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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道：“程姨，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先回家了。”

　　程母来不及挽留，乔允惜便已起身离开。

　　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像是泄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背靠着墙面跌坐在地。

　　不喜欢，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放在心里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喜欢和适合，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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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允惜好不容易敛好复杂思绪回到家。

　　一抬头，又全部破防。

　　程君泽和陈暮山倚在迈巴赫车身上，两脸俱冷。

　　“我妈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配合她欺负心瑶？”程君泽出言便是质问。

　　乔允惜呼吸一滞。

　　绞紧的手指掐进掌心里。

　　乔允惜不愿过多纠缠：“你现在还在情绪上，等你冷静之后，我们再聊吧。”

　　她想走，却被程君泽一把拉住了手腕。

　　程君泽语气轻佻：“是联姻？还是钱？”

　　“你就这么喜欢我？”1

　　乔允惜眼睛泛红，呵道：“程君泽，别再说了。”

　　她声音颤抖，连身体也在微抖。

　　程君泽却眸色一冷，一把甩开她手：“那你也别再喜欢我了。”

　　说着，他从口袋拿出了一封情书。

　　“你的告白信我收到了，我现在郑重给你答复。”

　　乔允惜瞬间认出了他手中的情书，那确实是她亲手所写，只是她之前写完这封情书后，只告诉过叶心瑶一人。

　　程君泽怎么会拿到？

　　程君泽冷声：“我们，没可能。”

　　“你再这样，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说完，他扔下情书，转身就走。

　　一旁安静等待的陈暮山也冷漠剜了乔允惜一眼。

　　“乔允惜，你这次是真过分了，心瑶被你伤透了。”

　　乔允惜愣在了原地，她看着地上被踩脏的情书，心中的难过再也无法掩藏。

　　她捂着脸低声哭泣，泪水顺着指缝无声滚落，砸在了情书上，晕染开来。

　　她弯下身，拾起了那封泪迹斑斑的情书，捏皱掌心。

　　迎面，姜之桃蹦跳朝她走来。

　　她一眼瞥见乔允惜红通通的双眸：“姐，你眼睛又进沙了啊？”

　　乔允惜默了瞬。

　　妹妹姜之桃语气仍轻快：“我跟好朋友去玩了，回来给你带眼药水！”

　　话落，她摆了摆手，坐上了发小竹马的新跑车。

　　乔允惜站在原地，看着姜之桃和驾驶座上面庞稚嫩的少年言笑晏晏。

　　这一瞬，她仿佛看到从前的自己和程君泽、陈暮山。

　　没上大学之前，他们也经常出去玩。

　　程君泽永远是开车那个，他大一岁最早拿驾驶证，陈暮山坐在后排，而他们的副驾驶永远是她乔允惜。

　　那时候多好，多无忧无虑，她好怀念雨季还没有来与他们的每一天。

　　然而，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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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房间，乔允惜从床头柜的迷你保险箱里拿出了一盒拍立得照片。

　　她看了半晌，拿出剪刀想剪，却下不去手。

　　最终，她抱着盒子去了学校天台。

　　今天的风有点大。

　　乔允惜将照片叠成了一个又一个纸飞机。

　　这一张，是她跟程君泽和陈暮山10岁的生日合影。

　　手一掷，飞走了。

　　这一张，是他们小学毕业合影。

　　飞走吧。

　　这一张，是他们在夏威夷游学时，打沙滩排球夺冠的合影。

　　也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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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好多，可是掷进风里，风一卷，纸飞机就不见了踪影。

　　她看着纸飞机一只只飞走，好似那困住自己多日的枷锁好像也在此刻消失殆尽。

　　乔允惜站起身，拍下空中飞舞的纸飞机，晒进了朋友圈。

　　配文：「就让所有美好都留在旧时光里吧。」

　　余下的话，她在心里默默。

　　再见，好朋友程君泽。

　　再见，好朋友陈暮山。

　　她长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头忽而一阵眩晕，脚下一个踉跄，半个身子直直往楼下摔去。

　　栽下去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抓住了她。

　　“寻死，找错了地方。”

第9章

　　乔允惜猛地被拉了回来，稳稳回归地面。

　　意识回神，她回眸一看，竟是萧晏礼！

　　他面沉如隽：“我捐楼不是为了让你寻死的，现在看来，你似乎也不过如此。”

　　话落，他松开了她的手。

　　乔允惜神色愕然，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我不是想跳楼，是低血糖犯了没站稳。”

　　萧晏礼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乔允惜垂眸往安全平台走了两步，接着说：“我来这里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清醒了，就不会再犯傻，很多东西也就随风而逝了。”

　　萧晏礼暗眸追随，却依旧沉默。

　　乔允惜深吸口气，冲萧晏礼浅笑道：“听说你也想去哥大数学系？”

　　两人四目相对。

　　相姜无言，却都能读懂彼此眼中的含义。

　　层积云徐徐从青空飘过，褪色的日光斜斜从云层洒下。

　　而乔允惜和萧晏礼两步之遥的空隙里，满是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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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国际机场，登记处。

　　程君泽和陈暮山看到乔允惜发的朋友圈后，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他们而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忐忑。

　　陈暮山率先说出两人共同的心声：“我们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要不再去找她解释一下？”

　　程君泽犹疑瞬间。

　　“君泽，暮山，允惜可能只是一时生气，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们现在去找她，如果她在气头上，情况可能会更糟糕呢。”

　　程君泽彻底打消犹疑，冷哼道：“明明是她一直在耍脾气，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陈暮山没说话，但表情却显示着他对这话的赞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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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允惜自那日和程君泽、陈暮山彻底决裂后，便再也没有去关注过两人的动向。

　　只不过在毕业答辩这天没有看到两人时，她不免得有些惊奇。

　　曾经两人可从不会拿学业开玩笑。

　　程程两大家族对学业成绩看得极为重要，一度成为挑选历代继承人的必选条件。

　　但现在，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然而，程母却是急得像火上的蚂蚁。

　　她在得知程君泽没有去参加毕业答辩的消息后，怒火中烧。

　　又在得知他是带着叶心瑶出国散心才错过答辩，盛怒之下差点晕死过去。

　　她一通电话拨过去兴师问罪。

　　“程君泽，为了一个女人连学业也不要了，真疯了是不是？”

　　程母越说越气：“你真是被那女人迷昏了头，她连允惜的脚指头都比不上！你还想不想继承程家家业了？”

　　电话那头，程君泽躺在沙滩椅上，面色不改。

　　他淡淡开口：“妈，我是你儿子不是你的棋子，你那么喜欢乔允惜那种心机深、喜欢欺负别人的人，那让她做你的孩子好了。”

　　程母一噎。

　　“程君泽，你最好在知道真相后，不要后悔。”

　　话落，电话戛然挂断。

　　程君泽一愣，下一刻他便收到了程母发来的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里的叶心瑶，自己拿起桌上的水泼在了自己脸上，然后故意说出那段悲壮话来。

　　“这怎么可能！”

　　程君泽和陈暮山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如果这是真相，那他们都做了什么？误会了乔允惜，一再践踏乔允惜的心意。

　　两人陡然想到乔允惜那日决绝的模样，心中一惊。

　　程君泽眼神犀利，转头责问：“叶心瑶，那天是你自己故意泼的水？”

　　叶心瑶心中慌乱，她拉着程君泽的手辩解道：“君泽，你听我解释，我当时只是太害怕了，所以才……”

　　陈暮山嗓音沙哑：“你的道歉，最好还是对允惜说吧。”

　　程君泽将叶心瑶的哭喊，将她一把甩开。

　　两人大步流星往酒店走，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回国内，见到乔允惜，给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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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大场馆。

　　毕业典礼正在举行。

　　程君泽和陈暮山刚踏进场馆，便听见了台上的校长高声宣布。

　　“程君泽、陈暮山、叶心瑶三位同学因无故缺席毕业答辩，经商论，学校将对三人进行留级处理。”

　　程君泽与陈暮山姜不上自己被留级，对视一眼，默契地在人群里分开寻找乔允惜。

　　就在这时，乔允惜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优雅走上舞台中央。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温婉纯白如天使。

　　她在发光。

　　只见乔允惜从校长手里接过毕业证和奖章。

　　“谢谢大家，四年前我一个人站在这里代表新生讲话，可今天，我不是一个人了。”

　　她的灿眸在台下流传，已经到她跟前的程君泽与陈暮山瞬时紧张了起来。

　　只等她开口，他们就上去当着全校师生跟她道歉！

　　然而，她却是将目光投向侧幕，萧晏礼长身所立之处。

　　她莞尔一笑：“萧同学，我已经拿到了哥大数学系的offer，我们交往吧。”

　　程君泽与陈暮山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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