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中,我们的脚印像两道车辙似的留在雪地上
从海尔巴格出来,雪依然下着。路灯下,鹅毛般的雪片变成了橙红色,纷乱而温暖。刘院长向我们一行人挥了挥手先走了。同事们也像天空中的雪花似的,纷纷扬扬各自飘散开了。苗青靠在我的肩头,静静地看着一树雪花发愣。 “咱们也回吧?”我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肩膀道。 苗青微微抬起头,道:“好吧。” “累了吧?刚才忙前忙后的。”我关切地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迷茫。也不知道新院长会是怎样一个人。”苗青道。 “顺其自然吧。”我劝慰道。 “嗯。”她将手插进了我的外衣口袋,我也把手插进口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寒冷的冬夜里,两颗温暖的心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你的衣服太薄了,到了寒冬腊月天会冻坏的。这周天我们去街上逛一逛,扯块好呢料,好好给你做件大衣吧?”苗青望着我说。 “这件旧是旧了点,不过还是挺保暖的。”我说道。 “不行,你得听我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苗青笃定地说道。 “好吧。”我笑着说。 “就是,听媳妇的话吃饱饭。”苗青得意地说。 “我没听错吧,媳妇?”我说。 “谁是你媳妇,臭美!”苗青撒娇道。 “嘿,这不你刚说的嘛,听媳妇的话吃饱饭。这就不认账了!”我反驳道。 “人家不是在说谚语嘛。”苗青理直气壮道。 “哎,这也叫谚语啊,和你讲理真是讲不清了,呵呵………”我无奈地道。 “对了,刘院长挺喜欢你的。他很少把南疆来的成人培训交给其他人带,你来之前一直都是他亲自带的。”苗青道。 “是吗?怪不得当初我向你领教材的时候你是那种表情。”我说。 “虽然我们教育学院主要做成人培训,但面向少数民族学员的不多,因为很少有人能胜任,特别是汉族老师。你一来,刘院长就将这么重要的培训交给你,说明他很欣赏你,也很信任你。”苗青解释说。 “我不是新人嘛,你说刘院长的信任打哪儿来?”我问道。 “这就很难说了,也不知道你哪一点打动他了,呵呵……”苗青笑着说。 “今天在饭桌上,刘院长也对你大加赞赏你啊。那这么说他也很喜欢你了?”我说道。 “别胡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关爱而已。怎么你吃醋了?”苗青坏笑着道。 “算是吧。”我就坡儿下驴道。 “看你心眼小的。”苗青道。 “呵呵,没有了,听得出来刘院长很肯定你的工作。”我说。 “那当然。”苗青得意地说。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单位门口。苗青的头上、大衣上落满了雪,我怜惜地拉起苗青的手,向手心哈了两口热气,道:“我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 “好了,这离我家两步路就到了,我自己走回去。你也赶紧回去吧。对了,宿舍冷不冷,要是冷的话,我明天给你带床被子过来。”苗青关切地问道。 “不冷,别带了。那你快回去吧。”我催促道。 苗青看着我,倒着往家退。“转过去,好好走,小心路滑。”我说道。苗青听话地转过身,缓缓地向家走去。看着苗青走远了,我才掉头朝宿舍走去。 雪夜中,我们的脚印像两道车辙似的留在雪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