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是顾夏柳一湄的小说(顾夏柳一湄)大结局阅读
提着一只黑色的袋子。 不一会,旁边就围了一圈人,七嘴八舌地出主意,但真正愿意出手帮助的人,似乎没有。 有认识她的人说,老人姓杨,子女都在外地。她有眩晕病,经常晕倒在路边,有回晚上,她在楼下躺了几个小时,才被人发现。 估计又是眩晕病发了,顾夏抱起她,准备送她去医院。 一个中年妇女好心对他说:“小伙子,别管闲事。这个太婆我认识,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她儿女在外地,因为跟她合不来,才把她一个人留下。你以为做了好事,可能到时候,不仅得不到好话,还要惹一身骚。” 她说的有道理,顾夏犹豫了一下。 报纸、新闻上经常看到,有人救了人,反被讹诈、被冤枉的,不在少数。 但想起自己母亲,正是好心的村人救起,才多活了几年。顾夏又坚定了决心。 他要是撒手不管,怎么问得过良心?将老人放在后座上,他载着她直往医院奔去。 当医生让他签字,办理住院手续时,他才意识到,他连老人的姓氏都不知道。而且,作为唯一送她来医院的“监护人”,他必须垫付住院押金、检查费、药费等。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几笔费用加起来总共 3500 多。一个商铺半年的租金,也才 3000 左右。兜里只有 2000 多块钱,他只得掏出存折,去银行取钱。 找存折时,他脑里闪过一丝念头:但愿存折没带在身上。这样,他借口不把住院费交齐。医院也没有理由强迫他,毕竟又不是他妈。要是她不认账,反说是他撞倒她,他还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他知道存折就在包里,因为他准备了房租的钱。 明晃晃的路灯亮起,提示顾夏,天已黑了。 他才想起,今天早上答应一湄去单位接她。明天周末,他要与她一起去山中。关于工作室的设计、部署,他要与她商讨一下。 离开前,他决定去病房溜一圈,看奶奶醒了没有。如果她要还他钱,他也不会拒绝。他手中的每笔钱,都有明确的方向。他不敢浪费一分。 商铺没找到,赖氏似乎要打压他,他必须寻找新的出路。别的商铺租金更高,他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他只是普通人,不是圣人。他要吃饭,要生存,要实现一湄爸妈给他拟定的目标,否则,不只娶不到老婆,生活都难以为继。 老人已经醒了,坐在床头,手上挂着输液瓶。见他进来,她没表现出感激,也没表现出热情,反是恶声恶气地问:“是你把我送来的?” “是啊。”顾夏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回答。 她的表情没任何变化,依然是没好声气地问:“你是卖家具的?” “嗯嗯,制作家具,也卖家具。” “给我倒杯水。”她一点不见外地指使道。 顾夏赶紧提着水壶,去开水房打水,再用纸杯给她倒了一杯水,恭敬地递过去。 “这什么破玩意儿?没有玻璃杯吗?”她瞅着纸杯,嫌弃地拧着眉。 别人说得对,这老太婆真不好侍候。 好心救了她,将她送进医院,还为她垫付医药费、住院费,她没说感谢的话,还对他指手画脚。不仅如此,她还嫌弃杯子不好。仿佛他是她儿子,或她家里的奴仆。 不知怎地,他从她犀利的目光里,看到了孤独。他的心又软了。他忍了忍,掉转头,匆匆忙忙地下楼,去附近超市买了个玻璃杯,还买了牙刷、牙膏、奶粉等。 老人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些。她吹着水杯上的水汽,慢悠悠地问:“商铺租到没有?” “没有。” 她不提住院费,也不说给他钱。顾夏忙着去接一湄,又不好问她要。 “我给你指条路吧。”老人慢条斯理地说。 顾夏眼睛一亮:她有办法? 老人姓樊,名叫樊翠花。她是成都本地人,老公也是木匠,做了几十年家具生意。他们家有栋楼,在成都一环路。 她老公前几年去世了,女儿在国外,儿子在深圳。楼房租给了别人,有几个商铺马上到期了。 “你如果感兴趣,我把楼租给你。你做生意也好,转租给别人也行。我都不管。”还补充一句,“亏盈都别找我。” 哪有这么好的事,他求之不得! “你别以为,我租不出去才租给你啊。我那房子,好租得很,想要租的人也多得不得了。”她夸张地说。 “那是,那是。” 顾夏喜不自禁,当下与樊姐(他本来叫她樊奶奶,被她驳斥回来,说把她喊老了。于是他改口为“樊姐”)签署了协议。 “天都黑了,你还不走?是不是在等我给你住院费?”老人一针见血地问他。 顾夏嘿嘿笑道:“哪里。我怕您无聊,在这陪你。” “呸!你那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樊姐扁扁嘴,呸他一口道,“用了多少钱?在房租里扣。” “好嘞!”顾夏答应得很快,瞬间又觉得不近情理——人家给了你这么多好处,你还要人家还钱。 也许人性就是如此,潜意识里都是自私的,哪怕得到了好处。 樊姐看透他的心思,抢在他前面说:“一码归一码,该怎么算就怎么算。我不占哪个的便宜。” 她简直太让人省心了,顾夏恨不得下跪,给她磕几个响头。但他终究没有跪,表面上仍装得很淡定、从容,不卑不亢。 此刻,樊姐正站在上帝的视角,居高临下地审视他:“心神不灵的,是在等哪个吧?” “实不相瞒,我跟女朋友约好,要去接她下班……” 老人踹一脚被子,焦急地骂道:“那你,还不快滚!” “好,我马上滚!”顾夏喜笑颜开地说,“我接了她一起来看你。” 樊姐没有反驳,嘱咐道:“回来给我买份麻婆豆腐,还要份老鸭酸菜汤。” “好的。”顾夏爽快地答应一声,飞奔着下楼,向一湄的单位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的脑里不停闪现几个大字:“完、了!”“她、生、气、了!” 他还脑补了画面:一湄嘟着嘴,翻着白眼,坐在公交站台边,每经过一辆车,她就引颈探望。发现不是她等待的车,她又埋下头,无聊地踢着地上的石子。 到达目的地,他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