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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过惊心动魄的日子,不想再过看着最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拉手亲吻的日子,哪怕知道那是逢场作戏。 我也曾以为我能做到全心全意理解他,可是我花了三年时间最后赫然发现,我做不到,我根本做不到。 我受够了没有安全感的生活,更不能接受他上辈子对我的利用和欺骗。 我能理解各自有各自的立场,可即便是职责所在,站在我的角度,我又该如何释怀? 他曾亲手杀死的,是我的亲生父亲。 “队长?你今晚不是休息,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我才下车就听到柳清的声音随风一起飘进耳朵里。 瓢泼大雨已经停了,空气湿润的仿若浸在水里。 我故作无事的走上前,柳清看到了我,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只一瞬又恢复如常。 “梁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只说找傅言洲帮个忙。 傅言洲也没多说什么,带着我去了他办公室。 开机、解锁、登录内网,输入警号,我一步步看着,直到印着国际刑警组织徽章的界面上跳出一张我爸的照片,以及那照片旁证明身份的那行字—— 梁勇,国际刑警组织,一级警司,警号767601。 我松了口气,堵在心头两个月的大石块,终于在这一刻安然落地。 傅言洲握着鼠标的手却陡然一紧,他反反复复看着那行字,继而对照那张寸照。 良久,忽然转头看向我,眼底带着严肃和审视:“你这警号哪来的?”第17章 我才落下的心一瞬又提了起来。 被傅言洲这眼神看着,我心头没来由的慌乱。 “我妈以前告诉我的……我之前年纪小,不知道它是警号。” 傅言洲看我的眼神不变,我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撒一个没有破绽的谎。 “我父亲十多年前离开我,没有任何缘由,好像人间蒸发,今天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做了个梦,梦到我父亲浑身是血,一身警服破烂不堪。” “我被吓醒了,当时脑子没多想我只想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这串号子如果是警号的话,那我的爸爸,他或许也是一位国际刑警……这些,你们内网能看见,不是吗?” 我嗓音有些酸涩。 这话,不全是谎话,一半真,一半假。 梦是真,被吓醒是真,想知道父亲是否安好也是真。 傅言洲眼神中有了一丝动容,我看在眼底,强忍下眼底的眼泪跟他道了声谢。 傅言洲潦草应了一声,随后ⓈⓌⓏⓁ拿起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 看他脸色格外凝重,不出意外,应该是和我父亲有关的事情。 他们那个名为【斩首】的任务,应该已经开展有一段时间。 希望这一次,我能救下父亲。 傅言洲发过信息后不久,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离开前,他看了我一眼,叮嘱我:“在这里等我,待会儿送你回去。” 我本想说不用,可现在外头才五点钟,黑漆漆的一片,让我一个人走,我还真没这个胆子。 傅言洲推门出去,不过片刻又有人进来。 “你还在等队长啊?” 进来的是柳清,她手里拿着一张毛毯,笑着递给我。 “队长没那么体贴,不知道开空调,这会儿寒气重,你拿毯子暖一暖,队长那儿估计还要一会儿。” 我接过毯子,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 看到柳清,脑子里不免想起上辈子,她和傅言洲亲密的举动。 这辈子没了我的纠缠不休,说不定,傅言洲就能和柳清修成正果了。 我暗自想着,心头有些酸涩。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互相理解互相体谅,我只会胡思乱想。 我和傅言洲的缘分,大概只在上辈子打止了。 柳清递了毯子给我,并没有急着走,在我身侧站了许久,我才听到她清浅的笑声:“你和我们队长其实不大合适。” 她伸着手朝我比划了一通:“就,你能懂吧?我们队长是个糙男人,不懂体贴也不知道给女生安全感,毕竟干我们这行的,身份特殊,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安全感和陪伴之类……” “我知道,所以不追了。” 我捏紧毛毯,打断了柳清‘苦口婆心’的劝说,喉咙里堵的实在厉害。 屋外淅淅沥沥又下起了雨,京市的空气湿润着,我的肺部好像进的全是雨水。 柳清愣了一瞬,话没说完,僵在那儿。 我抬头尽可能和煦的冲她笑:“我和他的差距挺明显的。” 这话说出口,不知怎么的,眼眶忽然有些酸。 上辈子那些朝夕相处的画面浮现脑海,莫名的讽刺。 “我,我不是这意思,你别误会。” 柳清有些尴尬。 我摆摆头,没说什么,脑袋低下去,抓毯子的手又多了几分力道。 办公室安静不过片刻,门口方向忽然传来声响:“队长,你站在门口干嘛?” 是傅言洲同事的声音。 我闻声抬头,就见傅言洲正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我。 那双一贯亮堂的眸子罕见的暗淡下去,不见多少神采。 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喉咙堵的更加难受。 所以,他听见了多少? 全部?还是一半?第18章 “走吧。” 四目相对不过片刻,傅言洲沉稳走到我跟前,转瞬的间隙,他像是没事人一样。 “送你回去。” “嗯。” 我低低应了一声,没有拒绝。 漆黑的小车里,我和来时一样,坐在了副驾驶。 车外的雨越来越大,雨刮器不停的刷着车窗,勉强拨开雨帘。 四四方方的车好像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盒子,盒子外,是暴雨淋漓,盒子里,我和傅言洲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一份寂静。 再回到家,已经临近六点。 傅言洲把我送到家楼下。 下车前,我塞了颗包里随身携带的果糖给他:“今晚,麻烦你了。” 傅言洲顺手接过,在后座取了把伞递给我:“早点休息。” 我垂下头,平淡的应了一声。 车门关闭前,傅言洲的声音却隔着雨帘传了出来。 “以后都不联系了?” 浓墨的夜色里,他的声线带着一丝清润和真实的困惑。 雨声好大,大到我几乎要听不见自己的心跳。 我举着伞,愣愣的站在大雨滂沱里,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回应,雨水溅湿了我的裤脚。 傅言洲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我不答,他便朝我摆摆手:“算了,不想说就不说,上去吧。” “嗯。” 这句,应的很干脆。 一直到我卧室的灯亮起后的五秒左右,楼下的小车才驶离。 我趴在窗边看着那车消失在雨夜的尽头,想起他的问题。 想来,父亲的事情没有结束,我和他总该会有些联系。 …… 京市这场雨,一连下了好多天。 潮湿的气息蔓延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这天,好不容易等出了太阳,钱包告急,我在离家不远的奶茶店找了份工作。 艳阳天,滚烫的太阳晒在身上能给人晒脱一层皮。 埋头做今天第三十杯奶茶的时候,我觉得我的怨气比鬼还重。 直到,头顶那道熟悉的温润声音响起—— “你要喝什么?” 宕机的脑袋,在那一瞬,有一秒的轰鸣。 给奶茶封口的手定住,我本能抬头,金色的太阳下,傅言洲那张熟悉的脸猝不及防的闯入了我的眼帘。 看到我的瞬间,他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见我。 “我都行。” 他身侧的女孩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两人一身情侣装,亲密的好似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 我眼圈莫名有些酸涩,喉咙梗塞的厉害。 一时之间,我竟分不清他是在出任务还是真的找了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