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林承州的小说沈清林承州全文免费阅读
,我觉得甚好,祖母对他也认可。” 云绮火冒三丈,一张俏脸气得通红:“我可听说,他是祖母找来要配榴园的,这婚事又不中意,祖母都愁病了。她都不要的人,大哥哥要塞给我?哥哥的意思,这种一无是处的穷酸秀才,配我正好?哥哥就这样糟践我,瞧不起我?” 林承州瞧她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沉声道:“我是为了你好,你反倒觉得糟践,你这样的脾气秉性,嫁出去能拢住夫君,服侍舅姑,能应付妯娌?反倒是这种人家,任你拿捏,你再跟着他养养性子,日后他若得势,自有你的好日子,他若没什么长进,你有嫁妆傍身,也苦不着你。” 云绮只觉他话不中听,万般委屈:“哥哥对榴园那个,万般都要好的,婚事也挑成那样,到我这,只图我能嫁出去养个好性子,我到底是哪点不好,让哥哥这样嫌弃。” “他十六岁就中了秀才,可见是有才学的,只是祖父和父亲相继病亡,守孝蹉跎数年才不得应试,若有机会,多半要飞黄腾达,生活穷困,凭一己之力能养活病母和幼妹,也是有担当,性子又和你互补,这才起了心思,到你嘴里,怎么就变成了嫌弃。” 第45章第45章 沈清在吴江每日里都要熬汤药, 一碗碗端去姑娘们的房里,她当时年岁小,不懂这些,后来初癸来时, 王妙娘在身边, 笑嘻嘻的道:“甜姐儿也长大了。”又说, “我们母女两人, 也算命好的。”那时候才突然懂了人事,侥幸自己来了江都。 宝月将碗端在面前时,她尝第一口时就吐了出来,尽管那味道酸甜,绝不算难喝,也和记忆里的气味截然不同, 但沈清就是恐惧这种汤药,也恐惧不喝汤药的后果。 后来林承州来, 见她脸色青白,边喝边吐,看了她很久很久, 眼神诡谲, 神情深不可测, 最后握住她的手:“不喝了,这药以后交给我。” 她有心结, 他做不到清心寡欲, 只能两人慢慢磨。 既然搬了新园子,阖家就该热闹喜庆一番,但蓝表叔外出去瓜洲,施老夫人又还病着——沈清自搬入榴园后便不太出门, 只每日晨起往主屋问安。家里热闹的只有田氏和桂姨娘,因新园子地方大,奴仆又多,林承州和老夫人又不管,少不得落在她两人手里,要立一番规矩,正是忙的时候。连云绮都不太喜乐——林承州前次和喜哥儿的西席在园子里说话,特意招手让她近前一道说了几句话,她和方玉见过礼,后来林承州私下问她觉得方玉为人如何。 云绮当场愣住,冷声问林承州:“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撮合我跟他?” “只是问问你的意思。”林承州道,“他人品不错,又未有婚配,我觉得甚好,祖母对他也认可。” 云绮火冒三丈,一张俏脸气得通红:“我可听说,他是祖母找来要配榴园的,这婚事又不中意,祖母都愁病了。她都不要的人,大哥哥要塞给我?哥哥的意思,这种一无是处的穷酸秀才,配我正好?哥哥就这样糟践我,瞧不起我?” 林承州瞧她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沉声道:“我是为了你好,你反倒觉得糟践,你这样的脾气秉性,嫁出去能拢住夫君,服侍舅姑,能应付妯娌?反倒是这种人家,任你拿捏,你再跟着他养养性子,日后他若得势,自有你的好日子,他若没什么长进,你有嫁妆在身,也苦不着你。” 云绮只觉他话不中听,万般委屈:“哥哥对榴园那个,万般都要好的,婚事也挑成那样,到我这,只图我能嫁出去养个好性子,我到底是哪点不好,让哥哥这样嫌弃。” “他十六岁就中了秀才,可见是有才学的,只是祖父和父亲相继病亡,守孝蹉跎数年才不得应试,若有机会,多半要飞黄腾达,生活穷困,凭一己之力能养活病母和幼妹,也是有担当,性子又和你互补,这才起了心思,到你嘴里,怎么就变成了嫌弃。” “这人这样好,自然当配榴园的人,哥哥去撮合他们两人,我怕是高攀不起。” 他见云绮不愿,语气也有些冷:“你若是不中意,那便算了,等着祖母和你姨娘给你挑个顶好的人家,跟我也没什么干系。”起身自顾自地走了。 云绮见他离去的背影,万分恨恨地跺跺脚,再和芳儿一起玩,芳儿见她脸色不佳:“姐姐怎么了?” 云绮将此事略略一说,芳儿啊了一声:“大哥哥如何这样,那人家穷不说,生得也并不好,一双鞋连底儿也破了,还不舍得扔,看起来可不像话了。” “可不是。”云绮心里有些忿忿,芳儿又拉拉她的袖,“姐姐觉不觉得,大哥哥和二姐姐,有些儿奇怪?” “哪儿奇怪?” “就是有些奇怪。”芳儿咬了咬唇,“我也说不上来,他们说话相处总觉得和以前不一般,而且,为什么大哥哥一直拦着二姐姐不让嫁,把祖母都气病了。” “祖母不是因为榴园的人挑三拣四,嫁出不去,才愁病了吗?” “可我听说,是大哥哥去了老夫人那儿,为了二姐姐的婚事,把老夫人气倒了。” 云绮咦了一声:“榴园的人成日也不见出来,我见厨房的人一日三餐都往那儿送,也是奇怪的很。” “不如我们去二姐姐那坐坐,和她说说话。” “我才不去呢。”云绮扭头,又想起林承州的那番话,心中突然有个主意,“她那园子有什么好去的,改日叫她出来,上我那坐坐。” 因沈清从见曦园搬出来,林承州暂又住回了见曦园,紫苏也趁空带着青柳去外院,将林承州暂住在外院的被褥用具都搬回内院。 林承州见顺儿帮着紫苏和青柳抬箱捧匣,略皱了皱眉,笑道:“也没吩咐你们搬回来,哪里就这样心急抬回来。” 顺儿抹抹汗珠:“我听孙先生说那些屋子生了白蚁,要请人来除蚁,怕大哥儿的东西被蛀,跟紫苏姐姐说了声,一道带回来。” 林承州摇头:“外院新添了我的书房,还未收拾,这些东西原就不必搬回,仍是抬到书房去。” 又跟紫苏道:“外头屋子阔敞,你这几日趁空将我平日用的一应用具,也收拾出来,我近来忙,多半要歇在外院的。” 紫苏有些诧异:“大哥儿不回见曦园住了么?” 他笑了笑:“歇在外院出入都方便些,你前阵儿多有劳累,也许过你长歇一阵,我就少在这儿麻烦你,让你清闲几日。” 她以为他必然会回到见曦园的,也必然要倚重她的,她是知情的人,他这两日夜里会悄悄往榴园去,晨时会回见曦园更衣,她收拾他换下来的衣服时,亵衣都揉皱带汗,有时还沾着脂粉。这情形她觉得厌恶又惧怕,却只能费尽心思替他遮掩。 苗儿听闻施老夫人卧床,又因蓝家也搬进了新园子,有心来回来看看,况夫人索性带着小两口,携了礼节一道登门,在施老夫人身边坐了半晌,见施老夫人面色有些蜡黄,咳的有些厉害,别的倒还好些,天渐热,老人家本身就有些病根在身,倒不像有大碍的样子。 因家里有客来,人人都聚在主屋说话,连林承州也在,按施老夫人的心愿说,如今只有苗儿出嫁这桩事还算顺心,家里处处都是烦心事,转眼见林承州和沈清并排坐在下首,只觉心头突突的闷得慌。 林承州每日都在施老夫人面前嘘寒问暖,殷勤孝顺,这个大孙儿,她万般都是满意的,唯有这一桩事,梗在心口过不去,看他一时孝顺,真想任由他去胡闹,若真由他去,后面还不知是怎样的天翻地覆。 再看沈清,心头更是烦闷,若是当时没有周荣搅出她的身世,仍当施家的亲孙女,仍是林承州的亲妹子,就算不嫁张圆,嫁别人也无妨,哪有林承州什么事。 这一念接一念,只搅的施老夫人心如刀绞,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故而这些日子连沈清都冷着,沈清见施老夫人对她脸色不佳,一时也不愿往祖母面前多待,略坐了坐,等人散了就回榴园去。 等苗儿从田氏屋里出来,又来榴园寻沈清,见她和婢子们搬着小杌子坐在树下,两个小婢子爬着石榴树采上头的石榴花,花都收在一个搁针线的小箩筐,沈清慢条斯理在树下撕花瓣。 “二妹妹这儿倒是清幽,景致也很好。”苗儿缓步上前道,“”比小清湖边还凉爽些。 见沈清手上忙碌:“妹妹在做什么?” “摘些石榴花,和她们两个染几条手绢玩。”沈清笑盈盈的向苗儿招手来坐,又吩咐人去端凉茶避暑汤。 苗儿止住她,朝着沈清眨眨眼,小声道:“不用了,我现在不吃凉,刚才在母亲那喝过茶,不渴。” 沈清脸上略有些惊讶,轻声问:“怎么了?” 苗儿摆摆手,有些羞意:“过几日请郎中再看看羞死了” 沈清高挑秀眉,长长的哇了一声,瞥了瞥苗儿的肚子:“嗯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