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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恍若新生。 心鼓震鸣,沈清辞指着那名字给谢长晋看:“不然这个又作何解释?” 谢长晋看着她的举动,久久不语。 窗外的日光照在他身后,逆光中他的脸上阴暗不明。 沈清辞上前一步,看着他轻声问:“皇叔,谢长晋,我再问你一次,你心仪之人是我,对吗?” 谢长晋没有开口,脚下却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生生踏在沈清辞的心上,她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窖,满腔热血瞬间冷却。 她怔怔看了谢长晋好久,最后垂眸,缓缓卷好手里的圣旨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书房。 房门一开,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窜了进来,与寒风一起刮来的还有沈清辞的话。 “谢长晋,你就是个胆小鬼!” 沈清辞回府后大病了一场,一连三日都避不见客。 闺房内,炉火烘的人昏昏欲睡,却掩不住卧榻上阵阵的咳嗽声。 婵儿看着面色苍白,眼眶却红肿的沈清辞,忍不住说:“小姐,心病得需心药医,您这样下去,身子也挨不住啊!” 沈清辞没说话,只是望着不远处屏风上挂着的嫁衣。 那么红,和她的心一样的红。 可为什么,谢长晋要这么对自己呢?! 他明明也心悦自己,却偏要拒人千里,不敢承认。 难道这份感情对他来说,就那般见不得人吗? 沈清辞想不明白,内心苦涩酸楚,神思牵动之下,又咳了起来。 婵儿在一旁满目担忧,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久,ⓨⓑγβ沈清辞咳嗽稍缓,开口却是说:“婵儿,替我去和父亲说一声,和亲一事……我同意了。” 婵儿一愣:“小姐……” 可迎上沈清辞如死灰般的目光,她只能转身往外走。 但就在出门一刻,沈清辞又叫住了她。 婵儿以为她改变了主意,孰料,却听她说:“那件嫁衣……也一并拿去扔了吧。” 沈清辞望着那件嫁衣,眼里有不舍,有悲伤,可更多的是无力无奈,亦是心如死灰…… 她这一场一厢情愿了九年的感情,在这样不堪的局面下惨淡收场。 自己和谢长晋……终究是一场错缘! 想到这儿,沈清辞闭上眼,一行清泪缓缓从脸颊淌下…… 三日后,和亲队伍出发的日子。 沈清辞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任由喜婆抹上脂粉。 她垂眸看着身上华丽的喜服,却终究不是那件自己亲手所绣的嫁衣,而心中也再不会有所期盼。 相府门前的乐声高亢,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沈清辞蒙着喜帕,被喜婆一路引上喜轿。 洛京街道上也是一片的欢歌。 轿外,喜婆的声音传来:“姑娘,该哭嫁了。” 沈清辞也想哭,可这几日来她的泪早已流干,此刻只觉心里空荡一片,再也挤不出一滴泪水。 半晌,喜婆无奈地唤了一声:“起轿!” 轿子摇摇晃晃的启程,载着沈清辞那颗死去的心。 送亲的队伍穿过城门一路北去。 听着抬轿人和城门守卫的话声,沈清辞终究还是没忍住。 她掀开喜帕和轿帘回望,高耸的洛京城门随着队伍的走远,一点点变小,直到再看不清…… 最终,自己还是没能见他一面。 沈清辞眸色黯淡,缓缓收回了视线。 翌日,皇宫彩云殿。 彩云公主刚穿好喜服,正在梳妆,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 她脑海里满是沈清辞和亲一事。 从皇兄那听闻此事后,她便去了丞相府,可沈清辞却称病避而不见,连劝说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只让婵儿传了句话:“我心意已定,只是可惜,不能参加你的婚宴,日后山高水远,怕是再难相见,好生珍重,愿你与夫白头偕老,恩爱两心同。” 想到这些,彩云心里就有些发酸。 这时,殿外有人喊:“摄政王到。” 几日未曾见面的谢长晋看上去有些疲惫。 进了殿内,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成婚乃彩云一生大事,这么重要的日子,以沈清辞的性格不可能不来! 心下隐隐有些莫名的不安,他开口问:“晚晚呢?” 彩云公主瞟了他一眼,没有往日的敬意,甚至有些埋怨。 “晚晚自是随皇叔的意,前去和亲了!” 谢长晋闻言浑身一震,随即斥责:“你在胡说什么?” 彩云见他样子,心里涌上了猜想:“晚晚前去和亲一事,皇叔不知?” 谢长晋怎么可能知道,前几日自己被刺客刺伤在府休养,未理朝政。 梁国要和亲的事他虽知晓,但这些年他已经放权让皇帝自己决定政务,所以没有再管这些小事。 却没想到…… 就在他怔愣之际,彩云的声音再度响起:“皇叔,我不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晚晚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她决定的事便再难更改。” “更何况此行山高路远,你与她怕是这一生都不会再相见了。” 谢长晋心中一震,看着面前眼眶发红的彩云。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不可能! 沈清辞怎么可能去和亲?她明明…… 倏然,谢长晋想起那日书房一别后她说的那句“胆小鬼”,想起她走时背影里溢满的死寂。 他心不断下沉着,谢长晋走着,步履越来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一路飞奔至丞相府。 谢长晋脚步一窒,只见那庄穆的府邸正遍布红绸,洋溢喜气。 他呼吸发紧,一步步往里走。 丞相府小厮见他,忙上前请安 |