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一世偏宠是哪部小说的主角-知玉花辰全文阅读
几十年过去,我虽和众人一样,在刚成年时便吃了定颜丸,如今却因为恨意,委屈,心酸以及受的那些折磨伤害,变得面目全非。 想到这,不由得心口一阵闷痛。 伴随一阵清脆声响,师父把一样东西掷在霍恒脚下。 是一串黄金手铃,点缀着鸽血红宝石。 明艳奢华,精巧繁复,令人遐想当年红罗仙子带着它时的绝美风情,心潮难平。 我有些茫然。这是师父道侣留下的宝物,为何他这般轻慢对待? 「你可以走了。」师父道。 「偷了东西,还回来就没事了?」霍恒耸肩。 「你想如何?」师父微微蹙眉。 霍恒眸光流转,语出惊人:「我想留在终雪峰游玩数月,到处逛逛。」 师父似是松了一口气:「好。」 我心中酸涩。 我知道师父在紧张什么。 他是害怕霍恒报复白露吧? 临走时,师父看了我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那一眼和明辉殿时的目光相似,平静,难以捉摸。 仿佛在看眼前的人,又仿佛在看远处的山。 我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他满心记挂的是白露,担心着刚刚逃过一劫的她。 而我是否会变成炉鼎药渣,他不会去想。 曾经把我放在心尖上的师父,如今已经不顾我的死活了。 霍恒留在了终雪峰。 师父命大家以贵宾之礼相待,然而他只是偶尔出现在我身边,平时不见人影。 霍恒自始至终并未轻薄我半分,宗内却开始传起了我和他的夜间韵事,绘声绘色,露骨放肆,令人面红耳赤。 本就不喜我的同门们,看到我便背后啐一口,避如蛇蝎。 我独来独往,枯寂无闻,只知拼死修炼。 没了朱雀剑,我便以心为剑,待磨砺出锋,便是偿债之时。 原本怕痛怕死的我,放弃了四平八稳的修炼方法,为了早日进阶不惜剑走偏锋,修炼风险极大苦痛极多的秘术。 可不知是否是心境出错,无论我如何努力,境界始终一动不动,灵气也不见涨。 这是怎么回事? 我慌了神,找霍恒求助。 师父身为宗主事务繁忙,其他人我信不过。眼下能帮我且愿意帮我的,只有他了。 霍恒似乎并不意外。 「放弃修炼吧,你这辈子无法再精进了。」 我仿佛坠入了冰冷沉重的湖,动弹不得:「为什么?」 霍恒眼神怜悯:「我不想惹祸上身。只能提醒你一句,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6 这是什么意思? 霍恒是大陆顶尖的修士,还有他也害怕的人? 不,他这个人好开玩笑,一定是逗我的。 我不肯信。 焦灼的我冒着丧命风险尝试自损经脉突破法,可失败了。 吐了一地的血,险些碎掉金丹倒退修为,境界和灵气依旧纹丝不动。 我觉得天地万物变暗褪色,喘不过气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在我焦虑至极之时,白露筑基成功了。 她因祸得福,原本极差的资质,被剑蛊刺激后焕然一新,竟成了罕见的极阴圣骨,修炼起来事半功倍,速度飞快。 大家都欢呼雀跃,为她高兴。 就连一向不喜高调的师父,也破例吩咐筹备盛大的庆典。 听到这个决定,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才不过是筑基而已。最粗浅的境界之一,全宗筑基的人如过江之鲫,居然如此兴师动众? 就因为筑基的是白露吗? 我恍惚想到了当年我筑基的时候,只是师门内部庆祝。 师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我喜欢的菜,还有桂花糕。 长歌送了我一只很难抓的火球鸟,而云期则送我满满十二箱流光织金裙,让我每天换着穿不重样。 曾经衷心为我高兴的人,如今全都去了别人身边,给她更多的好,把我践为脚下的泥。 为了庆贺师妹筑基,长歌出灵力,云期出灵石,两人合力做了一艘奢华精美的百花楼船,送给了白露。 白露欢喜无限,跳起来在他们二人腮上各自香了一口,两人红透了脸。 当着我的面,她邀请师父和长歌云期泛舟云湖:「全师门同欢共乐,何等美事?」 说罢,白露美眸微转,扫我一眼。 我面无表情,心中却酸涩至极。 无人反驳她的话,看来大家对这句话并无异议。 原来在众人心中我早就不是师门之人,不过厚颜虚占名额。 夜晚,百花楼船流光溢彩,与湖面相互辉映,美得让人目眩神摇。 我听到有人放声高歌,歌喉婉转动听,想必是志得意满的白露。 我站在湖畔,看着那如梦似幻的光景,裙摆被露水沾湿也毫无所觉。 师父他们都忘了,今天是我的生辰。 或许他们记得,只是不在意。 我宁可是他们忘了。 我灰了心。 我不再去想曾经亲近的那些人,而是每天翻阅古籍,试图寻找解除身上禁制的办法。 断缘未必不是好事,往后我可一心一意追求大道,前提是我可以继续修炼的话。 霍恒嘲笑我做无用之功,还不如陪他喝酒。 我没理他,继续翻书。 他忽地问我:「听说你失去了一些记忆?」 我翻书的手停了下来。 「是。好像脑子里有一片雾气,有些地方不甚真切」 应该是被毒瘴之气损伤了脑,死里逃生的人多有此事,不足为奇。 霍恒自言自语:「还会这样?」 我觉得这个男人似乎知道点什么,心一横,躬身恳求他。 「师叔,你若是能解开我身上的禁制,我,我……」 后面的话,我说不出口。 我想说我什么都愿意做,可在合欢宗的宗主面前,这样的话显然暗指太多,令人窘迫。 霍恒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唯一能做的事,便是不骄不躁,等待转机出现。」 他这话,不甚诚恳,避重就轻。 我听出来,他不愿意出手惹麻烦。 我再不问了。 7 宗门书籍浩若烟海,却没有一本写有解决禁制的办法。 最终,我还是只能去找师父,跪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我的困境。 师父说的话,竟然和霍恒类似。 「若无缘故,便是天意。」 我听懂了。 就在此时,长歌急匆匆闯了进来。 「师父,师妹她修炼的时候吐血了,你快去看看吧!」 师父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说什么。 可最终还是没有说,而是和长歌一起离开。 我呆呆地跪在原地,直到膝盖发麻,浑身冰凉。 回去的路上,我被白露他们三人拦住。 「你为何又对师妹下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又?你们先前已冤枉过我一次,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个字?」我慢慢问。 长歌嘿嘿冷笑:「你和霍恒有一腿之事众人皆知,师妹根本没有偷他的法宝,他就是为了你才出手的!」 我不再说话,转身想走。 「敢做不敢当的畜牲,我这就为师父清理门户!」 长歌拔剑,就在剑差一寸刺入我体内之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拆散了我们二人,带我离开。 是霍恒,他再一次救了我。 我虽活下来,心却凉了。 夜里,我来到师父面前,缓缓跪下。 我脱掉了凌霄宗的道衣,换了便服,归还了他给我的所有法宝,摆在一旁,额头抵地。 我曾以为这是我此生的家,但它不是了。 我不能不走。 我已经没了师兄和师弟,不能再没了师父。 只要我不亲眼看到他对我恩断义绝,便可抱着幻想度日,将来复仇也不牵扯其中。 师父的声音淡然,听不出喜怒。 「就算我放你脱离宗门,你也走不了。」 我悚然抬起头:「什么?」 师父目光微微怜悯:「白露中蛊之时,镇派灵兽震怒,怕你潜逃,便给你下了禁制。这禁制无解,除非它们死,否则你永生下不了山。」 我大骇,御物飞向宗门边缘。 果然,我被一道无形的墙困住。 明明看似飞出了宗门地界,眼前却是一片模糊,再睁眼便退回界内,如鬼打墙。 我失魂落魄跌坐地上,满面是泪。 两只灵兽寿命还有万年,我如何熬得过? 杀了它们也行不通。镇派灵兽实力等于大乘前期,一个吐息便可轻松烧死我。 崩溃的时候,师父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月色朦胧,我看不清他藏在阴影之中的脸。 「留下吧,你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