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柳一湄小说好看吗-顾夏柳一湄最后结局如何顾夏柳一湄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天下,且没一个孬种。 柳木匠做的家具,样式新颖,又结实好用;他建造的房屋,坚固耐用。 请柳木匠做工,礼数稍有不周,就请不动他。要拜他为师,更是难上加难。 乡长的侄子,想跟他学艺。乡长亲自登门,都被拒绝了。 沉默好一会,父亲问:“你真要——跟柳木匠学?” “是啊。要学,就好好学,跟最好的师傅学。” 父亲磕着旱烟,缓缓说道:“跟柳木匠学……不是不可以,但是,”他顿了顿,说道,“千万不要说,你是我儿子。” “为什么?”顾夏诧异问道,“您跟柳木匠认识?” 老爹板着脸说:“你别管!” 为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他俩不只认识,还有极深的渊源。 柳家湾与顾家村,相隔二十多里路。那边没亲戚,也没熟人,父亲又没做过木匠,他俩怎么会有交集? 老爹喜欢翻老黄历,却从没提起过柳木匠啊。 父亲进过煤矿,他俩是那时认识的? 第6章初遇 柳家湾没有柳树,倒有许多李树。 正是春暖花开时,漫山遍野的李花开了,天地山川晕染成白色海洋。 循着路人所指,顾夏来到一座农家小院前。 院子用木栅栏围着,木栅栏上爬满了野山莓,野山莓也开着白色小花。 顾夏个儿高,微微伸长脖子,就能俯瞰院里的一切。 中间有个宽敞的院坝,院坝里堆着些木头、木屑。一些小鸡在木屑堆里找虫子。院坝四周种满了果树,梨树、桃树、柚树,形成红白黄绿相间的版图。 “汪!汪!汪!” 看得正入神,窜出一条黄狗,高大威猛,叫声粗犷。即便只听这叫声,也会畏惧三分。 一眨眼,黄狗已冲至身前,龇牙咧嘴地,似乎就要扑上来。 他后退一步,黄狗猛冲一步。 突然,它停止叫声,咧着牙,向他咽喉扑来。 好家伙! “黄狗——” 他好脾气地喊了一声。与此同时,侧身一闪,躲过了一劫。 黄狗一愣怔,忽醒悟过来,又怒吼起来。 这招有用,顾夏又唤了声:“黄狗,不要叫。” 黄狗拖长音调,低哼一声,摇动着僵硬的尾巴。 “黄狗,过来!” 这时,门边出现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她站在一棵梨树下,梨花开得正浓。白色的梨花,与红色的外衣,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眼前一亮。 女孩厉声呵斥黄狗。 黄狗听到叫唤,朝顾夏叫了两声,摇着尾巴走向女孩。 “请问,这是柳师傅家吗?”顾夏走近女孩。 他这才注意到,女孩十五六岁,扎着高马尾。浓黑的发尾,分列于白皙的两颊旁,像暮云笼着晚霞。粉扑扑的小脸上,稚气未脱。 她年龄不大,却发育得极成熟。单薄的衣服,掩饰不住她凹凸的身材。她瘦长高挑,身材匀称,双肩平直,四肢修长,腰线纤细。 她张着潮湿的大眼,好奇地看着他,睫毛一根根竖立,漆黑的眼珠里,印出他的影子。 “你找我大伯?他做工去了呐。”她声音响亮,却总带着尾音,给人懒洋洋的感觉。 顾夏急切问道:“去哪里做工?几时回来?” “不知道呃。他没告诉我呐。”她摸着黄狗的头,仍张着大眼瞧着他。她严肃的神情里,带着稚气和可爱。 他指着屋子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随你咯。”她从屋里端出一把藤木椅子,放在院坝间,让他坐,自己则端了长凳、矮凳,摆上书本,准备写作业。 在乡村,十五六岁还能读书,真是幸福。 顾宛跟她年龄相仿,早像成人一样,挑起了家庭重担。 她是柳木匠的侄女,肯定知道许多柳木匠的事。顾夏没话找话地跟她套近乎。 她有意回避似的,只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顾夏了解到,她叫柳一湄,才上高一。 当提到柳木匠时,她莞尔一笑道:“你想跟他学艺?”嘴角浮出两个梨涡。 “是啊。有没有好的策略?” 柳一湄笑着说:“想跟他学艺的,太多了。可是……”她瞧着他,迟迟不说下文。 他急切问道:“可是什么?他带了吗?” “他一个都没收。”她忽闪着羽睫,直视着他。 “你觉得,我有可能吗?”他站直身,理了理衣领。 “他说,不收学徒了咯。”她托着腮,一眨不眨地瞧着他说,“不过呢,可能性不是没有……” 她故意卖关子,装出成熟老练的样子,演技却很拙劣,反泄露出她的天真、可爱。 “我该怎么做?请指教。” 女孩瞧着院坝,含笑说道:“我大伯喜欢勤快人。” 顾夏学艺心切,马上找来扫帚,将院坝打扫得干干净净。 扫完院坝,见缸里的水垫底了,他又将水缸洗净,挑着水桶去挑水。 挑第三桶水时,远远听见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谁让他弄的?把它弄哪去了?” 女孩见到顾夏,轻手轻脚地走来,小声说:“你把缸里的鱼弄哪去了?当心哦,我大妈气得很呐。” 顾夏担着水呢,吐气不匀地说:“鱼?哦,哦。在那。” 他洗水缸时,看到一条鱼,特意用瓷盆装着。 “你知道啥?我大妈怪着呢,把那鱼当先人宝贝样供着,要是丢了,那不得了,当心你……!” 一湄话没说完,冲出一个中年妇女,她双手叉腰,脸红脖子粗,一双老眼,恶狠狠地对顾夏吼道: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担水的?我缸里的鱼呢?” 鱼在盆里,难道跳出去了? 顾夏担忧起来。 本想献殷勤,讨好师娘,可别弄巧成拙。 顾夏冲进厨房,放下水桶。往灶台一看,装鱼的瓷盆还在,但,盆里的鱼,不知去向。 “猫猫!”一湄在外面惊叫唤,“大娘,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猫猫!” 她拿着一条鱼,走进厨房。 顾夏一看,鱼只剩半截了。 这下怎么好!他忐忑不安。 妇人抢过鱼,火气更大了。“我养了几年,长得好好的。你为什么动它?” 一湄走到妇人跟前,小声说道:“不怪他,怪我。是我让他担水的。” “这是哪来的野小子?” “我——”顾夏想反驳,“我不是野小子。”又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求人学艺呢,不可因小失大。再说,这事的确怪我。我只将鱼装进盆里,没考虑到猫。是考虑问题不周。 柳一湄指着猫说:“哎哟喂,我的大娘,怎么怪他呢?明明是猫干的。” “他不捉它出来,猫抓得到吗?” “别气了,别气了!”一湄搂住大娘的腰,撒娇道,“别气了嘛,不就一条鱼嘛,我空了给你逮几条。” 像想起了什么,一湄松开大娘,扯扯顾夏衣袖说:“走,抓鱼去!” 不容分说,拉起他就往外跑,跑了两步,回头对大娘说,“大娘,你等着!给你抓个十条八条。” 她想得真美。 乡下到处是捕鱼的,小河小溪都被捞得一干二净,恐怕田里小虾米都没一条。 农闲时,顾夏也去捕鱼。运气好能捕到几条,拿到集市去卖,能换点油盐钱。 入春虽有些时日,天气还没转暖。天空灰蒙蒙的,没有阳光。鱼会躲在水里,不会浮出水面。 要想捉到鱼,几乎不可能。 柳一湄心肠热,但太理想化,不懂得捕鱼之法。 “我大娘脾气怪,大伯都畏她几分。要是惹她不高兴,你要想学木工?想都别想!” 一湄边走边说。一条马尾,在后背飘来荡去,像只活泼的兔子。 顾夏心里,燃起了一线希望。“也就是说,只要她答应,事情就成了八九分?” “那倒未必。我大伯虽然怕老婆,还是挺有主见的。他决定了的事,一般人很难改变。”她突然停下,顾夏一心想着事,没留意,差点与她撞在一起。 “嘻嘻。差点撞到你。”一湄望着顾夏,天真地笑着。 她笑时,两眼弯成月牙;月牙下,两只卧蚕蛰伏着,更增了几分可爱。 “你为什么学木匠?”她微蹙眉头,正经说道,“我们老师说,以后咱们的房子,不再是木头结构,而由砖、钢筋、水泥构成。木匠就没市场了。” “不会的。”顾夏坚定地说。 他想学的,不只修房造屋,还想学家具的制作。有人存在的地方,就必然有家具。家具永远不会过时。 他不采纳她的意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