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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下意识转头看去，然后目光就再也没有移开了。

很快，夏初柠被安排到了病房，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铺上。

左右臂都插着针管，带着呼吸机，看起来格外可怜。

季怀砚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三年前，就算夏初柠生病也没有出现过这么狼狈的状况。

那时候，药物可以控制住夏初柠的病情。

这时顾遇推着其他新的仪器进来，打算给夏初柠做检查。

看着顾遇熟练的手段，季怀砚才意识到自己的医术还没有学到家。

明明当初是为了治疗夏初柠的病才选择的医学，可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用到，甚至还让她陷入了昏迷。

检查完，顾遇脱下手套说：“语语是因为情绪波动过大引发了身体不适，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了吗？”

顾遇转头看向季怀砚，却见他一脸茫然。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摇了摇头：“我今天只是带她去了公司，然后她突然说要回来……”

“是见到了什么人？”顾遇问。

忽然，季怀砚想起了一个人：“我的前女友……”

还没等顾遇继续问下去，季怀砚飞快转身拿出了手机。

看这副样子，像是要兴师问罪。

顾遇无奈地摇摇头，他偏头看了一眼躺在床铺上的夏初柠。

他低声喃喃道：“语语，你的猜测是对的，你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太小了。”

……

夏初柠觉得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

过了一会儿，有亮光出现。

她一步步往亮光出走去。

却发现哪里什么都没有。

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寂感笼罩着她。

夏初柠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她好想哭，感觉眼泪划过脸颊，心里也在流泪。

忽然，有轻柔的东西轻抚在她的额头。

世界的黑暗倏然消失了，夏初柠缓缓睁开眼，直接看到了一双琥珀般柔和的眼睛。

“季怀砚……”

季怀砚见她醒了，连忙问道：“还难受吗？”

夏初柠精神恍惚，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叫来了医生。

这时，她才慢慢回过神来，想起了一片虚无的噩梦，心中的悲伤久久不能散去。

她害怕被世界忘记，被他忘记。

这个异常的想法，让夏初柠梦回了过去，三年前她也是这般患得患失。

虽然也正是因为不想被忘记的想法，才让她撑过了一次次治疗。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

现实打破了幻想。

就算季怀砚和她在一起，也不会爱上她。

还有比这个更残酷的吗？

夏初柠想不到，她只能感觉到血液慢慢被这个理论所凝固。

渐渐麻木，渐渐让一切变得日常。

可同时再也改变不了现状。

爱情和亲情终究是不同的东西。

“初柠。”季怀砚坐到床边，一脸关切得看着她。

夏初柠听到声音毫无表情，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他。

第28章

在夏初柠闭上眼的时候，季怀砚脸上的表情一窒。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只能感觉到冰凉。

季怀砚安慰自己，初柠现在身体不舒服，所以不想说话。

虽然这么想，但他心里却隐隐有一丝不安。

一天下来，夏初柠一言不发，让她吃饭就吃，让她喝水就喝。

虽然之后都会吐出来，但她听话的仿佛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夜深后，季怀砚陪同夏初柠住在了医院。

关了灯后，月亮透过纱窗落入病床上，冷冷的月光触手可及。

夏初柠靠着枕头坐着，她看着窗外，好像回到了三年前第一次去国外的场景。

疼痛伴随着她。

不过这次，病痛已经不足为惧了，更痛的是心脏。

第三天，乔雨欣穿着素装来到了医院。

她当着季怀砚的面对夏初柠道歉：“抱歉，之前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夏初柠看着乔雨欣，此刻她卸掉了妆容，白净的和以前的她截然不同。

可是却意外的很像三年前的夏初柠。

恍惚间，她想起自己在季怀砚的注视下，在季母季父的面说“自己不想嫁给季怀砚。”

和这一刻多么的相似啊。

夏初柠张了张嘴，淡淡地说道：“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问题。”

她看向季怀砚心想，是啊，爱本来就是没有错的。

无论是她还是乔雨欣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

乔雨欣说：“放心好了，之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说着，她幽幽地看了一眼季怀砚，眼中的忌惮几乎没有藏住。

夏初柠没说话，任由乔雨欣离去。

季怀砚这才走过来说：“初柠，你别生气，她向来口无遮拦。”

夏初柠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在意。

她在想当年的乔雨欣是不是也被季怀砚这么劝导的。

季怀砚看她又转过了头，心里仿佛被刺入了一根针。

他实在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氛围怎么突然变了，好像这一刻夏初柠变得格外的陌生。

他不喜欢这样的夏初柠。

没有活力，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季怀砚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上网查了很多遍，最后买了玫瑰和糖果。

饭后，夏初柠看着红色的玫瑰花一时无言。

季怀砚说：“我知道你不喜欢红色，但是表达最热烈的爱情就是红色玫瑰。不过，我买的糖果是白色的。”

散装的糖果铺满了病床，白的和被子一个颜色。

夏初柠看着满床的糖果，哭笑不得。

她拿起一颗糖果塞入口中：“好甜。”

看到夏初柠笑了，季怀砚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不知道，对于夏初柠来说重要的不是颜色，而是心。

她含着尝不出味道的糖果，觉得心脏酸痛的厉害。

红色玫瑰艳丽的绽放，她却闻不到任何香味，只能看着它如同纸花一样放在了床头。

次日，顾遇趁着季怀砚不再的时候找了过来。

他直截了当地将报告交给她：“我没有把你的病情告诉季怀砚。”

“谢谢。”夏初柠低头说道。

干枯的头发散落在两边，遮住她逐渐憔悴的脸庞。

顾遇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说？”

夏初柠沉默地放下报告，脸色无情无欲，好像什么都不能波动她的心弦。

见状，顾遇继续说：“最好早点决定，毕竟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第29章

顾遇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夏初柠无言地攥紧了文件，纸张被她捏得皱巴巴的，其中“肺功能衰竭”五个字变得异常丑陋。

她知道，一切终究会被他知道。

哪怕知道了季怀砚对她不过是同情心，她也不想说出分手的话。

已经沉入了梦中，哪有这么容易就可以摆脱的？

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眼角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低落在报告单上，模糊了她的名字。

“季怀砚，救救我……”她真的爱到骨子里了。

……

过了几天，夏初柠出院了。

尽管她现在天天带着氧气瓶，但是只有医生才知道这不过是无用功。

季怀砚还以为夏初柠只是普通的肺炎，所以没有提出问题。

因为顾遇给了他假的报告单，所以季怀砚根本不清楚夏初柠的具体情况。

回到家中。

夏初柠直接了当的说：“季大哥说钥匙在你这里。”

季怀砚猛然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

他紧张地交出钥匙，“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嗯，我知道。”夏初柠接过钥匙，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这种态度让季怀砚松了一口，但是心里依旧不安着。

照理说这种情况应该会生气的，为什么夏初柠却没有一丝怒意？

他问出了口。

夏初柠不解地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骗了你。”

夏初柠想了想说：“一开始是有点生气，不过看在你这么用心照顾我的份上就算了。”

说完，她拿着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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