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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身体埋进了墨怀怀里,让人看不出神情来,可不知道是不是早先他就有怀疑的缘故,总觉得对方这般举动怎么看怎么奇怪。 可他也不能不顾尊卑去质问程今夏,只好将困惑和不满压在心里,应了一声匆匆退了出去。 听见脚步声逐渐走远,程今夏才自缝隙里看了门外一眼,钟白天性单纯,就算察觉到不对也不会那么敏锐,只要拖住墨怀,就能为两边都争取到时间。 只是…… 她更紧地抱住了墨怀,心脏被理智和愧疚割裂成了两边,交锋激烈到她心力交瘁,她只能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禁军很快搜查完了宴厅,不管是幸存的宫人还是官宦都被送出了宴厅外头,最后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皇上,出去吧,这里不安全。” 薛京一副禁军打扮走了过来,说话间屋顶还有烧焦的木头掉落,“砰”的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 墨怀弯腰将人抱了起来,程今夏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襟,墨怀安抚地垂眼看她:“我们不出去,我记得这里有间小室,让他们清理出来,我们去那里待一待。” 程今夏这才重新低下头。 墨怀说的小室是供给宾客酒醉更衣用的,里头备着矮榻和热水,大约是因为地方隔地略有些远,火势还没来得及蔓延,那小室只有外墙被熏黑了一些,里头仍旧干干净净的。 他将程今夏放在软塌上,脱了她的鞋袜又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腕,确定没有扭伤之后才松了口气。 只是上林苑留下的疤还在,厚厚一层结在程今夏脚底,他抬手摩挲着,迟迟没有起身。 程今夏拉开他的手,她知道墨怀在想什么,也知道自己提起上林苑墨怀一定会失态,可她不得不提,唯有如此才能动摇他的心神,让他不至于短时间内看透一切。 她十分卑劣的利用了墨怀对她的用心。 “你身上好多血,让太医来看看。” 她不敢直视墨怀,只好将目光投向薛京,对方会意很快退出去寻了太医,可等人走了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人不该在这里。 “薛京怎么会在龙船上?” “他来给我送些东西。” 说着他十分失望地叹了一声,他还以为今天晚上可以顺理成章地为盛家翻案,没想到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打断了。 可与其说是大火,这更像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刺杀。 他抬手摁了摁小腹,那刺客起初似乎并没有杀意,可后来浓烟渐起,对方就凶悍了起来,招招致命,好在薛京一直跟着他,两人联手才拦住那刺客,只是他心里还惦记着找程今夏,所以哪怕是占了上风也没有赶尽杀绝,由着对方逃走了。 此时冷静下来才心生困惑,谁要杀他呢?王荀两家吗? 连弑君的事都敢做,他真是小瞧他们了。 太医匆匆进来,瞧见墨怀一身狼狈吓得变了脸,连忙来给他诊脉,却被墨怀一抬下巴撵到了程今夏身边去。 “她手上有伤,先给她看看。” 程今夏一愣,她没想到自己手上被花盆划的那几下竟然被墨怀看见了,可那伤实在是不值一提:“还是先给皇上看看,他……” 她看向墨怀,却见他跟着薛京走到了一旁,压低的说话声隐约飘过来:“这是臣刚才在刺客身上发现的。” 他伸手递了什么东西过来,程今夏瞥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是那枚玉叶子! 第274章是我谋划的 墨怀接过那枚玉叶子仔细查看,隐约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正拧眉沉思,程今夏就闷哼了一声,他顿时顾不得那东西,连忙走了过去:“怎么了?” 太医正在给程今夏处理手上的伤口,被程今夏那忽如其来的一声吓得手一抖,瞬间摁出了血:“是,是臣不小心弄疼了谢姑娘……” 墨怀看了看程今夏掌心的血口子,黑着脸把太医撵走了,自己亲自动手给程今夏上药。 程今夏却把手抽了回去:“先让太医看看你的伤。” 墨怀不甚在意,他的伤不妨事,当务之急还是想起来玉叶子的出处,他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让太医看看吧,不然我不放心。” 程今夏又开口,她抬眼直直地看过来,目光让人无法拒绝,墨怀只得点了点头:“那就先看看吧。” 程今夏替他宽衣解带,她本意只是想借这件事拖住墨怀,让他的注意力不要集中在那枚玉叶子上,却不防备衣裳一脱,就看见墨怀上半身被血染遍了,几乎各处要害都有伤,简直触目惊心。 她指尖猛地一颤。 墨怀虽然也跟着家学上了几年骑射课,可毕竟不是正经的习武之人,拳脚功夫比不了谢家的那些武侍家奴。 盛鸣下手太狠了。 可就算这样,他都没想着要先处理一下伤口,满心满眼都是找她。 她心口堵得厉害,好一会儿才催着太医来上药,墨怀握了握她的指尖:“只是看着吓人,伤口不深……不信你来给我涂药?” 程今夏没能拒绝,心里却很是难堪,盛家留下的伤她来上药,这算什么呢? 她抖着手接过药瓶,小心翼翼地给墨怀上药,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男人胸口,墨怀起初注意力还在伤口上,可不知不觉就转移了,他垂眼看着程今夏,见她如此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了他的样子,一时间心口又烫又软,他不自觉抓住了程今夏的手,声音哑了下去:“让太医来吧,再这么下去……” 他就要情动了。 他对程今夏总是会有用不完的情欲,甚至一度控制不住自己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他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他的。 程今夏听出了他语气的不对,再次抬眼看过来,她见过无数次墨怀情动的模样,一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股抗拒涌上来却又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过往种种映入脑海,她抬手环住了墨怀的腰。 “可以的。” 墨怀愣住了,可以的……程今夏是终于放下那天晚上的事了吗? 他惊喜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抬手挥退了太医和薛京,垂眼紧紧看着程今夏:“你说真的吗?” 程今夏没说话,只抱着他的头,将他拉下来轻轻亲吻在他唇上。 这和那天在议政厅的情形完全不一样,墨怀感受到了纵容和鲜明的爱意,他眼睛瞬间红了起来,抱起程今夏就压在了床榻上。 “程今夏,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程今夏没开口,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红痕。 然而墨怀终究不是耽于享乐的人,刺客还没找到,他没办法彻底放松下来,所以这场盛宴虽然期盼已久,他却仍旧克制着浅尝辄止。 他将程今夏揽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后背,心里满足的厉害,瞧她一眼嘴边的笑意便会加深一份。 程今夏却闭上了眼睛,连和他对视都没有底气,只能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天都要亮了,父亲母亲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吧,盛州盛鸣应该也已经逃走了吧…… 她做得是不是已经够了?是不是不用继续骗墨怀了? 敲门声忽然响起,宛如一道宣判的钟声打断了她的挣扎,现在就算她想,应该也不能继续欺骗下去了。 盛家虽然沉寂多年,可毕竟是曾经站在大周权力顶端的家族,是不可能那么快就彻底被人遗忘的。 那个信物,一定还有人记得。 门外,薛京去而复返说的果然是这件事:“皇上,玉叶子的出处查出来了,您要不要出来一趟?” “就这么说吧,没有外人。” 墨怀对即将发生的事一无所觉,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开口的瞬间甚至还下意识地把程今夏往怀里拢了拢。 薛京沉默片刻才再次开口:“兹事体大,还是请您出来一趟吧。” 墨怀拧眉,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可还是叹着气披衣坐了起来:“兹事体大?不是王家就是荀家,难道还是什么秘密不成?脚指头都猜到了……” 他下了地,又低头狠狠亲了程今夏一口:“等我回来。” 他转身朝门外走,背影越来越远。 这一瞬间,这间小室仿佛成了程今夏的世界,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离开。 “墨怀。” 她控制不住开口,墨怀脚步一顿,转身朝她看过来,脸上仍旧带着满足:“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带些东西给你吃?” 程今夏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只抬眼深深地看着他,那副样子,仿佛要将他的脸深深地刻入脑海里。 墨怀忽然不安起来,刚才因为和程今夏彻底和解而生出来的满足和喜悦莫名地蒙上了一层薄雾,变得虚无又缥缈起来。 他突兀地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程今夏也曾对他投怀送抱过,那是她第一次对他主动宽衣解带;也是他和程今夏关系彻底恶化的开始;那次,她是为了谢家。 盛家…… 他忽然想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哪个玉叶子了。 已经缓解下去好些天没发作的旧伤又疼了起来,墨怀抬手摁住心口,怔怔看向程今夏,脑海里百般念头翻转,最后却只是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