:“宋泠烟,你再这般折磨自己,最多三月,我就该给你刻长生牌了!” 话音刚落,宋泠烟就直直倒在了他怀中。 直至第二日傍晚,宋泠烟才回了公主府。 推开房门,却见夕阳残影中,秦陵川等在案前。 他抬眼看清宋泠烟,声音里带着彻骨寒意:“贵为公主,却跟山野和尚苟合,臣真是大开眼界!”第3章 苟合两个字,让宋泠烟猛然攥紧了手。 她看向秦陵川,眼神澄澈:“本宫与玄清,清清白白。” 秦陵川冷冷的看着她,神情讥讽又不屑。 苦涩溢满宋泠烟的胸腔,她闭了闭眼,难掩疲累:“本宫要休息了,驸马退下吧。” 说罢,她缓缓走向室内。 从秦陵川身边走过时,却被他陡然拉住手腕带入怀中! 衣袖浮动间,案上的两只酒杯被扫在地上,其中一只,‘啪’一声碎成两半。 秦陵川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血腥气的弧度:“臣既是驸马,自然要伺候公主休息。” 宋泠烟脸色陡然一变。 玄清的话在脑海中响起:“除开每月十五渡毒之日,其他时候不可与他同房,否则毒性未消,恐有性命之忧。” “不行!” 宋泠烟想要挣扎,可下一刻,她就被秦陵川狠狠甩在床上。 衣衫破碎,秦陵川欺身而上,让宋泠烟脸色瞬间苍白。 感受身上人不管不顾的动作,宋泠烟胸口揪痛,终是闭上眼,双手攀上他的脖颈。 床帐间旖旎陡生,可很快,宋泠烟胸口便骤然绞痛起来,一股血腥味直冲喉间,她双唇紧闭,放在秦陵川肩上的手骤然掐进了肉里。 秦陵川动作一顿,却只当她是抗拒,动作也愈加粗暴起来。 当房间里恢复寂静,已是一个时辰后。 秦陵川看着蜷缩在床上无比狼狈地宋泠烟,神色一瞬晦暗,随后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宋泠烟才松了劲,剧烈的咳嗽起来。 鲜血从她嘴里争先恐后的涌出,片刻就染湿了枕巾。 她用力将玉枕推翻在地,引来门外的婢女。 “去灵觉寺……请玄清大师来。” 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识。 …… 宋泠烟梦到了从前的事。 北疆大战前夕,秦家长子秦扶苍身披银甲,坐在马上意气风发。 他说:“泠烟,待我大胜归来,给你带北疆最好的宝石做金冠。” 之后,黑棺入城,秦家次子秦陵川替兄长扶灵归来,看着宋泠烟坚定开口:“兄长不在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画面一转,又变成大婚那日,秦陵川挑起宋泠烟的盖头,宋泠烟满怀期待,却对上他冰冷厌恶的眼…… 现实中,宋泠烟在睡梦中喃喃自语:“陵川……” 玄清站在床前,看着她眼角滑落了一点晶莹。 他眼神复杂,还未反应过来,已经用指腹擦去那滴泪。 感受到那滴泪的温度,他的手一僵。 随后,他不着痕迹地对婢女开口:“你守着她,我去看看药。” 玄清走出院门,迎面就撞上了秦陵川。 两人同时顿住脚步。 玄清脸色有些冷。 秦陵川则打量着他,眼里满是厌恶:“我倒不知道,她竟还将你带进了府。” “见过驸马。”玄清双手合十,语气平淡,“贫僧只是来为公主施针。” 秦陵川嗤笑一声,抬腿欲走。 在他经过身边的那一刻,玄清还是没忍住开口:“不知驸马有没有注意到,近年来,公主身体越发虚弱了。” 秦陵川仿若未闻,径直踏入了卧房。 婢女立刻行礼:“驸马。” 秦陵川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婢女慌忙离开。 秦陵川靠近床榻,就见宋泠烟静静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一向强势的人在这一刻竟显出几分柔弱。 秦陵川眉心不由皱了皱,又上前一步,就见宋泠烟慢慢睁开了眼。 男人逆光而立,身形挺拔的模样,跟梦中的青年将军逐渐重合起来。 宋泠烟声音虚弱:“扶苍……” 只一瞬,秦陵川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声音无比寒冷:“公主对兄长,真是情深义重。”第4章 听到秦陵川的声音,宋泠烟猛然清醒。 她下意识开口:“刚刚我……” “够了。” 秦陵川打断她的话,眼神晦暗:“无需解释,臣并不在乎公主如何。” 宋泠烟话堵在喉咙,默然无语。 秦陵川语气漠然:“公主若要养面首,也请勿如此明目张胆,实在有碍天家脸面。” 说完,他行了礼,径直离开。 玄清端着药进来,就见宋泠烟望着秦陵川离去的方向面露苦涩。 他手指轻扣门扉,见宋泠烟转身看他,才走进内室。 他递过药:“喝了吧,今日之事若再来一次,我就能来为你念往生经了。” 宋泠烟勉强笑了笑,端起药一饮而尽。 她说:“麻烦你了,等会我让人送你回寺。” 玄清一顿,随即垂眼:“好。” 休息了两日后。 宋泠烟突然收到下人来报:“公主,太傅嫡女云筝求见,现正在前厅等候。” 她皱了下眉,朝前厅走去。 厅内,云筝一身素装,不施粉黛却如出水芙蓉。 见到宋泠烟,她恭敬跪下行礼:“臣女听闻公主身体不适,特来看望。” 宋泠烟淡淡道:“起来吧,你有心了。” 云筝却没动,她飞快抬头看了宋泠烟一眼:“公主,臣女今日来,还有一件要事相求!” 宋泠烟脸色一沉,就见云筝头重重磕在地上。 “寒哥哥志在沙场,求公主换下领兵将领,让他前去北疆!” 宋泠烟神色陡然一变。 云筝还在凄凄恳求:“寒哥哥心心念念是为父兄复仇,难道公主就从来不在乎他的心愿……” 却听宋泠烟冰冷声音响起:“与北疆交战乃军机要令,你是如何得知?” 云筝的恳求戛然而止。 她面色一瞬惨白,在宋泠烟凌厉的注视下支吾着不知如何开口…… 秦陵川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他整个人挡在云筝身前,沉声道:“筝儿不过一介弱女子,公主何苦要为难她?” 云筝眼泛泪光:“寒哥哥,是我的错,你不要为了我与公主争执。” 秦陵川侧头,声音温和:“别怕,有我在。” 宋泠烟看着眼前这一幕,清楚的感觉到心像被撕裂般疼痛。 她稳住身形,定声问。 “你可知她犯了什么罪?” 秦陵川撩起衣袍下摆,背脊挺直的跪了下去。 “无论何罪,臣愿意代她受之!” 宋泠烟眉心一拧,头一次生了怒意:“哪怕她犯下窃听军机之罪?” 秦陵川一愣,沉默片刻才开口:“筝儿是为了臣才冒险探听,此事罪在臣身。” 宋泠烟对上他眼里的情深不悔,心上蔓起一股难言的酸胀。 半晌后,她冷冷吩咐侍卫:“送云小姐回府。” 云筝被带离后,秦陵川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宋泠烟衣袖下的手紧紧捏在一起,声音却淡:“秦家男儿铮铮铁骨,你为了一个云筝,要跪到几时?” 秦陵川目光定定,一字一顿:“臣与公主成婚,对她已是辜负,只求公主往后不要再为难她。” 瞬间,宋泠烟十指指甲刺入掌心,却抵不过心口骤然涌上的揪痛。 秦陵川,你只说辜负了她,可曾想过当日灵堂之中,对我宋下的诺言? 她走到秦陵川身前,俯视着他,冷冷道:“起来。” 秦陵川身形未动半分。 宋泠烟喉间一股腥甜涌上,被她狠狠压下。 “如你所愿。” 她闭了闭眼,语气掩不住的失望:“今日之事……本宫会当没发生过。” 说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