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然宁墨小说最后结局 然春墨完结版阅读
王妃神色温和:“这毕竟是阮家家事,吴大人不对外宣扬也是本分,原也不知我家王爷居然来过,我就这般冒昧前来,回头王爷知道说不定会怨我大惊小怪,吴大人口舌严谨向来得人称赞……” 吴怀是人精,瞬间就懂了铖王妃的意思:“王妃放心,下官今日没见过您。” 铖王妃看了眼蒋嬷嬷,蒋嬷嬷连忙取出几两银子递给了方才那个受了惊讶的衙差。 “这位小哥,方才一时情急让你受惊了,这是我家王妃请你喝茶的钱。” “这……小人不敢……”那人连忙推拒不敢要。 铖王妃笑了笑:“既是当着吴大人的面给的,就不算是受贿,只是一点子茶钱,你不必害怕。” 她都这么说了,吴怀还敢说什么? “既然是王妃赏的茶钱,还不赶紧收着。” 那年轻衙差迟疑了片刻这才赶紧将银子接了下来。 铖王妃仿佛真的只是随口来问问似的,笑着道:“今日叨扰吴大人了,那吴大人先忙着,我就先回去了。” 蒋嬷嬷扶着铖王妃离开,吴怀让刚才那年轻衙役亲自将人送出去,这一次他站在门前,亲眼瞧见那主仆三人绕过廊下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才忍不住朝着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低骂了声:“我这张破嘴!” “大人。” 身旁站着京兆少尹陶青吓了一跳:“您这是做什么,铖王妃不是都走了吗?我瞧着她脸色挺好的……” “你知道个屁!” 吴怀气的都爆了粗口,整个人脸色铁青地原地团团转: “你知不知道那阮安然是谁,又知不知道铖王妃有多护短?那钱家喜宴上她打亲儿子都不带商量的,她能忍得了铖王偏帮阮家那外室女?” 那是脸色好吗?那简直就是杀气腾腾! 别看铖王妃刚才温温柔柔,笑容满面,可吴怀却觉得麻烦大了。 那铖王妃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往日与人争执从不给人颜面,钱家那么多人她说动手就动手,骂起亲儿子也不带含糊的。 她今天要是真闹起来了那还是好事,可偏偏她刚才忍了,还笑盈盈一副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这才叫人头皮发麻。 “那……那我赶紧派人去告诉铖王一声…” “去什么去,你找死呢?!” 他刚才为了讨好铖王妃已经说了那阮大娘子的籍地,得罪阮家和铖王,这要是再去通风报信连铖王妃这头也一并得罪了。 吴怀铁青着脸站在原地来回走了片刻,才一咬牙:“府衙不是有补录籍书的吗?你立刻去将阮家那外室女的补录一份,派人送去积云巷,交给那位阮小娘子。” 陶少尹满脸惊疑:“给她能有用?” “你懂什么!”吴怀沉声道:“阮家那外室女出身恐怕是有问题。” 先前外间就盛传那外室女是自安州而来,刚才铖王妃也问过同样的话,如果只是寻常外室女冒充庶女,那阮家何必在她籍贯之事上作假,还借此欺瞒阮家阮安然和铖王妃她们?除非她这个人,或者是说那外室女如今的身份本就有假。 “阮家如今最让人诟病的就是他们以外室女充作庶女,欺辱二房遗孤,可如果连那外室女的身份都是假的,或者她根本就不是阮家二房血脉……” 旁边陶少尹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阮家疯了?! 吴怀不知道阮家疯没疯,他眼下得给自己找个靠山。 “这籍书不是给阮小娘子的,是给宁督主的,他今日能为那阮小娘子废了阮家老夫人的手,将阮家之事闹的人尽皆知,那以宁督主的性子,他既跟阮家结仇,就绝不会叫他们舒坦。” 阮安然如何,吴怀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宁墨。 既然已经注定要得罪阮家了,铖王府那边也不知是什么情况,那倒不如提前替自己找一个“盟友”顶在前面,也省的回头麻烦缠身,他这小小的京兆府尹招架不起。 见陶少尹听目瞪口呆,吴怀没好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小半个时辰后,积云巷棠府。 阮安然满是惊愕地听着那山水墨竹屏风后,京兆府来人低声说出的话,只觉心中震撼至极。 “我家大人说那位阮大娘子出身阳化,外界却盛传她来自安州,此等传言实在惊异,而且关乎阮国公府血脉子嗣,实觉这东西不该隐瞒,便让卑职将那位大娘子的籍书送了过来。” 安然粉唇微张,这话几乎和刚才宁墨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她忍不住就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就见他神色慵懒地靠在凭几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桌上放着的籍书上,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安然用力咽了咽口水,才镇定出声:“这东西于我的确有用,多谢吴大人了。” “阮娘子客气,我家大人向来嫉恶如仇,眼里也容不下沙子,先前知晓阮家所为就已有不齿,还曾与我们说过阮侍郎所为实不配清流人家,如今若能帮到阮小娘子,大人自是万分高兴。” 外间的人谨记着来之前吴怀叮嘱的话,少看,少说,少打听。 他神色恭敬地道:“我家大人还在府衙等着,东西既已送到,那卑职就先回去跟大人复命了。” 第40章他家小女娘,他护着 那京兆府的人来的快,走的也快,半句多的话都没有。 等人离开之后,安然看着桌上摆着的籍书满眼惊奇,她双手放在膝上望着对面的人:“阿兄,你怎么知道吴大人会送籍书过来?” 宁墨笑了声:“因为他怕死。” 见对面的小女娘满脸茫然,显然没听懂他的意思,宁墨颇为耐心地解释。 “京兆府的权力不小,统管京下二十四县,辖制京中各处城防治安之权,更无上级约束可直禀天子,论理该是人人争抢之位,可是你知道为何朝中有句话叫做宁当七品小县令,不为三品京兆尹?” 安然仔细想了想,试探着道:“是因为天子脚下官宦权贵太多,府衙不好管束?” 宁墨眼底露出抹赞许:“不错,京兆被称为天子辇毂,谓之君王车驾,离天子近,也就意味着麻烦多。” “这京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有权有势的,随便扔个石头下去,砸中的不是世家权贵,就是朝臣宗亲,因着各种矛盾错综复杂,人际关系盘根错节,稍有不慎讨好了这个就会得罪那个。” “吴怀之前历任京兆尹,久者不过二三年,近者数月一岁,动辄毁伤失名,但凡任上罢免的,几乎全都因各种过失,吴怀是上任之后当的最久的一个。” 阮安然还是头一次听人讲起官场的事情,连忙坐直了身子听的格外认真。 宁墨见她这副乖得不行的样子眼底浮出笑:“吴怀出身寒门,毫无背景,妻族也只是寻常小官之家,可他入京兆府后四年未曾挪位,朝中从未有与他交恶之人,你可知是为什么?” 安然眨眨眼:“因为他为人圆滑?” 宁墨摇摇头。 “那是他做事周全谨慎?” 宁墨依旧摇头:“是因为与他交恶的,要么死了,要么已经贬官离开京城。” 见小女娘满是震惊瞪圆眼,他笑了声:“吴怀与京中许多官员不同,他是从底层爬上来的,所以熟知人性,他这人世故圆滑,做事也足够谨慎,可最重要的是他眼光好,也甚为怕死,深谙万事留一线,斩草要除根的道理。” “他从不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与人方便绝不为难,可若真得罪了谁,便会竭力将人置诸死地绝不留后患,可京中许多人都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