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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囱里的鬼影

hanchuanzi 汉语心得记录网 2021-02-17 14:09:06 527

  这个冬天,阿贵的心情特别差,因为他工作丢了,身上没有了钱,搬出了公寓,在城乡结合的地方租了个带取暖的小屋。每天,为了取暖,他总要在垃圾堆或者小树林里面,捡些木板或者树枝。有一天,他在树林里面捡到一个黑色的手提包,里面有张上班卡,上面贴了张女人的相。冷冷的天里,女的长很好看,就是眼睛里有种看穿透人心灵的光。于是他把这个黑色的手提包就带回了出租屋,如果哪天,失主来了。他会还回去。
  
  白天,阿贵会到人才市场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然后,他就在食品丝绸市场,或者家具市场转悠,看能不能遇到好心的老板,给他搬运的活。
  
  晚上,阿贵认识一个酒店搞清洁的管理员大姐,大姐让他把整理出来的垃圾,分类送到垃圾房。而且,酒店会有些剩饭菜,这是不允许带回去的,阿贵可以吃过饭回去睡觉。
  
  阿贵喜欢骑着他那辆叮当响的自行车回去,这天回去的时候,他感觉骑得特别的沉。摸摸自己的头,也没有发烧的迹象。他感觉可能吃的东西不是很卫生吧。于是,他放弃了骑车,就慢慢的推着走。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的感觉的?阿贵想起来这种晕晕的感觉是在他进酒店2楼的楼梯时发生的,当时,进到楼梯口时,正好看到一个陌生女子从201房走出来,这个房间正对着楼梯口,女子的背影匆匆穿过走廊便消失了。可以确定的是这人不会是工作人员,因为她没有穿着正装。阿贵不清楚她怎么会有201的钥匙。
  
  冬天的夜晚,人走路会走冻僵。阿贵感觉手脚已经不听了使唤,但是,家还有一段距离,坚持一下吧,回去就可以取暖了。走在路上,行人很少。与阿贵擦肩而过,有遛狗的,有赶着回家行路匆匆的。阿贵的前面20米,有个个子高高,瘦瘦的女子,一直就走在路牙上面,摇摇晃晃,似乎要掉下来。就这样阿贵推着车走,那个瘦女子在前面走。路灯下,女子的影子似乎就在她的脚下,鬼是没影子的。但是那个女的影子似乎就在她脚下。阿贵是个唯物论者,他认为鬼只在心里,心里有鬼,鬼就会自然而来。
  
  到家时候,阿贵停下他的自行车。锁在了楼梯下面的铁栏杆上,阿贵觉得楼梯道理的灯光,比往日要暗一些。冬天的电压可能都低吧,阿贵就这么想着,终于走到了他的房间。打开门,一股冷气扑来。阿贵打开灯,发现窗子还开着呢。他嘀咕了下,难道早上走的时候,我放风了吗。
  
  关好了窗子,阿贵习惯先打开他的老式的随身听。因为没有钱,所以连电视机也省了。反正,回家已经半夜了。看电视,不等于耗时间,他记得除了广告就是滥竽充数的电视剧,没有一点点好的印象了。
  
  今天的录音带沙沙的声响,有点《午夜凶铃》贞子那段开始的沙沙声,阿贵笑了笑。这声音谁说不像呢,但是鬼,找我干什么。我一没钱,二没相貌。若是个俊俏的女孩,他说也认了,人鬼相恋,多美好的事情啊。但是,若是索命鬼,那不是好想法。阿贵想想还是不要再继续想了。
  
  半夜的时候,城市已经很暗了,远处有点点灯火,阿贵仔细瞧了瞧是孔明灯哦。这么晚了居然有人玩这个。说到灯火,阿贵想起来还没有生他的炉壁,于是点了根木棍。屋里渐渐暖和了些,火光暗暗的燃着,在这黑的屋里,只见到红色火光,暗暗的,血红的。
  
  阿贵正要沉沉的睡去,这时候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这么晚了。还有谁找我,交房租吗,不是没到交租的时间。阿贵披上衣服,找他的拖鞋,可是就一只,还有一只不知道是不是掉在床底下了。哎真烦人啊,这么晚了还有人找。
  
  门打开了,阿贵打了声哈欠。揉了揉眼睛,门外没有人哦。怎么搞的,难道有小孩恶作剧吗。如果真是这样,这大人真是不会教育啊。阿贵有点愤怒,但是还是抵不住惺忪的睡眼。摸到他的床,躺下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在阿贵的耳边又传来了:咚——咚——每隔一会就会发出两声咚——咚。声音不急促,但是很沉,就像有人用锤子敲在头上的感觉,阿贵本来晕晕的头,这次听到这声音似乎加重了一些。
  
  阿贵找到了床下的那只拖鞋,摇摇晃晃的去开门。这次,连外套也没披,穿着背心打开了门。门外是一个陌生的女子,20岁的样子,反正很年轻。齐头的发,嘴上的唇彩还没有去,有一点点酒味。目光迷离,身子在晃。好像是喝醉了。
  
  阿贵非常的诧异,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
  
  女子手指着阿贵说,你是谁啊,一下子就瘫软了。阿贵赶忙扶着她。这是个染成金发的女孩,姣好的面容,应该有很多的钦慕者吧。在这寂静的黑夜,一个妙龄女子突然倒在你的怀里,如果是个正常的男性,女人的柔软是不是会提醒男人的坚硬。
  
  但是阿贵并没有这么去想,因为他对女性有种抵触感,可能因为母亲的缘故吧。母亲在他印象里,总是被一些似笑非笑的女的欺负。阿贵很小时候父亲在矿井里淹死了,后来,家里似乎突然就多了男人。每次,他在半夜醒来的时候,总看到母亲眼角的泪痕。妈妈真是太苦了,他可以读完高中,而不用早早跟爸爸一样,一辈子在矿里挖煤。爸爸是一生几乎没有见过太阳,因为白天在矿里,晚上下班,太阳也下山了。
  
  阿贵把这个女子扶到屋里的椅子上,然后,倒了热水给她。女子终于睁开眼睛,看到了阿贵,我怎么在这里,你是谁啊。我没见过你,似乎酒醒了很多。
  
  阿贵把这个女孩送了出去,好像是住在这楼里面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有点点晃,酒喝多了吧,而且瘦瘦的个子,好高哦。很像回来路上那个女子。阿贵不想再想下去了,女孩很多,就像沧海中的沙砾,相似的很多,因为都是沙砾。难道非要分出大小形状嘛。
  
  阿贵终于沉沉的睡去了,走廊的灯忽明忽暗。似乎电压更低了。终于,全部黑了,可能失去了电流的刺激,灯也沉沉的睡去。
  
  从屋里烟囱下,露出了一只脚,然后是第二只脚。在黑色的夜里,这团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阿贵的床前。阿贵睡的正香,可能阿贵正做着从没见到的美景吧,嘴角流露出笑容。那团黑影看到此景,静静的站立在阿贵的床前,一动不动的打量着他。突然,嘴角也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转身走到床头柜子旁,停住并底下身,打开柜门后,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终于翻出一个黑色手提包,拉开拉链,翻了翻,然后又翻了翻。似乎没找到他要的东西。良久,这团黑影站了起来,看了看阿贵熟睡的样子,悄悄的从烟囱离开了。
  
  阿贵的隔壁住着一对二十不到的小情侣,背着父母出来厮混。在外面刚喝完夜酒的这两个小年轻,半醉半醒的开了房门。酒精的作用下,男孩的手伸进了女孩的上衣里,游走的像条蛇。油滑的,柔软的。女孩先是一阵挣扎。而后,叫嚷和喘息声夹杂着耳厮鬓摩的声音。坚硬抚摸着柔软,以及下面那颗跳掉着的心。男孩的血在沸腾,而女孩的喘息着想找到可以呼吸的新鲜空气。时间凝滞了,呼吸终于停滞了。使人本能的想到了:“除却巫山最断肠”这句,终于——两座巫峰瘫倒在大地上。
  
  隔壁的小伙推开了门,径直往走廊的公共厕所跑去。走廊里面乌起码黑的,反正找准了方位,就是一顿扫射。小伙子感觉旁边也有个人站着。嘿,兄弟这么晚了,不睡啊。半晌,旁边站着也不说话。小伙子一脸无趣的往回走了。回到屋里,小伙的女友已经睡着了,他也钻进了被子里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阿贵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个女人,一丝不挂,眼眶紧锁,硬邦邦的躺在他的身边。最明显特征是,脖子上有深深的印痕,已经有血丝渗出。身上还有些黑黑如炭的东西。他还没缓过神的时候,门咚咚的被砸着,大脑发麻,都不知道怎么迈向门口。当门开时,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走了进来。他们进来看到现场的场面也惊呆了。
  
  原来,隔壁的小伙子回去后就直接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女朋友不见了,但是衣服还全部在屋里面。急的没有办法,只有报警。警察刚到就对这楼层进行排查,所以第一家就是阿贵这间,就发现了隔壁的女子。只是死状非常恐怖,紧缩的瞳孔,舌尖露在嘴唇外。身体上是有明显的擦痕,奇怪的是,居然发现了炭的痕迹。
  
  公安人员再次排查,发现屋内的烟囱的壁道是相通的换句话说,隔壁的女子很可能就是被杀后,从这管道里拖行到这个屋的。凶手是谁?阿贵的嫌疑最大,因为死者在他的身边。但是,尸体身上没有任何阿贵的指纹。其次阿贵的作案工具,警方也没有找到。最基本的是,阿贵身上没有任何的炭黑痕迹。
  
  一整天阿贵在警察局里面,被轮流审问着,最后还进行了测谎。结果,阿贵的嫌疑越来越小,这个女的与阿贵本就不相识,而且没有任何经济情感上的瓜葛。所以,公安机关只有先让阿贵回去,但是人不能离开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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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贵从警察局离开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冬天的夜来的特别的快。阿贵已经不想再回到他住的地方,他害怕,他很紧张,从心里说他想逃避。其实,生老病死并不可怕,但可怕的是这个女子莫名其妙的在他身边死去,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和线索。这个场景在他眼里是他联想到两年前的夜晚发生在他们乡村的一幕。
  
  那时候,阿贵还在老家工作,黄河从他们村的脚下流过。他是黄河边土生土长的娃儿,出了门后,爬上山路转过后就看到了黄河湍急的在山崖下流走。那时,阿贵还是个技术工人。在镇里的工作做车床工人,家里缺了什么铁器,比如老爸用的锄头,门上的哪个长长的门闩,他都在业余不忙的时候鼓捣出来的。跟很多年轻人一样,阿贵想走出这个黄河边的小镇,到大城市去闯荡一下,比如省城,见见那边的风景,听说有很多的汽车,路堵得都走不动。还有,他妈妈早就催促的就是结婚的事情,在农村,男的长到20岁了,是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可是阿贵根本就看不上村里的那些女孩,除了乡土气息,会劈材做饭,生儿育女基本上没有了追求,跟他自己的亲妈一样,满面的皱纹下,吐尽了生活的艰辛和无奈。
  
  一天傍晚,阿贵骑着车下班回来,车上带了几样铁器和磨具。回来的路上,他看到有一个旅行团在黄河边摄影,这几个人穿着时髦,光鲜。特别是有个女孩,穿着柔软的绸制连衣裙,有双修长的白净的腿。乌黑发亮的头发洒在她的手臂上,骑车路过时,女孩正好转过身,天真无邪的表情,一张令人心醉的脸蛋。此时,在阿贵的心中居然产了一种虚无缥缈的念头。他想过种种,比如和这个女孩认识,可以和她谈话,可以......
  
  当然这些都是幻想。人总归需要回到现实中去的,阿贵这种黝黑的皮肤,长相一般,不会有任何城里的女孩,哪怕在普通的,也不会瞧得上他。何况再阿贵面前,这样一个他觉得村里乃至镇里面都没有女孩能与之比拟的。很像很像,他心里嘀咕着,很像他小时候贴的那种年画上的女人的样子。
  
  回到家里,阿贵习惯性的给牛羊喂草。阿贵的妈妈在做饭,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在这个西北如画的傍晚,一切恬静,安详。炊烟在村里的空气中寥寥升起,鸡犬相闻,母唤儿归家之音。拖拉机回村的突突突突的声音。
  
  待星星洒满整个天空,月牙在空中的云朵里冒出了淡淡的光。村的东头闪出了两盏强烈的光,近一点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一辆吉普车停在了,空地上。下来了,五个人。因为是乡村,很多时候都没有车子进来了。吃过晚饭的村民正好闲的无事可做,都围了上去了。最后,村支书也来了。村支书开了个现场会议,“这是从大城市兰州到我们这里来的,来者都是客人。说不定,我们村乘着这个契机将有改变。”
  
  车里为首的是个中年人,平头短发,身材微胖,眼睛小小的,不过很有神。首先感谢了村里的接待,他们是省里来的,主要目的是到黄河边采风,向全国人民讲述我们黄河沿线的面貌以及人民的生活情况。本打算今天走的,不料一时忙的忘记了时间了就到了晚上。在夜里开车,山路不安全想在村里借宿,至于房费饭费一分都不会少。
  
  村支书立刻摆摆手,讲述了村里虽然落后,但思想一点不落后,省里来也是为了人民做事情,我们村为了省里做这点小事是应该的,至于费用什么的根本不用谈等等。
  
  阿贵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傍晚在黄河旁拍照的哪个女孩。胸口突然感到一股暖意。趁着这个机会,多看几眼吧,明天就走了哎。阿贵你家不是空了一个屋,有没有收拾过。阿贵顿时愣住,立刻回过神,我妈天天打扫。床单,被子都有的。村长再次嘱咐必须是新床单,新被子,这两个姑娘就安排住在你家。另外三人就住你后边的老刘头家。
  
  阿贵都不敢相信村长说的话,脖子居然红了一片。围观的村民都哈哈笑起来,这小子没去媳妇呢,村长你这不厚道啊。阿贵羞得低下头,鞋子不断地蹭着地上的土块,仍偷偷地有瞄了下那个女孩。另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戴着个大眼镜。有种严肃不可近的感觉。
  
  在村长的安排下,一行五人分别住在了阿贵和老刘头的前后两家。中年男子硬塞给村长伍佰圆,严肃的说这是省里要求的,现在中央严抓吃喝住,既然住下了就不能让老百姓吃亏。村里王会计就按每人五十元标准补贴给阿贵和老刘头,剩下的钱要求饭馆准备伙食还有生活必需品。
  
  趁着城里人在村里的饭馆吃饭之际,阿贵和他妈两人在屋子里,铺床,准备便盆等等。阿贵妈就觉得儿子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过去可从未帮过她收拾家务。阿贵妈虽然在衰老,白头发长出了不少,但是还是懂儿女之事的。旁若无人的说了句:城里人可不像我们乡下人好养,我们要掂量自己。阿贵脸一红:知道了妈。
  
  省里来的人吃过饭后,与村长一路的攀谈。在不少村民的簇拥下,前往村里安排的住处。阿贵心里激动的,就像金黄色的麦浪一样,阵阵的,波波的摆动着。
  
  年轻的姑娘手上还不忘带点糖果,笑盈盈走到年老的阿贵妈前说:“我叫陈虹,耳东陈,彩虹的虹。今年22岁,刚刚大学毕业,感谢阿姨和大哥的帮忙”,接着拥抱了一下阿贵妈。这是年轻朝气的90后特有的亲和力,但是阿贵不敢直视,生怕这姑娘会拥抱他一下,然后不知道如何做下一步,但明显阿贵是多想了。阿贵妈说这是我儿子阿贵,今年24了,还没娶媳妇呢。陈虹叫了声阿贵哥,邀请他以后到省城做客。戴眼镜严肃的中年女子没有吱声,看到眼前下榻之处,斑驳的墙壁,还有昏暗的灯光,眉头频皱。
  
  刚安顿下客人,阿贵妈招呼阿贵回屋睡觉。阿贵的心里虽然依依不舍,但此时的心情已经安定了很多。在床上,他打开收音机静静听着老歌。夜深了,睡意逐渐弥漫。正要入梦的时候,阿贵听到外面有悄悄的脚步声,之后,又听到了说话的声音,一个男的和女的轻声的对话。过了会似乎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脚步声逐渐的远去。传了来阵阵的狗叫声和农户的呵斥声。
  
  此时阿贵再也无法入睡,于是他便起身,从窗户里看到小陈和身体微胖的中年男子的背影。阿贵再也按捺不住好奇的心,三下两下地套上衣服悄悄地跟了出去。一行跟踪,一直走到山里的树林中。阿贵感觉做了亏心事一般,后背的冷汗渗出。突然听到了小陈和胖男人的争吵声,还有小陈推脱挣扎、低声呵斥的声音。透过夜色微弱的月光,中年男子围着小陈阿谀奉承,手还不停在小陈身上,上上下下磋摩,其太猥琐极致,小陈姑娘的柔软的手再挣扎也无法抵御雄性生物霸气的淫威。
  
  胖男人软磨硬施地说,“你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你不要这样。你要是不跟我好,你老爹那些事情,我会明天就跟纪检委去说。”这个令胖男人垂涎已久女孩似乎将要默认和顺从,绝望的眼泪流出,无助的哭泣声传入阿贵的耳朵里,痛苦凄切。眼见胖男人就要得逞,此时阿贵的血脉在膨胀,他感到心中耻辱,肝肠寸断的痛苦,无名之火从心而发,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到一块石头,正要起身上去与这老男人拼了。
  
  这时候,阿贵的身旁突然窜出人影。因为阿贵在草丛中,并没有被这个人影发觉。原来是和小陈一个屋的中年女性,也一直偷偷跟踪着,居然阿贵没有发现身后也有个人。胖男人看到她来后,立刻愣住了。小陈立刻从他怀里挣脱,跑到了中年女的后面。中年女子狠狠的呵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人,亏我和你的妻子情同姐妹。是她让我一直盯着你,要不然你在外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对得起你老婆吗。胖男人一语不发,悻悻的低着头。中年女接着道,这件事情我不会和你老婆说,毕竟你是我们的领导。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再做,不止你老婆饶不了你,老天也不会原谅你的。
  
  中年女搀扶着小陈姑娘蹒跚地走下了山。胖男人在原地抽着烟,久久的沉思着。阿贵在草丛中,一直静静的蹲着。他这时候如果站起来,也许会被那个男的发现。因此阿贵他一直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响。
  
  山上夜风徐徐的吹着,草丛起伏不定,树丫发出嘎嘎的轻响。胖男人看了看表,估量着小陈她们应该走回去了,于扔掉了手中的烟头准备回去。此时森林中忽然传来了低低的沙沙声,象蛇吐着信子,或者蛇在草里游动一样。阿贵明明是觉得从身边经过的,在他的眼前,有个黑色的影子慢慢的爬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似乎也发觉了异样,看到一团黑影朝自己爬来,他立刻拿起打火机,正当他打着火光的时候,黑影直接飘了上去。电光火石间,阿贵看到了黑影的背面,黑乎乎的头发一直从头到脚。难道是一缕头发,这是披着这么长头发的人吗?
  
  悬崖里传来了惨叫声,而且一声一声,痛苦至极。声音刺破了夜空,顺着风儿吹到了村里。过了会,村中很多家的灯亮了。然后听到了开门声,狗叫声,接着就是村里人头攒动之声......待村民赶到之时,阿贵趁机混入了人群里。在手电的光照下,胖男子落在悬崖峭壁的树丫上,奄奄一息。口里除了疼痛的叫声,还有救命之声。头顶上被石头碰出了一个洞,鲜血溅在树枝和衣服上。在这深夜里,因为是悬崖上,救援工作施展的特别的缓慢。期盼镇里的医院来人已经来不及了,村长此时真是面如土色,本以为接了个财神,却成了哀神。
  
  中年女等一行4人也在焦急地伏在悬崖边,大声喊着胖男人的名字,叫他别放弃。虽然说胖男人之前的所作让中年女子和小陈姑娘很不悦,但是此刻救人之命,就像上天给人活的机会,并非在意此人先前的所作所为。终于有两人身上绑着绳索,顺着岩壁滑到胖男子边,两人托着胖男子,众人协力拉了上来。在灯光下,胖男子头部的血已经凝滞。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阿贵往前瞧了下,男子身上全部是血迹,除了头顶血肉模糊外,他在村里的医生盖上床单的那一霎发现了几个特别可疑的地方。首先,在胖男子的下身命根子处,有根木棍插了进去,所以血染红了整个裤腿。胖男子刚才之所以发出这么撕心裂肺的痛苦,可能与此也有很大关系,但是这种死法太难看了吧,听老人说,如果死的时候这个都没了,下辈子投胎没有完身,是无法成人的。其次,在男人的衣服上有很多黑色的炭迹。胖男子自来到村里后就没有去这个地方,而且这种炭也就是村里一处许久没有使用的煤矿里才有,而且煤矿早已封闭了。如果没有村民带路,没有人会找到那个地方。这怎么可能呢?!阿贵陷入一种极度恐惧的思维中。
  
  镇里的医生也陆续赶到,现场宣布了胖男人已经死亡,公安机关白天也检查了现场,最后定为失足落山死亡。这个暂时不谈。这个考察团后来就直接回到了城里。山村并没有因考察团的出现发生变化,岁月就这样经历日落日出的修炼,苍老,淡薄。半年后,村里面再也没人谈这件事情。
  
  古诗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世界上所发生的事情终有因果联系。阿贵从这个山村出来之时,实际已经把“因”带出。阿贵心中一直惦记着小陈,所以跟妈妈说明了情况。想去省城闯荡下,不管找得到找不到他想的那个人。待去完见到后,就回老家到时候一切由妈妈安排,娶妻生子,好好做个农民。
  
  于是阿贵去了省城,到了小陈的单位后,单位告知小陈的父亲因贪污罪,被逮捕,已经押到西部的一个戈壁监狱里面,小陈的一家因此都搬过去了。人没有见到,也罢,阿贵觉得既然来到了省城,就找份工作。顺便见见大城市的模样。
  
  阿贵在省城里面先在磨具厂做了老本行,但是因为老板欠债,最后只拿到了一半的工资。之后就在送报报站,送奶的奶站做了兼职。一直到现在在酒店做分拣垃圾的工作。前后差不多换了五六家单位。真所谓,穷困潦倒之时无明路啊,本想着在酒店里做个兼职,白天在拉些零活,没想到又在出租屋遇到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阿贵觉得自己的命运实在太多劫难了。
  
  阿贵走在路上,思索着这两个人的死因。胖男人的死状虽然与早上死在他身边的女子不同,但是他们同时身上都有黑色的炭迹,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以更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相似的死。阿贵究竟与这件事情有什么瓜葛,他一直无法解开。这两人的真正的死因就是个谜团。实际上,阿贵在沉思之中,已经有一股力量悄悄的盯上了他。
  
  从公安局到他的住所,整整有20站的距离,阿贵居然浑然不觉,无论他怎么想逃避住所,他的脚步始终朝着他住所的方向行走。似乎总是有种力量指示他往回走。就这样他为了找出事情的根源一路思考、回忆。突然他有种想回去的渴望,他想到烟囱里面查个究竟。既然公安机关认定这个炭是从烟囱里带进来的,那么这个烟囱里面一定有一些未曾发现的秘密吧。
  
  这种渴望在阿贵远处看到住所时,突然变得压抑。因为在他所住地方,明明看到有个女子透过窗户凝视着他。他愣住了,这个样子似乎很像一个人。对,就是小陈姑娘的样子。她怎么会——阿贵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待走到屋子下后,哪有女子明明是一个柜子立在窗子的旁边。难道是我眼花了吗?阿贵迟疑了一下。他看了下楼下的门是紧锁的,而刚才是没有任何人进出。如果这个女子确信在这栋楼里面,那么肯定没有离开。说到这里,阿贵咬咬牙,打开了铁门,径直往楼梯上走。
  
  这天是周二,很多晚归的租客都没有回。楼里显得特别的安静。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可以听见。待他从一楼走上二楼的刹那间,楼上蹿下来一只黑乎乎的东西,从他双腿间溜过。阿贵吓了一身汗,原来是只黑猫。
  
  进了屋后,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他打开了电灯,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那个壁炉,他钻了进去,这是个很窄很窄的空间,待他爬上烟囱管道时候,他看到前方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的手电光照去时,他看到一团黑乎乎的生物在啃食着什么?当黑乎乎的东西听到后面的声响,立刻转过脸时,阿贵的血液突然冻住了。这个脸是上午死在他身边的哪个女孩的脸,她的嘴里血淋淋的,嘴角还有半只猫的腿。阿贵的手电筒从手滑落,他的双腿不由自主直往后迈,双手推着管道,退了回去,而那个披着黑发的女子也冲了过来。待阿贵从烟囱里滑了下来之际,他感觉后面站了个人。迅速回头一看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站了一排,分别是昨晚上敲门的哪个女孩,他捡到那张相片上的女孩,还有小陈姑娘。她们表情呆滞的看着阿贵,身上无一例外的都是黑黑的炭迹,似乎都从烟囱管道里面爬出来的。这时候,烟囱里面也下来了两只脚,没错,是刚刚那个回头的女孩。这四人一步一步的把阿贵逼到了门口。阿贵反手把门锁打开,就在这刹那间,想开门冲出去。正当她们三人的手摸到阿贵的后背时,阿贵开了门冲了出去,然而,映入阿贵眼里的是,外面站着一个人,面色苍白,阿贵一看,竟是隔壁报警的小伙子,直直的眼神如僵尸般看着阿贵。阿贵胸口一口热血涌上大脑,晕了过去。
  
  待阿贵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着了陌生的房间里,身边坐着刚才看到的这个小伙子,原来阿贵就在隔壁的屋里。看到阿贵吓得惊慌失措的样子,小伙定了定神,缓缓的说,你屋里什么都没有。我刚刚去看过了,为什么你看到我那么害怕,其实我心里跟你一样担心,我本想找你今晚上和你住一起的。
  
  阿贵仔细瞧了瞧这个小伙子,确信是活人无疑。立刻起身赶紧拉着他的手说,快走!这里的屋里都有鬼,心中起伏不定的阿贵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着小伙子嚷道:我们走吧,这里不能待了。小伙子此刻也是脸色苍白,我找你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也知道这个地方有问题。小伙子缓缓地走道炉壁旁,往烟囱里看了下,然后转过身,给阿贵做了个嘘——的手势。让他不要吱声。,又看了看柜子里,确定没有任何东西,最后拉上窗帘,这下才放心跟阿贵说出他心中的似乎难以说出的话。
  
  小伙子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大哥,你叫我陈飞,今年正好20岁。我家是本省农村的,省城读的技工学校。这个女孩是在一次朋友带我K歌的时候,酒吧认识的,也就两个多月前吧。其实,我这条件,再有我这长相,真没有女孩喜欢。有时候说话还结巴,所以跟别人聊不上几句话。
  
  第一次见到她时,我看她的眼神很空,似乎有很多很多心思。现在再想起来,我觉得认识的时候也很蹊跷。当时她是跟我们陪酒的,几个同事想灌她酒,而且她已经喝的半醉了。我这人别的能力不行,但是喝酒绝对不是问题,小时候,我们家自酿白酒,总是少。我爸发现是我偷偷喝的,没少揍我。于是我就帮我女友喝了,大家就起哄说,要不你就追求人家吧。我当是个玩笑。
  
  等我们结完帐的时候,我朋友留的是我的手机号码,办的会员卡。回家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打电话的就是我现在的女友,她上来就说,我喜欢你,想跟你一起过。可能我认为是一见钟情吧,就这样答应了。在一起不到一个星期我们就住到一起了,而且这个不是我强迫的,听她说她总是很害怕,总觉得有个人跟着她。睡觉从来就不踏实,所以想跟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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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说的话你应该懂的,当我快要控制不住时,我总感觉后背凉凉的,似乎就从这个壁炉里面吹来,像一阵风,直接说是幽幽歌声,很轻,几乎听不到。但我们两个就能感觉得到,每次我女友就叫我抱着她,她说她害怕。她平时都很正常,但是一到晚上总是做噩梦,梦里总是看到一个煤窑,里面有个女的,什么都没穿。还有个男人,死在树上,身上还流着血。
  
  有一次半夜,我醒来的是发现她居然坐着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个壁炉。我问过她,她说根本不知道这事。这几天更加反常,半夜的时候,总是有个陌生的电话打过来,而且不显示电话号码。接了电话后,电话那边除了沙沙的声响,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对了,昨天半夜我还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但是我睡的太沉了,就没开门。我们的房租是半年一交的,本想等这个月过去了就搬走,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女友死的太蹊跷了,我到现在还不相信有这件事情。
  
  阿贵问陈飞,你和你女友感情怎么样。陈飞说,其实在一起感情都很淡的。但是到了晚上,她就打电话给我叫我接她回家。我认为她还是喜欢我的。此时阿贵陷入了沉思,其实,他一直想找小陈姑娘。虽然人家是大学生肯定看不上他,但是当一个人进入你的心里时候,这一生是无法忘却的,何况是阿贵的初恋,说的直白一点是暗恋。刚刚在屋里看到小陈,虽然可能是幻境,但是从小陈脸上和身上的样子,他十分担心小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当然,平平安安那是最好的。自己爱的人即使不喜欢他,只要活得开心快乐自己也是一样的心情。
  
  这晚二人谈了很多,都不敢合眼睡觉。直到天蒙蒙亮时,他们二人才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贵的手机嘟嘟的发出了震动,惺忪的双眼还没完全睁开,阿贵摸到了手机,上面显示了本地的一个电话:*****。这是个陌生电话,阿贵开始以为是骚扰电话,没有接听,但是电话一直嘟嘟的响着。阿贵点了接听,那边传来了焦急的声音,“儿子,我是你娘!”,我到你这儿了,不知道你住在哪层。
  
  阿贵赶忙起床,顾不得套鞋子,耷拉着拖鞋,咚咚咚地跑下楼。透过一楼的铁门逢看到一个蓬头,皮肤发黑,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不用问正式阿贵的妈妈。阿贵刚要问妈怎么来了,大娘便使了个眼色,叫他别吱声。待找到一处僻静处,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布,大娘拿给阿贵,阿贵一层层打开,只到最后一层发现是一枚金戒子。阿贵脸上充满了疑惑,问他妈这是何物。
  
  大娘焦虑的讲:“我是今天天没亮就从村里出发,坐了6个小时汽车。因为你爸托梦给我了,叫你一定要戴上它否则一定会有危险,我在梦里问他什么事,他说他并不是被水淹死的,是被人害死的,这个戒子也是被害死人的,这个人会来找你。你一定要戴上它,那个找你的才不会伤害到你,知道你是无辜的。
  
  回想父亲死的那天,阿贵记忆犹新。从矿下抬出来的时候,他和妈期盼发生奇迹。但看到白床单盖着的尸体,只看到露出的脚脖子,那双鞋子是他父亲的。在堂屋安放遗体时,阿贵发现爹的头上有很多血迹,手上也乌黑一片。原以为这是井下漏水后,父亲为了逃出来,被重物碰到了,这一听母亲讲父亲托梦说他不是淹死的,这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故,现在阿贵的脑海里突然清晰了很多,父亲确实不像是淹死的,淹死的人往往皮肤发紫,而父亲脸上充满了怨愤,后脑是被器物击打了不知道多少次。
  
  阿贵妈说,”这个戒子一直我留着,没敢给你,那时候你也小,什么也不懂。我以为这是你父亲偷的,而被偷的那个一定是那个姑娘的。我也不敢说出这事情。因为,那次矿难,井下是有这个姑娘的。不知道为什么,营救的人居然没有发现。人就这么没了”
  
  “这个女的?”阿贵疑惑不解。阿贵妈点了点头,你应该有印象。这个姑娘就是住在山上那家人的女儿,她妈妈是日本人,爸爸是当过兵的瘸子。她就是村里说的冤魂,自从那次矿难后,矿下总是有神秘的事情发生,后来大家都不敢下矿了,这是后来矿井关闭的原因。
  
  阿贵记得他那时就读小学四年级,听说村里的煤矿来了个姑娘,人很美。于是,他们男生都聚到工厂门口去看,那个姑娘确实是亭亭玉立,其貌不凡。小孩只是爱美,贪玩确实天分。看了看就自顾自的玩耍了。只是听说这家人背景很特殊,中国人和日本人结合的家庭,所以村里一直把这家当着特殊群体对待,什么福利,补助很少补贴。说道煤矿,阿贵不得不想起,还是十多年前那座开采的旧煤窑。
  
  那是在他小学三年级的那年,村里迎来了一个温州老板,经过和镇里领导的协商,把我们村办企业——小煤窑承包了下来。光这一项,村里每年就获得了上百万元的利润。这煤窑厂的隔壁,就是阿贵上的小学。想起阿贵上的小学,这是“希望工程”特批建设的。窗明几净,桌椅崭新。校舍建的那个气派在全镇当时都是很有名气。首先,希望小学是村里最先用上电灯的,其次,旧校址用的是手摇的放学铃,希望小学建成后来换成了电动的铃,非常准时。阿贵的同学有个电子表,还特地和学校的铃对过,简直一分钟都不差。
  
  煤窑厂开工那天,天空格外晴朗。为了欢迎领导检查,老师和学生都去现场做欢迎人群。场面红火,记忆犹新的是,当**煤矿公司的招牌挂上,扬威作福的镇长跟哈巴狗一样围在县领导旁,县里都派人来,可见这件事在当时是多么的有影响。领导剪完彩后,鞭炮响起,阿贵的爸爸推出本厂第一车煤。温州老板大气的向村民,学生们发糖果,零食。大家各个喜笑颜开,开心满怀。
  
  厂子红火了大概有两年。村里的效益好了,群众都开始收益,最实在的就是村里聚餐的次数开始增多。北方人特别是西北人有个很有意思的习惯,那就是赚到钱后就不忘吃喝,很有豪侠的气概,有酒喝酒、有肉吃肉,而今村里富裕了,大家可以撸起袖子好好享受建设的成果。
  
  阿贵记得煤窑厂里因为要聚餐,学生本来5点才放学的,都提前到4点。聚餐地点就选在了他们读书的教室里。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学生们都能闻见酒菜的香味。那时候村里有个厨子因为聚餐出了名,名叫陶三,做了一道茄汁青鱼。话说这种鱼特别的脆,这种脆劲的原因呢居然是加了一种原料,让人啼笑皆非就是当时特别流行的洗发香波!
  
  后来,阿贵上四年级,要到邻村的学校住校。一周才回家一次,取粮食,换衣物。煤矿的事情逐渐了解的就少了,只到发生矿下被淹,父亲突然失去。那天,阿贵在教室里做作业。班主任急匆匆跑进来,叫阿贵赶紧回家。这时候阿贵妈眼睛通红,跟阿贵说,“娃,你爹困在井下啦,怕这时候没了。”
  
  整村的人焦虑地围在井口,等待着井下救援人员的信息。这次煤矿被淹是有预兆的,前一天,雨下的特别的大,持续下了一个白天了。到了夜半的时候,突然又哗啦啦地急促起来。阿贵在宿舍的床上也是翻来覆去,感到丝丝冷意,不是看着窗外的雨点。有时候会觉得窗外有个熟悉的双眼看着自己,像自己父亲的。
  
  听村长说,这次矿难已经是不幸中万幸,当时水还没淹没井下时,正好厂里来了一批材料,大部分人都上来搬材料了,井下只有4个人。一个是阿贵的爹,一个是矿长老婆的弟弟,还有个就是阿贵妈说的那个中日家庭的姑娘,名字叫星星。还有个是矿长带过来的上班的。营救工作持续进行,井下抬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居然有8个人,其中除了阿贵的爹,矿长老婆的弟弟,一个上班的叫还有个上班的,另外5个都是壮汉,这8个人死去的样貌据说都特别难看,因为这些人头部都有被硬物砸到的痕迹。公安局说这是井下塌方,掉下来的石头砸到的。搜救工作一直就这么持续下去,为了寻找星星,又找了一天,但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后来听村里人说,这姑娘也许已经离开了,因为星星的一家在这次矿难后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矿难结束大约半个月,矿下的生产工作又井然有序的展开了。不祥的事情从这时候开始发生了,有人说,他刚从下面的电梯上来的时候,感觉下面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就在电梯升起的位置。又有人说,他们的工具总是拿出来,最后没了,回去一找发现还在储物间里。还有人说,有时候会看到矿道里有个女人,头发一直拖到脚,背过身,远远地站着。最后,终于发生恐怖的事情,有个外乡人上厕所蹲便的时候,突然倒在了厕里一命呜呼。村里这时候开始传言,井下一定有冤魂,因为井下是一片黑夜,黑乎乎的地方,冤魂是不会离开的,在哪里死,还在那里。
  
  于是煤矿就这样停产了,厂里组织了上百人对矿下逐一排查,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工人们已经不想回来上班了,就这样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奇怪的事情缺一件又一件的增加,接连发生意外。死伤好几个。公安局调查过认为都是意外事件,找不出谋杀的理由。终于,煤矿门被厚厚的木板钉住。这个煤矿就这样倒闭了。
  
  阿贵妈问阿贵是不是跟她一起回去,阿贵说不行。现在公安局在调查一个刑事案件,这个案件发生在他住的屋子。所以,公安局不让他离开。正在楼下和她妈妈谈话,阿贵听到楼上传来了陈飞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阿贵和他妈赶紧扶着他妈往楼上走。这是下午2点多钟,走廊里很明亮。阿贵跑到屋里,看到了蹲坐在地上,身躯蜷作一团瑟瑟的发抖的陈飞。陈飞几近崩溃,眼睛直直地看着烟囱下的壁炉口。看到阿贵,立刻扑在阿贵的身上,大哭。
  
  哥,那个人又来了。我在睡觉的时候,听到壁炉有声响,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壁炉里下来一双脚,我知道她又来了,我滚下床想爬出屋子时,但是怎么都走不动了,她已经站到我身前。她的眼是白白的一片,脸上乌黑乌黑的。我当时吓得喊出声,你还没进屋的时候,她又窜进去了。
  
  阿贵检查壁炉处没有什么踏出来的痕迹,估计陈飞又遇到了幻境了。这个屋子是不能接着待下去了。他扶起陈飞,还有他妈,三个人往一楼房东屋子走。他要找房东退掉租的屋子。房东大哥打开了门,一看是阿贵和陈飞还有个中年妇女来了,眉头一皱,还是让他们进屋。
  
  这是他们第一次进入房东家,这个屋子的装修已经很旧,老式家具,屋里还有股发霉的味道。房东大哥给大家倒上水,然后坐在沙发上问他们是不是要退房。
  
  阿贵点了点头,“大哥,你也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们住不下去了。”房东大哥点了支烟。悠悠的讲:“其实烟囱的这个人,我也见到过。”阿贵身体突然一紧,“什么时候你也见到过,大哥?”此时,阿贵在墙上发现了一个特别熟悉的相片,这不是在他们村悬崖哪里死掉的那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吗?
  
  大哥说,“怎么你也认识我爸?”
  
  阿贵点了点头:“他来过我们村,就死在我们那边。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啊!”房东大哥张开嘴巴,突然说不出话来,“其实,我看到这个烟囱人的时候,就是在我爸死后,运回来的时候。他的骨灰和衣物回到屋里后,我每天要打扫这栋楼。那几天,在走廊里尽头,我会看到远处有个人会站在那里,等我走近时,却什么都没有。我以为是自己伤心过度,头脑产生幻境。”
  
  “直到我父亲去世之后的这一年,接连发生了怪事。”房东拿出了一沓报纸,递给阿贵。第一个死去的女孩是住在这里都一年多了,电子设备厂上班。阿贵看到报纸上登着的女孩,居然就是他在树林里捡到的哪个皮包里的工作卡的上女孩。
  
  阿贵问,“她怎么死的?”
  
  “晚上出去见什么人,死在了楼下的树林里。警方说是被勒死的,但是现场没有打斗的场面。倒是她住的屋子一片狼藉。很可能被杀后,拖行到树林里。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拖行的痕迹。而且从3楼拖下来,必然会有很大的声响,大家什么都没听见。这栋楼回来的人说是看到她从楼上走下来的,奇怪的是看不到她有任何表情,僵硬的下楼。除非是被害者死后自己走到树林里面。但这怎么可能?”
  
  阿贵问,“她是什么样的人。人家为什么要杀她,查出来了吗。”
  
  “没查出来,前前后后,警方调查了好几个男的,据说这女的同时交往好几个男友,有时候就带回这里居住。”
  
  阿贵沉思着又翻开一张报纸,上面赫然一张相片明明是那晚上敲门的姑娘。阿贵指着这张照片,她是怎么回事。
  
  房东没有灭了手上的烟头,瞪大双眼:怎么你看到她了。
  
  阿贵点了点头,“难道她被杀了?”房东摇了摇头,“没有,她一天晚上受到了惊吓,后来精神开始不正常,她被父母接走了。过去住在你的屋子。”
  
  这个女孩为何半夜又回来了呢。难道是想找什么东西,还是什么力量驱使她回来。阿贵一路思考这件事情。房东把钥匙还是给阿贵,让他把东西收拾完再搬走。房租就交到今天。
  
  阿贵他们三人找了家旅行社住下来。晚上洗澡的时候,阿贵仔细看了看戒子。这个戒子上刻着“星”。光泽并未因时间的长久而黯淡。阿贵戴上戒子,躺在床上,想着前因后果,辗转反侧,但还是抵挡不住劳累睡着了。
  
  当他醒来时,发现置身在一个漆黑的地方,空气湿闷。他站了起来,摸索着往前走。在不远之处发现有点点灯光。走近时发现,有十多个人在工作。几个人在推着矿车。其中一人很熟悉,便是阿贵的爹年轻时模样。
  
  阿贵喜极而泣,立刻上前抓住他爹的手,叫了声“爹!”但阿贵的爹似乎没有看到他儿子,其它还有三个人,包括一个女孩都没有发现他。
  
  “难道我这是在梦里?”阿贵明明能感受到矿下的潮湿,但是他却无法摸到这些人。这是怎么回事呢?工作间里只有十多个人在工作,此时电话响了。有人去接听,上面叫他们上去搬材料。于是,矿下仅剩下了星星,还有阿贵他爹,星星旁边的小伙,还有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此时,矿道里少了机器的喧闹,只有几个人作业的声音,安静的,车轴的吱呀声,拉车声。他们正低着头工作的时候,阿贵看到有几个人顺着电梯就下到了矿下。这六人身高马大,面目狰狞的凶恶的汉子。有人向星星和身边的小伙指了指。星星立刻道:“阿鹏你赶紧走!”阿鹏看到这几人,立刻挡在星星的前面。这个终究还是瘦弱,阿鹏和星星已经被按到在地。而阿贵的爹和另一个工人被推搡到了一边。星星被绳子勒的痛了哭了出来,阿鹏狠狠的骂他们是畜生。又被这帮大汉狠揍了一通,只到阿鹏发不出声响,只有痛苦的呻吟。而阿贵的爹上前劝阻,也被打了一顿。此时,有个男人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星星叫道“汪俊原来是你!”这人真是矿长老婆的弟弟汪俊。在矿上做生产部经理,这是阿贵小时就知道的。
  
  汪俊先给这几个大汉一人扇了一个嘴巴,这几个人顿时愣住。阿贵的爹以为他来是替他们主持公道,蹒跚着上前向汪经理要说明缘由,还没讲完的时候,阿贵爹旁边的工人已经拿起榔头往他头上砸去,阿贵爹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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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些人都是汪俊派来的,特别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工人也是汪俊安排的手下,用于通风报信。刚汪俊给这些大汉一巴掌是因为没有将阿贵爹叫上去,留下了活口。
  
  汪俊问,水有没有弄好?大汉中一人讲,没问题了。等老大你好了,我们把水放进来,到时候天衣无缝,反正下这么大的雨,都认为矿下进水了,以为这几个都是淹死的。
  
  汪俊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星星和阿鹏前,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阿鹏和哭成泪人的星星。汪俊得意地笑了笑,蹲下身,捏了捏星星的脸蛋,容貌清新亮丽,“你看吧,跟这小子的下场,今天是你最后一天。一定要好好服侍我。”
  
  星星无论怎么倔强,终敌不过这些身强体壮的人,被这些人径直抬到了更衣室。然后汪俊走了进去。此后,阿贵听到里面女人的哭泣声,衣服被撕破声,以及男人的笑声,后来女人的哭泣声,惨叫声,打斗声,物品掉落地上的声音......
  
  原来经过是这样,阿贵顿时恍然大悟。门突然开了,顺着哭泣声,阿贵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一幕,只见一个女孩蹲坐在地上,一丝不挂,一头柔顺的秀发披在她洁白的双肩,地上一片狼籍:有内衣,有衣物碎片,工作间的纸本洒了一地,满身是血的女孩怯怯的,疲惫无助,几近崩溃的瘫软在地上。此时,阿贵泪如泉涌,正要上前去帮她。
  
  地上女孩站了起来,只是低着头,但是能看得出女孩的脸上在流着血。阿贵感到一股阴冷的气场扑来,矿井下的灯光变得忽明忽暗。此时,阿贵看到矿井口的水在汩汩地往下面流,那几人正簇拥着上着电梯升向井口。正在半空中的时候,他们低头发现更衣室的门开了,一个头发齐脚的女人正从里面走出来。这不是星星是谁,还没有看的清楚时,这个女人已经站到他们的面前,当然不能说是站,因为他们是悬空的,用飘浮在他们面前更加恰当。
  
  井下顿时惨叫连连,升在半空的电梯,突然像断线的风筝,一头摔了下去,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阿贵的爹被刺骨的水冻醒了,他的头部还在流着血。他发现更衣室的门口躺着着个女人,腿脚在外,身体在屋内,应该就是星星无疑。水已经淹进矿井,除了立刻找到出口逃出去,否则肯定来不及。现在把于是他蹒跚地走了过去,到门口阿贵的爹准备扶起星星。此时,从半掩的门里他看到一个头发遍布全身的怪物在撕咬着一个人,这人的脸上已经辨别不出是谁,血肉模糊的身躯应该就是汪俊吧。极度的恐怖刺激阿贵爹的神经,他吓的往后退去。这个怪物似乎已经发觉到有人看到了它,放下手中的美味,向阿贵的爹爬来.......
  
  阿贵是从上空看着这个场景的,他此时明白自己是无能为力的。这个一定是个幻境。那个怪物已经扑向阿贵的爹,但是奇怪的是并不是要把他当成美餐,而是它托着阿贵的爹往井口处飘起。原来这个怪物是要救他。快到井口时,矿井发生了巨响,整个井下都塌陷了。井口被碎石和污泥给掩盖,水冲缝隙里往里钻。
  
  就在哪掩盖的一瞬间,阿贵看到他的爹手上戴着金色的光圈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
  
  阿贵好像在时空中穿梭,待他从黑夜中看到光明时,他发现自己躺在旅社的床上。屋外的天空已经有了些许光,手上的戒子在暗淡的光里,显得格外的耀眼。
  
  天亮了。阿贵又回到了楼下,在他住的楼下面,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中年妇女,眼睛直直的盯着这栋老式的楼房。阿贵顿觉好奇,这么早还有谁来这里,便悄悄地走近,打量着她: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虽然脸上挂满皱纹,但是气质如秋般成熟,没有了少女的羞涩,没有初为人妇的丰腴,但经历让她显得格外的成熟,不因时光的流逝,容貌的衰老,而减淡她的幽雅。
  
  良久,似乎这位女士再等某个人。也好像是在内心里面,一直作着斗争。她的双脚来回踱步。终于停住。坚毅地看了看楼下的铁门,走了上去。阿贵这才知道,估计这个女士是来找人或者来租房子的。阿贵害怕她遇到不详之物,立刻赶到女士的前面,拦住了她。
  
  “你好,请不要走进去。这里面闹鬼!”阿贵诚恳地说。
  
  中年女士略带迟疑地看了看阿贵,“小伙子,我们似乎不认识吧?”
  
  阿贵便拉着这位女士,离楼房还有很远的地方,把他的出生经历,还有在这遇到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她听。没想到,女士的表情里居然没有一丝的讶异。反倒,本来幽雅的气质里多了些冷静。
  
  “没想到,居然你也是那个村的。可能你不知道我是谁对吧,可是你的爹其实我见过几次。听我女儿说,他一直很照顾她,为人好,很仗义。”
  
  不用讲,这个不是别人而就是星星的妈妈。星星的妈妈在那次矿难之后,便带着星星的爸爸离开了中国,千万日本居住。因为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因战争流落在中国的日本遗民,均可以由中国政府牵线,让其回到祖国的怀抱,早在星星出生前,星星的爹就为了他的妻子还有未来的孩子做了打算。如果他死后,妻儿该如何。万万没想到的是,星星会死在矿井里面。
  
  当然,在发生矿难的那天晚上,星星的妈也做了个梦。梦见她的女儿跟她讲她已经死去,叫父母立刻离开这里,于是待事情发生后不久,他们便悄悄离开了村子,乘着轮船离开中国前往日本定居。而这次回来,星星的妈妈是自己一人,她是带着星星爸爸的骨灰来中国,落叶也要归根。在日本,星星的妈妈经常梦见一栋老式的楼房,一个女人的身影,虽然恐怖,但却是是她女儿的身形无疑。
  
  当然阿贵还是不解,于是冒昧地问起了这个中年女士的有关她和她女儿星星的神秘的身世。
  
  于是,中年女士便把她所知道的的一切,包括星星生命里最后的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阿贵。
  
  原来事情是这样发生的:二战结束后,日本投降。很多日本女人、老人和儿童还没有回到日本,便被日本人自己枪杀或者毒杀。星星的妈妈就是日本其中的一员。
  
  那时她还是个少女,少男们魂牵梦绕的女神。她还不想了结自己的生命,但是也无法推开大兵们往她嘴里硬塞的毒胶囊。当她从尸体堆里爬出来时,她吐掉了胃里能吐的至少是可以吐的一切。极度虚弱的她眼里满是疮夷,妈妈和妹妹头上有杯口大的弹孔,姐妹们衣衫凌乱,雪白的肩膀和胸乳,以及被鼠,鹰,狼撕咬的残肢和血肉。
  
  星星妈是唯一活下来的一个。她极度虚弱却意识清醒,待喝完了一口清冽的溪水后,终于又晕倒在了溪边。当她醒时,身边坐了个只有一条腿的男人。这人就是后来星星的爹。这个坚强的男人靠着一条残腿在漆黑的夜,把星星妈——一个日本女孩从死人堆拖回。仅有的遮体的衣物都裹在了星妈的身体上,星星爹生怕拖行的过程里伤到她的皮肤。这一行十几里,除了军营出生、做过黄河边纤夫行业最后被日本的炮弹炸掉一条腿的星星爹外,在这个山村里还有谁有这个毅力?!
  
  星星妈自第一眼见到这个目光俊毅,胸口宽阔的男人后,心中充满了安详,于是就把自己最宝贵的初夜献给了他,星星这个被之后很多人记忆的女孩也就在第二年的繁星之夜出生了。那晚,星星妈看着屋顶破瓦外的星空,抱着怀里白净的像雪一样的小公主,就由星星爹娶了个星星的名字。可爱的小星星出世后,星星爸和妈,一个是残疾人,一个是不懂方言的日本人,奇迹般的结合,生出了注定不平凡的宝贝。
  
  为了不让星星妈和星星受到骚扰,星星一家住在大山里。年幼的星星从出生那刻起,便是全家的掌上明珠。她的圆圆的脸蛋,白白嫩嫩的手,还有那她天生的旋律般的声音。令狼儿放弃了杀戮,让鸟儿放弃了争斗。一切充满了和谐,宁静笼罩着整个山峦。
  
  时间可以用日月如梭来形容。星星转眼间就十岁了。算一算那时候阿贵三岁。村中本有个煤窑,就是阿贵的爹就在这干活的地方。即使在一个村落,但是因为方圆几十里,星星一家与村里的沟通特别的少,不是特别的生活必需品,很难看到星星一家的。后来星星妈还有个弟弟,可是在2岁不到就夭折了。星星爸因为腿脚不便,只能在家里的地里劳作。此时,星星妈带着星星有时候会到煤窑附近捡煤渣。
  
  星星妈天生就遗传了日本女性的白皙的皮肤,清丽的容色。虽然,她学着农村妇女用头巾来遮挡。但是,那是受过正经学塾教育的人,与几乎都是文盲的农村女性相比,还是形成鲜明的差异。农村妇女的自力更生,自强不惜确实写在她们的脸上,但与星星妈相比缺少那种温柔和优雅。以至于很多过路的男人投来钦慕的眼光,这是星星妈用任何装饰都遮挡不了的。然而,小星星更是可以把这种优点发扬光大,还有更特别的是,星星的歌声就像天籁之音,听过的人终身难忘,可是她又唱给几个人听呢,有谁会在与她擦肩时,会得到女神的芳心?星星妈教星星说日语,唱日剧歌曲。星星爸则是个农民,会讲一些纤夫,军营的轶事。星星的嗓音就像初春的黄莺般清脆、好听。她的嗓音,如林间溪水般在耳边萦绕,倾斜而出。她的嗓音仿佛千年陈酿,质感、真实、充满韵味。她的歌若流水,波澜绵长,让人产生空灵之感。
  
  星星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那时候阿贵读小学二年级。星星爹因为长期的辛劳,得了严重的肺病,需要更多的钱到医院治疗。但是凭妈妈一个人劳作,是不够爸爸看病的。与是星星跟爹妈说,她想去工作,为爹赚钱治病。那时,村里唯一能赚钱的便是那座老式的煤窑,村里的劳动力几乎都在这里挖煤拉煤糊口,星星妈带着星星到煤场。
  
  村里的干部都说,孩子太小,要不再等等吧。
  
  星星妈听不太懂村干部说的话,星星见状,执拗的与村干部说,我爹病了,我只想赚钱为我爹治病。于是村里也可怜她们的处境,便先支付了一部分工资给她们先拿去治疗,当然也同意留下这个小姑娘了。
  
  当星星出现在村里时,煤矿厂上工的男人和女人们都很可怜星星一家的遭遇,在各方面处处帮助星星,这样一干就是大半年时间
  
  第二年,温州的商人承包下这处煤窑,改为了煤矿公司。正式上班的并不只是村里的村民,新加入很多外来的人员,就这样经过改制后的煤矿公司的矿井就如火如荼的开工了。
  
  每天工作很是单调,首先要套上绒衣,扎好脖子里的毛巾,戴上帽子,系上腰带,穿好胶鞋,然后到井口领取矿灯。矿工的一天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在这矿井里,深度达到了几十米,矿道的长度达到了千米。不是铁人,怎么能够忍受这空虚浮躁的工作。星星有时候用她哪柔美的嗓音,优美的旋律来上一段,大家紧张的情绪就舒缓了。进入矿井后星星变成了矿里的明星,当工人们在昏暗的坑道里挖煤,搬砖、抬大木头时,都希望耳边伴有柔和动听的的歌曲,改制之前村里的大哥大姐只是让星星做点轻松的活计。改制后,虽然矿下实行多劳多得的制度,星星仍然享受着同样的待遇。
  
  星星的外公是京都大学的教授,她的妈妈已经读到京都附中,只是战火把他们一家带到了中国,在这个书香门第里,星星已经练成了“静听不闻雷霆之声,熟视不睹泰山之形”的心境。这样美丽优秀的女孩,自然会有很多爱慕的人。即便是钦慕者的示爱,对星星来说,这又有何挂牵的,她的心中只有父母的爱,也许能打动星星的人还没有降临于这个世界里。
  
  曾有一次,星星在上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帽子里面有一张纸条。
  
  纸上隽秀地写着:
  
  致——我日夜深爱的星星。
  
  如果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那么请可怜我爱你的苦楚,脱下你带刺的外衣,因为这已深深刺痛了我脆弱的心。每天当我看着你的时候,你的背影,你的微笑,你的一切,都打动着我。倾听你的话语,好像在听天使在歌唱。听闻你的背景,我的心无比的惆怅。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表达,小小的纸条,代表对你的真心。我会在你的身边,给你呵护,给你安全。我只希望有一天我会成为你心领栖息的港湾。”
  
  在厂里有个叫汪俊的人,他是老板老婆的弟弟。在他人生里没有道德可言,他想得到的东西,不管是金钱,美食,汽车,甚至别人的女人,他会使劲任何手段得到他。加上他的魁梧身材,英俊相貌,及其如簧巧舌,被骗的不在少数。他能从别人眼睛里知道他人的想法。但是,这种伎俩在星星身上使过不下十次,但每次星星都若处无人之境,竟没有一点点感觉。最后一次示好是工厂加班,汪俊特意把工期排的满满的,从上午8点到下晚6点,让所有人都处于紧张的工作状态,没有一点点的心思去想别的事情。而他让星星放下手里的工作,叫她到办公室,帮他收拾东西。星星去的时候,看着汪俊翘着二郎腿,表情充满了怪异。星星对汪俊说,汪经理如果你想和我说话的话,我是没有时间的,我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汪俊说,你不用做了,以后在办公室做文员吧。你条件好,有知识,会说会写,以后肯定前途无量。星星微笑了下:谢谢,我觉得还是在矿里做比较踏实。转身就走了。
  
  这让汪俊他恼羞成怒,心中暗暗发誓:当我的示好变成你认为的讨好时,那么这个朋友是到头了,以后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汪俊开始让小组长经常开始用工作不认真,产品质量不够,或者是进度慢来批评星星,有时候工资因此也少结。每次星星都流着眼泪回去,待第二天的时候,星星的工作帽里面就会多出来一些钱。星星开始发现,写字和送钱均是同一个人。于是,她提前了一个小时,到了她换工具的地方,静静的等着。这时候有个人蹑手蹑脚的往星星的帽子里,塞了一张纸。这人正准备离去的时候,星星突然从隐蔽的地方闪出。这人居然是他们组平时不喜欢说话,有点神秘的大男孩阿鹏。阿鹏看到星星出现,一下子脸唰白。星星微笑的走过去,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是星星妈教星星对自己心中尊重的人一定要行的礼节。本以为星星会生气,没想到她居然会和自己开心的聊起来,阿鹏觉得这样也特别的轻松,于是和星星成了好的朋友。她对阿鹏心存感激,但是从没有考虑过朋友之外的任何事情。
  
  后来这件事让汪俊知道了,汪俊怒不可谒。心想既然不跟我这样的,跟一个穷小伙子好上了。于是汪俊终于下了杀机。所以就在那漆黑暴雨的夜里,汪俊等六人,使出了卑劣的手段,结果害人害己。自己也葬身在这煤矿下。
  
  中年女子说到这里,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的女儿是冤死的啊,她的心确实是不甘。”
  
  阿贵听完了中年女士的话,又做了很多分析。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那么现在这个楼里面一定会有星星的鬼魂在里面。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可以让她的仇恨得到化解呢?
  
  阿贵把他的疑虑告诉了星星的妈妈。星星的妈妈沉思着,忽然眼中一亮,指了指阿贵手上戴着的戒子,就是它了。
  
  这个戒子是阿贵的爹留下来的,阿贵问中年女士,这是你们家的吗?星星妈摇了摇头,“这个戒子不是我女儿的,就算是我也从没见到过。但是这是你父亲最后留下的,而且上面刻着的是我女儿的名字,我想这个戒子一定与她有关。小伙子这个还是要靠你去揭开这个秘密啊。”说着中年女士便离开了,似乎她觉察到什么,“小伙子,你会找到你要的,我看还会有转机,我会回来的。”
  
  阿贵目送中年女士离去,此时在一楼有双眼睛正注视着阿贵,这是谁呢?当然阿贵浑然不觉。阿贵摸了摸戒子,他决定再次回到屋内。回到那个烟囱通道里,他要找出这个秘密。即便是用生命去换回这个秘密,他也豁出去了。
  
  他爬进壁炉,顺着烟囱通道往上爬,里面漆黑一片。手电筒只能只能照几米远,再远就是黑乎乎的一片了。大约到了2个人身高的时候,烟囱壁突然转弯。变成了平行的横向。这是一条半人高的管道。每隔几米就有个铁丝网挡住,显然这个是可以通过的。阿贵铁丝网前方出现了一个通往下面的口子,显然这是另一个房间的烟囱通道。阿贵顺着这个通道滑下去,到了上下梯子的时候,他听了听屋里没有东西,于是他从壁炉里面爬出来。这个房间便是隔壁男女所住的。屋内与走时候一样依旧保持原样,不曾有人动过。于是阿贵又重新回到通道里。
  
  阿贵住的是第三层楼,等他一直爬到顶头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很长的管道,这个管道是垂直上下的。显然是联通整个楼的,从这个管道,当然可以到上下楼层的管道里。就在他准备要往四楼去的时候,阿贵低头拿电筒。手电筒的光无意照到了一排手印。这是从下至上的,到了三楼就停住了,难道说,这就是鬼的手印。那么只要顺着这个手印,我就应该找到它。阿贵深深的吸了口气。顺着手印的方向,他慢慢地爬了下去。
  
  此时,在阿贵住的房间里,有个黑影打开了房门。然后检查了屋子,看里面什么都没有,然而并没有从门出去,而是顺着壁炉爬了进去。
  
  阿贵顺着手印,终于往下一直往下,应该过了2层、1层。然后这个通道居然还能往下。难道还有地下室吗?阿贵迟疑了,要不要继续往下走。如果这时候回去,或许还能来得及。如果一直下去,遭遇不测,那也没有任何人会知晓。阿贵只想了几秒钟,暗暗下了决心。即便是死也要把事实弄清楚。
  
  从1层往下,墙壁已经不是水泥浇筑的了,而是土质的,显然这是在这栋楼盖好后,有人又重新挖的,难道这往下还有什么秘密吗?一直往下走了大约10米深的样子。管道转成了平行,在前方阿贵终于可以站起来。面前是一扇门,铁制的,门上锈迹斑斑,一个大铁索锁住。脚下踩的是湿软的泥土,有很多脚印。阿贵量了量居然和自己的差不多大小。阿贵的身高是1米78,如果这是女人的脚印,那么这样的女人得多高的个子。阿贵轻手轻脚地走近门,待他正要把耳朵贴住门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了咳嗽的声音。
  
  这个咳嗽的声音是从管道里传来的,似乎就要到地下室了。阿贵身上冷汗淋淋,怎么办。躲在哪里可好。阿贵急的没有了主意,他抬头发现这个地下室的墙壁上是用布帘盖住的,阿贵毫不犹豫便托起布帘藏在了后面。哪个咳嗽的声音已经走到了地下室里,离阿贵仅仅也就是几十公分之遥。阿贵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这个咳嗽的声音是男人发出的,很像某一个人,但是阿贵又无法说出来到底是谁。可能是某一天遇到过,但是让人无法猜出。
  
  阿贵听到铁锁被打开的声音,这个人已经进了屋。阿贵怕他立刻出来,便就在那里静静地站着。过了会,阿贵听到了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声音是那么的弱小和疲惫。这个声音曾经也听到,只是显得那么的遥远。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阿贵的腿脚已经发麻。他又听到了屋内的脚步声,向阿贵的方向走来。阿贵立刻停住呼吸,只听到铁门被锁上的声音。
  
  过会阿贵听到这个声音渐渐的远去,阿贵等了大概20分钟。再也听不到声音后,从布帘后面钻了出来。然后在地上搜寻。终于眼前一亮,是一根锈迹斑斑的铁丝。阿贵将铁丝插入到锁孔里,正好可以进入。别忘了阿贵的出生。就是搞机械修理,在厂里的时候,阿贵就是个很会钻研的人。所以这些锁具只要不是很复杂,他就能用方法打开。
  
  大约过了半晌功夫阿贵打开了这个锁。
  
  他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可能里面有万难凶险,可能有未曾见过的凶猛怪兽。但是阿贵咬了咬牙,手上拿着地上捡起的砖头,踏进屋里。
  
  脚下是软软的地毯,墙壁上有微弱的灯光。借着灯光可以看到,这是个经过精心设计的屋子,由于地方的狭小,这个屋子在设计时候,仅仅用了隔板隔开。虽然地方很小,但是居然五脏俱全。卧室、浴室、起居室都连在一起,里面的家具和雕塑等摆设,也都是精心的量身定做才能容纳进来。
  
  最里面的便是起居室,床上躺着一个人。应该就是刚刚那个女人发出的。只见到这个女人身上仅仅穿着薄薄的单衣,被子被踢在了地上,凌乱的头发下,疲惫的面容。阿贵走近时,这个女人立刻抱起地上的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头埋在被子里面,呜呜的哭啼“求你今天不要再来了********”哭泣声里,阿贵听到了叮当的链锁的响声,原来这个女人手脚被不锈钢的铁链锁在床上。链锁很长,可以下床活动,但是无法走出这个屋。
  
  阿贵看这女人飕飕发抖,立刻轻声说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女人的哭声顿时停住,泪水布满的容颜下,一双绝望的眼睛突然有了生机。
  
  待阿贵走到女子身边,泪腺突然如喷泉般爆发。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这面前躺着的女人不就是他朝思暮想,为了找到她,在省城走遍了几乎每个角落,为了能找到她,宁可放弃了在工厂做活的工作,而在马路上拉车送货,就为了能在茫茫人海之中能看到她一眼。没错,她就是小陈,陈虹。
  
  阿贵已经不能忍受这样的折磨,看着床上躺着的,瘦弱的不成样的虹。他知道,他必须做些什么事情了。这时候,小陈似乎也看到面前站着就是在两年前,黄河边的那个农民住所里,那个憨厚可爱的阿贵哥。陈虹羞涩地将自己的衣服扣好,但是铁锁的沉重让她使不出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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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贵亲自为虹扣上了每一个扣子,并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虽然,他们有两年未见,陈虹这次居然没有对一个陌生男人躲避。因为,她自从进入这个黑暗的地下魔窟后,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几乎成了那个黑衣人的发泄的工具。而她只能靠着自己的坚强忍辱负重地活了下来。她想如果有一天,那个折磨她的男人在她身上精疲力尽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用嘴咬住他的喉咙,就算死去,也要和他功归于尽。但是,女人毕竟是弱小的,在这个地方,小陈已经度过了2年。常年得不到光照的她已经没有什么气力了。或许,阿贵如果没有出现的话,她也活不了多久。
  
  小陈躺在阿贵的怀里,因为很久没有说话。不知道怎么开口。阿贵明白了,便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陈支吾的说:“是局长的儿子,他叫萧,给我的水里下药,我就被关在这里,在这里只能看电视,但是我被他锁住了,没办法出去。过去尝试过求救,但是没有人答应。
  
  阿贵想这离地面至少十米,即便是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听见。
  
  “几乎每天他都要来一次,来就要羞辱我,”小陈说不下去,“有时候,他生气的时候,还会骂我打我,他说要不是我害死他父亲,他也不会现在这样。在这里,我不知道黑夜与白天,更不知道我的父母现在是什么样子。他们还好吗?有时候梦里能看到他们,我有时候会唱他们教我的儿歌,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
  
  阿贵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你说的局长是不是和你们一起到我们村,后来死掉的那个。而那个萧,就应该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小陈点了点头,“我回来后,局长的儿子就找到了我,他认为是我害死他的父亲。后来,我爸也被他告发了,判了刑。至于我,他一直怀恨在心,把我关在这里。”小陈说到这里,眼泪又流了出来。
  
  原来小陈的失踪,就是这个房东——萧使出了恶毒的手段,强行绑架了小陈在这地下室里,那么那个经常在烟囱里爬行的鬼影,应该便是萧无疑。至于,所有在这个楼里死去的女子,到底萧是出于目的,只有萧本人才会知道。
  
  想到如何救小陈出去,阿贵刚刚紧张、兴奋的心情立刻又冷静了下来。他仔细看了看小陈手上连锁。这是纯铁制的,锁因为长久未开,锁口已经锈迹斑斑。要是用撬锁的方法,也许会费更多的经历和时间。不知道,萧还会不会再来到这里。阿贵问小陈,萧一般什么时候会回来。
  
  小陈说每天来一次,今天来过,应该就不会再来。
  
  阿贵如果现在打开锁具,然后抱着小陈出去,未必能成功。因为肯定要发出很大的响声,那个鬼影还会出现的。他自己的力量来救小陈似乎太单薄了,所以阿贵在小陈的耳边轻声的说,“你在这里已经呆了2年,所以你如果相信我,就再多待几天,我去想办法救你出去。”小陈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只要能出去,我都听你的。”虽然声音如丝般的温柔细小,但是阿贵听听的字字清楚。面前的这位女孩已经将全部托付与他,无论小陈身上发生什么,阿贵并不嫌弃。这都是被人所害,只要能将小陈救出去,他会郑重其事地跪在地上向她求婚。只要能在一起,他会和小陈找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阿贵离开了地下的黑屋,锁好了铁锁,顺着管道爬了上去。到了一层的管道口时,阿贵看到留在管道口的泥土,应该是萧来过这里留下的。阿贵想既然来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到萧的房间看看。阿贵盘算着,房东萧的住所,一格一格的爬着。终于爬到了,应该就是那里。因为,阿贵从这烟囱里听到了萧咳嗽的声音。阿贵看了看手表,是下午5点多钟,此时还没有到夜里。萧很可能还会进入这个管道。他本想从烟囱里面下去,但是一想,如果我敌不过萧,那么小陈将永远会囚禁在这地下密室里。阿贵又退了回来。一边轻手轻脚地退着,一边看着前方萧的烟囱口,生怕此时萧又爬上来。终于阿贵退到了连接整个楼层的通道,顺着通道,他又到了三楼,并找到了他的屋子。阿贵在屋子里换掉了身上的衣服,把衣服藏在柜子的后面,然后洗去脸上和头上的黑黑的炭,推开门走了出去。当阿贵走出屋子的时候到了楼梯口时,他看到了对着楼梯的这个屋子里新搬进来一对情侣,男孩正在往屋子里搬家具,女孩漂亮动人,一边帮忙一边唱着歌。
  
  阿贵本想上跟他们讲什么,但是阿贵身后出现了个人,拍了阿贵的肩膀。阿贵不禁吓了一跳。
  
  “你也在这里啊。”
  
  听到这话,阿贵立刻知道是萧。
  
  “是的大哥,我过来收拾下,准备过几天就走了。”为了不打草惊蛇,阿贵敷衍了房东萧一句,道了声别,便转身下了楼。
  
  萧这时看着阿贵离去,掉头和新搬进来的这对小情侣聊起了家常,聊着聊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想起阿贵离去时,鞋子上有些黑黑的炭迹,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阿贵先找到了陈飞和阿贵妈妈。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他们二人在这里等他急的冒火。白天去过他的住所,也没有看到他。阿贵回来后,心中的石头才落地。阿贵将他在通道及地下室的事情讲给了他们听。陈飞大惊失色,原来一切都是由房东来操控的,怪不得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的脸色一直很怪。陈飞问阿贵要不要先报警,阿贵说暂时不要打草惊蛇。防止对小陈姑娘有性命伤害。阿贵回头又对他妈讲,如果我和阿贵今天晚上回不来。你就去报警。阿贵妈就这么个儿子,心里特别的担心,她说要不先报警吧。
  
  阿贵抱着妈妈的肩膀说,“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不回来,你在报警。”再说我和陈飞两个人,还敌不过他吗?
  
  再次踏入这栋楼已经是半夜,这时候,人几乎都已经入睡。阿贵二人准备乘着这个机会将小陈姑娘救出来。他们换上衣服,两人一前一后地从三楼爬到一楼,又进入到地下室。阿贵让陈飞蹲在地下室门口的布帘后面放风。他给陈虹开锁。
  
  陈虹在地下室中一直在等阿贵到来,看到阿贵又带了人过来,心中不禁喜悦。阿贵屏住呼吸,用随身工具,开锁的过程中,小陈看着阿贵头上流出了汗,但神色并不紧张。阿贵把一根锡纸条插入锁孔,然后将锡箔纸轻卡在一把钥匙模型上,再插入锁芯,慢慢转动。不断尝试。终于打开了一把,两把,三把,到了最后脚上那把锁的时候,陈飞突然进来了,跟阿贵说,有人来了。
  
  阿贵说:“一不做二不休,我们躲在门外面,只要他开锁我们就上去擒住他。
  
  不久,那个声音就来到了他们身前,阿贵和陈飞一直等着那人开锁。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难道那个人就在门口吗?阿贵和陈飞着急了。但是也不敢轻易跑出去。此时,屋内听到了小陈的声嘶竭力的叫声。阿贵和小陈立刻从布帘后面冲出。眼前情景让阿贵面容失色,门锁是完好的。而屋内听到了嘈杂之声,东西落地之声。平时开锁只用了1分钟的阿贵,这次手抖着用了更久的时间。
  
  二人进屋后,直接冲了进去。屋内灯大亮着,只见着小陈在地上摇摇晃晃,像似在跳着什么舞蹈。见到他们二人,没有任何表情,傻傻地笑着,身上穿着薄薄如丝的睡衣,阿贵觉察到地板上有些脚印,而小陈她的胸口还有臀部都有浅浅的手印,眨眼功夫就脚印和手印都消失了。阿贵给她披上衣服。小陈的嘴里仍然在念叨着别人听不到的碎语。
  
  此时,陈飞在屋内仔细检查了一遍,居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踪。难道小陈刚刚是她自己突然神智不清了,那么刚刚外面的哪个脚步声难道没有进屋吗?
  
  果然猜的没有错,刚刚在那个脚步声确实是萧发出的。萧看到阿贵鞋上的乌黑的炭迹后,便知道阿贵肯定进过烟囱的管道。只是不清楚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地下室的秘密,当他刚进入烟囱的时候,就发现陈飞在阿贵的后面,缓缓地通过一楼。往地下室走去。于是,萧也跟了上去。只是到了地下室时,他停住了。一直没有进去。
  
  二者在对立的情况下,最后是阿贵这边因为陈虹的缘故首先露出了行踪。萧站在地下室的门口,哈哈,冷笑两声。立刻把门关上,阿贵,陈飞,陈虹这三人便锁在了这地下十米的黑屋里。即便是萧不切断水电,只需等十天半个月再下来。就可以帮这三人收尸了。阿贵和陈飞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撞门,但是仍然无济于事。门口早已被萧用重物挡上了。
  
  “萧,你这个混蛋。赶紧开门,我们公平的较量一下。”阿贵怒不可遏。
  
  “就凭你这毛头小子跟我较量,跟你说,你们就在这地下好好享受无人的恐怖吧。这里只有我知道。”
  
  阿贵知道情况非常的不妙。为了缓解这种紧张,他问到:“既然你已经得手,那么我死之前,可不可以把该问的话问清楚?”
  
  萧冷冷的说,“好,死也要让你死个明白。”
  
  “那你说吧,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还有,小陈刚刚为什么会疯。”
  
  萧停了半晌,“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过去在我们这里死掉和疯掉的女子确实是我所为,你知道我在她们的屋内都藏了监控。待她们睡去的时候,我将迷香扔进屋里。讲她们迷倒,然后她们就是我的人了。”
  
  阿贵问:”那你为何害死她们?你也得手了,她们也不知道是谁。你为什么还要下毒手。”
  
  “因为,药力不够,她们醒了过来。其中一个居然还口口声声说要报警,你说我能让她报警吗?哪个疯掉的就是住在你屋子里那个,是因为根本没有晕倒,看到我那身全部头发的样子吓晕过去了。我看她疯疯癫癫已无人形,出于好心,我还联系了她的父母。反正,警察是不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的。”
  
  阿贵明白了大半,“那我再问你,为何将陈虹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萧立刻大怒。“这个贱人,不仅害死了我爸,而且居然在我面前装着无辜,说是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我听人说哪天只有她和我爸去的山上。不过我还是很爱她的,你看我结婚后,因为爱上小虹,便和老婆离婚了。你问问小虹,我给她什么条件。这屋里面的东西哪个不是我精心挑选回来的。除了不让她上去,我什么都提供她了。只是今天被你们发现这个秘密,那我只能让你们永远在这里了。”
  
  陈飞在后面大叫“那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女友,她跟你无冤无仇。即便你想碰她,也不能杀了她呀!”
  
  “什么?你说我杀你女友的?”萧很无辜的说,“你女友我见面没超过三次,她不是我喜欢的人。我还以为是你谋财害命的。你这小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的角。经常混吃酒吧的,打打杀杀的事情你也没少做多少。这女的跟你在一起,早晚会死。”
  
  萧这一番话,一下子就把陈飞给压了下去。不过还是阿贵沉着,“这么说,她的女友的死与你无关了?”
  
  “绝对没有任何关系,”萧的口气很坚定。“好了,该说的我都讲完了,你们就在这下面好好度过人生的最后几天吧。我不会停水停电的,那样非常不人道。让你们三人做黄泉路上的野鸳鸯吧!哈哈————”
  
  说完这些,萧便离开了。顺着管道,萧回到了他一楼的屋子。
  
  这时候以至凌晨的三四点。萧全身轻松。在浴室里面冲了个澡,然后翻开他的保险柜,拿出一个相册,欣赏着他这些年所拍下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他给那些熟睡的女子拍的,基本都是裸照,很多都是被辱时候的照片。萧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的罪恶感,反倒看的津津有味。
  
  这时候,萧的手机滴一声响。萧看了下是条短信。未知号码。有可能是广告。萧准备打开后删除。
  
  当他看到这条短信时,他先看了看屋内,然后又检查了窗户。最后又去卫生间厨房看了一遍,居然什么都没有。短信的内容是这么写的:
  
  提醒你别回头看,你知道我已经在这里两年了。你做的什么,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对了忘记跟你说了,你的爹怎么死的我也清楚。我不就是你一直找的那个人吗?呵呵,也不能说是人吧,你说我是什么呢?
  
  萧不时回头看着,屋里什么都没有。手机短信回复过去,总是显示发送不成功。刚在地下室的时候,萧仔细看过四周,除了他们三人并无第三个人。再说这人说跟我父亲死有关,难道不是陈虹害死我父亲的吗,是我错怪了她?
  
  萧这一夜注定无眠。
  
  地下室里,陈飞唉声叹气。陈虹还是那么傻傻地看着阿贵。阿贵并没气馁,他仔细地查看这个地下室,看还会有什么转机。毕竟是技术工人。他只要看屋内的管网设计,就知道哪里有空洞,哪里会有破绽。看得出,这个萧过去也做过工程,在这十米的地下,他居然能掩人耳目,自己弄出这么个天地。
  
  白天,萧一直没有从这楼里出去,他在沉思到底是谁发的信息。这层楼有24个房间,每层有8个屋子。住进来的最久的才1年,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地下室的秘密。他白天每个屋子都路过,没有人的,他用备用钥匙查看了下。有人的用耳朵听了听。倒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又至晚上,晚饭时间。萧出去吃了点面,平时喝酒的他,今天只抽烟了。待他吃完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一楼的屋子里,有个人在里面,走来走去。窗子被树枝丫遮挡,所以看不清楚。萧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子下。蹲下的身体慢慢往上看去,里面确实有个人,只看到背影,这是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胸口到头部模模糊糊地几乎看不到,身形微胖,像似在翻些什么?
  
  萧愤怒了。本来心情就不悦。居然屋里出现了小偷,这人一定还是个惯偷。因为萧感觉每次回来后,家里的东西感觉有些被动过了。但是屋子的锁门窗都是好好的。萧,立刻拿起电话报了警。然后自己蹲在屋门外,手上拿着铁棍等候公安的到来。
  
  大约就十分钟的光景,110警车便赶到了。这次出警与上次一样人,所以比较熟悉这里的地形。待他们问清了情况后,三个公安干警2个守门,一个用脚踹开门。两边的干警立刻进屋,这时,屋里掉下来一件白色的大褂,一只乌黑发亮的东西往屋里的壁炉冲去。警察立刻开枪,连发了三枪。只听到哇一声惨叫。壁炉的烟囱一片混乱,掉下来很多土渣,炭渣。
  
  萧可能是神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推开警察。一下子钻进了壁炉里去,直接在往上的烟囱里挂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萧把那东西拿了下来,在灯管下照着,这是一条全是黑毛的腿,照情况看是一只黑猫的腿。
  
  警察们也吓了一跳,最后看到此情景顿时哈哈大笑。这次出警到此也就结束,倒也没有怪罪房东,因为确实把他们也吓到了,做了笔录之后。警车也离开了。
  
  猫俗称为猫妖、猫股。据说猫有九条命,当猫养到9年后它就会长出一条尾巴,每9年长一条,一直会长9条,当有了9条的,猫又过了9年就会化成人形,这时猫才是真正有了9条命,在中国也叫九命猫妖。是相当具有灵气的邪妖,也是在民间被认为最接近与现实的妖怪。古代行巫术者畜养的猫。谓有鬼物附着其身,可以咒语驱使害人。这只猫必然就是有鬼附其身,再现人形。看这断掉的毛腿,萧居然开心起来。这猫也就是半死不活,腿都没了,如果没有及时救治,估计连命都会送掉。那么那个害我的鬼没了现行,肯定会拿我无可奈何了。
  
  萧仔细看了下,他的保险柜是半掩着的,是他过去凌辱过的女人的照片被胡乱地塞了进去。幸亏警察没有发现,否则整个事情都会暴露了。萧吁了一口气,当然令萧不解的是,这只猫居然会看他拍的照片,真是做鬼也风流啊。
  
  此时,萧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不禁冒出冷汗,回头一看,居然什么都没有。但是他还是能听到叫他的声音,这个声音在哪里呢。萧的身后是个柜子,柜子上面摆在他们家的相片。哪个胖男人的相片放在正中央,柜子里面——那是他爹死后的骨灰。俗话说,人死要入土为安。萧这两年一直将父亲的骨灰放在柜台上供奉着,待找到风水适合的地方,再将其下葬。至于,萧的母亲,萧记得他记事的时候,就和他父亲不和离婚了,撇下了年幼的萧。于是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地活,这是为何萧对父亲感情那么深厚的缘故。当然,同样遗传了父亲好色的基因。
  
  萧有点慌张,这声音很奇怪。似乎从空中,从地里传出来。
  
  “萧,萧。我是你爸。”
  
  这次终于听的清楚了。萧特别高兴,“爸,你在柜子里啊。”
  
  “对的,我的魂还没走,所以我看你不在就翻翻咱们爷俩的东西了。”
  
  萧觉得这并不可怕,所以便和父亲对话起来。
  
  “那么,你死后,经常出现的影子是不是你的。还有,刚死掉的哪个女的也是不是你做的。”
  
  “没错,儿子,都是我做的啊。咱们父子爱好还是很一样的。”
  
  “爸,我想问你啊,昨天有没有发信息给我。短信上说,你在我后面,这两年都看到我做的事情。”
  
  柜子里沉默了,过了会回答到“没有,你说的我一点都不清楚。我一直都在这个楼里飘荡,从没发现其它的东西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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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贵仔细查看着整个地下室的设计,他发现门口被堵死后,除非由外力帮忙否则是根本开不了的,只能在这个屋子里面早。唯一通向地面的便是水管道。他发现卫生间的管道下的地面有些土渣,而且非常的细碎。捏着这个土渣闻了下,有动物的味道,再仔细看,里面居然有挪动的动物,原来是只白蚁。阿贵分析这上面可能有个蚁巢。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如果蚁巢已经将这些土块变松的话,只要一个人的空间就可以爬到地面。
  
  于是他和陈飞两个人开始找工具。凿开卫生间的管道的土块,刚开了一个口子,上面的土渣居然如水银般往下直泄。顿时,卫生间里的土渣很快就堆的有半人高,无数爬行的蚂蚁像似遇到天地,焦急地爬动。居然真如阿贵所想,用电筒照去,上面由白蚁织成的丝网纵横,几乎将管道周围的土块都啃食个干净。
  
  早已从混乱中醒来的陈虹,在一旁都看傻了,在这里快2年时间,居然没有发现这里的秘密。阿贵已经将她的锁全部打开。陈虹,陈飞二人帮忙运土,阿贵负责清理土块,很快就将通道贯通,目测已经快接近地面的高度了。陈飞毕竟是农村长大,从小爬树如吃饭一样。顺着管道就爬到了顶上,先用棍子敲了敲,居然听到叮咚声音,真的是到了地面了。
  
  耳朵贴着地板静静听着,上面是走动的脚步声及说话声。这个声音那么熟悉,仔细听来居然就是萧的,似乎他在和某个人谈话,语气轻松,不时还发出哈哈的笑声。原来,萧在挖这个地下室的时候,自然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法,那么就从自己屋子往下通了水管。这样不会有人觉察到。
  
  阿贵顺着管道又滑了下来。把这事跟大家讲了一遍,准备等萧出去的时候,撬开地面砖头。从萧的屋子离开。陈虹等着这天已经很久很久了,没想到终于可以离开这里,高兴激动的在屋子里走动着。阿贵看着她的柔弱的身影里仍旧散发着女人特有的芬芳。心中为之一震,暗暗发誓即便是为她出生入死,刀山火海,也要走一遭。
  
  阿贵用一个铁丝嵌在地板里顺着到地下室,最下面连着铁罐。耳朵贴在铁罐上便能将地上的动静听的清楚。到了傍晚时分,萧总是要去吃晚饭的。阿贵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过了会也没有动静。估计他已经出去了。阿贵立刻爬了上去,用锤子砸开了地板,这倒也是轻松。等阿贵从地板下爬出时,他就在一楼的卫生间里面,与他猜测的并没有错。管道是从卫生间迁移到下面的。阿贵用绳索将陈虹拉了上来,最后是陈飞。他三人到了地面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正准备开门离开时,门突然打开了。此时,三人已经无处可躲。萧也大惊失色,怎么在地下室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屋里。
  
  二人立刻扑上前,与萧一番搏斗后。,将萧按倒在地上,阿贵和陈飞也受了伤。陈飞把萧手脚绑好,问阿贵下一步怎么做,阿贵说直接报警吧,反正事情也水落石出了。
  
  他们和萧搏斗时,陈虹吓得躲在了一边。萧被擒住后,阿贵回头看陈虹,居然人已经不再屋内。客厅里传来了,"啊"一声惊叫,二人立刻跑到客厅。此时,陈虹捂着自己的脖子,脚悬空着,而在陈虹的背后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而脸部却跟着黑夜一样的黑,只是他的眼珠是白白在转动。陈飞说,“就是他,就是他,昨天从壁炉里爬出来的人。”
  
  白衣黑脸的人似乎是从墙缝里发出的声音,“你们快把我儿子放了。我就绕她不死。"听到这话时,阿贵,小陈同时身体一震,这不是已经死了的胖男人的声音吗。
  
  在阿贵身后的陈飞灵机一动,回到客厅里,一把闪亮的匕首架在了萧的脖子上,押着萧到卧室里。
  
  陈虹这时候已经喉咙已经被勒出了血印,无法呼吸。可想,那些死去的女子是不是同样这样在黑夜里,身体漂浮着,而脖子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勒住,直到断了呼吸。
  
  白衣黑脸的人冷冷的一笑,“就凭你就可以威胁我。”说完,陈虹从空中掉落下来,白衣黑脸的人不见了。
  
  此时,陈飞的手似乎着了魔从萧的脖子边移开,然后将匕首直直地往自己的胸口扎去。阿贵见状便上去阻拦,但是此时不知被谁解开绳索的萧一把就扑向了他,陈飞的嘴里痛苦地说不出任何言语,而鲜血汩汩地从胸口流出来。白衣黑脸的人静静地站在陈飞的身后。陈飞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阿贵还在和萧搏斗,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又听到了陈虹的痛苦的声音,跟进屋时一样,她又悬在了空中,手捂着越来越紧的脖子。阿贵放开了萧,立刻上前抱住陈虹。最后自己也和她一样悬在了空中,脖子也被紧紧地勒住了。
  
  阿贵紧紧地抱着虹,虽然痛苦的无法呼吸,眼睛凄苦地看着虹。本来,同样难受的虹这时候突然嘴角露出了笑意。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以身相许。今天,有这样一个憨厚的哥哥为了她献出自己的生命,对虹来说即便是死去,今生也无憾了。
  
  阿贵从虹的眼神里也看出了爱意,他此时觉得非常的轻松。漂浮在空中的他与虹相拥。从这屋子里飞出,感觉自己在空中越来越高,可以看到这个城市的轮廓,再往上可以觉察到天空的白云。一直往天空中飞,只到看到了圆圆的星球。今晚,天空中有两颗星星显得特别的明亮。
  
  萧将其三人沿着卫生间的被打开的通道,先陈飞,后阿贵最后陈虹一个一个地丢进地下室,如果再用水泥把这个洞口堵上,便可做的天衣无缝,无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萧和白衣黑脸的人相视哈哈大笑。这以至深夜,萧发现窗外突然出现了火光,他好奇地打开了窗户,一股红红的火从窗外串进屋内。原来窗外的一棵早已枯萎很久的大树,不知道为何冒起了熊熊大火。浓烟往屋里蔓延,白衣黑脸的人立刻跟萧说,把我的骨灰拿走。这是无名火,要是我的骨灰被大火吞没,我再也没有机会投胎了。
  
  萧见火势越来越大,已经点着了窗帘。抱着试试想法,从卫生间里拿起水桶就往火上浇去。这团火遇到了萧的水居然如碰到了油般,烧的更旺,化为一个人形。这个燃烧着人从火中走出来,披着黑乎乎的头发,一直到脚,白衣黑脸人见到这个似人非人的怪物,大叫:萧,就是它,我就是被它。。。。。。突然,白衣黑脸人如遭到了雷击般泄了气,白衣下面跳出来一只缺了一条腿的黑猫,一摇一摆的往壁炉里跑。刚钻了进去,就听到了炉壁里一生惨叫,那只黑猫浑身是火,从壁炉里跳了出来,直接扑到了萧的身上。萧手上的骨灰罐子立刻掉在了地上,骨灰溅起。壁炉里,爬出来一个、两个、三个.......曾经死在这栋楼里的女孩——有的拖着曾被折断的残肢,有的没有了头部,有的被挖掉了眼球。萧已经顾不得捡起地上的罐子,往门口退去,转身要开门发现门已经开不了,回头一看这些挪动的已经将他团团地围住........
  
  屋里惨叫连连,这时候,警车,消防车已经停在了屋外,忙碌的警员和消防员.......
  
  当阿贵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身边站着阿贵的妈妈。阿贵要起身下床,发现自己的脚特别的疼,原来他被萧扔到地下室的时候,摔伤了脚,只是那个死去的陈飞在死后仍然救了他,他的尸体接住了他和虹。
  
  阿贵看到虹不在身边,立刻问“妈,陈虹呢。”
  
  阿贵妈随口说了一句“走了。”
  
  阿贵从床下滚了下来,她去哪里,她死了吗?此时,病房的门开了,只见陈虹拿着阿贵的刚洗好的衣服走了进来。原来,阿贵妈说的“走了”是出去的意思。看到陈虹恢复了往日的朝气,阿贵顿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陈虹跟阿贵妈说“妈,我出去给我哥打饭去。”说完红着脸,转身出去了。
  
  医院的病房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享受这春日的暖阳。阿贵摸了摸自己的手,发现上面的戒子没有了。问陈虹是不是她给她拿下来,陈虹说自从我醒来看到你后就没看到戒子。阿贵妈也说奇怪了,好像你从地下室被救出来的时候,戒子就没有了。
  
  两周后,阿贵出了院。这家三口人风尘仆仆回到了哪个黄河边的小山村。大约1月之后,阿贵收到了一封来自日本的信。信上这么写道:
  
  上次拜别后,我便带着戒子回到了日本。从我看到你戴起哪天,我便知道它就是我女儿。在这里,非常感谢你的母亲,一直能保管它。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这个戒子就在我住的宾馆的桌子上。我知道,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是该回到属于她的地方了。祝你们一家安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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